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再夺魁
这分明就是化神期的力量！
北尊脑子有些晕，狠狠的眨了眨眼。
待他再仔细去辨别之时，沐天音已收敛灵气，正在慢慢的控制火焰熄灭，已经完成了聚丹的过程。
“又是一枚绿丹！”
“这一届的丹师实力真的是不弱啊。”
……
周围到处传出爆破声响，诸多丹师一个个接着开炉出丹。
大家的眼神分散开去，加上沐天音在不醒目的中央位置，没多少人留意到她的那边的情况。
日落西山，天边霞光璀璨，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时刻，几乎所有的丹师都已经开炉，而欧阳璇，沐天音等五六人正在熄火，也进入了最后阶段。
“碰！”
一位老者开炉，闷声如雷。
那老者几步迈过去，从丹炉之内捧出那枚清香四溢的丹药。
“是青丹。”
有眼见的已经看见了，极为难得的青丹。
虽品质不尽如人意，但比绿品什么的，上去的可是一个档次问题，若是这名老者的宗卷应试也上八百五十分的成绩，那么便十有*能评上青袍丹师。
“起！”欧阳璇一鼓作气，掀开鼎盖。
一股香气散出，沁人心脾，让不少人的眸光都落到了她那处去。
欧阳璇熄灭火石，扬手召出炉内丹药，一瞧之后喜上眉梢，“青品！”
前几天好些此都只炼出了绿品，没想到在考核的关键时刻力，炼制出了青品丹药，虽然只属下层，但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嗯，不错。”对于欧阳璇的表现，北尊也很是满意。
欧阳璇护宝似的看了下手中丹药，小心翼翼的将它装在呈递的锦缎托盘上，交给在场的十几位主炉丹师评鉴，她这才有功夫来看沐天音的状况。
“就不信你能真翻天！”欧阳璇阴着眸光。
就算再夸张，给她估计个黄品。
此时，沐天音熄灭了炉火，再拂手揭开黑炎炉上的封灵术，一股清雅怡人的丹香飘出，只是闻着都让诸多修士心旷神怡。
“什么丹药？”大家都有些好奇，伸长着脖子打望。
沐天音甩袖一招，旋身而起接住，手心滚烫的温度让她眸光微亮。
“青品，养魂丹！”北尊很快识出那物。
养魂丹，上乘精品丹药，也属于青品丹药之中，最难炼制的丹药之一，对于炼丹师的各方面要求都极为咳咳，就是一些经验丰富的青袍丹师，十次炼制之中，都不一定能成一次，对于很多主位丹师来说，一次成功也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这小子考核居然敢用这种丹药，真是胆子不小！
“还有整整六枚！”
有眼尖的主位丹师瞧见沐天音呈出的丹药，错愕不已。
欧阳璇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由得踉跄着退后一步，又碰到了那滚烫的丹炉，刺激得她一声痛呼，但身体上的还远比不上心里面的折磨。
还没来得及高兴，她便落入了更深的深渊。
“不可能。”欧阳璇失神喃喃。
她辛苦修炼了三十几年的丹道，今天牟足了劲儿，勉强炼制出了青品丹药，而沐锦他又做了什么？
几个月便完成了，而且做的更好。
这简直就是讽刺！
“啊——”欧阳璇一声大叫，飞身就朝沐天音那冲去。
她不信！
她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皮包的馅儿，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欧阳璇！”北尊是个最看重规矩的，他没想到欧阳璇会这般无视纪律，当即一声大喝。
欧阳璇指尖都还没碰到沐天音的丹药，就像一颗投湖的重石落地。
碰的在地砸出个坑来，只是看着就疼。
沐天音望下去，抬眉轻挑，“怎么，欧阳师姐是想尝尝我这丹药是什么味道么。”
“沐锦。”欧阳璇牙齿被血丝染得鲜红，依旧不服气，挣扎着吼道，“你骗过了所有人，你骗不过我，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一定使了什么手段！”
自欺欺人，说的就是这样吧。
“欧阳璇，你放肆！”沐天音还未回话，上面便传出北尊的又一大喝。
欧阳璇一个哆嗦，这才醒过神来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北尊气得胡子直抖，“欧阳璇，你是我宗的核心内宗弟子，众多师尊寄予厚望，你却如此不知轻重，实在是让本尊太失望了。”
