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子一枪打死你
西水村坐北朝南背靠虎跳山,三面环山一面抱水,自然风景得天独厚。如果放在古代,这地方绝对是陶渊明说的桃花源。就算在现在,当个隐居的世外桃源也不错。
只是对于生活在村子里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这有了路,才有了物资交流,一个地方的经济才能展的起来。西水村这风景固然是很好,可进出村子只能靠船,唯一的一条出村的羊肠小道还要从湖边绕进山里,要走个大半天才行。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这才是改革开放以来西水村一直贫困的真正原因。
不过凡事有好有坏吧,如果不考虑收入的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虎跳山和三清湖还是能给村民们提供足够的食物的。
虽然三清湖里的鱼打捞难度很大,没办法像鱼塘那样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但那里边的鱼儿那真的是鲜美无比。这靠水吃水,大家伙儿的钓鱼技术也都差不到哪儿去。
对从小练武学医的林野来说,除了山上的野味儿,就属这三清湖的鱼儿最鲜美了。为此爷爷亲手做了两根鱼竿,每天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林野钓鱼。
每个孩子心中最美好的记忆就是与家人陪伴,对没有父母的林野来说爷爷的陪伴就更加珍贵了,只是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所以每次想爷爷的时候,林野都会来三清湖边钓鱼。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湖边的林野手里拿着根鱼竿,看着水面上一动一动的鱼漂,喃喃的说道,“老头子啊,你这还没看到重孙子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为什么要让我保护着李婉琪呢,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没告诉我呢?”
想着自己那气宇轩昂但偏偏表现的就是个好色的乡村医生的爷爷,林野怔怔的出神。全然没注意到此时碧波荡漾的三清湖上,一艘游艇潇洒的在水面上玩着各种漂移,掀起水浪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岸边开了过来。
“罗少,总听人说这虎跳山里野味儿多,我看多半是吹的吧?”看着碧波荡漾的三清湖后边苍翠的虎跳山,游艇上一个黄毛青年笑着说道。
“吹不吹的,去了不就知道了?李明,让你从县武装部借的家伙事儿都带来了吧?”三人中那个油头粉面派头十足的公子哥向着黄毛青年问道。
“罗少这话说的,是看不起我李明啊?刘乐能把这游艇从旅游局借来,我就借不来几条枪?好歹我爸也是里边的人啊。”黄毛青年看玩笑的笑着,看了看正开游艇的刘乐。
“罗少,李明你俩坐稳,咱这就要上岸咯!”刘乐笑着,一个潇洒的把游艇一甩,掀起巨浪的同时,稳稳当当的靠在了三清湖岸边。
而此时正坐在湖边出神的林野完全没来得及躲避,直接被那水浪泼了个浑身通透。
“谁啊!没长眼睛吗,没看到这儿坐着人呢?!”
忽然被泼了个透心凉,林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没好气的吼道。
但船上的三个人,压根儿就没理会林野的不爽,而是站在船边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子,这里是西水村么?听说虎跳山有很多野味儿?”
“你妈生你的时候是拉出来的?泼了我一身水,不知道先道歉吗?”冷冷的看着船上的三个人,林野冷怒的说道。
牛逼的人他见的多了,但这种天生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的眼神和语气,听着就特么让人不爽。你目中无人,我难道还要好脸相迎?
“艹!我去你大爷的,小乡巴佬,你他妈怎么说话呢?”被林野这么一骂,那油头粉面的罗少顿时满脸不爽,单手一拍船边儿,潇洒的就跳上了岸。
可没成想这脚刚一落地,就踩到了根鱼竿,差点没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哪儿来的破鱼竿,扎了老子的脚!”
不爽的骂着,油头粉面的罗少还不忘愤怒的一脚将那鱼竿踢飞了好几米。
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落入林野眼里的瞬间,林野整个人彻底暴怒了。
“我艹你大爷!给我去死!”
暴怒的吼着,林野抬手就是一拳砸在那罗少的面门上,瞬间将这刚跳上岸的公子哥给砸进了湖里。
然后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鱼竿,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儿,迅速蹲下身子捡起鱼竿,试图将它拼好,可怎么拼也拼不好,急的林野满头大汗。
那两根鱼竿虽然很普通,可对他来说,那是为爷爷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那里面承载着他从小到大所有的快乐记忆。
每次看到这两根鱼竿,他就会想起曾经和爷爷一起的快乐时光,鱼竿在,感觉爷爷就一直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那根从前爷爷用过的,在林野心中无比珍贵的鱼竿被眼前这个公子哥踩了个粉碎,林野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此时,船上那黄毛看到这乡巴佬一拳把罗少打进了水里,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的从船上一跃而起,向着林野的胸口一脚踹来。
“我艹你大爷!敢打罗少?给我去死!”
