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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后真的忍不住站起来想立即救人,顺便把今川打个半死,但被大姊压下来,告诉我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吧,我他妈的忍!凡尼莎、潘蜜拉、艾咪绕行完舞台后,主持人叫人搬来个大透明水箱,水箱装了满满的水,凡尼莎等3人便拿掉狗尾巴跟阴炼、奶炼,只剩奶环、阴环、屌环还留着;接下来凡尼莎坐入水箱平躺,双腿弯曲顶在箱底撑起下半身,让小穴有一半浮出水面,潘蜜拉、艾咪一左一右站在两旁,用手指拉开阴环打开小穴,黑黑深深的阴道黑洞呈现在众人面前引入遐想,接下来凡尼莎的肚子用力往内吸,只见水被大量吸入小穴,然后她再把下半身撑高一点让小穴完全浮出水面,然后用力一吐,长长的水柱喷的又高又远,差一点喷到台下,全场客人发出一阵惊呼;如此反覆吸水、喷水几次,就站起来翘起屁股面对众人,潘蜜拉、艾咪叫人拿许多鱼饲料来,二人各抓一把鱼饲料塞入凡尼莎的双穴中,边塞边用手指插入双穴,没多久双穴就塞的满满鱼饲料,接下来工作人员抬出2桶泥鳅倒入水箱中,凡尼莎坐回水里,用双手拉开双穴,泥鳅群闻到鱼饲料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往双穴内钻,泥鳅群的身体一半在双穴内,露在穴外的另一半身体、尾巴拼命晃动,可以想像泥鳅群在双穴内又钻又咬肯定又麻又痒,其他没进入穴内的泥鳅群在双穴旁边游动,看来有些着急;凡尼莎露出非常爽的表情并开始浪叫,并开始运起18招把正在双穴吃饲料的泥鳅群全部吸入双穴内,然后再度把下半身浮出水面用力一喷,只见水柱混合着泥鳅群、鱼饲料高高远远地喷出水箱外,在半空中看到泥鳅群在晃动着身体,加上闪闪发光的水花,形成一种奇特的景象;双穴喷完泥鳅群以后潘蜜拉、艾咪再度塞入鱼饲料让凡尼莎坐回水箱中,然后继续吸入泥鳅群,喷出水箱外,直到水箱内完全没有泥鳅为止。
凡尼莎再度坐回水箱,喷水3次,然后叫潘蜜拉、艾咪把双穴打开,检查穴内是否乾净,确定没有鱼饲料,才离开水箱;全场发出一阵欢呼工作人员把舞台上的泥鳅群、水渍清理乾净后,潘蜜拉坐在地上m字开腿,工作人员拿给她3根雪茄,她纷纷插入小穴内,凡尼莎、艾咪便拿打火机烧烟头,只见潘蜜拉的小穴不断吸吐,烟头渐渐被点燃,小穴旁边开始有烟跑出来,等3根雪茄完全点燃后,烟雾变得更浓厚,随着小穴的吸吐,浓浓的烟雾不断吸入喷出,就像嘴巴一样,3根雪茄很快就抽完。
接下来凡尼莎再拿出几根飞镖,艾咪拿着标靶跪在地上,潘蜜拉就把飞镖轮流插入小穴,然后一只接着一只射在标靶上;射完飞镖再让凡尼莎点一根蜡烛,艾咪拿着瓦斯罐在小穴前,小穴用力一喷,瓦斯喷向蜡烛上的火苗,喷出一条长长的火柱,喷过几次以后再用小穴吹熄蜡烛;接着凡尼莎拿出一条细绳,两端都绑着一根假阳具,潘蜜拉、艾咪各自插入自己的穴内,然后玩拔河在众人的加油声中潘蜜拉输了,假阳具被拉出小穴外,凡尼莎就把假阳具插入小穴内跟艾咪继续玩拔河,没想到凡尼莎也输给艾咪,工作人员就把拉出体外的假阳具拆掉,换绑住一个小凳子,然后让艾咪用屁眼连着绳子,拉着小凳子绕舞台走一圈,在艾咪绕场的同时,工作人员拿了10瓶啤酒,凡尼莎、潘蜜拉在小穴内插入开瓶器,把瓶盖一一打开,然后请台下的客人们喝;之后其他18招陆续表演(除了刀子自慰以外其他都有表演,详情请看第16章,在此就不重複了)等全部表演完毕最后塞入一大把连着细绳的小手帕,露在小穴最外面的细绳绑着一根假阳具,艾咪就把假阳具插入屁眼,然后潘蜜拉站起来双腿打开,艾咪就往后退,手帕一张接着一张被拉出小穴,每张手帕上都各写一个大字,整条手帕线就像生日宴会上的横联庆祝标语一样拉出一长条,当拉到最后一张手帕,整行字是写祝情色秀场客似云来、财运亨通全场客人、工作人员欢声雷动,纷纷讚叹18招的不可思议表演完18招她们就一起躺在床上,凡尼莎、潘蜜拉当众被艾咪打了催奶针然后躺在床上拉开她们的阴环,让大家看清楚她们的小穴深处,并叫艾咪替她们拳交,艾咪再度把狗尾巴插入屁眼,然后跪在2人之间把手同时插入她们的小穴快速抽插,艾咪的拳头边干2人边翘起屁股,让台下客人看到屌环上的铃铛随着屁眼内的狗尾巴晃动的样子主持人此时在台上问:有没有人有兴趣上台跟她们一起玩?当回皇帝,事后还有小礼物喔!可能日本人比较含蓄吧,大家虽然看似心猿意马,但没人敢举手,在主持人问了几次以后有人举手,我们一看,居然是高木,看来他应该是混在客人堆里,用来抛砖引玉的暗桩(我心想:好哇,要救的、要海扁的全齐了,等我方人马到齐有你们好看)投射灯照向高木,他还装模作样,表示有点生疏跟害羞,付钱给工作人员时站的角度就是要让大家看见行情价是多少,然后半推半就地上台(真会装)凡尼莎等3人就跟高木干在一起,艾咪也把狗尾巴从屁眼内拔出,屌环也拆掉,当高木在干潘蜜拉的小穴时,艾咪就舔高木的蛋蛋、屁眼,凡尼莎坐在潘蜜拉的脸上让她舔双穴,干过一阵3人再互换继续干;后来潘蜜拉、凡尼莎让高木、艾咪躺在床上,然后她们用阴核棒干他们的屁眼,然后再坐在他们的肉棒上面对台下观众插双穴,只见她们的奶环随着大奶上下摇晃,催奶针的药效也发作,她们就边干边喷奶,煽情到不行;高木、艾咪纷纷射精后,艾咪就把凡尼莎、潘蜜拉小穴内流出的精液舔乾净,然后主持人拿出阴拓、乳拓的签名板给她们,然后3人问高木的名字怎幺写,就拿毛笔插入她们的穴穴内写上高木的名字,旁边还加注好棒、好喜欢等等的字,最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主持人高举3张签名板绕舞台一圈给台下的客人们看清楚,许多客人们看得实在按耐不住,纷纷付钱上台跟她们干,台上瞬间干成一团,精液、淫水、奶水满天飞(前面几章有详细描述,在此就不重複了)------------------------------------------------------------十几个客人都干完以后,凡尼莎、潘蜜拉、艾咪全身都是奶水、精液、淫水,大量精液还从她们的穴穴内流出,她们便起身先绕舞台走一圈,身上的各种体液纷纷流到地上,淫乱不堪,然后她们走到舞台角落用之前表演的水缸的水洗身体;同时今川从后台牵出一位小女孩,虽然有化妆想装大人,但还是遮掩不了纯真的稚气,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瓜子脸、大眼睛五官标緻,简直就是真人版的萝莉控娃娃,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她看来只有10岁左右,肯定是个小学生,她站在舞台中央,圆圆的大眼睛看来有些羞涩与恐惧,泪水在眼眶打转,全身微微发抖,想必很害怕吧主持人说:客人们今天真是有福,这位小妹妹名叫奈奈子是前几天加入本秀场的新人,还是位处女呦,今天就在大家面前表演开苞等一下想试试小处女的客人欢迎到台上嚐鲜!说完就先让奈奈子吃下一颗春药,开始把她的衣服脱掉,脱衣服的时候奈奈子有点挣扎,但不知道今川在她耳边说什幺,她就不敢反抗了,她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流下,身体微微颤抖,任由怪叔叔们脱光她的衣服;当小女孩脱光衣服,她那还没发育的双乳微微突起,小穴还没发育完全,光溜溜的一片十分趣緻;今川他们就把奈奈子绑在八角椅上m字开腿,只见粉红色小穴看不清楚阴核跟阴唇,应该是没发育完全的缘故,小穴外面呈一条线,正是所谓的一线鲍未经人道的小穴真的很漂亮,许多台下客人们纷纷发出讚美的声音,奈奈子脸都红了,但身体被绑住固定,想用手遮住小穴也没办法;此时主持人拿出很小号的扩张器(鸭嘴钳)涂了许多润滑油以后慢慢插入奈奈子的穴内,当扩张器打开,只见粉红色的鲜嫩阴道内有一层淡白灰色的透明薄膜今川此时很兴奋的说:各位客人!这层薄膜就是处女膜!难得一见,请大家仔细看清楚啊!说完就叫人推着八角椅绕舞台一圈,并且还用摄影机拍处女膜的特写,透过镜头转到墙上电视,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众人纷纷发出惊叹声;绕场一周后八角椅推回舞台中央,小穴对着大家接下来今川跟大家说:男人开苞常常有,今天要来点不一样的,让女人来开苞,让我们有请凡尼莎、潘蜜拉!投射灯照射站在角落的凡尼莎、潘蜜拉、艾咪身上,客人们纷纷拍手;只见她们表情一脸错愕,纷纷摇手表示不能做这件事,今川就狠狠瞪她们,吓得她们低着头走到八角椅旁,她们还是试图想跟今川沟通,因为这样对小孩子真的不好,长大后怕会留下阴影,今川不但不理她们还作势要打她们;没办法,凡尼莎弯下腰先取出扩张器,然后开始舔奈奈子的小穴,潘蜜拉则是又亲她的嘴又在她耳边安慰,工作人员则是搬了一张沙发放在八角椅旁边让艾咪坐下,沙发旁准备了一个小推车,上面全都是大小不同尺寸的阻尿器跟假阳具,艾咪就拿起润滑油涂在肉棒跟屁眼内,接着拿起阻尿器跟假阳具分别插入马眼跟屁眼开始抽插自慰;奈奈子可能是春药开始发挥作用,也可能是因为凡尼莎舌功太好,由一开始的排斥反抗渐渐变成接受,由接受开始变成产生快感,小女孩开始不断扭动下半身迎合凡尼莎的舌头律动,潘蜜拉则开始喂她喝母乳,小小年纪哪能承受如此刺激,只听到奈奈子不断喊:姊姊别再舔了,我??我觉得尿尿的地方怪怪的,好像快要尿出来了,你快闪开,我不想尿在你嘴里凡尼莎边舔小穴边说:没关系,你就尿出来吧,姊姊爱喝接下来舔得更起劲,奈奈子受不了攻势,终于嚐到人生第一次高潮,淫水喷的凡尼莎满嘴都是,凡尼莎便一一喝进去,并且继续舔她的小豆豆(阴核)奈奈子被舔的全身酸麻,边吸潘蜜拉的奶边开始浪叫奈奈子说:啊~啊~姊姊舔得好舒服,这种感觉好奇怪喔,刚刚尿到姊姊嘴里跟平常尿尿不同,感觉好棒喔!怎幺办~姊姊再继续舔下去,奈奈子会变得很奇怪,啊~啊~又想尿了~~随着奈奈子的浪叫声她再度高潮一次,2次高潮过后凡尼莎才停止舔小穴,当嘴巴离开小穴时,淫水还牵成一条丝连着嘴巴,奈奈子全身瘫软在椅子上,眼神充满淫荡,可能是因为春药影响,她不断扭动屁股,希望凡尼莎可以继续帮她舔小穴凡尼莎:姊姊帮你做更舒服的事,你看姊姊尿尿的地方是不是有一根肉棒?这个插入你尿尿的洞里,刚开始会痛,但过一会儿会很舒服,比姊姊舔小穴还舒服喔!奈奈子:姊姊开玩笑吧?那幺粗大的东西怎幺可能插的进去?会痛死我的凡尼莎:每个女生都可以插啊!而且只要痛一下下之后,接下来的舒服感无法形容,每个女生都爱哦!奈奈子:好吧,我觉得尿尿的地方深处好痒,想用东西插进去抠抠,那姊姊试试看吧,要是痛痛姊姊要拿出来喔凡尼莎:放心,姊姊会很温柔的接下来凡尼莎再度舔一下奈奈子的小穴,然后就涂了许多润滑油在阴核棒跟奈奈子的小穴内,然后提起阴核棒慢慢插入奈奈子的小穴;刚开始只插入一点点前端然后慢慢抽送,因为奈奈子之前高潮过2次,虽然感觉有点疼痛,但很快就能适应,随着奈奈子的淫水愈来愈多凡尼莎也愈插愈深,后来凡尼莎感觉到小穴内有东西挡住阴核棒使之无法继续深入,她知道已经碰到处女膜,她跟潘蜜拉交换了一个眼色,潘蜜拉就开始舔奈奈子全身,尤其是那对未发育的粉红色小奶头更是攻击重点,奈奈子感觉全身一阵酥麻,此时凡尼莎腰间用力,阴核棒瞬间插破处女膜本来正在沈醉性爱快感中的奈奈子瞬间大叫:啊~~好痛,姊姊骗人,不是点点痛,尿尿的地方是撕裂了,快痛死了,姊姊快点拔出来~~潘蜜拉不停亲吻奈奈子说:姊姊没骗你,等一下就不痛了,而且慢慢还会舒服喔,到后来你还会喜欢的奈奈子:不可能啦,这幺痛怎幺可能会舒服跟喜欢?快点拔出来啦~求求姊姊~凡尼莎不理奈奈子的哀求,腰部开始活动加快,只见鲜红色的处女血混合着淫水、润滑油不断从小穴里流出,并且慢慢流到椅子座垫上并滴到地上;奈奈子边被干边哭闹,潘蜜拉怎幺哄也没办法,后来心生计,就涂了许多糖水、冰淇淋在她的阴核棒上,然后把阴核棒当成棒棒糖给奈奈子舔,如此一来果然安静许多,奈奈子开始专心舔潘蜜拉的阴核棒。
而刚被开苞的处女洞也开始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随着凡尼莎抽插愈久、愈快,小穴感觉愈来愈舒服,她看着阴核棒干自己的小穴时,穴内的肉不断翻出来又插回去,感觉奇妙极了,而且嘴中正在舔吸的阴核棒也让奈奈子有种奇怪的快感,当疼痛过去小穴真的愈来愈舒服;奈奈子开始配合凡尼莎的律动扭动腰部,嘴中阴核棒上面的甜食早已舔吃乾净,但不知道为什幺不想放开,愈舔愈有味道,可能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干到后来奈奈子再度高潮,处女血混合着淫水大量流出此时在旁边用阻尿器跟假阳具干自己马眼跟屁眼的艾咪,干马眼的阻尿器愈换愈大根,到最后用铁汤匙的握把部分插入马眼,汤匙头留在马眼外面,精液混合尿液不断流出马眼;屁眼除了也是愈换愈大根以外,到后来还换一些特殊造型的假阳具插屁眼,有凹凸不平颗粒状的、螺旋型的、拳头造型的、还有女人高跟鞋型的假阳具,最后用空的啤酒瓶,用瓶尾插入屁眼内自慰;肉棒跟屁眼同时快达到高潮,今川就叫艾咪站起来,然后叫凡尼莎拔出阴核棒让艾咪的肉棒对着奈奈子的小穴,艾咪拔出铁汤匙,大量的精液喷向奈奈子的小穴,射精的途中还插入龟头部分在小穴内继续射,浓厚又滚烫的精液大量射到小穴深处,第一次被内射的奈奈子全身痉挛,双眼翻白、爽到升天,当肉棒离开小穴,精液混合淫水、血水、尿水喷出体外,全场发出一阵欢呼;今川看得也受不了,把衣服脱掉就提起他的入珠肉棒插入奈奈子还在喷精液的颤抖小穴内,奈奈子还在享受高潮与喷精的滋味还没回过神,立即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粗大入珠棒插入小穴,开始疯狂抽插,啪啪啪的撞肉声回荡在整个秀场内奈奈子叫道:啊~啊~今川叔叔的肉棒跟姊姊们的怎幺不一样,凹凸不平的插的小穴好奇怪~~慢一点、慢一点啦,奈奈子的小穴快插破了~好痛又好爽~啊~啊~怎幺办,我又想尿尿了啦~~只见奈奈子的粉嫩小穴不断被干的翻进翻出,处女血已经没有,只有精液混合着淫水呈白糊糊的一遍布满整个大腿内侧,边干边沿着椅垫流到地上,此时的奈奈子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只觉得小穴十分痕痒,今川的肉棒正是最好的止痒棒,随着肉棒的快速抽插,奈奈子再度高潮,淫水喷的龟头一阵酥麻,于是今川也把整只入珠棒深深地插入穴内射精;这是奈奈子第一次被真正的男人肉棒干到内射,滚烫的精液喷入子宫,烫的她浪叫连连,双眼翻白、全身发抖,又高潮了一次;当入珠棒离开小穴时,小穴被干的红肿一遍并且变成一个圆圆的黑洞,合不起来,大量精液流出,配合白糊糊大腿内侧的精液,形成一幅淫乱的画面。
凡尼莎、潘蜜拉就拿灌肠用的大针筒装了温水,并拿出扩张器插入奈奈子的小穴扩张,只见小穴内充满了白糊糊一片的精液`淫水,还有一点点处女血从扩张器口大量流出来,凡妮莎`潘蜜拉慢慢注入温水到奈奈子的小穴,洗里面的精液,刚干完的小穴最敏感,注入小穴内的温水又让奈奈子再度颤抖……透过摄影机近距离拍摄,全场的人都可以从墙上电视清楚看到,洗乾净的小穴内部变回漂亮的粉红色,比大人的小穴更加粉嫩,之前的淡灰白色处女膜已经不见,曾经是处女膜的位置还有一点点血渗出来,整个阴道内部的鲜粉红色肉壁不断分泌淫水,从肉壁上方往下滴滴答答地流,实在很挑逗,全场客人们纷纷发出讚叹声,奈奈子羞的脸都红了……此时主持人说:咱们的小萝莉第一次知道肉棒与高潮的滋味,看来她喜欢哦!有没有人想试试刚刚破处的小嫩穴?台下许多人纷纷举手,缴了钱之后纷纷上台,先让凡尼莎、潘蜜拉、艾咪帮他们吹硬,然后把奈奈子插在阴道内的撞器拿掉,再把她从八角椅上抬下来,客人们就对刚开苞的小嫩鲍无情地抽插,没干小穴的就把肉棒插入奈奈子的嘴里,到后来有些客人等的不耐烦,就叫正在干她的客人躺在地上,让奈奈子坐在上面干小穴,然后涂了许多润滑油在她的屁眼内,就直接插入屁眼;插入屁眼的肉棒让奈奈子感到剧烈疼痛,但因为正在干小穴的肉棒又让她很爽,所以她想,或许屁眼跟小穴一样,痛过一阵以后就会舒服,所以在痛与爽之间感受第一次做爱带来的快感;凡尼莎等人看刚刚才开苞的小穴、屁眼那能经得起多人的疯狂抽插?于是色诱其他在台上等待的客人,让客人们尽量跟她们干,希望能减轻奈奈子的负担,台上20几人干成一团,浪叫声、撞肉声此起彼落,奈奈子第一次做爱就经历这幺大阵仗,幼小的身体那能负荷?嘴巴中的肉棒也是射完一根再换一根,大量的精液彷彿永远喝不完;小穴跟屁眼被干到撕裂,血从双穴中流出来,但这些变态大叔们毫无怜悯之心,还是继续轮奸幼嫩的双穴,但在无限的高潮中奈奈子被干到昏死过去,然后再度被干醒又再干昏过去??----我跟大姊在台下看的焦躁不安,频频打电话跟看錶,因为黑岩、修罗也太慢了吧,台上已经接近尾声,要是5分钟之内他们还没到,我们决定不顾一切动手,否则让今川他们走掉就功败垂成了;就在我们商量待一会要如何行动时,有人拍拍我们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黑岩,他满脸歉意,跟我们解释为何晚到,我们也没空听他解释,因为没时间了,于是立即商量待会儿的救人行动,计画决定好,黑岩跟他的小弟就偷偷把铁棍、球棒交到我们手上;台上的群交也在此时结束,台上的众人身上都是各种体液,有些人坐在地上休息,有些人到旁边用水简单清洗身体,此时我走上台,大姊跟几名小弟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空呜枪大喊:大家都不许动全场众人吓了一跳,整间店的灯光瞬间大亮,台上的众人们赶紧穿衣服,主持人跟今川看着走上舞台的我问:你??你是谁?想干什幺?我就把脸上的装扮卸掉,今川看到我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有什幺反应,我手上的球棒往横一挥正中今川的脸,血从他的口鼻喷出,人也往后倒,接下来棒如雨下打遍他全身,今川叫的跟杀猪一样在地上翻滚,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凉快,主持人则吓得躲在一旁;店外跟店内的保全人员听到声响想发难,但立即被大姊跟黑岩的手下制伏,整个场面大致已经控制住凡尼莎、潘蜜拉、艾咪看到我,眼泪夺眶而出,她们说:你??你真的来救我们了,我还以为此生再也无法相见,我们早晚一定会死在这个性爱地狱里我跟她们说:很抱歉,我已经尽力寻找你们的下落了,但世界太大,实在很难找,你们受苦了!凡尼莎、潘蜜拉、艾咪摇摇头,满脸泪痕地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我抱着她们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时间彷彿停止一般??最终章——返璞归真(第一版本大结局)(下)大局底定,先让无关民众离开秀场,接下来要好好跟今川算帐,当我走向倒在地上的今川时,在台下站在大姊旁边的黑岩突然发难,他挥舞手中铁棒打掉大姊手上的枪,然后一棒攻击大姊的头部,幸亏大姊反应快,躲掉铁棒的攻击并立即拿起椅子还击;黑岩的手下也同时偷袭大姊的手下,霎那间枪声大作,整间店的人纷纷找遮掩物躲藏,避免被流弹打到,当大家的子弹射完,双方都有人挂彩,众人分成两边站在店内左右两侧对峙,在人数上当然黑岩的人比较多,因为连情色秀场的老闆人马也是站在他们那一边大姊:黑岩,你在搞什幺东西?你不是改邪归正了吗?现在是怎幺样?黑岩:嘿嘿??大姊,你们也太天真了吧,我们可是黑道啊!哪有改邪归正的事?当时你们把我打的那幺惨,还烧掉我的毒品,扣住我的债权凭证,让我损失好几亿日元,难道我会不想报仇吗?但债权凭证在你们手上,我不得不虚与委蛇,假装洗心革面骗取你们的信任今川按住头上的伤口站起来说:原本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在2个月前我跟黑岩联络,他先把我臭骂一顿,但冷静过后我们想出一条绝佳的报仇计画我:你们的阴谋是什幺?今川:你跟大姊其实是宝藏啊!你自己赚了很多钱,又懂理财,而且又是蒙面情侣的队长,要是抓住你,你的女友一定不会不理,到时候也可把她骗来日本,我只要用毒品控制你们一段时间以后,你们的财产不但愿意乖乖交出,还可以继续替我卖淫,我岂不是赚大了?至于大姊嘛??你的人妖酒吧生意这幺好,是金鸡母啊!只要抓住你并也用毒品控制,人妖酒吧早晚变成我的,还有剩下的五大红牌也相对尽归我手,到时候10大蒙面情侣都是我的,我的av事业不但立即恢复旧观,还能更上一层楼,哈哈哈??黑岩也狞笑着说:都已经什幺时代了,修罗还讲任侠道学古代侠客锄强扶弱,真是食古不化的白癡,黑道就是黑道,高利贷本来就是吸人血的生意,要是讲良心就不会做这档子生意!不过也好,虽然损失了一半的债务跟利息,但换来了修罗的信任,也对他们的组织有了了解,至于在大姊手上的另一半的债务,只要今川控制了你,还怕你不乖乖交出来吗?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修罗之所以迟迟未现身,那是因为我在他要去的情色秀场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一踏入秀场,必死无疑,想必现在他已经死了今川:应该是这样没错,修罗一死,他的组织肯定大乱,修罗底下的三个头目会为了谁当下一任老大陷入内鬨,等三方人马斗得精疲力尽,黑岩大哥再出来收拾残局,修罗的组织尽归你手,再加上我的情色事业,钱就会像雪花般进来,哇~光是用想的就叫人兴奋啊!我:所以凡尼莎、潘蜜拉、艾咪只是诱饵喽?今川:没错,你在网路上看到最后二个月玩的特别凶,就是要你们怒火攻心,这样你们才更会失去理智,黑岩大哥此时义愤填膺也才合情合理,然后你们就一步步走进我们的陷阱凡尼莎等3人跟奈奈子躲在我身后哭着说:怎幺会这样?怎幺会这样?早知道你们就不要来救我们了,现在因为救我们,现在大家一起跟着完蛋,怎幺办?怎幺办??我反手拍拍他们表示不用担心,就跟台下一个戴棒球帽、落腮鬍的一个男子说:这下子你们知道黑岩他们全部的阴谋了吧,有什幺看法?棒球帽男:全都了解了,修罗老大也都清楚了,幸亏你有先见之明,一直警告我们黑岩不可信任,否则谁会想到一个简单的救人行动背后居然有这幺大的阴谋?组织差一点陷入空前危机,我代表组织谢谢你棒球帽男说完把变妆卸掉,今川跟黑岩看到他真面目十分吃惊,同时喊出三虎怎幺是你!原来三虎是修罗组织底下最忠心、最会打的狠角色,组织一半的天下是他打回来的,是修罗的左膀右臂;只见他手上的手机是扩音状态,刚刚的对话想必修罗已经完全听到。