“北尊恕罪，我刚刚，刚刚……”她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欧阳璇刚刚想毁了沐天音的丹药，周围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难不成还真的像沐天音说的，只是想尝一尝，那就更讽刺了。
北尊也不想听她解释，起身往前踏上几步，沉声道，“欧阳璇，在第二项考核之中妨碍他人炼丹，公然无视纪律考规，依据取消此次考核机会！”
不管是对宗门内，还是宗门外的参试者，都一视同仁。
“不要！”欧阳璇双眸瞪。
她只是想看看沐锦的丹药真假，只是一时心急，才这般失了分寸，但北尊怎么能一点情面不给，直接取消了她的比试资格。
不管怎样，她这一次的成绩能过青袍丹师的啊！
“给本尊带下去。”北尊一脸严肃，摆袖挥手，“罚禁闭半年，什么时候能将这冒失轻纵的性子改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本就被北尊震伤的欧阳璇一听，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两名弟子上前，动作利落的将她给拖了下去。
沐天音瞅了眼，这半年时间能安静了。
“沐锦炼的什么丹，欧阳璇怎么这反应？”周围远观的修士不由得疑惑。
沐天音炼制出来的丹药，被侯在身边的药童拿特殊的盖子密封，小心端走，随意标号，直接送去了十几位评判丹师的地方去。
“继续。”北尊归位。
这一百多位的参试者丹药都呈了上去，给十几位主位丹师在现场做出评估。
众多参试丹师就在原地等候，可以见得那十几人依次检验品鉴，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或摇摇头，或点点头，然后将最后的评级落实写出。
效率很高，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将最后的结果统计了出来，呈交给了坐在上位的两位天尊。
北尊拿到手，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开始宣布，“晋级考核第二项实炼仙丹结束，炼制出红品仙丹的丹师四十二位，他们分别是……”他念了一下丹师名字，又继续道，“橙品仙丹三十八枚，分别是……”
人数不说，北尊依次念出。
随后的黄品，和绿品丹药分别有二十二人，十一人。
念到青品丹药的时候，有人现失踪没有沐锦的名字。
“天啊，沐锦炼的不会是青品丹药吧？”
那周围一圈儿的修士都正了脸色，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北尊念完绿品之后，看了眼下面，特意瞟了眼沐天音的位置，这才抖这胡子继续道，“本次的炼制青品丹药的丹师，有七位，他们分别是严柯，向倚天，白奇……沐锦。”
最后一个名字出来的时候，周围直接沸腾！
“这小子，真炼的青品丹。”
“难怪刚刚欧阳璇那反应，是被吓到了吧！”
……
不仅仅是那些观赛的，就是场内的丹师，都以一种极为惊悚的眼神瞧着沐天音。
按照这样来说的话，这小子岂不是一个月跳一级？
而北尊的话还未说完，“青丹的品质从上至下，按照本尊刚刚所念的名字，倒过来的顺序便是，沐锦的养魂丹属上乘精品，且一炉有六枚之多，得十八名主位评审师一致认可，位列榜。”
北尊极力让自己平静，但无人可见的地方，他的手指在细细哆嗦。
这个小怪物！
“……”
众人沉默，只能用无语来表达他们心中的惊疑。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其实沐天音也是有点意外的，没想到自己会顺利的博得头筹，只能庆幸这一次没有蓝袍丹师参加。
不过青袍到蓝袍，那可是一个鸿沟般的跨越！
就是放眼整个北漠荒土，蓝袍丹师的人数也不多，还十之*都已经在紫阳宗内，阁老肯定得蓝袍丹师的级别，而几百名主位丹师之中，也有大概有两三层的蓝袍丹师，所以参加晋级主位丹师的，没有蓝袍丹师很正常。
“北兄，那这三名主位丹师如何取？”南方天尊忽然道。
这一问，真是把北尊也问到了。
沐天音的成绩，早已超出核心弟子的要求。
这一次的晋级考核，主位丹师晋三名，青袍长老丹师八名，核心弟子取十位，内宗弟子五十位，外宗弟子一百位，综合两项考核指标划出。
人数只少不多！
而主位丹师，对比往届来看，第一项的分数，肯定是要在八百七十之上的。
第二项，至少要炼出青品丹药。
