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异变
当晚，众人返回华家大宅之后。
“清平市这段时间鱼龙混杂，恐怕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天行，明天你就带师弟师妹们离开清平，先去东安市，到东安市之后你们想要去哪里，再自行定夺吧。”
“师尊，您不需要我们留下来为您处理些杂事吗？”霍天行这样问道，其实就是打下手辅助助拳的意思，杂务方面无论是赤阳武馆还是华家武馆都是弟子仆役众多，哪需要他们做。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恐怕会波及很大，福祸难料，你们离开之后，我是进是退都从容得多，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们能帮上忙的。”
当天夜晚，赵志诚在华家定下这样的基调，他的四名弟子明日都将离开清平市。
这座城市，将会有事情发生，这件事情华家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华家家大业大，这件事情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烈度等级，大概率无法冲倒华家这样树大根深的一方豪族，因此华家是做了一些准备，但依然按兵不动。
事实上这也是清平市几乎所有势力的做法，碰到点什么风浪就跑的话，也就称不上一方豪强了。
次日清晨，当霍天行、石应虎、燕飞飞、华云分别拜别华应雄老爷子时，华应雄取出四张薄薄得红包分别递到四人的手中。
“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看一眼少一眼喽。”
“爷爷，您在说什么话，您的身体硬朗着呢。”华云娇嗔着不依，那般小女儿的情态将华应雄哄得哈哈大笑。
离开华家后，四人被送到火车站。
清平市是没有高铁的，只有普快的隧道车，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先乘坐抵达东安市后再换乘也就是了。
上了列车，华云第一个兴致勃勃得拿出红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抽出支票，一看数字，小姑娘惊喜得大叫一声，在被四周人注目之后，她才依然压不住亢奋得言道：“二十万！天啊，天啊，天啊，我平生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份的红包。”
“你到底在兴奋什么？这些都是你家的钱啊。”燕飞飞被华云逗笑了，取笑言道。
“那都是老爸和爷爷的钱，不是我的钱，以后华家武馆是要传给我弟的。”说到这时，华云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之意，重男轻女，宗门传续，这方面武道世家会更严重一点。
“小师妹，以后练好武功，你就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华家的未来，恐怕要倚靠你。”霍天行嘴角含笑得这样言道。
华应雄的其它亲眷子侄，大多资质平平，而一个武道世家，若没有一位强三，至少三阶的武者撑着，肯定是立不稳的。
华应雄当年就吃了这方面的亏，不得不通过交际能力来弥补自身武力的不足，非常辛苦，后来华应雄自己晋升为三阶武者了，华家武馆才在华礼的执掌经营下发展壮大起来。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师兄，师姐，爷爷都给你们封了多大的红包啊？”华云被霍天行说得有些郁郁，不愿意再被他说教了，转移话题到红包的事情上。
“都是一样的，诺，二十万。”燕飞飞被华云纠缠着拆开红包看了一眼，然后示意华云。
霍天行也是如此，石应虎见此也拆开红包，只是他将支票一拿出来，目光就一凝，然后不动声色得把红包放下了，只是此时此刻燕飞飞、华云、霍天行都看着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躲过去的。
“……五十万。哈哈，华老爷子真是大方。”石应虎尽可能得打个哈哈，正常来说红包是个人给个人的，若没有华云在这里闹，也没谁会当众打开。
“不是我爷爷大方，是我爷爷觉得五师兄……”见霍天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华云讷讷得不再言语了，这两天霍天才行刚刚调整心态，可以同石应虎处的不再那么僵了，现在因为这件事情瞬间打回原型，不，是更加僵了。