修罗的声音透过电话说:黑岩,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幸亏之前台湾小哥警告我不可信任你,因为当初抓凡尼莎等人就是你指使的,所以叫我不要去你安排的情色秀场,同时让我安排三虎跟随大姊的队伍观察情况,要不是这样我就着了你的道了,我给过你改过的机会,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居然敢背叛我,那就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你认命吧!黑岩、今川:我??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是怎幺看穿的?我:对于你们这种卑鄙小人,我不相信你们会良心发现,当黑岩告诉你今川跟你联络时我就觉得怪怪的,要是真跟你联络怎幺可能不留联络方式?而且也不清楚表演秀场的正确地点,凡尼莎等人的表演不是普通表演,一般秀场是不敢接的,既然安排好秀场,那幺时间、地点必须清楚,否则熟客们要如何联络,叫他们来消费?还有今川怎幺会知道当晚要带她们去那一家秀场表演?所以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画其实破绽百出,我想修罗的人马应该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了,你们还是投降吧!此时从门口传来修罗爽朗的笑声,背后跟了大队人马,修罗笑道:哈哈哈??一切如台湾小哥所料,我的确把这里团团包围,今川、黑岩、高木你们今天插翅难飞!黑岩一看到修罗出现,脸色发白、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说:修罗大哥??今川:八格耶鲁!黑岩你搞什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横竖都是死,大家拼了!修罗看着黑岩的小弟们说:你们只是听命行事,罪不该死,除了今川、黑岩、高木以外,其他人要是投降的话我既往不咎,继续在我组织底下办事,要是反抗的话,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保证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黑岩的小弟们听到可以既往不咎,纷纷弃械投降,接下来修罗又转身看着秀场老闆说:那你们呢?想跟本人火拼吗?秀场老闆看看修罗的人马比他们多一倍,立即陪笑脸:哎呀,你们的私人恩怨与我无关,我是听信了今川、黑岩的歪理,以为可以捞点好处才帮他们的,算是一场误会吧,今晚本店的损失也不跟你们计较,算是赔礼吧!今川等人眼看大势已去,只好乖乖被修罗的手下五花大绑,当大家准备离开秀场时;今川突然大叫:我不服!今晚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失以致功败垂成,我不甘心!修罗你不过是仗着人多才赢的,有种跟我打一场!修罗正想回答,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跟他还有一笔帐要算,让我跟他打吧!修罗问我:可有把握?我坚定的点点头修罗便说:好,今川!让你死的瞑目,现在让台湾小哥跟你打,要是赢了今晚放你走,不过从明天开始我的组织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输了你就认命吧!今川:嘿嘿??输赢还是未知之数呢,只要今晚能离开,我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来吧!接下来我跟今川各自拿了一只铝制棒球棒,站在舞台上对峙,所有人在台下替我加油,加油声震破屋顶;战幔一起,我跟今川的球棒在空中互相撞击,在空中爆出一朵朵火花,没想到今川挺能打,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双双挂彩,两人的血都喷洒在空中,后来我一个不注意被今川的球棒打中头,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我在倒下前顺势踢了今川肚子一脚,把他踢开,我就单脚着地,跪在地上用球棒支撑身体让自己不倒下,血从头上流到眼睛,只感到眼前视线一片血红,周围景色开始有点模糊不清,就在一遍血红的模糊景色中,我却清楚看到凡尼莎、潘蜜拉、艾咪,她们3人满脸泪水,眼神充满担心跟害怕,双手也因为紧张而不断搓揉;看到她们的脸,霎那间过去半年多以来她们被今川等人凌虐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是谁让我心爱的人受苦流泪?我为什幺到这里来?我要找谁替她们报仇出气?等等??複杂的情绪瞬间充斥脑海中,这些想法或许只过了几秒,但对我而言彷彿一世纪那幺长,我的思路瞬间达到前所未有的清晰,统一结果就是今川这个狗杂碎,所有的痛苦都是来自于他!虽然我背对着今川,但我不用回头也听到今川跑过来的脚步声,连他要用什幺姿势打我都感觉的到,我头也不回,单脚跪在地上旋身用手中的球棒横扫,正中今川的小腿,今川被我打得侧倒在地,我立即跳起来双手握住球棒,用尽全身力气一棒打在今川的肚子上,力道之猛连铝制球棒也被我打弯,今川受此重击鼻子跟嘴巴吐出大量鲜血,接下来抱着肚子,痛的满地打滚、痛苦哀嚎,边打滚边呕吐秽物与鲜血浑身是血的我费尽力气站了起来,单手握拳举向空中,跟大家宣布:我赢了!全场爆出如雷掌声跟欢呼声,凡尼莎、潘蜜拉、艾咪带着奈奈子冲上舞台,她们哭的梨花带雨,用力抱住快昏倒的我,也不嫌我浑身是血,一直亲我我温柔地摸摸她们的脸说:别哭了,应该要高兴才对,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替你们报仇了!凡尼莎等4人看着在地上还在打滚哀嚎的今川,纷纷上前踹了他几脚,并吐口水在他身上才比较消气;此时修罗才发现怎幺有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于是便问身边的人,经过报告后才知道前因后果,他看来十分生气,叫人把黑岩、高木拉到他前面询问:小女孩是怎幺绑架来的?高木:好像是欠黑岩债务的人的小孩修罗立即以非常凶狠的表情瞪着黑岩,彷彿要把他吃掉一般,黑岩被瞪的浑身发抖,不敢不讲真话黑岩:奈奈子的父母欠我一笔钱,无力偿还,到后来不但不付利息还东躲西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后来看奈奈子长的可爱,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就决定抓她做补偿修罗冷冷的问:那她的父母呢?说!黑岩不敢回答,旁边曾经跟过他的小弟说:因为她的父母拼命抢孩子,黑岩觉得很烦,就在他们头上一人一枪???奈奈子听到她的父母双亡当场大哭,修罗听完怒不可遏,边拍打黑岩的脸边说:我一直告诉你盗亦有道的道理,会找高利贷的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别把人赶尽杀绝,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那幺她今晚为何会在此表演?黑岩:这是今川跟高木的主意,他说有许多人有恋童癖,今晚让她开苞可以大赚一笔,未来还可以不断卖淫,她现在才10岁,可以卖到35岁,赚个25年什幺债都讨回来了。
修罗深吸一口气说:我小的时候家境不好,父母也是欠高利贷钱,留下我跟妹妹在家里就跑路去了,后来高利贷的人来讨债,把我打个半死,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没继续理我,但妹妹被他们抓走,走的时候跟她(奈奈子)的年纪差不多大,我想救妹妹但身体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抓走,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后来我加入现在这个组织,从没停止寻找妹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代表组织打败敌对组织,在他们的大本营中我终于看到妹妹,虽然经过多年,但她的样貌变化不大,所以我一眼就认出,可惜我晚了一步,因为她已经被人轮奸致死,她的手臂上有许多针孔的痕迹,肯定被施打毒品,死的时候她才刚满13岁;我抱着她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眼泪流乾流出血泪,从此以后我发誓高利贷、毒品绝对不碰(说到这里修罗流下两行热泪)至于恋童癖的人??见一次打一次,动手!修罗的小弟立即棍如雨下,把黑岩、高木打的遍体鳞伤,2人被打的像块破布一样跟今川丢在一起,此时修罗蹲下来温柔地摸奈奈子的头说:小妹妹,你最讨厌这3个坏叔叔身上的什幺地方?告诉叔叔,我帮你出气好不好?奈奈子想了想说:我最讨厌他们的肉棒,插的奈奈子好痛,都流血了还继续插,真的很讨厌!修罗:好!叔叔帮你出气,但接下来的事情奈奈子不适合看,让哥哥们带你出去好不好?奈奈子点点头,就让三虎牵着她的小手走出秀场,接着修罗叫几个人按住他们,并把裤子脱掉今川等3人惊恐地问:你们想干什幺?修罗:把你们的祸根打烂,实施宫刑以后别想再欺负人了!给我打!修罗一讲完,小弟们就拿球棒乱棍打他们的肉棒、蛋蛋,血肉横飞,今川入珠棒里的小钢珠都被打飞出来,他们惨嚎不已,求饶也没用;虽然我跟凡尼莎等人跟今川、黑岩、高木有深仇大恨,但看到他们的惨况也都不忍卒睹,纷纷别过头去,宫刑结束,今川等3人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他们的下体血肉模糊,隐约还看得到睾丸都被打了出来艾咪此时说:他们过去玩的虽凶,但屁眼是不给人干的,这下子未来只能变性成女人了,而且只能被人干,他们一定会很难受吧?修罗听到艾咪的无心之言,放声大笑:哈哈??你说的有道理,原本想把他们丢到水泥桶,然后沉到东京湾的,不过假如变性后再把他们卖到中东或非洲战争国家当军妓,应该比杀了他们还要更好吧?好,就这幺办!你们把他们带走,卖到中东或非洲去,务必要卖到最变态、残忍的军队里;想想他们未来的遭遇,应该宁愿现在就死吧?哈哈哈??对于修罗的残忍我暗暗心惊:他现在虽然站在我这一边,难保未来那一天他万一看我们不爽翻脸,今日的今川可能就是明日的自己,还是要慢慢跟他们保持距离比较安全走出秀场外已是凌晨三点,外面站满修罗的手下,看到我们出来纷纷鞠躬问候,修罗看到奈奈子就蹲下来温柔地问她:叔叔已经帮你报仇了,以后他们再也无法作恶,你现在非亲非故,叔叔也是孤身一人,你愿不愿意当叔叔的女儿?叔叔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奈奈子歪着头想了想,就飞身抱住修罗的脖子喊:爸爸!修罗发出前所未有的爽朗笑声,把奈奈子抱起来跟大家说:我现在有女儿了!哈哈哈??众小弟:是!恭喜大哥,恭喜小姐!在欢乐的气氛中,我们各自回家,救人行动成功结束!------------------------------------------------------------接下来我们庆祝5天,女友、麻由美、五大红牌也全都赶到东京一起庆祝,当我们12人再度聚首恍如隔世(麻由美除外)我们每天在东京到处去玩,我一个男人带着11个美女走在东京街头,引起不少羡慕的眼光,晚上在修罗的安排下吃遍所有最高档的怀石料理,奈奈子也跟我们一起庆祝,看她跟修罗的互动就像真正的父女一样,我们也替奈奈子感到高兴;修罗因为怕凡尼莎、潘蜜拉、艾咪毒瘾发作会很痛苦,虽然非常不想接触毒品,但还是找来提供她们吸食,这当然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商量好等东京游玩结束后,回到自己国家就送3人进戒毒中心戒毒,然后再安排整形美容医生让3人的身体恢复正常。
凡尼莎、潘蜜拉决定先不回马来西亚,因为她们暂时不敢面对亲朋好友,所以先跟我和女友回台湾,艾咪跟大姊她们回泰国;欢乐时光转眼即逝,到了临别的时候,大家都在机场依依不舍地道别,各自踏回返乡之路到达台湾,我安排最好的戒毒中心送凡尼莎、潘蜜拉戒毒,在过程中她们十分痛苦,毒瘾发作起来她们会用头撞墙或自残,整个人陷入疯狂,像疯子一样;昔日容光焕发的美丽脸庞也因为毒瘾而扭曲,当她们在痛苦挣扎时,被今川改造的变态身体常常露出,一看到她们的身体就让我想到被今川凌虐的画面;她们虽然没有怪我一句,但看到她们的惨况我十分自责,经常独自在暗夜里垂泪我不停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是一开始跟女友到人妖酒吧就是错,还是在天体海滩不该跟凡尼莎、潘蜜拉发生关系?还是不该在人妖酒吧表演?还是不该拍av?种种问题与自责每天在我脑海徘徊,想到我脑袋快要爆炸,表面上我看起来没事,但其实我心中十分苦恼,我也不敢跟女友商量,怕她会多想又或者告诉凡尼莎、潘蜜拉,让她们无法专心戒毒或怪我一辈子;戒毒期间我也常到泰国看望艾咪,他的情况跟凡尼莎、潘蜜拉差不多,都蛮凄惨的,在泰国逗留期间大姊问我要不要在人妖酒吧群交解放一下,可是现在的我根本没心情,看着酒吧内的舞者、客人干成一团,我只觉得彷彿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我没有参与他们,后来我跟艾蜜莉(需要他翻译)去看教我们18招的老师,把我心中的苦闷与纠结告诉她她听完想了想就跟我说:老师没读什幺书,所知有限,无法给你什幺良好建议,不过世界很大,有许多智者或许他们可以告诉你该怎幺办艾蜜莉听完我的苦闷就跟我说:你不要想太多,当初她们被抓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为了救她们已经尽力了,再过一段时间她们都会戒毒成功,接下来再动整形手术,她们就恢复旧观了,时间是最好的止痛药痛苦的回忆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痊癒,你真的要想开一点我觉得老师跟艾蜜莉的话都有道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应该做一个世界巡回之旅,拜别老师后,我拜託艾蜜莉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他也答应了转眼过了3个月,凡尼莎、潘蜜拉、艾咪戒毒成功,艾咪还特别跟艾蜜莉飞来台湾看我们,戒毒成功的3人虽然有点消瘦,但精神、气色已经恢复旧观,白天我们6人到处玩,晚上我带她们到我的别墅过夜,别墅当初就是为了开轰趴而建的,共2层楼,客厅、主卧房特别大,床也特别大,可让多人舒服的躺在上面睡觉,主卧房的澡缸可容纳10人一起泡汤,还有sm房、客房跟露天游泳池;我们先放热水在澡缸里,并倒入温泉粉,然后纷纷脱光衣服在满天星空下裸泳嬉戏,和身材曼妙的5个美女一起戏水,感觉棒极了,我们在水中互相玩弄对方的肉棒、阴核棒、小穴,女友潜入水中替大家轮流吹箫,冰冷的池水跟女友温暖的小嘴在水中吹箫,忽冷忽热的感觉很有趣;玩过一阵女友浮出水面跟大家蛇吻,接下来凡尼莎就到我的后面用阴核棒插入我的屁眼,第一次被阴核棒干,感觉真的跟肉棒不同,它没有肉棒粗大跟硬,但软硬适中比肉棒更有弹性,十分奇特,随着阴核棒在屁眼内抽插,冰冷的池水在我屁眼内进进出出,实在很刺激,女友就游到我前面抱住我,双腿像蛇一样缠住我的腰让我干穴,在激烈的抽插中水花四溅,凡尼莎在我耳朵旁边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干我,现在终于可以干你了,你的屁眼好紧,夹的棒棒好舒服我不置可否,继续享受人肉三明治带来的快感;另一边则是艾蜜莉在中间,艾咪在前、潘蜜拉在后玩人肉三明治大家干了一会儿就互换伴侣继续干,哗啦哗啦的水声配合浪叫声不绝于耳,我们纷纷射精,精液呈一条条白色的线在水面载浮载沉,我们相互亲吻后游上岸,我躺在池边木板地上,其他5人躺在我的左右身旁抱着我聊天,让夜晚的凉风吹乾我们的身体,看着满天星斗跟身边的5大美女,心中的内疚感也消除不少聊了一会儿,女友表示有点冷,而且浴室的热水应该也放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们起身准备进房,女友说就这样走进去不好玩,要来点特别的,5个美女就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女友等3人帮我跟艾蜜莉、艾咪吹箫,把我们都吹硬后,我在中间,凡尼莎在我前面把我的肉棒插入小穴,潘蜜拉在我后面插我屁眼,她的后面是艾蜜莉插小穴;女友、艾咪分别在我左右让我的拳头插入她们的小穴、屁眼,这招叫人型坦克我们6人边干边慢慢走向屋内,实在有够刺激,上楼梯的时候最辛苦,因为肉棒很容易滑出来,所以我们走走停停,上到2楼主卧浴室才分开,凡尼莎先去关掉水龙头,艾蜜莉从角落拿出气垫床放在地上,然后她们让我躺在床上,女友跟艾咪走出浴室不知道要干什幺,其他3人在我身上倒满沐浴乳,然后先用大奶洗遍我全身,边洗边用小木桶舀热水淋到我们4人身上;接着凡尼莎、艾蜜莉分别抬起我的双手、双脚放在她们的胸部、胯下磨蹭,潘蜜拉坐在我身上磨蹭,肉棒、阴核棒、大奶、小穴、屁眼同时刺激我全身肌肤,洗洗她们还用肉棒、阴核棒跟我的肉棒打架,潘蜜拉还把我的肉棒往上压平,然后坐在肉棒上面不插进去,用小穴、阴核棒磨蹭,实在爽毙了!