每个人心中都有最珍贵的东西,珍贵到千金不换无可替代。也许那个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再普通不过,甚至就是个垃圾,但只要其中承载着感情,那就是最珍贵的。
打从记事起,林野就是爷爷一手拉扯大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妈,可他没有,别人家的孩子从小有爹疼有妈爱的,他就只有爷爷。
因为没有爹妈,林野没少被村里的孩子嘲笑和欺负。气不过的林野,谁说揍谁,就算对方比他大七八岁,他也照样拼了命的打,打个头破血流也要让对方住嘴。
久而久之,林野在村里打出了小霸王的名号,不论老的少的,再也没人敢惹林野。但谁又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能见到自己的爹妈?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然而事实就那么的残酷,在他无数次的追问下,爷爷终于从箱子底拿出了一张照片,还是当年他爹妈办结婚证时候拍的,也是唯一的一张。
然后,老爷子一脸颓然伤神的告诉林野,在他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爸上山采药摔死了,他妈受不了这农村的苦日子也丢下他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知道真相后的林野难过了很久哭了很久,但终究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所以从那之后,林野彻底变了。
以前练武练的浑身是伤的时候会哭,学医出错被爷爷揍也会哭,被爷爷泡在药罐子里也会哭,但从那之后他再也不哭了,不管有多疼多难受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虽然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爷爷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他知道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所以林野一直强忍着,不再哭泣,不再偷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训练着。
为了能让爷爷开心,他偷偷的去跟隔壁的春桃姐学做饭,虽然回来还是会被爷爷揍一顿,但只要看到爷爷吃到自己做的饭之后那开心的表情,他心里就满足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爷爷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依旧严厉,但对林野的关心也更多了。爷孙俩的相处也越来越好。
只是老头子一身潇洒,除了三间三面红的装瓦房和一箱子医书,留下的东西也就剩下湖边那两根鱼竿了。
然而现在,承载着林野童年所有记忆的鱼竿,被眼前这个公子哥踩了个粉碎,林野的心都碎了。
船上那黄毛看到这乡巴佬一拳把罗少打进了水里,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的从船上一跃而起,向着林野的胸口一脚踹来。
“我艹你大爷!敢打罗少?给我去死!”
手中捏着断了的鱼竿,看着那嚣张踹过来的黄毛,林野的那双愤怒的眼睛瞬间红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鱼竿怎么可能会坏?现在彻底坏了,连修都修不好了!
“找死!”
爆吼一声,林野毫不犹豫的一个侧身避开黄毛李明踹来的那一脚,双手闪电般的抓住李明的脚腕,抡大锤一样的把李明直接抡圆了向着后边扔了过去。
砰!
猝不及防的被这一抡,李明顿时失去平衡,重重的砸在了身后的地面上,满身都是泥巴。
“我艹你大爷!该死的乡巴佬,今天打不死你,老子就不姓李!”
李明从小在县武装部大院里长大,周围都是当兵的,所以也算是个练家子。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个乡巴佬给摔了个狗吃屎,顿时恼羞成怒。
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李明怒不可遏的向着林野就冲了过去。
“你们忽然出现,泼了我一身水,一句道歉都没有!现在,又踩坏了我爷爷的鱼竿?!给我去死!”
愤怒的的瞪了在水里挣扎的罗少一眼,林野转身的瞬间一个大步猛冲,抬手就是八极拳的招式,向着李明的胸口一拳砸去。
而这李明,也不愧是个练家子,抬起一拳直接跟林野来了个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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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野的功夫底子是爷爷教的,从小练功受过的那苦有几个人能抗的下来?岂是他这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能比的?
未等被打退了好几步疼的龇牙咧嘴的李明再次出手,林野已经直接冲了上去。抬手就是一顿炮锤,狠狠地砸在李明的身上,脸上!
而此时,那油头粉面的罗少才从湖边爬了上来,摸着骨折的鼻梁,看着那一手的血,顿时跟疯狗一样的吼着。
“该死的乡巴佬!你敢打我?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疯狗一样的怒吼着,那妆容都被水弄花了的罗少转身从游艇上找出杆猎枪,拉开保险栓向着林野就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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