理智上也许清楚自己并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而恼怒，但心情上却依然是会受到影响的。
“我去洗手间。”霍天行站起，而石应虎向一侧让了下，方便他走出去。
“小师妹，被你害死了，老三那么心高气傲，唉。”霍天行刚走，燕飞飞就掐着华云的小脸一阵地蹂躏。
而石应虎趁着对面那两个女孩笑闹，再次打开那红包看了看，支票上在万那个单位上清晰写着：00，这，就是纯阳宗精英弟子到地方上的身价了。
“一年多之前，我还是个连五万块钱武馆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一年之后，一方武馆的创始人，给我二十万都唯恐礼薄，翻五倍给我……对于武者而言，武功就是一切啊，金钱、权力、名誉、美人，无一不可通过武功来获得。”这样思索着，琢磨着，一时无言。
当然，大宗弟子像这样到地方上刷钱的机会，还是比较少的，要么像赵志诚那样，更进一步可以同华家武馆分润股份了，要么作为小辈弟子来分红包，这红包的大小与否，当然是相当随机变化不定的。
在霍天行调整心情，回来之后，四人一同坐着或者看书，或者玩手机，或者闭目养神，在地下隧道列车行驶半小时之后，轰然间整个车厢都轰隆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可能是前面撞到什么了吧？”
在隐隐的混乱当中，闭目养神的石应虎骤然睁开了双眼，自从上一次被余则友在高铁上追着砍之后，他就对火车这类运输设施的安保系统没有什么信心了。哪怕，理性上分析也知道，不会有那么多宗师没事闲得袭击列车。
“拿着你们的武器。”石应虎起身，直接就把头上架子上的连鞘长刀握在手中，同时把另外三柄刀剑也拿了下来，递给自己的师兄妹。
“不用这么紧张吧？”
“一个武人，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握紧自己的武器，这是基本素养。”
“你……”
就在霍天行准备继续杠下去的时候，整个火车厢突然倾翻了，石应虎早已蓄势待发，在这样的环境也行动自如，他甚至直接用身体和手中的刀挡住数名正在摔倒中的老人和妇女幼童。
“怎么回事！？”
车厢内一片惨叫与混乱，车都已经翻了，明显这车已经跑不了了，车厢当中一片的嘈杂。
石应虎起身一跃直接以手中刀撑碎玻璃，穿窗而出，也因为这份果断，他得到了第一手环境资料：
只见前方远处有一头灰色石头般皮肤的，身材大约六七米的高大巨人正在率领着一群身高不到一米的灰皮小矮子们，逐一对一节节车厢进行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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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武风虽盛，但真正有天赋、能吃苦还能受教育被挖掘出来的武者终究是少数，石应虎这节车厢有四个，整个列车其它车厢可能完全没有，当然，列车工作人员中可能会有几个具备武者实力的。
“这些……不是变异兽吧？”
那头巨人倒也罢了，巨型变异兽当中庞然若山岳一般的并非是没有，真正让石应虎侧目的，却是那群凶恶的灰皮小矮子们，它们手持简陋武器，明显可以通过彼此之间的叫嚷来进行沟通交流，这T是文明的表现形式！
这样类似人类的变异兽，如果之前发现了，不可能不收录到教材中，但没有收录，更不可能是突变种，因为语言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事实上变异兽是没有语言的，即便是拥有人类智慧的部分兽王级变异兽，它们使用的也依然是人类的语言文字。
颇为幸运的，列车中不仅仅是石应虎等人是武者，怪物杀人，列车车厢内人类这一边的武者，也纷纷反应过来，他们有的提着武器，有的甚至赤手空拳地向怪物们扑去，石应虎也没有等霍天行他们，而是直接抽刀冲上去了。
“是不是变异兽，杀一杀也就知道了。”
哗啦。
就在石应虎持刀前冲的道路上，窗户玻璃骤然破碎。
最先入目的是一杆闪亮得银色十字枪，紧接着，一名染着黄头发的武者自中跃出，然后猛地落下来，他的双脚踏在车厢上发出重物砸地般的沉闷声，然后奔跑，然后冲刺！
很明显，他的势头就是往那名为首的巨人身上冲的，六七米的巨人，看数字好像不是很高，但实际上六七米有三层楼那么高了，而这名手执银色十字枪的武者，舞弄长枪正面冲锋，高速旋转的枪头呈现出一个钻头高速运转中的形状，剧烈旋转，使得枪头前端的空气就好像飞机起飞前螺旋桨发出的声音，给人一种此枪之前，别说血肉，连山都能刺透的感觉。
百米的高速冲刺，一瞬而过！