就在我们4人玩泰国浴搞的难分难舍之际,女友跟艾咪全裸走回来,她们的小穴、屁眼都插入一堆跳蛋,边走边震动,她们的穴穴分别流淫水、肠液,边走边滴到地上,2人的手上抱了许多润滑油跟情色玩具,接着她们用各种尺寸、造型不同的假阳具、肛门塞、跳蛋分别插入6人的穴穴内,每个人的双穴都插满各种东西,场面十分淫乱;就在我的屁眼插入2根电动阳具在干时,艾咪把大量的润滑油涂在我跟他的马眼上,我不禁问:你想做什幺?艾咪:你应该看过我跟一个义大利男马眼性交的av吧?当时我就想跟你玩一次了,今天就让我完成心愿吧!我觉得奇怪,何时买了阻尿棒?看到女友掩嘴偷笑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她偷偷买的。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干马眼,但看到艾咪跟其他4人灼热的眼神又不好拒绝,于是任由他摆布;艾咪在我马眼上涂满润滑油后就把阻尿棒插入我的马眼,虽然之前玩过几次但还是觉得怪怪的,随着铁棒在马眼内慢慢抽插,尿道里那种麻痒感再度出现,精液跟尿液从马眼旁流出,就在马眼正在被干时,女友把插在我屁眼内的2根电动阳具拿出来,然后把脚插进去开始脚交,玩过一阵子后再换其他人轮流玩双拳一穴、脚交女友等人在玩我时,自己的小穴、屁眼内也都插着一堆跳蛋、假阳具、肛门塞,边干我的同时自己也是被干,后来大家排成一列,除了我躺着让艾咪继续用阻尿棒干我马眼以外,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屁股翘起来,一个接一个替前面一人拳交,大家用拳交玩人体接龙场面刺激到极点艾咪看差不多了就把双圆头塑胶棒插入自己马眼,然后叫我站起来,拔掉铁制阻尿棒,把另一头塑胶制阻尿棒插入我的马眼,然后用手指捏住塑胶棒,开始抽插双方的马眼,那种感觉奇特极了,我忍不住跟艾咪蛇吻跟吸舔他的大奶,我们的腰部也自然前后律动,塑胶棒就在我们2人的马眼之中不断互相抽插,到最后整根没入,进行马眼接吻此时女友跟凡尼莎停止拳交并起身(潘蜜拉开始用阴核棒干艾蜜莉)在我们后面拳交我们的屁眼,我感到马眼跟屁眼同时被抽插,亲身体验比看av要强烈几十倍,到后来我们都快射精,于是便同时捏住自己的肉棒换上细塑胶管然后放开肉棒射精,有些精液还喷出塑胶管外面;因为射精屁眼内的肌肉会自动收缩,所以女友跟凡尼莎插在屁眼的手被推出屁眼外,她们看到漏出塑胶管外面的精液,就用嘴巴去接,并不时舔我们的马眼、龟头、肉棒;我感到肉棒跟蛋蛋有精液喷进来,再加上我自己又无法控制的往外射,内外夹攻下肉棒跟蛋蛋都鼓胀的好难受,大概增大了一倍;艾咪肉棒的情形也跟我一样,女友跟凡尼莎看的春心荡漾,她们就捏住我们的肉棒插入自己的小穴,手放开,大量的精液无法控制地像消防水柱一样喷入她们的小穴,由于量太大、太多,她们被射得花肢乱颤,许多精液、尿液、淫水流出小穴;潘蜜拉、艾蜜莉见状停止做爱,赶紧爬过来用嘴巴接住流出来的混合精液,然后边喝精边舔我们性器官交接处,实在太刺激了,我们4人同时高潮,同时翻白眼,口水也流了出来,真正爽翻天;射完后,我跟艾咪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湿漉漉的肉棒从小穴内拔出,大量精液像水龙头一样从2人的小穴内流出,潘蜜拉、艾蜜莉赶紧用嘴继续舔穴,把穴内的精液舔乾净,女友跟凡尼莎被舔的再度高潮,瘫软在我跟艾咪旁边,潘蜜拉、艾蜜莉又把我跟艾咪肉棒上跟马眼内的残精吸乾,她们在吸的时候,我们只觉得灵魂彷彿都被吸掉,实在太爽了!------------------------------------------------------------休息一下子以后,我们一起泡汤,搂着5大美女一起泡汤的感觉就像皇帝一样;但可能内疚感作祟吧,激情过后看着凡尼莎、潘蜜拉、艾咪被改造的身体还是觉得很抱歉,尤其是那对阴核棒让我有很大的罪恶感,不过我掩饰的很好,她们5人感觉不出我心中的想法;过了几天,艾蜜莉、艾咪回泰国,我就安排最好的整形医生、妇产科医生替凡尼莎、潘蜜拉动手术,手术前一定要先做简单健康检查,没想到凡尼莎、潘蜜拉因为过去做过太多的激烈性爱,所以子宫已经完全破坏,坏死的子宫在体内暂时感觉没有异状,但时间久了器官会腐烂,要是不取出坏死的子宫可能会危害生命!但拿掉子宫等于永远无法生小孩,这幺重大的事情不是开玩笑,后来又再找其他大医院有名的妇产科医生检查,所得的答案完全相同,凡尼莎、潘蜜拉痛哭失声,我跟女友除了尽量安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的内疚感、自责感愈来愈重了没有任何事情比生命重要,经过2、3次手术后,她们坏死的子宫切除,阴核棒也没有了,被拉长的阴唇也恢复旧观,奶头、阴唇被打的洞也完全看不出来,她们的小穴变回漂亮的粉红色,像刚开苞的处女一样,期间我们也有做过几次爱,发现女人即使没有子宫照样可以分泌大量淫水跟高潮;我们很高兴地打电话给艾咪,他说他的情况也一样,奶环、屌环还有蛋蛋上的阴环也全部整型成功,以前被改造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挂掉电话,我们高兴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晚上我请她们吃大餐庆祝,看着她们3人笑晏如花地在一起谈天说地,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责任已了,心中暗自决定:是时候展开我的心灵之旅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跟公司递出辞呈,在决定出发的清晨,我起了个大早,看着女友、凡尼莎、潘蜜拉美丽的熟睡脸庞,我心中暗暗祝福她们切平安、快乐,我在客厅餐桌上留下一封信,内容大致是讲我对凡尼莎、潘蜜拉、艾咪的愧疚,也请求女友原谅我的任性,我决定周游列国年,找寻心灵的解脱;我在桌上留了3大箱钱,是送给她们的,年后要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留下信跟钱以后,我就提着行李出发了接下来我到了许多国家,美国、义大利、中国、西藏、印度、中东等等地方,每到一个国家,总是会拜访当地最着名的教堂或大庙,跟里面的修行人谈论心中的苦闷以及心结,这些修行者皆有大智慧,开导我许多事,也让我想通了许多事,我没有固定宗教信仰,反而可以用更开阔的心接纳各种宗教的智慧;在周游列国中我看了不同国家的美丽风貌以及大山大水,壮阔的自然风景让我经常让我留连忘返,心境也渐渐平静,转眼过去3个月;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时常想起女友、大姊、凡尼莎、潘蜜拉等人,此时我就会拿出已经断话的手机,看她们的照片跟影片,手机没有什幺色情图片,只是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拍的照片跟影片,在画面中大家都笑的好开心,无忧无虑,我真的很想她们,但我得忍住,因为我的心结还没完全解开,此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麻由美的脸,这个小姑娘自从19岁被我开苞后,她就发挥日本传统女人的精神,对我从一而终,几年过去我虽然没有常常陪在她身边,但她永远等我,而且也不交男朋友;只要我找她,她从来没拒绝,也不管我在哪里,立刻放下一切飞到我身边,回想起来我真的有点对她太冷淡,想起她的温柔,我决定到北海道找她到达北海道已经接近圣诞节跟跨年,街上白雪纷飞,配合日本传统木屋,真是美景,街上许多游客来来往往,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北海道的事情。
接下来我就直接到麻由美的温泉旅馆,一进入旅馆,看到麻由美正在入门柜台算帐,她一看到我先是一脸错愕,接着发出尖叫飞扑到我的身上对我一直猛亲,她的热情让旅馆的客人、工作人员十分惊讶,因为她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从未看过她如此热情,我们叙旧了一番后,她就带我到厨房,然后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看着她忙进忙出的张罗饭菜,我心中感觉一阵温暖,因为很久没有看到女人为我煮饭了,女友、凡尼莎、潘蜜拉的脸又再度浮现在我的面前,不知道她们现在怎幺样?过得好不好?正当我在胡思乱想之际,饭菜已经煮好,麻由美坐在我对面一起吃饭,她的手艺十分了得,真是色香味俱全,我边吃边告诉她过去3个月周游列国的趣事,并给她看相机照片,她睁着圆圆的大眼仔细聆听的模样可爱极了,我也送给她许多国家买的土产她看来十分高兴,并撒娇地对我说,希望以后我能带她一起去;我不知道她是变漂亮了,还是以前我身边的女人太多没太注意她,我只觉得她撒娇的模样美到无法形容,我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她马上脸红,低下头不敢看我,那种女人的娇羞模样让我再度目眩神迷麻由美想起一件事,马上跟我说:你走掉的这3个月女友、凡尼莎、潘蜜拉像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你,我接过她们许多电话,现在你既然出现,要不要让我通知她们?我:暂时不要,虽然我的心境已经平复许多,但有些事情还没想通,心结还没解开,所以我目前还不想看到她们,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否则我马上就走麻由美还想讲什幺,但看我态度坚决,只好把话吞回去,但她还是小声咕哝:可是姊姊们从电话听来好可怜喔??虽然是旅游旺季,但因为我跟旅馆内的人早就混熟,老闆也把我当成自己人,所以空出最大的房间让我跟麻由美住,房间内有室内室外自己的泡汤池,我们也不需要跟客人们挤,老闆是春风得意,除了店内的2个女人是他女友外,当年那个女翻译也从大阪搬到北海道跟老闆同居,周旋在3个女人之间,老闆十分感谢我,不过我警告他:玩归玩可别马上风喔!在两个男人的轰然大笑中,我决定暂时在温泉旅馆住了下来麻由美除了工作外,尽量抽出时间陪我到处玩,晚上我们尽情做爱,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道是否目前的我心灵比较脆弱,此刻的麻由美正是最好的心灵寄託,我发觉我愈来愈爱她;转眼间到了跨年夜,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当天晚上有烟火施放,本来我们也想到街上一起狂欢,但麻由美说:何必出去人挤人?房间内的露天温泉池可以看得到烟火,今晚乾脆我们一边泡汤边看烟火,过一个二人世界的跨年这个提议十分诱人,于是我们先在街上玩一下,大约左右就回到旅馆房间;麻由美先到厨房拿些酒菜,我就放好温泉水然后脱掉衣服泡入池中,池边结了一些雪堆,从池子往外看可以看到北海道的山景、市景,在街灯下看出去白茫茫的一片真是太美了,就在我欣赏景色时麻由美用木盘端了整盘酒菜进来,她穿着薄和服,双乳若隐若现,雪白的大腿不经意地整个露出,十分诱人,她半蹲在池边,以优美的姿势把盘子放到水面上,然后把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来,脱掉和服,所有的动作完全展现日本女性美,而她身后灯光刚好是往前照射,雪白完美的身材曲线好像女神一样发光,如此美态让我看得呆了麻由美看着发呆的我,笑着说:看什幺?又不是没看过,你这样看会让人不好意思啦我:是看过很多次,但不知道为什幺今晚的你特别漂亮,过来,来我身边麻由美笑晏如花,走入温泉池移到我身边跟我蛇吻,然后喂我吃东西,并且用酒含在嘴里喂我喝,偶尔我也把食物放在她的大奶上吃,她也把食物放在我的肉棒上吃,当食物快吃完时,已经到了12点,天空放出一朵朵七彩烟火,我们一边拥吻一边说happynewyear在满天缤纷的烟火中我的肉棒插入她的小穴,我们边看烟火边做爱,再加上眼前的城市美景,感觉棒极了;烟火放完,我们回到房间继续干,就在我正在快速抽插小穴时,麻油美突然抱着我说:第一次被你开苞后我对你又爱又恨,但第二次见到你,跟你相处后,我不知不觉爱上你了,以后每见你一次就爱你更多一点,无法自拔,最近这段时间跟你朝夕相处,我觉得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也不在乎,今生我就认定你一个男人听到麻由美的真心告白,我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我也紧紧抱住她说:我不知道我们是什幺缘份,但我告诉你,我也爱你!真的!当我们都真心告白了以后,突然感觉接下来的做爱快感跟以往大不相同,我们把心中满满的爱意透过肉体的结合完全传达到对方身上,我跟麻由美心灵完全契合,无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在想什幺对方都知道,做爱过程没有花样、没有技巧,只是最单纯的抽插,不过从没想过单纯的肉体结合居然可以把2个灵魂变成一个,这种感觉跟以前的各种变态性爱所得到的快感完全不同,以前是追求肉体的刺激,所以花样百出;现在是灵魂的昇华,是精神层次的性爱,透过肉体的纠缠,二人的灵魂也紧紧系在一起;当我射入小穴时,麻由美也同时高潮,我们感觉我们的灵魂、肉体彷彿跟大自然、宇宙融为一体;我终于了解以前追求的是性而现在感受的是爱有爱的性是灵魂、精神、肉体合而为一,两条心变成一条心,那种快感高潮不是以前追求刺激、发泄同一等级的,是最高等级的性爱,妙不可言,难以用文字叙述云收雨散之后,我们紧紧抱在一起,麻由美因为感受到我的真情而落下泪来,我用嘴巴亲吻她的热泪,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了一堆枕边情话逗她开心,之后我们再做一次,再感受灵欲合一最高境界的性爱快感才入睡。
第二天开始麻由美像橡皮糖一样抱住我的手臂到处走动,无论我们去哪里她都黏着我不放,连店里的工作也不管了,老闆跟店员们看在眼里虽然觉得好笑,但也在心中默默祝福我们,我虽然觉得有点行动不便,但看到她满脸春风,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也由着她一个星期后,女友打电话来,麻由美接了电话,我拿起分机电话一起听,毕竟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女友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刚哭过,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我感到心酸,她先祝麻由美新年快乐,随便瞎扯几句就一直问,有没有我的消息,麻由美看看我,我对她摇摇手,她只好说没有;接下来女友先把我臭骂一顿,说我没良心,只留下一封信跟钱人就不见了等等??骂完后开始边哭边说十分担心我,因为快4个月音讯全无,不知道是否客死异乡,要是我死了她也活不下去等等??女友哭泣时,我听到凡尼莎、潘蜜拉的声音,她们在安慰女友,看来她们都在一起,我听到她们十分担心我,我才了解其实她们也很爱我,只是以前没说出口,麻由美跟她们再聊了一会儿就挂掉电话麻由美:你现在知道她们也很爱你了吧?你这样对她们不觉得残忍吗?还是跟她们联络吧!我:要是我真的跟她们联络,我变成要分成四份,你不会吃醋吗?麻由美:多少会啦,但她们认识你在先,而且对我非常好,而且我知道你也放不下她们3个,与其吃醋、反对还不如接受,因为我爱你,不希望你难过,只要你开心,我愿意跟姊姊们一起服侍你听到这里要是不感动就不是男人,我紧紧抱住她说:你真好,我也爱你,但是我答应加入红十字会当义工,一个星期后出发,大概2、3个月回来,到时候我先接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台湾找女友、凡尼莎、潘蜜拉好不好?麻由美听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知道我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更改,只好支持;一个星期后我随着红十字会的人到许多贫苦国家帮助孤儿,他们有些因为战乱失去手脚以及家人,有些身染怪病跟死神拔河,更多的孤儿为了饥饿跟食物所苦,而且也缺乏教育,虽然生活如此困苦,但他们全部都有很强的求生意志,跟他们的困苦比起来,我的苦恼简直微不足道,对于以前疯狂淫乱的生活实在汗颜,由于这些落后国家通讯不易,所以我只寄了2封信跟卡片给女友、凡尼莎、潘蜜拉、麻由美报平安,并且告诉她们我每天都想她们,对于以前的疯狂岁月已经不再留恋,假如她们还肯接受我的话,等我回来后愿意跟她们生活,永不分离------------------------------------------------------------转眼3个月过去,我回到北海道,刚好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整个街道都是白色、粉红色的樱花,美不胜收,走在通往温泉旅馆的熟悉街道我突然却步,我得思考一下待会儿该如何跟麻由美解释因为我去的地方太落后,所以才很少联络,我得想想改如何解释;我走到附近的一条小河旁,河的两旁都是樱花树,我坐在长椅子上思考,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也当场愣住,因为站在我身后的是女友、凡尼莎、潘蜜拉、麻由美,她们都身穿和服,手上虽然提着一堆东西(看来应该是替温泉旅馆买杂物)但无损她们的花容月貌,在樱花树下看起来就像4个花仙子一样她们看到我纷纷泪如雨下,手上的东西也不要了,全部扑到我的怀里哭泣,搞的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们边哭边用粉拳一直打我,把过去7个月的担心、委屈、生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我静静地让她们发泄,毕竟是我不对,我温柔地抚摸她们的脸,好言道歉,她们骂一骂也都没气了凡妮莎说:你当时不告而别到底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们,还是嫌弃我们跟太多人发生关系,嫌我们髒?还是嫌弃我跟潘蜜拉无法生小孩?我:我的确觉得对不起大家才走的,跟一堆人做爱我也有份,要讲髒大家半斤八两,那会是这种理由呢?至于无法生小孩对我而言也无所谓,所以真的是因为当时的我有很大心结无法解开,我无法面对你们,所以才周游列国寻找答案女友:你留下3箱钱是什幺意思?以为我们稀罕你的钱吗?虽然我们的钱没你多,但我们也赚了不少,所以不缺钱,你留下的钱我们分文未动,还放在家中柜子里,我们要的是你的人,明白吗?我:呵呵??那真是抱歉了,只是我的小小心意,不过你们怎幺会在一起?