然后综合两项，从上至下晋三名。
规矩历年历代都是如此，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问题是继陌流仙之后，在原定的规矩内，又出现了个意外，而且这次情况更夸张。
弟子录取，年龄限制在百岁之内，长老之上的没有明文规定。
但谁能料想得到，一个十七岁的娃儿，花了半年时间，就评上了主位丹师？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还立场不明，人家根本不想是紫阳宗弟子，也不是来评你主位丹师的，只是履行先前的约定，来参加晋级审核。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这只晋三名主位丹师的名额其一，是给他呢？还是不给呢！
不给，这肯定说不过去。
给，人家稀不稀罕要又是一个问题。
“这个……”南方天尊这一问，把北尊给彻底难住了。
两个老头儿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迟疑怔愣。
不约而同的，两个老头子扭头望向了沐天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两双老眼之中狼光闪闪，火星噼里啪啦的炸鸣。
沐天音眸子眯了眯，这什么鬼表情？
北尊低咳一声，望向众人道，“现在两项成绩都已明朗，如何划分取舍，容本尊与诸位阁老商议之后再做决断，三日之后公布，请各位耐心等待。”
他将成绩榜单递给身边的童子，继续道，“现在各位可以退场。”
“是。”
诸方回应。
大家陆续走出炼丹场，有的打鸡血一般兴奋，挥不错，有的垂头丧气，不是失误就是除了岔子，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实力。
“不知道这次会如何取。”有人讨论这个事情。
有人苦中作乐，说道，“管他的，反正我外宗弟子是没问题，本来炼丹就是参加着玩儿的，只要入了紫阳宗就好说，以后再慢慢熬吧。”
“老夫实在想，这主位丹师，哎。”有一名老者特别忧伤。
因为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在第四位的样子，应该是评不上主位丹师了，他可是不远万里从南海道洲赶来求取丹道。
只是棋差一招啊！
有认识他的人笑着说道，“花老，以我的经验来看呢，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对于沐锦这样的异类，紫阳宗肯定是会特殊处理的。”
“对对，他不能算是人，还是让陌流仙大人赶紧收回去吧。”旁边光头小伙笑嘻嘻的搭腔。
“……”沐天音从旁边走过，正好听见这句，顿时满脸黑线。
什么叫她不算人？
老者笑补一刀，“沐锦刚从你身边走过。”
光头小伙火烧屁股般，一蹦三尺高，背脊麻的回望去时，那青衫少年已经走远。
为了防止纷扰，沐天音又躲入了三十三重天。
紫阳宗晋级审核到此结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而最受众人瞩目的，毫无疑问，是那个在两项考核之中，强势夺下魁的少年。
他以自己的实力，打破了外界对他的质疑！
在整个紫阳宗，不管是天尊阁老，还是弟子药童，从最开始嫉妒他能有幸成为圣尊弟子，到现在，骄傲自己宗门能有一位如此天骄。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前者多数是恶意，后者，却是由衷的折服，并以他为荣。
也印证了那句话，不管是你谁，千言万语不如实力两字！
你有能力，才会真正的被大家认可。
而这个时候，在紫阳宗三十三重天，出现了与五个月前相似的情形。
但不同的是，五个月前，沐天音是被‘请’到诸位天尊阁老面前，以三司会审的阵仗询问了番，并以玄火令的去留，立下君子之约。
而现在四方天尊，七方阁老，还有十几位蓝袍主位丹师，在特意请示了陌流仙的禁令后，亲自登上三十三重天来找沐天音。
只能感慨，这十年风水轮流转。
沐天音瞧着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阵仗，眉毛抖了抖，随后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调侃一声，“诸位尊者匆匆而来，是来向我要玄火令？”
