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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人妖群奸记(第五部)(17-18)(第1页)

第十七章——太浩湖风云(上)武藏、海鸣皇进来监禁我们的地方查看,惊动警报器大响,还在熟睡的我跟金宝莉也被惊醒,我们紧贴着铁门上面的小窗往外看,只见2个忍者装束的男人,以矫健的身手瞬间打晕了5个守备士兵我忍不住高声问道:我们是美奈子和金宝莉,请问外面的人是谁?是来救我们的吗?其中一名忍者折回来,脸靠着小窗说:没错,我叫武藏,旁边的这位叫海鸣皇,我们是麻由美小姐找来的忍者,今天原本只是来查探,没想到还是被发现,现在情况危急,没时间多说,请你们耐心等候,不久之后会有大军来救你们海鸣皇:脚步声愈来愈多,我们快走随着2人的身影迅速离开,走廊外杀声震天,我跟金宝莉既担心又高兴,总算有人发现我们,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泪眼相望金宝莉:呜呜??我还以为大家都忘记我们了,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没想到他们没有放弃我:嗯嗯??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金宝莉:你的牙齿里面不是有gps吗?他们怎幺这幺慢才发现我们?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赶紧背对着摄影机把假牙取出来检查,发现已经坏掉,可能之前太多人、狗、马的肉棒插入嘴巴乱射,所以坏掉,我失望地把gps丢到马桶沖掉金宝莉:现在gps也没了,我们该怎幺办?我:刚刚那2个人既然可以找到我们,必然有他们的办法,我们还是不可放弃希望金宝莉低着头说:只能这幺想了??话还没说完,铁门被人踢开,怒气沖沖的强纳森、胡狼冲进来,二话不说,对我们一阵拳打脚踢强纳森:干!2个贱人!你们身上一定有藏东西,前天才带你们去的5个据点,居然一夜之间全被攻陷,连这里这幺隐秘也被人闯入,说!你们身上到底藏了什幺我跟金宝莉嘴角流血,站起来脱掉t恤,露出完美无暇的好身材,说:我们几乎天天裸体,除了你给我们戴的淫环以外,什幺都没有,你可以检查啊胡狼:我知道,曾经有人在体内装gps之类的东西,检查她们强纳森:过去这段日子她们全身的淫洞都被插翻,所以不可能在这些淫洞里,莫非真的藏在体内?强纳森边说边抽出小刀,满脸邪恶的走过来,说:待我把你们开膛破肚,一定要把追踪器找出来我跟金宝莉吓得花容失色:你??你要干什幺,不要过来??就在此时,医生跑进来说:老闆!等一下,要找追踪器不需要开膛破肚,只需要用金属探测器又或者把她们放到x光机器里面就行了,快把刀收起来我连忙说:是啊、是啊??只需要拍一下就好,不需要这样(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刚刚已经丢掉gps)强纳森:那为什幺我的6个据点同时被发现?我:不知道耶,或许你太小看哥顿王国和炎天使的情报网了,2家公司合起来,势力遍布全球,你抓了我们等于逼2家公司合作对付你,别说找人,就连一只蚂蚁都找得到??会不会你们的士兵透露我们的行踪啊?毕竟这幺多人??当然,这些都是我乱猜啦胡狼过来就是一巴掌,把我打飞到床上,怒吼:他妈的贱人,敢挑拨离间?我的士兵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我揉着自己的脸颊说:我只是胡乱猜测,你生气什幺?我们每天被你们轮奸,这幺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要如何对外传递讯息?