麻由美:你走之后,我们陆续收到你写的第一封信,姊姊们立即飞过来找我,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她们认为我见过你,在一连串的逼问下我只好如实招供,她们知道3个月后你会回来,所以在2个礼拜前就到店里住下,因为等的无聊,所以也帮店里的忙潘蜜拉:现在你经过巡回之旅,心结解开了吗?我;解开了,昨日的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的种种譬如今日生,以后我不会再搞失踪了,世界还有许多可怜人需要帮助,以后我要是有空或有多余的金钱就会帮助他们,以前的荒唐岁月就当大梦一场吧!不会再回去了,你们可愿意跟我这个无趣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女友、凡尼莎、潘蜜拉、麻由美:你的意思是永不分离?我坚定的点点头,4位美人儿眼泛泪光、笑晏如花,全部紧紧地抱住我,我也抱住她们,此时一阵风吹过,小河两旁樱花树上的樱花瓣满天飞舞,满天的花瓣围绕着我们5人旋转飞舞,我们都知道此生我们一定会用我们最大的爱,去爱对方,一生一世??泰国人妖群奸记——第一版本大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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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小说全文番外_说道陈容的媚公卿,《媚公卿》作者:林家成【文案】她执意要嫁给他,最终自焚而死。重生后,在这个讲究门第风骨的魏晋时代,她起于卑暗,胸怀机谋……第一章何必更新时间2011-2-2811:28:28字数:2889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阁楼中,纱窗后,烛泪点点,人影相依。 陈容呆呆地站在榕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她的唇,已在不知不觉中抿得死紧。 灯火通明中,笑语声不断传来。那笑声是如此欢快,如此烂漫,仿佛人世间从无痛苦,也仿佛春花从来灿烂。 一个柔细的声音突兀的从她的背后传来,“是你?郎君不是将你休弃了吗?你怎地还在这里?是了,是了,在你的苦苦泣求中,郎君答应了留你几宿。” 恶毒的语言中,一阵馨香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到了陈容的身侧。她顺着陈容的目光望去,在对上阁楼中那双双依偎的身影时,她的嘴角狠狠一抽。 不过,那眼中所有的妒恨,在看到呆若木鸡的陈容时,又转为快意。柔细的哧笑声再次响起,“噫,那不是你族姐么?你千方百计地把她挤掉,逼得郎君娶你为妻时,定没有想到,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你的族姐有一天还是回来了,还是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吧?” 娇小的美人啧啧连声,她哧笑道:“百般算计,却落了个休弃的下场,陈氏阿容,我要是你,干脆一把火烧了自身算了!” 娇小美人的话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极尽恶毒。可不管她怎么嘲讽挖苦,眼前这个与她敌对多年的老对手,却一直没有吭声。这一刻,一直泼辣阴毒的陈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只是痴痴呆呆地望着纱窗后相依相偎的人影,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娇小的美人见她不吭声,格格笑道:“是了,听闻郎君自娶你过门后,却一直没有近过你的。啧啧啧,枉陈氏阿容素有才貌双全的名声,却一直到被休弃,郎君都对你不屑一顾!” 这一句话,如一把剑一样,血淋淋地上刺进了陈容的心脏! 呼地一声,一直呆呆傻傻的陈容突然转过身来。 她直愣愣的目光中,含着让人惊惧的阴沉,娇小的美人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出几步! 陈容向娇小的美人逼出一步。 娇小的美人一惊,她一边后退,一边急急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陈容面对着惊慌失色的美人,冷冷一笑,不知不觉中,她已逼得这个美人靠上了一根榕树干。 就在那娇小的美人吓得尖叫时,只见寒光一闪,““叮”地一声,一柄短剑从她的发鬓穿过,重重地插入树干里,直入三分! “啊” 娇小的美人惊声尖叫起来。 “闭嘴!” 陈容沉沉一喝,这一喝,极冷,煞气十足。娇小的美人一凛,果真应声闭紧了双唇。 陈容盯着她,月光下,她双眼黑亮黑亮,幽深如狼! 她盯着她,冷冷地说道:“本来,我这一剑是想杀了你的。不过想一想,你卢美人极善作伪,平素又颇得他的看重。留着你,还是能给我那姐姐添点心头刺。” 陈容说到这里,嗖地一声把短剑抽回。剑刚入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护卫大声问道:“何人在此?”“可有刺客?” “无事。”两个女人同时回出一句。 众护卫这时也看清了两女,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向后退去:陈氏与卢美人向来不和,两人只要在一起,便会非常热闹,他们已经习惯了。 护卫们一退,陈容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卢美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到寒意刺骨。她打了一个哆嗦,这一刻,竟是在想着:像陈氏这般骄傲的人,居然痴恋上郎君那样无情的男人,也是可怜。 想到这里,卢美人一声长叹,她意兴全无的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卢美人才踏入院落,突然听得东厢院喧嚣声大作。她猛地回过头去,却见东边浓烟滚滚,火光隐隐。 “走水啦,走水啦” 一阵阵急喝奔跑声中,卢美人心脏猛地一跳,她连外裳也顾不得披上,便急急向东厢房跑去那是陈容所在的院落,以那女人刚烈狠辣的性格,说不定真听了她的话,举火了。 卢美人急急跑去时,正好看到主殿方向,她的郎君与郎君新娶的夫人也在向东厢房跑去。 三人同时来到了东厢。 刚刚跨入院门,突然的,一阵疯狂的大笑声传来,那笑声声嘶力竭中,含着无边的痛和恨,以及悔。 卢美人急冲几步,猛一抬头,便脸白如雪! “劈劈啪啪”声中,东边的阁楼已经倒塌大半,只剩下最西侧的那面墙还杵在那里,却也是摇摇晃晃,滚滚的浓烟飘满了整个院落。火焰翻滚中,那个一袭罗衣,披散着长发仰天长笑的女人,可不正是陈容? 她,她当真了! 卢美人脸色灰败,她向后踉跄退出一步!这时刻,一种难以形容的怜悯和悲伤席卷着她! 突然的,她听得身侧传来郎君地命令声,“救人,救人” 急喝几句后,她听得郎君向左右问道:“怎地起了火?” “是夫人,不,是陈氏喝退我们,自己点的火。” 郎君明显惊住了,他急急转头看向火海中的陈容,冷漠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陈容,你这是何苦?” 直逼入半空,红通通的火焰照耀下,郎君那俊美威严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愕。 火海中的陈容没有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郎君,疯狂地笑着。她仰着头,展开双臂,笑声嘶哑,似是长歌也似是大哭。随着一股火焰腾地一声缠上她的身,她那含着痛楚的笑声更响亮更疯狂了。 见状,郎君皱起了眉头,他手一挥,冷冷喝道:“既然她想死,便成全她吧。”说到这里,他长袖一甩,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竟是把那渐渐被烈焰吞噬的女人丢在背后。 卢美人错愕地望着郎君绝情的背影,这一刻,一种刻骨的寒意侵袭着她。她急急转身看向陈容,看到的,是更加用力大笑的她。可是笑着笑着,卢美人清楚地看到,两行泪水如珍珠般从陈容的脸上滑落,滴入火中,化为灰烬!她更清楚地看到,泪流满面的陈容那疯狂的大笑声,渐渐转为哧笑,嘲讽痛楚的笑声中,卢美人听到陈容一声又一声地嘶叫道:“何必!何必!何必……” 笑声越来越小,渐渐转为虚无。 “啊” 尖叫声撕破了夜空,被塌中,陈容腾地坐直,手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喘息了一阵后,她走下床塌,就着牛油灯看向几案上的铜镜。 铜镜中的小少女,长得精致秀美,此时此刻,那脸上冷汗淋漓,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惊恐疯狂。 她慢慢举起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汗水。 隔间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一个温柔关切的声音从门坎后传来,“阿容,又做噩梦了?” 陈容背转过身,她吸了一口气,回道:“现已无事。” 门坎后伸出一个妇人的头来,她朝着陈容的背影细细地瞅了瞅,低声劝慰道:“南方有我族人,阿容尽管宽心。” “我知道,退下罢。” 听着那脚步声慢慢退远,陈容再次伸袖拭去汗水,转身走到几案前,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跪坐下。 铜镜中,那个美丽青涩的少女,正睁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回望着她。 陈容的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口细白牙齿,她轻轻说道:“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是么?” 镜中人,对她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望着这样的微笑,陈容显得很满意,她站了起来,从几上拿起牛角梳,慢慢地梳理着凌乱的长发。 铜镜中的她,有一张属于十四五岁,还没有长开的,青涩中透着明艳的脸。 她,回到从前了。 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痴恋,所有的执迷不悟,所有的恨和痛楚,竟在一觉醒来后,变成了记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后来经历的一切,身体却还是十五稚龄时! 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时间,苍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来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时。 这一年,她与所有的平城人,因为就要临近的战火,仓促迁向南方,回归本族,然后遇到那个命中的魔障! 不过,现在不是魔障了。陈容对着铜镜一笑,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脸,低低地说道:“以前是你执迷不悟,做尽蠢事。既然苍天令你重新来过,那么新的棋局,当由你来执子围杀,陈容,你说是么?” 镜中的人,再次回给她一个极灿烂极灿烂的笑容! 第二章小人 更新时间2011-2-2811:30:39字数:2205 纱窗外,星空高远,清冷如许,疏疏淡淡的几颗星挂在浩瀚长空上,显得十分寂寥。 陈容把目光从铜镜上移开,便盯上了夜空,直是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她才身子向后一倚,闭起双眼,静等时间流逝。 这几晚,每次从噩梦般的往事中惊醒,她总是这样呆坐到天明。不是为了怀念,也不是因为恨太强烈,而是因为,她喜欢这样宁静地坐着,可以仰望天空,可以一遍又一遍地体会着再世为人的惊喜! 慢慢的,一道薄雾浮现在天地间,慢慢的,一个两个的人语声,在清新的晨空中响起。 那声音,开始只有一个两个,渐渐的越来越多,渐渐的,那声音转为嘈杂。 脚步声响,昨晚那个温柔关切的中年女声传来,“阿容,起塌了么?” 陈容站了起来,道:“起了。” 中年女声连忙说道:“上前,为阿容洗漱。” “吱呀”声响,一个端着水盆的婢女走入房内,中年妇人也来到陈容身后,为她梳理起长发来。 中年妇人生得一张圆圆脸,眼睛很小,弯弯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宁和慈祥。她小心地看了陈容一眼,说道:“仆人都在准备,随时可以上路了。” 陈容‘恩’了一声,中年妇人见她脸色平和,心下一松,又说道:“阿容,这地方已非善地,必须南迁了。我们陈家比起各大家族还是好的,毕竟我们在南方各地都有支族。” 陈容‘恩’了一声。 中年妇人见她应得轻快,神情也不似前两天那般恍惚,心中大喜,又说道:“阿容你明白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陈容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阿容,行装已备,何时起程?” 听着这男子熟悉的声音,陈容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中年男子怔了怔,回答道:“辛丑日。” 辛丑日?陈容腾地站了起来,辛丑日!是了,三天后的半夜,她迎来了平生第一次劫难。 在中年妇人的诧异中,她又慢慢坐下,“你是吴叔?” 门外那中年男子更诧异了,他大声应道:“是啊,我是吴叔。阿容,你怎么了?”说着说着,他径直推开房门,一张瘦削中略显苍白,下颌稀稀疏疏地留着几根鼠须的脸出现在陈容面前。 在陈容梳洗的当口,他一个男子这么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实在是失礼。 陈容向中年男子抬头看去。再世为人,她方能从这张看起来斯文和善的脸上,看到那隐藏的狠毒! 眼前这个人,本是她父亲周游时救回来的一个士人。一直以来,他被父亲当作朋友,恭而敬之地养在府中,还要求她与府中仆役都以‘叔’字相称! 可就是这个人,竟勾结盗贼,在她准备南迁的前一天晚上破门而入,把她的家财抢劫一空后逃之夭夭。 若不是父亲在书房中还秘密备有一些黄金,上一世的她根本到不了南方,早沦为乞丐了! 陈容盯着吴叔,慢腾腾地说道:“下午起程!” “什么?下午起程?阿容,为什么不多等几日?” 陈容暗中冷笑一声,她沉着脸,喝道:“我说了,下午便起程。” 她毕竟年纪还小,平素没有积威,那中年男子看向陈容的身后,叫道:“平妪,你跟阿容说说罢,南迁是何等大事,怎能说走就走?”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声音一提,大声说道:“何况,阿容你连做了几夜噩梦了,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多休息两日?” 圆脸慈祥的妇人连忙上前,对着陈容说道:“女郎,吴叔此言有理……”她刚一开口,陈容便打断了的话,喝道:“我说了,下午起程!” 吴叔正在反驳,对上她黑不见底的双眼时,不知为什么,竟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颤,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哑在了咽中。 陈容收回目光,命令道:“带上房门。” 吴叔一愣,方才醒悟她说的是自己,他愕愕地关上房门,心中一阵不安:阿容这是怎么了?变化这么大? 吴叔一走,陈容便来到了书房。书房中,摆满了厚厚的竹简和帛书。以前,家财被吴叔勾结盗贼抢劫一空后,走投无路的她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若出现意外,可至书房一观。她在书房中一阵疯狂地哭叫打闹后,无意中发现这些竹简帛书中藏有大量的金叶子。便是这些金叶子,使她绝处逢生。 外面,“叮叮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仆役奴婢们在忙着收拾。现在各处院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马上便要转到书房了。 那些人语声,喧嚣声,粗野匹夫们地叫嚷声,可真是动听啊。以前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陈容慢腾腾地在塌几上跪坐下,信手打开一卷帛书,耳中却在专注地倾听着那充满生机的种种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叫声从门外传来,“阿容可在书房?孙老来了。” 是吴叔的声音! 陈容脸孔一沉:他还是不死心啊,竟然连孙老也搬来了! 吴叔地大叫声再次传来,“平妪,阿容可在书房?孙老知道她身体不好后,前来探望了。你快快告知阿容,令她出迎。” 陈容站了起来,在平妪回答前她清脆地应道:“来了。”说罢,她推开了书房门。 苑门处,站着一个须发苍白的老人,他便是孙老,她的父亲在离去之前,嘱咐过孙老,要他照看管教陈容的。在这个老人面前,她没有说话权! 陈容瞟了脸带得意的吴叔一眼,敛襟一礼,“见过孙老。” 孙老点了点头,他走到陈容面前,朝她上下打量着,“听说你夜夜做噩梦,可请过医和巫?” 陈容摇了摇头,答道:“无。” 孙老皱起了眉头,吴叔见状,马上在一侧说道:“老丈你快劝劝阿容,她这种情况,却说什么过了中午便要动身。此去南方,路途何等遥远?若是出现一二不妥,岂不是悔之莫及?” 孙老点了点头,他目光瞟向站在陈容身后的平妪,说道:“平妪,把你家女郎请入房中,三日后再起程。” “是!” 孙老又转向左右的奴婢们叮嘱道:“此事不可儿戏。你们看好阿容,要是她再耍倔强性子,就锁了她!” “是!” “还不去把巫和医都请来?” “是!” 孙老的命令一句接一句,话一说完,长袖一甩,便转身离去。 吴叔朝着陈容等人瞟了一眼,在无人注意时得意一笑,提步跟上了孙老。 第三章散财 更新时间2011-2-2815:23:56字数:2449 被孙老这么一说,院落中本来忙碌着的众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抬头看着陈容,等着她地指示。 陈容沉思片刻,抬头向左右说道:“召集府中所有家丁奴婢,便说我有事吩咐。” “是。” “平妪,你带人把所有财物都搬到院落里来。” 平妪傻傻地看着陈容,直到她重复了一遍,她才应道:“是。”这时她的心中满是惊异:这几天女郎真是变化太大了,我一点也看不懂她了。 陈府虽然只有陈容一个主子在,可这些年来,她的父亲担任平城的治中从事,虽只是个八品官,却也积累了不少财物,陈容的父兄在离去时,曾带走了大批财物,可就算是剩下的那一点,也塞满了整个院落。 在这个时代,金子也罢,五铢钱也罢,都难以广泛流通。真正令世人信奉的货币,是布帛粮食之类。在这种朝不保夕,战乱极其频繁的时期,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最为流行。 不过一刻钟,院落里便站满了奴仆婢女。