北尊卡了鸡脖子一样，愣住。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是想趁着师尊不在，直接把我丢出去？”沐天音又道。
“你小子，还记仇呢。”凤肖白佯怒的瞪她一眼。
沐天音笑笑，“请上座。”
对方又没把她烹炸煎煮，对于长者师辈，即使是之前刁难过她的北尊，沐天音也还是尽可能的尊敬，毕竟他们只是思想顽固了点，守规重矩，其实对她并没恶意。
沐天音有时候脾气倔强执拗不错，但也不至于在这样的问题之上小肚鸡肠的斤斤计较。
对于这一点，凤肖白是真的很了解沐天音。
北尊倒是有些意外了，嗯一声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样看来，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众人列位坐好，至于为何只来了七位阁老，自己的爱徒欧阳璇被取消竞选资格，又禁足，不管是出于恼怒羞愧，还是不想见到某人，白邱天不出现都是在情理之中。
四位天尊看了会儿沐天音，又互相对视，欲言又止。
沐天音不由得一笑，“几位尊者，有话不妨直说。”
本尊看了眼沐天音，最后还是他开口了，沉吟了会儿后道，“这个沐锦，之前我等那般，只是因为玄火令关系颇大，它无端旁落确实与规矩不和，才会急切收回。”
而且冲击来得太快，太大，他们一时间没法接受。
“我知道。”沐天音理解，“诸位尊者也是为整个紫阳宗着想，我相信师尊也会明白尊者们的苦心担心，也不会有任何的芥蒂。”
然后呢？
北尊再度愣住，连连眨眼。
这小子通情达理起来，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好。”北尊只能点头这样道。
而接下来的话，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腆着脸说，只好给旁边的凤肖白使了使眼色。
凤肖白接到之后，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抚须，他先试探着问一句，“沐锦啊，你看这主位丹师的位置如何？”
“还行吧。”沐天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凤肖白额一下，再直接点问，“那你要不要晋为主位丹师？”
沐天音蹙了下眉头，“凤老，我参加这次晋级考核，只是应几位天尊的约定，而且主位丹师责任重大，我这点经验怎能堪当，还是让出来，给有资历的丹师吧。”
其实沐天音也说的不错，主位丹师乃一峰之主，统领七十二殿，手下弟子药童没上千也有九百，她能自己学得好，却不一定能那能力教的好。
说白了，还是个苦差事……
但沐天音这一回答，就等于拒绝了正式拜入紫阳宗。
凤肖白心中哎一声，转个弯又道，“那你是怎么个想法。”
谁知沐天音这会儿就是不开窍，一声回道，“我没怎么想啊。”完了她又哎一声，“如果你们非要收回玄火令的话，只需师尊开口，我便给你们就是。”
她更是直言不讳的道，“我这拿着还嫌是个烫手山芋呢。”
“……”
诸位尊者那是个郁闷。
现在重点不是玄火令好吗？
重点是，怎么让这小子在紫阳丹宗落个‘正式名分’！
有玄火令在他身上，现在看来还是个好事，他也不能开溜，其他宗门更是不敢收这小子。
“不是这个想法。”凤肖白那也是个急哟，挤眉弄眼的暗示，“就那个，那个。”
沐天音眼角抖抖，“哪个？凤老你有话直说吧。”
凤肖白着急上火的哎一声，把话说破，“我与诸位尊者商量了，你之前是只拜的圣尊师弟，看什么时候有个时间，参加这一次的弟子授袍大会。”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诸多修真仙门，要经过真正的授袍仪式，拜开山祖先这些，才能录入宗谱，真正的归入宗门之中，之前沐天音在仙苑的时候，也是如此规矩。
现在在大家眼中，假以时日培养，沐天音完全就是第二个陌流仙。
不对，沐天音的资质比陌流仙都要强上太多！
而且按照这势头，还要假以什么时日？就是现在这么摆出去，都可比其他五位绝世天骄，他们愁了几十年的问题，也解决了！
这样的奇才，若是不早早收入门下，就和丢地上的仙石宝矿一样，那可不愁没人抢。
沐天音挑眉，她懂了。
只是她一直沉默，诸位尊者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诸位尊者，抱歉。”
沐天音这句话说出，北尊的心都凉了半截，这小子果真还是记仇啊。