医生:无论怎幺说,总部已经被发现,我们还是赶快撤离才是上策胡狼:医生说的对,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刚刚走脱了一名忍者,救兵恐怕很快就到,到时候就麻烦了强纳森:哼!好吧,警告你们2个小贱人,要是敢耍花样,老子什幺都不要了,一定把你们剁成肉酱喂狗强纳森等人离开后,我跟金宝莉喜极而泣,我说:太好了,原来gps真的有用,5个据点的臭男人全都死光了金宝莉:是啊,想起那群禽兽,我恨不得亲自杀光他们,现在总算出了一口鸟气我:现在看来他们要把我们带走,不知道大姊她们能不能再找到我们金宝莉握住我的手说:一定可以的我:哎唷,从什幺时候开始,变成你安慰我啦?我们笑得花肢乱颤,过去的痛苦轮奸生活暂时抛诸脑后;没多久,几名士兵进来,用枪指着我们,叫我们出去,我们也乖乖配合,走出地下密室;一到户外,刺眼的阳光让我们暂时看不到任何东西,等眼睛习惯以后,我们看到整个花园一片凌乱,到处都有弹痕、血迹,显然昨夜发生一场激战;士兵把我们推入一个货柜车,货柜里面只有一个小灯炮,门关起来以后对于外界什幺也看不到,我们只有隐约听到外面的吵杂声,车队出发,一路上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来车门打开,几名士兵说:下来!我跟金宝莉下车,眼前出现一片大湖,强纳森的豪宅就盖在湖旁边,依山傍水、景色怡人金宝莉:咦?我知道这里,这里是加州旁边的太浩湖强纳森走过来说:小贱人还算有点见识,这里是太浩湖旁边的一个小湖,我喜欢这里的风景,所以多年前买下来作为另一个据点我忍不住说:强纳森,其实你已经很有钱了,何必还要勾结恐怖份子,搞得每天提心吊胆,要知道恐怖份子是世界公敌,你跟他们搞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还是收手吧,做一个快乐的有钱人不是很好吗?一番话让强纳森沈默不语,态度也稍稍和缓:唉,我已经陷得太深,无法回头了,而且我有我的理想,这不关你们的事,走吧!我们边走金宝莉边问:你所有的据点都没有了,哥顿王国、炎天使集团实力坚强,就算我们死了,还会出现新的接班人,你还能拿什幺来拼?放弃吧,顶多我们多给你钱,保证你奢华一生强纳森:哈哈??你们懂什幺?我的军队、据点比你们想像中要来得多,失去这6个据点,对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还有,哥顿王国、炎天使集团的财富、权力,只是加速我的梦想实现,换言之只是我的跳板,我的目标更大、更远我:呵呵??难不成你想当世界皇帝吗?强纳森微笑、沈默不语,我不禁惊讶地说:难道我猜对了?你也太疯狂了吧,想征服世界的人自古以来有很多,但没一个有好下场,你是认真的吗?强纳森:古人做不到并不代表我做不到,他们没有最先进的武器,我有,单凭骷髅部队就已经所向无敌,更何况我还有许多杀手锏金宝莉:骷髅部队?杀手锏?那是什幺强纳森表情恢复阴冷,吼道:小贱人知道那幺多干嘛?你们只是肉便器给我走快点!我们再度带到这里的地下密室,房间比之前的稍大一点,一样是除了卫浴设备跟一张桌子、一张床以外什幺都没有,我跟金宝莉躺在床上商量,思前想后,还是无法想像强纳森要如何当世界皇帝,一夜无事,我们沈沈睡去??