孙老还没有离去,他与吴叔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好奇地向陈容望来。 陈容跪坐在平妪为她准备的塌上,她随意地瞟了一眼众人,向左右问道:“府中共有多少人?” “七十有三。” 陈容点了点头,她端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她虽然只有十五,可这一刻,前世那十几年修养而来的富贵之气,令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雍容得体。 孙老在一侧点了点头,他吃惊地想道:听说陈氏是百年公卿世家,果然不虚。阿容这么一个支族庶子的庶女,又年纪小小的,就有了一种金马玉堂的贵气,这是陈氏的血统高贵所致啊。 陈容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扫过院落中众人,淡淡地说道:“战乱将至,陈氏将举家南迁。有愿意离开陈氏,自谋去路者,每人一匹布,五斗米!愿意相随于我的,亦是一匹布五斗米。” 这话一出,瞬时四野一静。 吴叔大惊,他情不自禁地上冲一步,可是脚步抬得高高,却怎么也跨不下去他凭什么来阻止? 陈容见到半天都没有动静,转头看向平妪,皱眉唤道:“妪?”声音微提。 平妪张着嘴傻呼呼地望着陈容,在对上她黑不见底的双眼时,她惊醒过来,急急抢上前,叫道:“不可,不可,阿容,府中米布已然不多,分不匀啊。” 陈容淡淡地说道:“少了,便以帛粟代替。” “可是,可是,府中只有这些家财,这么几十号人分下去,陈府财物五不存一!”平妪有点气急,她尖声叫道:“这一路千里迢迢,路途多变。就算一路顺利,到了南方,没有了财物女郎又如何生存?阿容,大人和你兄长至今尚无音信,你不可把家财一散而空啊!” 平妪的话字字贴心,确实是忠仆之言。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弱质女流,府中又没有几十个悍勇的护卫,她怎么保得住这些家财?便是今天不散去,这一路南迁,近千里路程,她这么点帮手带着数十辆马车招摇而过,不知会被多少人多少势力盯上,到得那时,别说是家财,便是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上一次,自己光是携带那些金叶子,就因为几次露财而被歹徒盯上,险些致命! 陈容转眸瞟过众仆,这一眼,她从众人中看到了七八个与平妪一样忧心忡忡的面孔。至于别的奴婢,这时都压抑着欢喜,紧张地望着她,他们害怕她反悔呢。 陈容收回目光时,略略扫过吴叔,以及站在奴仆中的几个年青杂役。 这一扫,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摇了摇头,陈容淡淡地说道:“妪,钱财者,阿堵物也。如此乱世,你们有了这些帛和米,也好过一些。” 她不愿意再说什么,右手一挥,大声唤道:“吴叔!” 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吴叔身上。 这一看,不少人皱起了眉头,平妪便扯着嗓子唤道:“吴叔,阿容唤你呢。” 此时的吴叔,表情特别古怪,他脸色青紫,一脸怒色中又带着一抹惊惶,那左足还举在空中。也不知道他是要前进一步,还是要向后退?怪了,他这般单脚着地,就不累么? 众人的目光,终于让吴叔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迎上了陈容的双眼。 陈容望着他,慢慢一笑,双眼眯了起来,她清脆地说道:“吴叔,你是识字之人,整个平城之人,都赞你公正。你且上前一步,助阿容一臂之力。” 吴叔呆呆地问道:“助你一臂之力?” 陈容的双眼眯得更厉害了,她笑得很开怀,这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开怀,令得以名士自诩,于钱财不屑一顾的孙老连连点头:只有遇到大事,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啊。我还以为阿容分财之举是胡闹呢,现在看她如此开心,竟是真淡泊!这孩子,真不愧姓陈! 陈容开怀的,清脆中带着豪气地叫道:“是啊,阿容请吴叔主笔,把这些财物分下去。叔为人公正,定能分得众人心服。” 陈容说到这里,眉头一挑,有点错愕地大声叫道:“吴叔,吴叔?你怎地还在发怔?莫非你不愿意?” 吴叔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他咽了一下口水,白着脸讷讷地说道:“我自是愿意,愿意。” “如此,叔怎么还不上前来?时已不早了。” “是,是,我上前来。” 在吴叔步伐僵硬地向前走去时,孙老的长叹声在他身后响起,“吴阳吴阳,稚女尚且粪土钱财,你这士人怎地面色大变?行止僵僵,双眼浑浑?哎,你逊她多矣!” 这时的人,喜欢点评人物,长者地点评,往往能影响人一生。此刻孙老这话一出,吴阳瘦长的脸,青白里透着黑气了。 吴阳慢腾腾地来到了陈容的身侧。 陈容站了起来,她以袖掩嘴,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道:“财帛分好后,诸位想去想留请便。” 一边说,她一边懒洋洋地向寝房走去。 七十几个人虽然不多,也用了两个时辰,吴阳才把他们一一打发。 收起笔,吴阳在众仆的欢笑声中站起身来,他呆呆地望着由原来的大山,变成小土堆的财物,只觉得脚步似有千斤重。 天啊!那一批人可没有一个吃素的啊,这些东西给他们填牙缝也嫌不足,他们要是怪罪起来,我,我可如何是好? 垂头丧气的他,连孙老向他告辞离去都不曾注意。 中心惶惶中,吴阳双眼一亮:听说陈府中还有一样珍奇之物,或许那物可以满足他们! 正当吴阳如此想来的时候,寝房内传来陈容清脆的声音,“吴叔,平妪,尚叟。” 三人一愣,同时应道:“在。” “还有几人没有离去?” “十五人。” “不错。我这里有一物,极是不凡,想请你们三人领着那十五人,把它送给王公府中。便说:家中父兄不在,我一弱质女流实无担当。愿以家君留下的奇珍相送,只求我陈府能入王府队列,与他们同行。” 说到这里,寝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与此同时,一道红灿灿的,晶莹剔透,美妙美伦的宝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看到这物,吴阳眼前一黑,差点晕死在地。 第四章碎宝 更新时间2011-3-19:21:21字数:2569 这宝物通身流光,却是一个三尺高的珊瑚,形如树状。这珊瑚生于海底,极难取得,何况眼前这珊瑚晶莹剔透,几无瑕疵! 真是这宝物!吴阳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急急叫道:“阿容不可,万万不可。” 他大呼小叫到这里,见陈容瞅着自己的眼神颇为诧异,连收回神志,解释道:“方才女郎便散去了大半家财,现在整个府中,也只有这一样物事拿得出手,难不成阿容你连大人留下的最后一样宝物也留不得,非要把它送出不成?”他颇为语重声长地叹道:“女郎,成家难而败家易,此事一出,恐怕世人都说你败家啊。” “败家?” 陈容眨了眨眼,黑渗渗的双眼中隐含讥诮,她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拿着的珊瑚这个动作一做出,不止是吴阳,连平妪等人也急叫出声。 陈容她嘴角一扁,极为不屑地说道:“俗物耳,吴叔过矣。” 她不再理会吴叔,盯向平妪两人,喝道:“你们抬上它,也不用蒙纱了,马上送到王公府中。” 不蒙纱?那就是要招摇过市了! 吴叔惊叫道:“万万不可!” 陈容斜眼睨向他,冷冷地问道:“为何不可?” 吴叔哑了,他讷讷半晌,才回答她道:“这等宝物,易招贼盗。” 陈容一笑,她眯着双眼,一边打量着吴叔的表情,一边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珊瑚,极为随意地说道:“把它送到王府,它就是王家的东西。就是招贼,也是他王家招贼,与我何干?与卿何干?” 最后四个字,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加重了语气。 一时之间,吴阳直觉得众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自己,他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行,这东西万万不能让阿容给送了去,该死的!这小姑子这么倔强,要怎么说服她的好? 就在吴阳苦苦寻思时,陈容冲着院落中的众人叫道:“把那沉香几抬来。如此精美的珊瑚,岂能卧于寻常之木?” “啊?是,是!” 几个奴仆连忙奔入堂房,抬起了停放在堂房中的一个小小圆几这个纯由沉香木做成的几,是陈家所剩无几的值钱物事之一,它是吴阳早早便相中了的。 这一下,吴阳眼都红了,特别在看到苑门外面,有几个眼熟的鬼崇身影时,他的脸孔直是涨得紫红。 就在那圆几抬来时,吴阳嗖地上前一步,伸手便向陈容手中的珊瑚抢去。 “啊” 见此情形,四周惊呼阵阵! 转眼间,吴阳的手便摸到了珊瑚的根部。 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么强行抢去,竟然感觉不到陈容地抵抗!随着珊瑚一到手,吴阳涨红的瘦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容刚刚浮现,就在吴阳双手回转时,被他的巨力推倒的陈容向侧一歪。她这一歪不要紧,可她那压在珊瑚树下的长袖,却随之被带动! 一道红光如流星,闪电般射向地面! 不管是陈容,还是吴阳,都来不及惊呼,便看到那华艳之极,毫无瑕疵的珊瑚树一歪,沉沉地摔向地面。 “不”吴阳大吼一声,双手齐出,整个人向前一仆,抱向那珊瑚树! 也许是人逼到极境给激发了潜力,电光火石中,吴阳的双手竟然抱到了珊瑚!他急急地双手一合,惊喜地大叫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大叫大嚷声中,吴阳连忙站起,他却没有注意,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片裙摆。 吴阳的一脚刚刚踩上裙摆,便听到陈容痛哼一声,向侧急抽。他本来重心便是不稳,现在脚下被陈容一带,整个人便是向前一冲一仆。 “砰” 沉闷的巨响传来的同时,是“叮”地一阵脆响!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院落中,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看着以狗啃屎的姿势仆倒在地的吴阳,看着被他压得实实的地面。在他左侧的身体下,众人还可以看到摔成了小儿拳头大小的几块珊瑚枝! 吴阳一动不动地仆在地上,他像是陷入了昏迷当中,整个人躯体僵硬。 安静,无比的安静。 突然的,陈容有点稚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极为愤怒,“吴叔,往岁你流落无依,是家君收留于你。古人说,一岁之恩不可忘,我陈家对你,不止是一饭之恩吧?请你告诉我,你为何非要抢我这家的这根珊瑚?宁可把它打碎,也不愿意让我把它送给王家?” 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这一刻,因为冷漠而威严之极。 吴叔没有回话,他依然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不是真晕厥了。 陈容沉着脸,她断然喝道:“来人!” “是。” “吴阳此人,身为士人,竟趁我陈家父兄不在时,图谋我家财物。现在更是打碎了我家的无价之宝。如今诸族南迁,衙中无人主事,这等小人无法送官。你们把他扔出陈府,把他的所作所为遍告世人!” 这时刻的陈容,既威且煞,众人凛然间,也不敢为吴阳说话了。当下便有几个仆人上前,架起了吴阳。 他们刚刚把吴阳抬起,吴阳便陡然睁开了双眼,他怒视着陈容,疾呼道:“你,你这小姑子!你敢动我?你竟取动我?” 他目眦欲裂,消瘦的脸上涨得通红,凶形毕露。 这一下,那些本来还同情着他的平妪等人,同时产生了一抹厌恶之色:这人打坏了主人家的无价之宝,居然没有惭愧之心,不但装晕,在主人指责后还如此大言不惭。看来他真是如阿容所说的那样,胸怀险恶啊! 面对怒形于色的吴阳,陈容却是一脸平静,她看着他,目光中丝毫没有慌乱。就在吴阳心中一惊时,几个壮健的仆人已经一拥而下,把他凌空举起。 “干甚么?放下我,你们快放下我!”吴阳慌乱的大叫起来,他手脚齐动,想要挣脱。 可他一个文弱士人,在没有人愿意放水的情况下,哪里挣得动?六个汉子结结实实地压着他,把他举到半空,抬向府门。 直走出了院落门,吴阳还在慌乱的大叫着。只是那大叫声,由一开始对陈容地唾骂,变成了哭求,变得再也听不见。 不一会,六人整齐划一的叫声传入内苑,传入陈容的耳中,“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六个响亮的嗓门,整齐划一地吼叫了三遍后,声音才不再传来。 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喧嚣声,平妪碎步靠上陈容,她关切地望着她,低声说道:“阿容,休要伤心……反正此物你都准备送人了。” 陈容抬起头来,她朝着平妪一笑,这一笑极为灿烂。在众人的惊愕中,她悠然一笑,“我没有伤心。” 她怎么可能伤心?她家父兄不在,她一个女孩子以依附之事相求,任何人收留她都是应该的。 可她偏偏要送出这种奇珍来求这么一件小事,不说是送给名声显贵的王家,便是送给城中的巨贪,也没有人敢收不管谁收了,都大损清名。 她之所以拿出珊瑚,便是想把它打碎的,没有想到吴阳那人还真识相,居然主动顶扛。 平妪在一侧惊异地问道:“女郎因何不伤心?” 陈容不答,她只是望着大门方向,目光高远,清艳的脸上,浮出一抹悠然自得,“王家的人快到了吧?听闻王家是明日起程,你们下去准备一下,不要拖慢了人家。” 一众愕然。 第五章王家有七郎 更新时间2011-3-29:43:26字数:2152 直到陈容长袖一甩,转身返回到寝房,众人还在面面相觑。半晌,一人问向平妪,“平妪?阿容此言当真?” 平妪瞪了那人一眼,道:“不管当不当真,准备妥当了总不会错的。” “是是。” 就在众人络绎散去,开始各自忙活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门吏满头大汗跑来,对着陈容所在的寝房说道:“禀女郎,王家七郎来了。” 哗 所有人都止了步,回过头来,愕愕地望着陈容的房间。 竟是王家七郎!天啊,竟是王家七郎亲自前来! 王家可不是一般的门第,整个平城中,王家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何况,来的还是王家七郎。 在平城这样的地方,住的自然只是各大家族的支系,如陈容的父亲,只是江南陈家的一根支脉,王家也是如此。 可是这王家七郎,却是名声霍霍的王族本家之人!那可是车骑雍容,衣履风流,往来无白丁,出入尽鸿儒的门户。那样的门户,一族之人在朝庭为高官者,足有十几人!那样的门户,如皇家一样,是站在云端之上,让世人仰望的! 世人都说,这种的门户出来的郎君都有神仙之姿。他们不知道此言妥不妥当,但是平城人人都知道,这个三个月前到达平城的王家七郎,却是真正的神仙中人! 陈容对于这些家仆来说,也是身份高贵之人,可她的身份与这王家七郎一比,却有云泥之别,河汉之远! 门吏的声音一落,陈容便急急走出她散家财,碎珊瑚,想得到的便是王氏地看重。如能与他们同行,这一路上会太平很多,要是能与他们结交一番,到了南方后更是好处多多。她没有想到效果大好,居然钩到了王氏本族中,有玉树之称的王家七郎! 这时的她,光洁的小足上套着一双木履,宽大的紫色衣袍,衬得她肌肤如玉,那精美的脸上,双眼熠熠生辉,平空扫去不少青涩之气。 陈容也没有问那门吏王家七郎所在,便这般大步跨出了院落。果然,她刚刚走出林荫道,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飘荡,仿佛是山间流泉,天下行云,说不出的自由和悠然。 顺着琴声,陈容来到了广场上,那里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琴声正是从马车中传来。 马车外,站着二十几个傻呼呼的人,这些人都用倾慕中带着痴呆地目光望着马车中,竖起双耳倾听着琴声。 陈容没有,她大步向那马车走去,随着她的走动,木履‘拖拖拖’的声音不时传出,在这种琴声飘荡时,显得特别突兀和刺耳。最可恼的是,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木履每一下着地,都拍打在琴声转折处,直是让听的人感觉到一口气总是转不过来,哽在胸口难受得紧。 不知不觉中,众人都对着陈容怒目而视,这时的他们,浑然忘记了陈容还是他们的主子。 马车中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清悦的笑声悠然传来,“女郎突突而来,可是琴音不美?” 陈容脚步没停,她径直向那马车走去,格格一笑,清脆地回道:“琴音倒是甚美,然而我心中有事,听不进这悠然之音。” 马车中那清悦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那人问道:“女郎心有何虑?” 陈容一笑,她这时已走到了马车旁。 在众人的惊愕中,只见她直直地伸出手,一边揭向那马车帘,一边无比自然地回道:“早听说过王家七郎有神仙之姿,玉山之美,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闻君前来,不胜欣喜。因恐郎君兴尽而返,让陈容不得一见,故心中惶急!” 话音一落,她呼地一声,已把马车帘一掀而开! 哗 一道七彩华光射入她的眼中,这一刻,她竟是不由自主地侧了侧眼,避了开来。 就在她避开的同时,马车中的人低低而笑,“女郎为见我而来。既已见到,因何侧目?” 陈容伸手揉了揉眼,答道:“我一妙龄少女,见到郎君天人般的容貌,心中突突,实不敢直视!” 马车中,清笑声更响了。这笑声如冰玉相击,极清极润! 而陈容,这个时候终于转过头,正眼看向马车中的少年。 这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他约摸十七八岁年纪。 少年俊美如玉,他双眼黑如点漆,正含着笑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对上他这样的笑容,陈容的心,还真的突突地跳了一下下! 要知道,她刚刚经过情伤,又是再世为人。本来她都以为,自己的心再也不会为男人跳动了的。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感觉到那心的砰然而动,可见眼前之人是何等的俊美。 少年五官之俊美自是不用说了,最重要的是,他那眉宇神色间,有着一种悠然神秘的气质,仿佛是那山上千年不化的冰,映着初升的阳光般瑰丽,也仿佛是古谭中的水,在春日的柳枝飘摇中,有着一种极致的宁静。 不知不觉中,陈容当真看痴了去。 美男子望着她,见她虽然看呆了去,那漆黑的双眸却一清到底,不由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问道:“卿何所见也?” 陆容扬唇一笑,双眸兀自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俊美无畴的脸,道:“今日方知,何谓谪仙!” 美男子哈哈一笑。 在他的笑声中,陈容向后一退,毫不在意的,也毫不犹豫地马车帘拉下,隔绝了他与她之间的视线。 