“不过并不是因为其他。”沐天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正色道，“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不能拜入紫阳宗，还请诸位尊者见谅。”
她之前担心姬家的事情，会将紫阳丹宗牵连其中，现在同样。
还有临走时候答应仙苑尊者的承诺，她也没有忘。
诸位尊者对视眼，齐齐沉默。
对方没有明说，他们也不便追问，只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遗憾了。
凤肖白老眼微微一亮，闪过一抹精光，笑眯眯的道，“沐锦你既是圣尊师弟的弟子，便就与我们紫阳宗密不可分，正不正式拜入，那其实只是一个仪式，可有可无，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拜没拜，谁知道呢？
说完他又暗自给几位天尊使眼色，是继续守着老套规矩，丢个如此奇才，还是随意应变，皆大欢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沐天音望着凤肖白，这话说得的确不错。
北尊立刻会意，活了上千岁，聪明起来都是人精，他紧接着就一本正经的点头，“而且，既然是圣尊承认的弟子，还是关门弟子，独此一位，本就该是我紫阳宗的席弟子，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有没有正式入我紫阳宗，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嗯，的确如此。”
“不错。”
诸位尊者阁老连连点头，一致表示同意这观点。
沐天音哭笑不得，这群老头儿是不磨出点名堂是，还不罢休了？
“沐锦，你说呢？”凤肖白询问。
“？”沐天音还能说什么？
再推拒什么的，那就真的是她有些冥顽不化了。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席弟子这个身份，就给硬套在了沐天音的头上。
虽说只是一个身份，但还是有区别的，之前，沐天音单单只是陌流仙的亲传弟子，实际上来说只与他一人有关，而换了个说法之后，席弟子却是针对整个宗门的。
不管她正没正式拜，反正在其他门派的眼中，沐天音就是紫阳宗的人！
至于真的是不是，只他们这些老家伙知道就成。
沐天音无奈，只能点头，“好吧。”
至于姬家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这就是了。”
众人哈哈大笑，大殿之内其乐融融。
而且，说到北尊等人对沐天音改观，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展现出的异人天资，还有她宠辱不惊，张弛有度的性格姿态，离经叛道，顽固执拗的同时，却又难得的尊师重道。
这些，才是让他们真正打心底接受的原因。
“那就这么定了。”
“嗯，走吧，我们一帮老头子吵吵闹闹的，可别扰着人家。”
“好好，说的也是，这大半夜的。”
……
众尊者长老互相笑说，像是生怕沐天音反悔一样，把人赶紧撂到了一边去。
沐天音也跟着呵呵两声，但却莫名的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一行二三十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子有说有笑的，就往外撤了，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像这事和沐天音没什么关系一样。
沐天音瞧着他们的背影，颇为无语的摇摇头。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姬家是个什么状况。”沐天音慢慢的走出大殿，举眸望向外面的漫天星辰的墨空，这事倒提醒了她。
沐天音从仙府之中召出从姬无忧那里要来的玉佩，挂在食指上晃了晃，冷玉在星光徜徉之下，折射出莹莹波光。
也是时候去姬家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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