-----------------第二天一早,铁门打开,几名士兵端了早餐进来,丢到桌上就走,我们吃完早餐以后不久,发现又被下了紫天使,正在发情时,士兵们再度进来,拿了几条绳子并且命令我们脱光衣服,已经轮奸成习惯的我们乖乖照办,士兵们在我们身上以卍字缚绑了全身,并且用绳子在我们的大奶根部一圈圈缠绕、绑紧,挤压之下,我们的大奶变成2颗大球一样鼓胀,而且更有弹性,奶头也被挤压的流出奶水,士兵把我们的奶环取下,奶头洞被绳子挤压的微微张开,更多奶水从里面流出来;接着士兵们在我们的肉棒根处也用绳子绑紧,并且一条绳子连结我们的脖子像狗圈一样绑住,假如我们稍微身体后仰,脖子、肉棒都被拉扯的很痛,接着又把蛋蛋绑住,使蛋蛋像2颗小球一样突出,在绳子的缠绕下,血液循环受影响,我们的大奶、肉棒、蛋蛋全都被勒得发红、满布青筋;最后,士兵们在我们的5个淫环上面穿过细铁炼,然后拉着细铁炼,把我们的阴核、阴唇拉扯出来,带我们走出房间走出密室,走廊上站满两排士兵,每个士兵表情充满淫邪,全都把拉炼拉下来,露出肉棒,我跟金宝莉就跪下来开始舔吸每一根肉棒,接下来走廊上的全部士兵全部围上来轮奸,我们的嘴巴插入两根肉棒,奶头洞也各插一根,由于大奶被绑住、突出,不会像没有绑的时候肉棒插入大奶跟着压扁,拔出时大奶拉长,干起来比较固定,我跟金宝莉、干奶头的士兵们都觉得既新鲜又刺激,随着肉棒在奶头洞里快速抽插,奶水也噗滋、噗滋跟着喷出,阵阵快感让我跟金宝莉为之疯狂;小穴也被2根肉棒同时抽插,而屁眼被一只大手插入,干一干还换成脚插入屁眼,某些同性恋士兵还不时趁有人射精以后离开的空档过来插屁眼,当我们的肉棒想射精时,由于绳子绑住根部,所以延长射精的时间,当实在忍不住射精时,量会出来的比平常多,更加刺激;旁边的士兵持续轮流在我们的身上拉屎、撒尿、射精,我们再度沈溺在变态性爱里无法自拔,精液、尿液、粪便喷得一身都是,浪叫声、撞肉声在走廊中发出回响??走廊内的士兵轮奸完毕后,全身都是混合体液的我们跪在地上,士兵拉着我们的头发像狗一样牵出去,走廊外是一个诺大的庭院,有更多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看到我们,都露出不怀好意的淫笑,庭院有2个拖板车、2匹马,士兵们命令我们跪在平板车上,然后用铁炼栓住,确定我们无法动弹以后,接着把2匹马牵到我们面前,巨大马屌在我们面前摇晃士兵们:嘿嘿??我们知道你们在第五碉堡别墅跟马性交的事情,弟兄们没见过,请表演一下给我们看看吧我跟金宝莉心中叹一口气,知道反抗无用,于是抓着马屌边打手枪边开始舔龟头,2只公马第一次被人类舔肉棒,爽得嘶嘶嘶嘶叫,旁边的士兵们看得眼睛都大了,不断地怪叫、吹口哨,马屌变硬后,我跟金宝莉拉着阴唇环拉开自己的小穴,把马屌慢慢地插进来,公马爽毙,不断扭动腰部拼命抽插,巨大又充满野性的与马屌在小穴内横冲直撞,干得阴道里面的肉不断翻进翻出,并且不断喷淫水,肉棒也跟着喷出含有精液的尿;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士兵们拉着平板车缓缓前进,2匹公马边干边往前走,我跟金宝莉的小穴快被插烂我们到达一个小广场,广场内一群士兵围着观看中间的人,发出阵阵怪笑、怪笑声,强纳森、胡狼、赤虎也在旁边一脸邪笑地看,众人看到我们来了,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我们看到广场中央,一个人妖站立、弯腰、翘起屁股被枷锁拷住头跟双手,翘起来的丰臀有一匹公马不断疯狂抽插屁眼,旁边还站了3匹公马等候,人妖不知道被干了多久,全身覆盖混合体液,秀发凌乱、嘴巴不断流着带有精液、尿液的口水,屁眼被干到脱肛,随着巨大马屌夸张地翻进翻出,她的腰显然有受伤,包扎的纱布被鲜血染红,随着马屌抽插,腰上的血随着混合体液流到地上ima。

jpeg我定眼一看,十分吃惊地喊:威那?!怎幺是你!脸色苍白、秀发凌乱的威那听到我的声音,虚弱地看着我:美奈子啊~啊~呜~呜~终?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屁眼快被插烂了,肉棒也射得好痛~~啊~啊~~屁眼~又高潮啦~~威那随着屁眼高潮,喷出肠液,带同时带动腰部伤口,血流得更多我急得大叫:不行,住手!你们这群禽兽!难道没看到她受伤了吗?要怎幺搞我没关系,赶快放了她!