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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暗流下的“星火”微光（第2页）

借着“药膳”在太后那里打开的局面，以及包拯离京后朝堂暂时的一种“观望”氛围，赵祯开始更加系统和隐蔽地推进他的“微改革”和人才培养。

在御膳房，王德福的“试点记账”在小桂子的协助下，已经初步形成了一套相对规范的流程。虽然记录的数据依旧粗糙，但至少让御膳房的运作透明度提高了一个层级。赵祯甚至“鼓励”王德福，将这套记账方法，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向其他几位他信得过的御厨“分享经验”，美其名曰“共同研究古籍膳食管理之法”。这无形中，开始将一种“量化”和“规范”的意识，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这个关键的宫廷服务机构。

兰儿那边的“实验室”也成果斐然。不仅香皂和面脂的工艺日益纯熟，种类增多，赵祯更指导她开始尝试利用花瓣、草药制作简单的纯露和精油，虽然提纯技术远不如现代，但其香气和初步的护肤效果，已经让有限接触到的几个宫廷女官啧啧称奇。赵祯严格控制着这些“产品”的流出，只作为福宁殿的“特供”或对极少数人的“赏赐”，以此维持其神秘感和价值，同时也为兰儿积累了宝贵的技术经验和保密操作能力。

双喜的信息收集网络也在逐步扩大和深化。他不仅关注朝堂动向和市井流言，更开始有意识地记录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某官员家中子弟的动向、某商号与官府的往来频率等。赵祯教导他，信息的价值往往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相互之间的关联。

而最让赵祯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几乎被他“放养”的编修书局。周、吴两位老翰林，在完成了那份引起小范围议论的《考成略例》初稿后，似乎也被激发了一点“学术热情”。在赵祯不着痕迹的引导下，他们开始“自发”地研究起历代关于漕运、仓储管理的法令和得失案例，并且“主动”向崇文院申请调阅了一些相关的、非核心的档案资料进行“比对研究”。

赵祯知道，这两位老先生并非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研究方向“有学问”，且不会惹麻烦。但这正是他需要的！这个书局，正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为他收集、整理特定领域信息和历史经验的“外脑”。

然而，就在赵祯默默经营着自己的“星火”，以为可以迎来一段相对平稳的发展期时，陈忠和带着一封来自京西的、通过特殊渠道直接呈送皇帝的秘密奏报，匆匆走进了福宁殿。奏报的落款，是刚刚离京不足半月的钦差正使——包拯。

“陛下，”陈忠和的脸色异常凝重，“包大人密奏，他在京西初步核查，便发现粮仓亏空之巨，远超先前预估！更棘手的是，当地官员或推诿塞责，或装聋作哑，账目混乱缺失严重，似有……似有统一口径、销毁证据之迹象。包大人怀疑，此案背后，恐有……恐有京城中枢之人，提前通风报信，暗中布置阻挠！他请求陛下……早作准备，京西之水，恐比想象更深、更浑！”

赵祯看着那封措辞严峻的密奏，心猛地沉了下去。包拯的调查果然遇到了强大的阻力！这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测——京西的贪腐网络，其根系早已蔓延至京城，甚至可能就在这庙堂之上！他这看似稳固的“星火”基地，实则已然处于风暴将起的边缘。

（第一卷《陛下，请自重！》，第二部分【宫廷革命，美食开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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