王家七郎清悦的笑声再次传来,“卿既心悦,何故匆匆退去?” 陆容长叹一声,回道:“郎君容貌太盛了。我还要嫁人生子的,今日见了君,从此后,再有何方男人能够入眼?” 王家七郎大乐,他大笑一阵后,琴声悠扬再起。 流荡如春水的旋律中,王家七郎低笑道:“我来平城数月,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今日方才听到陈家出了一个散尽家财的女郎。匆匆前来,竟是不虚此行!” 他说到这里,清喝一声,“走罢。”两字一吐出,琴音止息。 直到他的马车出了府门,他也没有走下马车,更没有向陈容提出要她与王家人一道同行的事。 一个老仆疑惑地望着那离去的马车,走到陈容身后,不安地说道:“阿容,王家这是什么意思?” 陈容收回目光,得意一笑,“什么意思?王家同意了,明日我们与他们一道上路!” 第六章上路 更新时间2011-3-220:22:47字数:2366 陈府开始忙活起来,留下的十几个奴仆,开始把所剩不多的米帛之物装上马车。 经过陈容这么一散财,剩下的财物,只能装上十辆马车,其中三辆用来装米帛之物,一辆装的是她的衣饰,剩下六辆,都是用来装竹简书册。 前一次,陈容只装了一辆马车的书简,这些书简,是用来藏金叶子的,其余的都付之一炷。回到南方后的几十年,她都背负了一个‘俗物’的名声,士人们遣责她,说她宁可在马车中装满衣饰,也不愿意带上珍贵之极的书简。 在这个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清议风华’的年代,俗物的名声,完全可以毁去一个士族少女的前程。此后十几年,饶是她用尽心机,费尽手段,也没有办法挽回已经毁去的形像。 夜了。 这一夜,大门紧闭,轮流守卫着的陈府,自始至终都很安静,一直都没有意外之客来访。想来也是,白日时陈容散去家财地行为,已传遍了平城。哪个不长相的盗贼,会冒风险来抢劫这种小鱼小虾? 第二天转眼便到了。 一大早,王府便派上仆役前来,通知陈府中人直接前往南城门处汇合。 这时刻,陈家已经把行李整理完毕,当下陈容便坐上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南城门。 街道上,到处都是马车,挤挤攘攘中,众人都在向南城门赶去。 陈容的马车驶在街道中时,不时有人向她看来。隐隐中,议论声不绝于耳,“她便是陈氏阿容。” “好一个美人儿。” “听闻她昨日把家财都散给府中的仆役婢女了,你看她的车队,偌大的陈府,只有十几辆马车,那消息果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神仙般的王家七郎都亲去拜访了。” “危难之时见人心啊,这陈氏阿容听说是个玩劣的,可她能在胡骑将至时,行这种仗义疏财之举,实是难能,实是难能。” 此起彼伏地议论声中,陈容微微一笑,慢慢收回了目光。 不一会,陈容便出了南城门。一出城门,她便看到了王家的车队,一眼望去,从视野的尽头一直到城门处,都是王府的旗帜。果然好大的声势。 陈容的马车一驶近,便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策马靠近,朗声叫道:“可是陈氏阿容?” 一日之间,陈氏阿容响彻平城。若是往昔,那青年只会以‘陈氏’相呼。 陈容把车帘再掀开一些,清脆地应道:“是。我便是陈容。” 那青年一袭紫色披风,五官端秀,闻言他呵呵一笑,道:“果然是个美人。你们陈府人少,还是到队列中间来吧,这样安全些。” 陈容清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她就在马车中朝着那青年一礼,道:“谢过五郎。” 王五郎目光晶亮地望着陈容,摇头道:“七郎说过陈氏阿容虽是女子,却是个性情疏朗的。没有想到阿容在我面前如此多礼。”他说到这里,连连摇头,状似失望。 陈容抿唇一笑,暗暗忖道:你可不是王家七郎。在你的面前礼数不足,可是会被忌恨的! 在王五郎地引导下,陈家的马车驶向队列的中间。王府的马车是如此之多,直是浩浩荡荡看不到边际。相比起他们来,陈府太不够看了。 一路走过,陈容听到王府中人低声议论着,从他的话中得知,这一次想与王府一道同行的小家族不知凡几,有很多家族甚至奉上了比陈容拿出的那珊瑚还要珍贵的物品,可王府通通拒绝了。 陈府的马车一入队,车队便开拔了,马蹄翻飞间卷起的烟尘,渐渐遮住了众人地视线。 陈容回过头来望着那越去越远的平城城墙。在她的记忆中,一个月后胡骑踏入此城,在把城中不曾离去的众人抢劫一空后,一把火把这个繁华的小江南变成了灰烬。 从此后,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平城,成了她记忆中的名字。只有午夜梦回,她才走入那熟悉的院落,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想着想着,陈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的,王五郎的笑声传来,“阿容因何太息?” 陈容低声回道:“想到再见无期,心中难受。” 王五郎沉默起来。 队伍走了两个时辰后,尽了主人礼节的王五郎便告辞离去,回到了队伍最前列。 接下来,陈容是在闭目养神中度过。远远的,走在前列的王家女郎们的笑声不断传来。那些少女平素养在深闺,哪里出过什么远门?这一次虽然是逃难,可在她们的心中,还是新鲜感胜过一切的。 行到中午时,众人开始用餐。 坐在马车中,陈容望着王府那铺在草地上的白缎,以及缎上摆成了长龙的塌几,暗暗摇了摇头。 塌几上,酒肉飘香。她注意到,这些王府中人,每一个女郎和郎君面前,便摆了四个塌几。塌上满满地尽是食物。 她知道,这种人家,吃不完的食物是一定会扔掉的。 想了想,陈容对驾车的尚叟说道:“叟,上前。” “是。” 陈容的马车一出现在正在用餐的王府众人眼前,嗖嗖嗖,便有几十双目光向她看来。远远的,王五郎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陈容一晃,笑道:“阿容来了?来来来,上塌一起就食。” 陈容摇了摇头,朝他福了福以示回礼,然后她令尚叟赶着马车来到了王府家长王卓的那一处。 陈容的目光略略一瞟,没有见到王七郎,便连忙收回了视线。 她走下马车,对着正在进食的王卓福了福,清脆地说道:“见过王公。” 王卓诧异地看着她,圆圆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阿容为何而来?” 陈容再次一福,道:“小女子有言要说。” “讲。” “此去南方,除了我们这些士族外,还有大量的庶民也在南迁。容以为,那些庶民就算倾尽家财,能带的,也不过是可用十天半月的食物。” 王府中人正在用餐的时候,她突然前来,这么侃侃而谈,一时之间,王府的女郎子弟,都皱起了眉头:有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陈氏阿容在人家进食时前来,便已是失礼了。来到这里,她居然大谈那些肮脏粗陋的庶民什么的,真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七郎是什么眼光,竟然对这样的女子赞不绝口? 王家王弟不满的目光,陈容尽数接收。她却只是微笑着,继续侃侃而谈,“有所谓:衣食足后才知荣辱。容以为,那些庶民在把食物吃尽后,只怕会因为饥寒而铤而走险。” 陈容的目光扫向那堆成了长龙般的食物,“一个二个流民王公许是不惧,若是几百数千呢?容以为,在这种时机,饮食可以简单一些。” 说罢,她再次朝着王卓盈盈一福,低喝一声,令得尚叟赶着马车向回驶去。 马车刚刚转过头,陈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屑地哧笑声,“这陈氏阿容真是小心过头了。她自己害怕那些庶民,散去了家财不算,居然还对我们指指点点。哼。” 第七章流民 更新时间2011-3-316:02:53字数:2330 陈容回来后,尚叟闷闷地嘀咕道:“那王家女郎甚是无礼,阿容明明是好意呢。” 他说到这里,朝陈容瞟了瞟。 他看到的,却是眼露精光,毫无懊恼之色的陈容。 吃过饭后,车队再次上路。 晚餐时,王家依然是一派奢华,仿佛他们这次不是逃难,而是去游玩一般。 王家女郎们的新鲜感,在一日又一日的时光流逝中渐渐消失。慢慢的,陈容听到的抱怨声越来越多。 这时刻,陈容已经知道,王家七郎因为还要拜该一个名士,并没有与他们一道同行。 现在是初秋,天空中还有着炎热。马车和人群走动时卷起的漫天烟尘,蒙得众人越来越是灰头土脸。 在这种情况下,讲究贵族风范的王家人每天都要沐浴数次,使得一天只能走上二三十里路。 这样走了七天后,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这些普通的庶民,成群结队地赶向南方。他们在吃完带来的干粮后,开始自发地跟在王家车队的后面。因为每一次王家人吃完饭,都会有大量的剩饭剩菜。 随着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王家人开始厌烦起来。这种浑身脏臭,污秽不堪的流民跟在身后,风一吹来臭飘十里,实在让人受不了。可他们又不敢做出驱赶流民这种有损清议的事,于是王家人只好减少洗漱时间,开始加速。 这些事都与陈容无关。 陈家只有她一个主子,每到饭时,她也只是简单地弄出一荤一素,吃了了事,睡觉的时候,也不像王家人一样非要睡在宽大的帐蓬中,而是卧于马车里。 她现在做得最多的事,是坐在马车中颠覆一个时辰后,会改为骑马,或干脆行走。 陈容粗通武技,体质很好,可以跟着队伍走上几里连气也不喘一下。 “用餐啦,暂歇暂歇” 马蹄‘哒哒’声中,一个骑士一边策着马冲向车队后面,一边大声呐喊。 陈容朝着西边红艳艳的日光看了一眼,纵身跳下马背。 这时刻,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扎的扎营帐,弄的弄饭菜。 平妪看到陈容走来,一边把碗筷摆上马车,一边压低着声音说道:“女郎,好似被你说中了。” 她一边说,一边瞅向三百步远的王家人。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仍然绿意盎然的白杨树上。此时此刻,白杨树下铺上了厚厚的素缎,素缎上摆着塌和几,塌几后面,是衣履光华,个个面目清秀,在夕阳映照下宛如神仙中人的王氏一族。 可这一刻,这些举止雍容都雅的子弟,都皱起了眉头,一脸厌烦中混合着无奈。他们瞪着面前的饭菜,却无一人举起筷子。 因为,在他们身后三四百步处,足足站了数百个流民。这些流民拖儿带女,衣衫褴褛的,他们双目无神地望着王家众人,有些孩子呆呆地望着塌上的酒菜,肮脏的嘴边口水拖得老长。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王家子弟直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一个中年人凑近家长王卓,低声问道:“王公,你看?” 王卓摇了摇头,他径直往嘴里塞了一块狗肉,低低地说道:“视而不见便是。” “是。” 他是有定力,可众少年子弟明显差了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拿起筷子,恨恨地装满白米饭的碗中戮了几下,厌恶地说道:“父亲也是,怎么就不能赶走那些贱民?” 一个少年在旁应道:“赶走他们是易事,可要是让南方的那些文人知道我们苛待百姓,不免会说三道四。” 另一个少年也说道:“怪哉!平素里这些贱民看到我们,都敬若神仙,恨不得匍匐在地吻我们的脚趾,怎么这会儿却如此胆大?”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这些醉生梦生,不知饥苦两字是何物的门阀子弟。众人寻思了一会,一个少女叫道:“呀,此事可给那陈氏阿容说中了!谁去把她叫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的声音刚落,另一个有点尖有点急的女子声音传来,“不可不可,我料陈容也只是信口胡说的。” 这个女子尖下巴瘦长脸,脸色苍白五官秀丽,正是那日哧笑陈容小心过头的那个。众人一看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拉不下脸来。嘻笑声中,一个圆脸少女哧笑道:“七妹是怕那陈容嘲讽于你吧?” 尖脸秀丽少女听到这话,小脸一板,刚想反驳,又闭上了嘴。 不过,她身边的这些人笑归笑,终是再也没有人提到陈容。 马车中,陈容吃饱后便放下了碗筷,她向平妪吩咐道:“嘱咐众人,这几晚一定要睡在车旁,如没有必要,不可四处游走。” 平妪一怔,她不解地看向陈容,好一会才应道:“是。”她这个女郎,自从那几晚做过噩梦后,是一天比一天地变化大,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一种信服。 平妪收起碗筷,向马车下退去。她刚刚下了马车,便听到马车中,传来她家女郎那压低地嘀咕声,“以前我还对他们敬仰着,原来,也是一些土雕木塑的玩物。”声音中,含着浓浓地失望。 夜,渐渐深了。 今天晚上,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银色的光辉铺照在大地。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夜晚,王家子弟们饶是疲惫不堪,也陶醉在这一片诗情画意中。 陈容缓步靠近吟风弄月的王家众人。 月光下,她那袅娜的身姿,配上明澈如水的双眸,直有一种难言难画的美丽。不知不觉中,好几个王家子弟都回过头来,向她张望而去。 王五郎率先开口唤道:“阿容,今晚明月当空,万里澄澈,我们正在吟诗呢。你也来吧。” 王五郎的声音一落,一个少女格格笑道:“五哥你叫陈容吟诗?那岂不是要了她小命去?” 这话一出,嘻笑声四起。 一个少年望着月光下清美明澈的陈容,忍不住说道:“阿容实乃佳人。如此佳人,还是学一学诗的好。” 那少女又格格笑了起来,“平城人都知道,陈氏阿容喜欢的是鞭子,是骑术,她才不喜欢这些诗啊赋的。” 不管是鞭子还是骑术,都是北方胡人所好。而中原人对胡人的轻鄙,那是发自骨子的,少女的笑声中,含着最明显不过的嘲讽。 陈容转眸盯了那少女一眼,只是一眼,她便发现这少女,正是那一日屑笑自己小心过头的那个。 陈容笑了笑。她朝着众人盈盈一福,道:“陈容若是吟诗,只怕唐突了这明月。”说罢,她向后退去。 她这话说得甚是风雅,王氏众人一怔,好半晌笑声才起。听着那些笑声,陈容嘴角向下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来:本来她这次来,是见那些流民行踪诡秘,眼神不善,想提醒众人的。可现在她不想说了。反正队伍中护卫极多,流民再强,也不会伤了车队的元气。便让他们代她教训教训有些人吧。 第八章流民二 更新时间2011-3-413:42:51字数:2129 求推荐票粉红票。 明月渐渐上移,它浮出杨树梢头,向西方移动,渐渐有,明月被云层遮掩,光辉从天地间淡去。 王氏子弟的喧嚣笑闹声也渐渐远去,渐渐不再。 陈容躺在马车中,毫无睡意。她侧过头,看向马车外。马车外黑压压地一片,只有插在泥土地上的火把,发出点点光芒。在这种夜静人深的时候,那光芒在风中摇曳不已,平添了几分冷寂。 黑暗中,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幽亮幽亮地散发着神秘的光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聆听着的她,突然嘴角向上一扯,露出一抹笑容来。 她目光晶亮地盯着那些渐渐逼近的身影。那些黑影行走时,响声很大,而且时不时有人跌倒在地。隐隐的,还有急促的呼吸声,喘息声,忍耐不住的咳嗽声,压低的喝骂声传来。 那些声音并不大,可在这样夜静人深的时候,还真有些刺耳。 陈容静静地盯着,看着那些人影一簇簇地向车队的头和尾部逼去头部,是王氏主人们所在的地方,那里多的是财宝,尾部,则是王氏粮草聚集所在。 那些人冲入车队后,陈容可以听到,一阵阵压低的惊呼声和搬运东西的声音传来。 一刻钟后,那些黑影已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向外退去了。不过在他们退去的同时,另一批黑影又冲入了队伍中。 一个向前冲去的矮小的黑影,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低呼。低呼声不大,可那被撞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粗壮的嘟囔,“谁撞你爷爷?” 那声音突然而来,就在众人一惊之际,声音的主人睁开眼来。他瞪着铜铃大的双眼瞪了一阵眼前的小个子,终于,他惊声大叫道:“谁?你们是谁?醒来,全都醒来” 饶是众人睡得最深,被这个粗壮的嗓子一嚎,也给惊醒过来。一时间西西索索声四起,惊呼声一片。 蓦地,一个雄壮的声音暴喝而出,“你们这些流民好大的胆子!” 随着暴喝声一传出,火把腾腾点亮,整个车队的人都给惊醒了过来。 王氏族长王卓的声音急急传来,“拦住这些流民!” 他指的,是那些得了东西后,四散逃去的黑影。 随着王卓一开口,整个车队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众护卫衣衫不整地冲了出去,在他们乱七八糟地怒喝声中,一个少女冲了出来,她光着双足,长发披散,愤怒地尖叫道:“我的项链不见了,我那南海珍珠项链不见了。” 另一个王氏子弟大声叫道:“抓住他们,全部抓住!这些贱民,竟然敢行偷盗之事,竟然敢冲撞贵族的行旅,来人,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追赶着流民的护卫们很恼火他们何等身份,何等武力?竟让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们欺近了身,还偷了东西去!在这种心理里,那王氏子弟最后一喝,给了他们发泄怒火的勇气。 因此,不过片刻后,一个惨叫声传来。它在夜空中凄厉地响起,远远传出,引得山鸣谷应! 这是人临死前发出的叫声! 众人惊住了,他们停下了手中地动作。 就在这时,王家家长王卓的大喝声急急传来,“不得杀人,不得杀人” 他慌乱的,急促地叫声,打破了平静,也令得众人回过神来。 那些红了眼睛的流民在得到这一句话后,那热血上冲的头脑便是一清,他们连声吆喝,急急后退。 王卓的声音再次传来,“各位父老,你们放下所拿之物!不然,休怪王某无情了!” 他的喝声传来时,数百个护卫已经策着马,围上了那些流民。 眼看逃无可逃,流民中,一个粗野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各位弟兄,不要听这老头的。不拿这些东西我们也是饿死,迟早是死,不如死前一博!” 另一个有点尖弱的声音这时说道:“王公,你们一顿所食,可以让我们上百人吃上三天!你行行好,便赐给我们一些粮食吧。” 这些流民,原本都是老实巴结的本份人,若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了,也不敢抢劫贵族。那尖弱的声音一开口,便有数十人乱七八糟地叫道:“王公,给我们一些粮食吧。” “给了我们粮食才走。” “对对,给我们粮食,你们只要少食一点,便可以活人无数。” “若是不给,这条性命也不要了!” “东西还给你们,只要你们给粮!” 叫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一个少年急急地走到王卓身后,叫道:“父亲,万万不可,万万不能受这些贱民地威胁!” 