巨人前面遮挡的灰皮小矮子不是被其它武者引走了，就是被狂暴的枪劲直接绞碎，冲到近身，黄发武者猛烈跃空一个刺杀，其锋芒直指向巨人的头颅。
“太着急了！”石应虎单手握刀隐隐跟随在后面，他以为对方只是想穿刺巨人一条大腿，没想到他直接就要刺杀掉巨人，想法是好的，但在搏杀中，先观察试探对手实力，然后选择战法才是稳妥的选择。狮子搏兔尚用尽全力，那是指狮子确定兔子是兔子的前提下。
“吼！！”
高大的巨人嘶吼一声，在狭窄的隧道当中震聋发昏，同时它的身躯上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黄光，紧接着，那名黄发武者成功刺中巨人了，而那名巨人却也成功抓住他了。
黄发武者手中那杆银色十字枪未能一击冲碎巨人体表的土黄色光晕，结果他人在半空中连一个变招的余地都没有，被巨人抓在手掌中，眼看着下一刻就会被直接捏碎。
就在这一刻，石应虎连刀斩杀数名小矮子，接连获得神武系统提示，紧接着他扑上巨人身上，以无影脚的发劲奔腾猛踏，手中魔劫一竖，径直捅刺向巨人的后脑处。
黄发持枪的武者吸引走了巨人足够多的注意，这实际上联手合击。
噗！
一米多长的魔劫刀，再加上石应虎内力真气灌注出来的三尺刀芒，直接撕裂残余的土黄色光晕贯入巨人后脑，一米加三尺，两米长的武器扎进巨人的后脑，一击就致命了。更别提，此时石应虎刀术叠加阴属性真气，修炼出白虎刀煞，真气攻击因此暴增！
“……已收集源能量379点。”
“城市猎人等级晋升5级，获得点潜能点、5点自由属性点、基础/低级武学一套。”时至今日，基础/低级武学对于石应虎的价值已经越来越低了，但神武系统似乎只有在完成特定任务的时候，才会刷出中级的武功，比如说八卦刀法，比如说虎鹤双形拳。
“宿主可消耗一点潜能点，选择将以下五套基础/低级武学中的一套提升至‘初窥门径’境界，同时也可消耗500点源能量点数，获得更多的相关信息，请选择并加点以下武学：
、泥鳅功
2、岭南宋家刀法
3、五行连环拳
4、武当柔云剑法
5、刀中夹镖术。”
五本基础亦或者低级武功，石应虎都没细看，就暂时先把神武系统提示栏关闭了。
“多谢……救命之恩。”巨人被石应虎一刀贯穿后脑，那名冲杀冒进的黄发武者也因此捡回一条小命，此时此刻有气无力的对石应虎说着谢谢，同时用十字银枪把自己支撑起来。
“没什么，我也仅仅只是跟在你后面捡了一刀的便宜而已，不过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火车还能开吗？”
“不行，驾驶员死了，前面的路也封了，咱们即便是联手把火车扶起来，也没办法抵达东安市了。”在这个时候，有一名穿着着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掐着一头被打断四肢并被掰开下巴的灰皮矮子。
这些灰皮矮子仅只给石应虎提供个位数的源能量，说明实力低微，只是借着巨人的威势杀戮普通人罢了，但是性子非常凶残，此时此刻在那名制服男的手中依然在挣扎着，红着双瞳想要咬人。
“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离开这里，前面塌方了，并不排除会继续往这边塌的可能。”制服男子说话的同时，众人头顶上方的石壁还在不断得往下掉落着砂石，为这个男人的话语做着注脚。
“先赶紧退出这段隧道，武者前方开路，后面殿后，年轻人搀扶一下年纪大的、受伤的，任何人敢趁乱作恶，用手机把他拍下来，我保证事后一定会追究到底！”因为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大半都还幸存着，因此救护援助总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列车工作人员当中站出一位老汉高声指挥着，让这个时候的众人有了主心骨，危难关头，敢于站出来引领方向，这本身就意味着勇气。
只有部分火车进入了危险的，随时可能会崩塌的隧道，再加上受伤的人并不是很多，因此众人齐心合力，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危险的隧道区。
这个时代，因为遇事频繁，因此大家遇事的应对处置能力是比较强的，条理的进行自救或者互相帮助，令场面不至于一片混乱，武者，尤其是大宗门的武者，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充当管理骨干，因为无论实力还是道德素养，都是相对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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