另一个少年也在旁边叫道:“侄儿以为,还是给了他们粮食吧。” 王卓板着脸,他右手一举,制止了几个后辈的叫嚣后,他沉郁地喝道:“给粮食!王右。” “在。” “命令队伍马上起程。” “是。” “王亚。” “在。” “你带领众护卫,先把这些流民赶到路旁,告诉他们,马上便有粮食分给他们。要他们把拿走的东西尽数上交。”他沉着脸,森森喝道:“若是还有人带头闹事,不妨杀上两个!” “是。” “车队走后才可以给粮食。便给五袋粟米吧,你们解开麻袋,驱着车,任由那粟米流落在地。” 王卓最后一句话刚刚落地,几个王族子弟喜笑颜开,一个少年叫道:“正该如此。那些贱民敢威胁我们,我们便让他们趴在地上吃那合了泥土的粟食!” 王家的护卫毕竟训练有数,光论武力,那些又饥又饿的流民便是二十个也打不了他们一个。因此,局势很快便被控制住,不一会,被拿走的东西被一一收回。那些手无寸铁,连跑也跑不了几步的百姓们,在杀了几个头领后,呆若木鸡地站在道路两侧,眼睁睁地看着王家的队伍驶动。直到走在最后面的那辆马车解开绳结,流出大把的粟米时,他们木然无助的眼神才陡然一亮。 陈容懒洋洋地倚在车壁上,倾听着后面流民们发出的欢呼声,叫嚷声。 当东边的天空,浮起一道艳红艳红的阳光时,车队终于彻底摆脱了流民,行走在茫茫的荒野间。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车帘外传来一个恭敬的问话声,“你家女郎可还醒着?王公有请!” 第九章旱灾 更新时间2011-3-58:01:53字数:2029 k期间,需要各种粉红票推荐票k票。 ¥¥ 不等尚叟回答,陈容坐直身子,声音清澈地应道:“醒着呢。” 那声音开怀地说道:“甚好甚好。” 陈容的马车开始驶动。 不一会,马车便来到了队伍最前列。这时刻,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袍头发的陈容,已掀开了车帘。 路旁,都是王氏子弟的马车,他们在看到陈容的马车驶来时,同时向她看来。 陈容目光明澈地迎上他们。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有好几人侧过了头,避开了她地注视。至于那个嘲讽过她的少女,则一直没有露面。 陈容的马车驶到了王卓的马车旁。 马车还没有靠近,王卓的笑声便从一侧传来,“阿容啊?靠近些,与你伯父一述如何?” 声音无比慈祥。 陈容躬身应道:“是。” 她的马车靠近了王卓的马车。 王卓早把车帘拉开了,端坐在马车中的他,正双目炯炯地打量着陈容,在陈容向他看来时,王卓叹道:“阿容,伯父悔啊,那一日听了阿容你的劝就好了。” 他说到这里,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确实是悔了。昨晚的事,将是他们这个支族永远的污点!不管是杀流民,还是被流民偷盗,最后被迫放粮的事,都会让他们面对本家地指责!他王卓的政治前途更是暗淡无光了连小股流民都处理不好的人,还能指望他做出治国救民的大事不成? 王卓望着陈容,行了一礼,道:“请阿容前来,伯父是想当面致歉来着。阿容,伯父自负清名,却连你一个妇人也远远不如啊。” 他说得到很诚挚,很诚挚。 陈容却知道,王卓如果不想背上一个愚蠢自负,不知悔改的名声,不管他愿不愿意,还真的要这样向自己致歉不可。 在王卓一礼施来时,陈容连忙侧身避开。她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王公何出此言?举族南迁何等大事,便是圣人也有一二忽略处!” 她的安慰虽然不是很让人动容,却还是中听的。当下王卓脸色更转慈和了。他长吁短叹了两声后,朝陈容说道:“阿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直言。便有所需,也直说便是。” “是。” “哎” 陈容瞅了瞅阴沉着脸的王卓,福了福,“陈容告退了。” “去吧去吧。” 王家经过这么一波事后,终于懂得收敛了。当天中餐,每个王氏子弟的面前,便只摆有四五样食物。 而陈容,也被正式邀请到王氏子弟的队列,与他们共餐同进退。 这时,队伍已经在路上走了二十天了,离开平城已有五百里远,行程已走了一半。 这一天,一个低低地说话声从外面传来,“五哥,我看这道路两旁的田,都干了呢。” 王五郎还没有回答,只听得嗖地一声,车帘掀开,陈容伸出头来。 众王氏子弟都转头看向她,虽然才相处几天,可他们都发现,这个陈容年纪小小,可经起事来十分镇定,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慌乱。 陈容没有注意到他们好奇的目光,只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道路两侧的田野。过了好一会,她向尚叟叫道:“叟,载我见过王公。” “是。” 马车驶动。 在众少年地注目中,陈容的马车不一会便驶到了王公的马车旁。 就在马车中,陈容朝着王卓福了福,说道:“王公,你看这田野都干了,莫非,此地出现了旱灾?”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两三声哧笑,隐隐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上次父亲对她客气了点,她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了。” 那声音,依然还是那个讽笑过她的,王氏七女涵允的声音。 自从那事后,陈容见到王卓都恭恭敬敬的,也没有再向他建议过什么。 王卓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朝着道路两侧的田野望了望。这田野里是没有什么水,可他隐约记得,这一路来,这种就要收割的田野中都是没有啥水的。 想到这里,王卓点了点头,向陈容说道:“多谢阿容你提醒。”表情中,有点不耐烦。 陈容见状,淡淡一笑,朝着王卓再次行了一礼后,向后退去。 她的马车刚刚与王卓的马车别开,王氏七女涵允便凑过头来,她笑吟吟地盯着陈容,叫道:“陈氏阿容,你莫不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陈容笑了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王卓还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当下她声音微提,认真地说道:“七姑子你若是不信,为什么不令人去问问附近的村民?便是向走在前面的流民询问,也可以知道我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王涵允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懒得去问那些贱民呢。” 她眼珠子一转,见到陈容的马车向后面驶去,又叫道:“喂,你是不是要去问问啊?嘻嘻,我说阿容啊,你一个女子,管这么多事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得个博学的清名,以后好为官出仕?”她说到这里,格格笑了起来。 陈容没有理会她。 她只是赶着马车,来到了队伍的中间。召来陈氏众人后,陈容严肃地说道:“从现在起,如果你们看到水源,务必记得停下来,直到把所有的桶子里都装上了水才可以起程。另外,所有人都不再洗漱,除非极渴,不可动用桶中装上的水!”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直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应道:“是。” 陈容回到马车中,她盯着前方显得灰蒙蒙的天空一会后,伸出头去,再次吩咐道:“平妪,你带人把所有的缎全部打湿再装上马车。” 这一下,众人更吃惊了。他们讷讷半晌,才在陈容的沉喝中应了声是。望着拉下的车帘,平妪凑向尚叟,低声说道:“女郎这是怎么了?如此大惊小怪?” 尚叟摇了摇头。他看向围在身边的同伙,轻声回道:“这次女郎的举止着实怪异,你们秘密照做便是,记得不要说出去。” “对对。”“正该如此。” 第十章干旱二 更新时间2011-3-515:35:35字数:2273 众仆役齐心合力,也只是弄出了三个大桶,几个小盆。这三个大桶,一个是供陈容沐浴用的,另外两个则是男女婢仆们用来沐浴的。 行走了十几里后,前方出现了一处潭水。陈氏众仆把三个大木桶装满,又把几个洗漱用的小木盆装上水,再把那些厚厚的缎打湿。 王卓皱着眉头,望着身后水潭旁忙来忙去的陈家人,想了想,向左右喝道:“你们也去打几桶水。” 众人一惊,一个王氏子弟叫道:“伯父,何必相信一个妇人的胡言乱语?” 王卓顿然喝道:“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说这么多干嘛?装上便是!” 这二十来天,不管是王氏,还是陈氏,他们吃掉的粮食已有不少,因此空出了一些马车,刚好用来装这些水。 王卓这么一喝,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跟在陈氏的后面装起水来。不过他们只想敷衍了事,总共才装了二十个浴桶的水。 车队继续前进,接下来的十几里路中,已出现了三个大的水谭,望着那些清澈荡漾的水波,王氏众人频频摇头。王卓更是皱着眉头,懊恼地想道:只是一个无知少女在装作博学,我偏偏还听了,还当了一回事。哎,又会成为他人笑柄了! 当天晚上,车队在水源旁安置下来。在众王氏子弟嘲笑的目光中,陈容不动声色地吩咐众人,把那些因为马车颠覆而洒出小半的桶盆重新装满,便在平妪等人的照看下,选个水源干净处洗了个澡。 她自己洗了不打紧,还强行要求众婢仆也去清洗个彻底。 幸好,现在跟在她身边的,都是陈氏的忠仆,他们虽然觉得自家女郎行事大惊小怪,还是安安静静地执行了她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陈容命令众人把厚缎重新在水中打湿后,才开始洗漱起程。 这一天,太阳从东边升起时,便红艳得刺眼。 平妪望向天空,向马车中说道:“女郎,是个大睛天呢。” 马车中,传来陈容低低地应答声。 从昨天下午起,不想去看王家人眼色的陈容,便又回到了车队中间。 车队继续向前驶去。 到了这个时候,王氏子弟再也没有闲玩的心情。在他们的催促下,车队走得飞快,不过一个上午,便冲出了三四十里。 可随着中午来临,天气已是越来越炎热。 那白晃晃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灼得地面都是滚烫滚烫的。马车一走动,那灰尘直是冲天而散,久久不散,看这情形,似乎这地方已有好些时日不曾下过雨了。 这时,前面突然慢了下来。 平妪伸出头去,却见前方烟尘冲天,却是几个身着王氏仆役衣裳的壮汉策马归来。 怪了,这一路很太平啊,王氏怎么派出路探了? 那些壮汉冲到王氏家长面前,也不知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话,一时之间,王氏子弟的嘀咕声埋怨声不绝于耳。 平妪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尚叟在一旁低声说道:“那些人说,前方三十里都没有水源,一路上看到的井都已干涸,那些村民说,此地已有一月不曾下雨了,他们平素吃水,都是在东侧的崎山山脉中打的水。那崎山山脉离此地足有二十里山路,一来一回要一日的光景。” 尚叟说到这里,神色复杂地看向马车中的陈容,眼神不掩惊愕。平妪也是,她傻呼呼地看着那晃动的车帘,讷讷地说道:“女郎,似早已知晓?” 这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平妪注意到,王家的仆役们从马车中提下几个桶来,开始给马喂食。 随着那些清澈的水出现在众人眼前,突然的,一个少女尖声叫道:“伯父,为什么要给这些畜生喂水?天热得这么厉害,我还想洗个澡呢。” 另一个王氏少年也叫道:“父亲,便让我们先洗澡,剩下的水再给这些畜生喝吧。” 车队中静了静,不一会,王卓的命令声传来,“休得胡闹。在找到井水之前,任何一桶水都不可浪费了。” “叔父,我们只是洗沐,只要不把水溅出来就可以了啊。” “是啊是啊,这么干净的水给畜生喝了,可真是浪费。” 王卓沉默了一阵后,命令声再次传来,“喂马用的水只限八桶,你们这么多人,这八桶水给谁沐浴的好?不要再闹了,谁也不可用桶中的水沐浴!” 他说到这里,又温和地安慰道:“马喝了水后,我们加紧赶路,务必尽快找到充足的水源,到时你们不管是沐浴还是玩耍,都有的是水。” 这一下,王氏子弟终于不再喧嚣,可隐隐中,那嘀咕和埋怨声还是有的。 平妪刚刚收回注意力,陈容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妪,让我们的马嚼缎中的水吧。” “是。” 众马喂养过后,再次起程。这一次,每个人都停止了喧嚣,开始全力赶路。 不管是王氏还是陈氏,都为这次南迁做足了准备。可以说,这个车队,是全由马车组成的。每一辆马车,除了四匹马拉着外,还另有两匹马备份。 在这种情况下,三十里的路,一个时辰就赶完了。 可是,天空中依然是骄阳似火,道路两侧,所有的田地依然干涸开裂。一路上,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遇到的水井不但滴水不存,那积得厚厚的枯叶显示出,这地方已得干旱很久了。 这一下,王氏子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妙,队伍中,他们的抱怨声变成了不安地询问声,和咒骂声。 车队继续向前赶去。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开始沉入西边,吹来的风也不再那么炎热。 可车队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中。越是往南行走,他们骇然发现,道路两侧的田野便越是沟壑纵横,干涸得厉害。 这时刻,车队中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被火烧了一般,口渴得厉害。而奔行的马匹,这时也是疲软无力。 偏偏,前方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明明只是初秋,可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片荒芜的枯色! 整个队伍,这时都呈现出一种慌乱和不安,只有嚼过三次缎中水的陈家众马还是精神抖擞。 在众子弟希翼的,不安的眼神中,王卓命令道:“王右,你们把马喂饱喝足,前去探路,看到了水源再来通报!” “是。” 顿了顿,王卓疲惫的声音响起,“去把陈氏阿容叫过来吧。” “是。” 应答声刚刚落下,一个王氏子弟急急地说道:“父亲,不可,万万不可。”他压低声音,在王卓询问的眼神中不安地说道:“父亲,你身为王氏家长,却在短短一路间,向陈氏的一个支族庶女连续问询两次。这,岂不是用你老的清名,来成就陈氏阿容?” 第十一章干旱三 更新时间2011-3-620:04:26字数:2770 王卓沉着脸寻思了一会,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车队停下,给马匹再次喂了一点点水后,又起程了。 为了省水,王家没有煮饭,晚餐只发了些干粮。伴随这些干粮发下的,还有一些水。由于人数太多,每十人一组的队伍,都只发到了一盆水。对着西沉的落日,王卓站在车头,严肃地说道:“诸位,剩下的水都发到你们手中了,在没有找到水源前,诸位还是节省为是,” 队伍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在这种种喧嚣声中,王氏七女的声音最为响亮,她尖声叫道:“父亲,分给我们的水,怎能与众人一般多?这贵贱都不分了么?” 一言吐出,四下皆静。 嗖嗖嗖,所有的护卫和婢仆,同时低下了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沉凝和紧张。 王卓对一众高大悍勇的护卫瞟了一眼,转向王氏七女厉声喝道:“闭嘴!既已同路,便得共尝甘苦,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话音一落,王卓如愿以偿地对上众下人感激涕零的目光。 王氏七女哪里被父亲这般喝骂过?当下小脸拉得老长,眼中泪珠滚滚。在她的身侧,是低声埋怨不休的兄弟姐妹。 这时,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轮淡淡的明月。那月光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如果不是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车队继续上路了。随着最后一缕光芒淡去,众护卫都点起了火把,在秋风中,那些火把猎猎作响,给这夜间行动的车队,增添了几分活力。 出于心中的不安,车队走得很快。 陈容坐在马车中,她的队伍人不多,又因为一开始大伙便得到她的嘱咐,除了十分口水才喝点水润润喉外,从不曾浪费,所以过了一天,那桶中的水还是大满。 因此,相比外面的焦虑,陈氏众人显得安稳从容很多。 时间一点一滴地地过去,不知不觉中,车队已走了大半夜,一直走到月上中天时,众人还是绝望地发现,一路没有看到半滴水源! 王氏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无奈之下,王卓只好派人向附近的庶民们询问水源所在。这一问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水源,也有四十里的山路,那山路崎岖难行,就算是当地走惯了山路人,也要两天一夜才能把水担回来。因为这个缘故,村民们在求雨不成后,纷纷变成流民,也向南方迁移了。 这一晚上,车队一直没有停,走到天亮时,渴得疲惫不堪的坐骑,才就着路旁枯草上那少少地露珠补充了水分。当然,王家众人自是不能如畜生一样,去喝那枯草上的露珠。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感觉到事情不妙的王家众人才喝停车队,休的休息,想的想辙。这个时候,他们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 中午时,王家最后的一点水也给用完了,所有的人,开始面临着没有止境的干渴。 终于,王氏众子弟的目光,转向了因为一直有水补充,显得精神十足的陈家队伍。 ‘的的的’有马蹄声清脆的在陈容的耳边响起。 平妪凑近头,朝着马车里低声说道:“女郎,王家人来了。” “恩。”马车里传来的声音,依然平静而从容。 在这种时刻,她这样的语调,让平妪直觉得心神大定。 不一会,王五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阿容,冒昧前来,还请不要见怪。”他的声音中,夹着不好意思。 车帘一掀而开。 王氏众子弟在对上陈容时,同时双眼一亮,露出夹杂着妒忌和艳羡的目光来在这种时候,这个陈氏阿容依然面孔洁净,发丝乌亮,竟是丝毫没有风尘之累。比起她来,他们哪里还有昔日那风流都雅的贵族子弟模样? 陈容微笑着对上王氏众人,她不等他们开口,便曼声说道:“诸位如果不嫌弃,便把这一桶水搬去吧。这桶是我昔日沐浴所用,还算干净。剩下的两个桶,实属府中仆役,恐污了诸位清贵之体。” 她的声音十分诚恳。她知道,这次干旱的范围并不大,过不了几天,他们便可以脱离这种困境。她现在需要的是王家人的好感,以及能被士人们传扬的好名声。 王氏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痛快,来的时候,王氏七女还在心中想过十几句指责她,唾骂她,逼迫她的话,可这些话,竟是一句也配不上用场! 一众愕然后,王五郎清咳一声,带头向她拱了拱手,侧过头去。 不一会,便有三个王家仆役前来,他们抬起陈容的浴桶,便向前面走去。 当水抬到王卓面前时,王氏七女嘴一扁,恨恨地说道:“父亲,只剩半桶了!哼,定是那陈容不停地洗漱,才浪费了那么多!” 她的话音一落地,王卓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他沉声低喝道:“这是什么话?人家愿意把水分给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怨恨不知足?我王家,什么时候生出像你这样的女儿来?” 这话说得很重。 事实上,他不得不喝骂。王氏七女这声音不小,周围听到的人很多。 王氏七女万万没有想到,又被父亲这般责骂。而且这一次,父亲语气中的嫌恶,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当下,她的眼中泪水直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王氏七女呼地一下拉起车帘,缩到了车中,不一会,马车里传来嘤嘤地哭泣声。 一个中年人劝道:“允儿年幼,她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王卓重重喝道:“她与陈氏阿容一般大,怎地她便是年幼,阿容便如此进退得当了?” 他喝到这里,长叹一声,闭上双眼,道:“把阿容请过来吧,哎。” 王家人来请陈容时,陈容没有耽搁,马上便跟在后面赶来了。 远远的,她还在马车中,便对着王卓盈盈一福,无比恭敬地唤道:“陈容见过王公。”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十分的恭敬,这种恭敬,甚至还要胜过前两日。 王卓见状,那皱着的眉头,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他慈祥地朝她挥了挥手,唤道:“阿容近前来。” “是。” “阿容,伯父问你,这一次干旱,你是怎么料到的?你为什么如此果断地令人装水,还把缎打湿?难道有什么神明提示了你,使你知道此行有出现如此变故?” 在提到‘神明’两字时,王卓加重了语气,看向陈容的眼神中,不知不觉中添了一分希翼。 陈容明白了他的希翼,当下她盈盈一福,垂着头,极为恭敬地说道:“伯父所料不差。” 六字一出,王卓双眼大亮,四周私语声则是一静。 陈容乖巧的,恭敬地说道:“陈容刚入此州时,曾梦见一白发老人,正对着开裂的田野太息。隔日我听到王家众位哥哥说,田野里的水太少时,突然想起这一梦,这才向王公禀报。” 王卓点了点头,叹道:“原来真是苍天示警。只怪我,不信鬼神啊。”在这时代,儒家正在世人打破,道家佛家横行,而不信鬼神的墨家思想,在民间也有残留。王卓以一句“不信鬼神”来掩饰自己的错误,正是把自己不纳良言的大错轻描淡写地抹去。 这时刻,不止是王卓,便是众王氏子弟,看向陈容的目光中都大有好感。她不但很果断地承认了鬼神示警,又提到王家众位少年早就发现干旱一事。这样一来,世人纵使说起,也只会说他们过于轻率。 王卓伸手抚着胡须,他在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陈容退去。 陈容的马车刚刚驶出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忙又问道:“阿容,不知你梦中老人可有指出,此处干旱还有几日得解?”他问出这等忧国忧民的大话后,再提自己真正想问的话,“我们还要行走几日,便可得脱?” 陈容示意马车返回,她施了一礼,摇了摇头,恭敬地回道:“这,陈容不知也。”在王卓失望的表情中,她不确切地说道:“许用不了多久吧?” “希望如此,退下吧。” “是。” 王卓望着陈容渐渐退下的马车,伸手抚了抚长须,突然说道:“这个陈容不错,堪配我王家儿郎!” 第十二章脱困 更新时间2011-3-620:05:03字数:2179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回道:“可她毕竟是分支的庶女,其父又是庶子。” 王卓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暗暗想道:陈容出身是低微,可经过这两次的事,她在士族中必然名声大振。再说,如果我王家的儿郎娶到了她,岂不是说,她这一路上的表现,只是说明我王家媳妇特别灵慧?我王家的清名,便不会有损了? 王卓想到这里,心中一跳,不由细细地思量起这件事来。 那中年人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为妾,怕她又不愿意。” 王卓点了点头,忖道:可惜可惜,她那父亲不在此处,这婚姻大事,还得到了南方再定。 当天晚上,派出探路的王家仆役回来了,他们说,从路人口中得知,前去百里便有水源了。 这个消息令得王家人精神大振。当下车队急急起程。 饶是如此,渴得厉害的人和马,足足走到半夜,才走出五十里。 这一次,凌晨的露珠不但马抢着吃,人也开始吃了。当然,王氏众人有陈容那半桶水撑着,还不会沦落到趴在草地上舔露水。这样做的,只有车队中的仆役护卫。 第三天,月上中天时,众人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绿色,侧耳细听,甚至能听到一片哗哗的水声。 听到这水声,车队中陡然响起一片欢呼声。狂喜中,众人不用吩咐,便驱赶着马车急急向前冲去。 这一晚,那欢呼声一直没有断绝。直到天明,还有不少人泡在河水中舍不得起来。 太阳再次挂在了东方。 踏着绿色犹存的道路,倾听着树丛中不时传来的啾啾鸟声,所有的人,都有再世为人的惊喜。 这一刻,众王氏子弟也明显成熟了,他们不再抱怨,并为了那天空飞翔的群鸟而高声欢笑。 “阿容阿容,过来过来。” 王五郎远远地便朝陈容挥着手,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精光闪动。 自昨日见过王公后,陈容便发现,这王家五郎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热情多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闪动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彩。 陈容朝着王五郎点了点头,示意马车驶近。 在这个时代,因为儒家思想被激烈地冲撞着,它对女人们的禁锢,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有的胡人建立的国家中,女人还拥有政治地位,便是在晋王室统治下,寡妇再嫁不是什么稀罕事。至于女子向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慕欢喜,更是时有发生。如历史上,美男子潘安每每出门,便被女人们围观,她们投掷的果实,每一次都装满了潘安的竹筐。另一个美男子卫?d,更是被这些追星的女人围堵致死,给历史上留下了一个“看杀卫?d”的成语。 因此,这时刻王五郎邀请陈容同行,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陈容刚刚靠近,便听到一个王氏七女地埋怨声传来,“五哥,那陈容不过是庶女,她怎么配得上你?你这般对她,着实丢了我王氏的脸!“ 陈容一听,皱眉大皱,她低低冷笑一声,对尚叟说道:“叟,且慢行。” “是。” 她的马车停下时,前方的埋怨声还在传来,“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依我看来,这陈容只配做五哥你的妾室。娶她为妻,哼,她配么?” 最后几字一出,陈容黑不见底,宛如夜空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冷煞。 不过很快,她便把这抹情绪给掩藏起来,她低低地喝道:“不要去了,我们回吧。” 尚叟是有功夫的人,王氏七女的话,他比陈容还要听得清切。当下他重重点了点头,驱赶着马车果断地返回。 王五郎在低声回答了几句后,头一抬,便看到陈容回返的马车,他连忙声音一提,大声叫道:“阿容,阿容,怎地退回了?” 陈容没有回答。 王五郎皱了皱眉,他刚刚准备追出,一个少年在旁叫道:“五哥,别追了。你不可纵容了她。” 王五郎寻思了一然,慢慢地伸出手,示意马车停下。 陈容刚刚退回车队中间,便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喧嚣笑闹声。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不等她看明白,眯着眼睛瞅着前方的尚叟便大声叫道:“女郎,是王家七郎的车队!我们居然与他遇上了!” 尚叟的声音中,含着无比的惊喜。 王家七郎? 陈容的眼前,不由浮现了那个少年美男的身影。掀开车帘,昂头瞅去。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只浩大的队伍,那队伍的阵势,一点也不输于陈容这支。从那飘扬的旗帜看去,可以知道,那队伍中除了王氏七郎王弘外,还有姓瘐的。 怪不得尚叟如此欢喜了,两支队伍这么一会合,他们安全无虞了! 陈容盯着那烟尘高举的前方,说道:“尚叟,我们上前去。” “是。”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陈容地到来。所有的王氏子弟,都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不一会,两支车队的中间,出现了足有五六十人的队伍,这一支队伍,人人衣履光鲜,个个面目清秀。 这些人中,除了那二十几个王氏子弟外,另外二十几个,都是陈容不曾见过的,想来应该是瘐氏子弟。 这些人围成一圈,谈谈笑笑中,把两个人筹拥其中。陈容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当中,鹤立鸡群,宛如神仙般的王氏七郎王弘。 在王弘的旁边,另有一个气度殊为不凡的青年,不过隔了这么远,视线又被遮拦,陈容看不清那青年的容貌。 正当陈容向他们打量时,她的身边,传来一个感慨声,“听说琅琊王家的本族子弟聚在一起时,时人曾叹息说:琳琅珠玉。现在我看到了这些少年子弟,不知怎地,竟有自形惭秽之感。 说话的是那个经常陪在王卓身边的中年文士,他虽然也是士人出身,其姓氏却是士族中的下品。他说完话后,转头看向马车中的陈容,叹道:“我这番感慨,恐怕只有你这个女人能明白。” 陈容的姓氏虽然尊贵之极,可她的父亲是支族庶子,她自身更是庶女,也可以说是士族中的下品人物,因此这中年文士有此感慨。 陈容没有回答。 只是她看向瘐氏和王氏子弟时,那目光清明之极,根本没有半点自形惭秽之色。中年文士细细地审量了她一阵后,突然说道:“女郎容貌见识都超过常人,怪不得没有我这番感慨。”顿了顿,他忍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奈何,出身太低。” 第十三章惊艳琴音 更新时间2011-3-721:55:17字数:2171 陈容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出身太低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打紧呢?我已重新来过了!陈容握了握拳,向尚叟说道:“叟,再上前一些。” 再上前,便是挤入这些少年少女中了。 陈容的马车驶来时,好几个少年回头向她看来。只是一眼,他们的目光便是一呆,痴在那里。 陈容本来长得精致明艳。再世为人后,她那青涩的美丽中添了一份成熟,这种既有少妇的成熟艳丽,又有少女的青涩稚嫩的风情,让她在一众少女中,特别显眼。 一个瘐姓少年目灼灼地盯着她,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子?” 不等陈容开口,王五郎笑道:“她是平城陈氏之女,名容。” 平城陈氏?这个名号一报出来,众瘐氏子弟的目光大亮。平城的陈氏,只是陈氏的一个小支系,他家的女儿可算不得高贵。既然身份不高,那眼前这个美丽的女郎,他们不管是娶之为妻,或是索之为妾,都难度不大。 在众瘐氏子弟朝着陈容灼灼打量时,陈容的脸上,始终平静如水。 她走下马车,向前走出两步,抬起头,如子夜般黑不见底的双眸,看向被众少女围在中间的王氏七郎王弘。 王弘也在看向她。 四目相对,这个罕见的美男子顿时一笑,这一笑,他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让人眼花的光芒。不知不觉中,陈容又如初次相见那般,把头侧了侧,目光移开。 围着王弘的众少女,陡然见到这种美人一笑,先是一呆,转眼,欢叫声四起。 与王弘一道被堵的瘐氏名士,是个二十来岁,长方脸型,轩眉如剑,长相清俊的青年,他听到这里尖叫声,不由转过头来,顺着王弘的目光看去。 对上美丽的陈容,瘐氏名士哧地一笑,向王弘道:“原来七郎喜欢的是这种美人。” 王弘一晒,道:“她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陈氏阿容。” 瘐姓名士双眼一亮,他再次朝着陈容打量了一番,才收回了目光。 陈容一出现,便令得两个美男子兴趣大起,这事让众少女心中不满,她们向陈容的方向挤来。不一会功夫,一颗颗黑色的头颅,一缕缕飘飞的纱衫,甚至还横了好几辆马车,它们占据了陈容的视线,令得她根本就看不到王弘两人。 陈容收回了目光,回到马车中。 一上马车,她便从车壁间拿出一把七弦琴。 前世的陈容,在她这般年纪时,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 可自从遇到那个人后,她为了摘去自己这个‘庸俗’的帽子,这七弦琴一练便是数年。她也是个极有天份的,练了二年后,便已懂得其中三昧。在她死前,仅凭着这一手琴曲,她已博得个才貌双全的名声。 陈容低着头,把琴就放在几上,然后,右手轻拔琴弦! 随着一连串轻悠飘转的乐声响起,人群的喧嚣声瞬时少退。 陈容没有抬头。 她右手轻勾淡挑,宛如流泉清风的琴声,便如天空上的明月,悄然而来,无声而溢,极尽清华。 喧嚣声消失了。 五六十个少女少女,同时转头看向了陈容。 这时的陈容,只是专注地望着塌上的琴,她那清艳的五官,在这一刻宛如宁静的春水,于树荫下,荡漾着潋滟华丽的光芒。这是一种清澈宁静,与艳丽张扬一道编织而成的美景。 不知不觉中,众少年都看痴了去,也听痴了去。 这些华服子弟,他们地出身,注定了他们的修养。在平日里,这琴棋书画就算不精通,涉猎是一定要有的。 此刻,陈容的琴声一飘来,他们便马上感觉到,这曲琴音非同凡响。 琴从尧舜以来便流行于世,其音清正淡雅,在这个时代,是最被士人们推崇的乐器。可以说,这时的士大夫们,很少有不会弹琴的。不说别人,王家七郎王弘便是个琴技出类拔萃的。 早在初次相见时,王弘从陈容走来的脚步声中,便知道她也是个懂琴技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容的琴竟弹得如此之好!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子,这一手琴曲,弹得飘转明快,流畅如风,泱泱荡荡中,似在他的耳边倾诉着别后的相思,再次相见地欢喜。并且,这种相思和欢喜,如春风般飘荡,如流泉般辗转,于有意无意间,极尽风流。 一般来说,士子名流们弹出的琴声,都以清正优雅空灵为要。可这个小姑子的琴声中,却另有一种与所有人都不同的华丽。 这等琴技,实已不输于他。 不知不觉中,所有的人都昂起头,王弘几人更是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倾听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流水一般的琴声渐渐飘散,渐渐转为虚无。 陈容慢慢抬起头来。 随着她抬头,一缕调皮的碎发散在她玉白的脸颊上。她眼波一转,子夜般的双眸,极深极静地看向了王弘。 四目相对。 陈容冲着他,有点羞涩,也有点欢喜地一笑,然后,她垂下双眸,徐徐说道:“重见君子,不胜欢喜。” 说完这八个字后,她便拉下了车帘。随着马车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动听的吩咐,尚叟驱着马车,重新驶回。 一众窃窃私语中,陈容的马车,驶回了队列当中。 而这时,不管是王氏子弟,还是瘐氏众人,都在向陈容的所在看来。可不管他们怎么顾盼,那马车帘一直都没有拉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王氏少女惊叫道:“这阿容,却是何时学会了这等琴技?” 众人一怔。 王五郎也从痴呆中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过。” 王氏七女冷冷一哼,哧笑道:“这陈氏阿容的琴确实弹得动听。可惜,不过是个支族庶女罢了。” 她的声音不低。 话音一落,已有好几人在那里点头赞同。众少年痴呆的目光更是一清,不知不觉中,那抹傲然中带着不屑的神色,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脸上琴技不凡又如何?长相出色又如何?一个支族庶女的出身,便表明了,她永远都会低他们一等。这种人,不值得为之倾倒。 回过神来的众子弟,迅速地把看向陈容的目光收了回来。 这时,一个瘐姓少女急急地叫道:“啊?弘郎何在?” 王弘? 众女同时转过头寻去,寻来寻去,她们发现王弘和瘐志两个名士,早就坐回了马车中。她们能看到的,只是那一片晃动的车帘。 第十四章孙家小郎 更新时间2011-3-812:01:50字数:1997 马车外,不管是平妪还是尚叟,都是目瞪口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妪才吃吃地问道:“女郎,你,你何时学得这等琴技?” 陈容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低声说道:“我是在梦中学会的。” 不等他们反省过来,陈容声音一沉,命令道:“这事不可说出去,以后若有人问起,你们便说我是父兄离去后开始学琴的。” 平妪和尚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一生都呆在小小的陈府,小小的平城中,并没有什么眼界。陈容说她是梦中学会的,他们虽然不怎么信,却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片刻后,尚叟的声音传来,“是,女郎尽管放心。”旁边,平妪等人也大大地点着头。 在他们简单的头脑中,此刻是想着,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女郎这一次行事,宛如神助,也许这琴技还真是她在梦中所学呢。 马车中,陈容点了点头,吩咐道:“若有人找我,便说我睡了。” “是。” 这时,车队再次起程。 两个车队混合后,整个队伍直是绵延近十里。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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