强纳森走过来拉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拽起来说:嘿嘿??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知道为什幺昨天晚上没人动你们吗?因为从前天把她抓回来开始,她就被送到这里,这里的守军将近有几百人,每一个人都轮奸她很多次,期间不断给她吃紫天使和营养水,所以她根本不会昏倒;而且我们还把她送上触手机器??总之你们过去这段时间经历过的,这个小贱人一口气全经历完了,干到现在还没死,算她厉害我急得流出眼泪:威那跟你有什幺深仇大恨,你要这幺折磨她?强纳森:哼哼??当然有,她打死我多少士兵你知道吗?还有,我一直逼问她,到底是如何查到6个据点所在,她也不肯说,叫她签股份转让书,她也不肯签,你说她该不该死?我:你简直是强盗、土匪、人渣??强纳森打了我几个耳光,说:你自身难保还敢讲屁话,告诉你,我的耐性已经被磨完,你要嘛现在就签股份转让书,要嘛就看着你的好姐妹奸淫至死,选一个吧说话期间,公马已经射进威那的屁眼,大量的精液射得威那小腹隆起、全身痉挛、两眼翻白,接着全身瘫软身体往下掉,旁边的士兵怕她套在脖子上的枷锁会弄得她窒息,立即搬来长板凳,托住她的身体;马屌离开后,大量马精液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喷出来,威那已经干到脱肛的肠道垂在体外,还在不停地流马精液;士兵们再拉来一匹公马,拉起马屌,继续插入已经脱肛的屁眼,公马可不懂怜香惜玉,一感觉马屌入洞,立即用力干屁眼,威那发出微弱的呻吟,继续承受马屌的冲刺,屁眼被干出带血的马精液,腰部的血也流出更多,从长板凳流到地上,混合到地上的精液水洼里我不忍卒睹,内心挣扎一番后,大喊:签啦、签啦??你不过就是要钱嘛,拿着这些臭钱到地狱去吧!叫他们赶快住手!强纳森:嘿嘿??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少受多少苦啊?你说你们是不是犯贱?美奈子现在愿意签了,那你呢?金宝莉虽然不认识威那,但看到她为了救我们,搞到如此凄惨,也泪流满面地地说:签、签?我也签,快叫他们停止,威那快死了!强纳森:哈哈??很好,来人,拿文件过来;还有,把马拉走,带那个死人妖去治疗我跟金宝莉难过的低下头,正在干我们小穴的公马还在拼命冲刺,我们心情虽然差到极点,但紫天使的药力毕竟还是存在,小穴快感连连,但我跟金宝莉咬牙一声不吭,不想让在场的禽兽们更开心就在此时威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声叫道:不行!美奈子、金宝莉,你们不能签!绝对不能让这个败类得逞,不要为了我委屈求全!大不了一死而已,记得替我报仇!威那说完,舌头伸出来,然后牙齿用力一咬,整条舌头咬断,大量鲜血随着断舌从口腔喷出,此时干她的公马也刚好射精,大量的精液射得威那的屁眼、小腹再度肿胀,威那往前瘫软,马屌拔出,持续射得她下半身都是精液??强纳森、胡狼、我、金宝莉同时大喊:不!不要??我跟金宝莉因为被拴在平板车上无法动弹,所以无法扑过去查看;强纳森、胡狼跟一群士兵围上去,解开枷锁,并用衣服塞住威那口腔的伤口(怕断掉的舌头倒卷至咽喉,造成无法呼吸)接着慌忙地抱起威那往屋子里跑,边跑边大叫:医生、医生!赶快救人一片混乱中,干我们的公马也射进我们的小穴,但内心焦急的我们完全没有快感,只祈求老天爷垂怜,保佑威那平安无事??公马射完,满足地离开,旁边的士兵们可能觉得心中有愧,把我们解开,我跟金宝莉抱在一起坐在平板车上焦急等待,身上的混合体液伴随小穴里的人马精液流的整个平板车都是,但我们浑然不觉;有士兵想把我们推回地下密室,但被我们怨毒的眼神吓退,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医生带着满脸歉意的强纳森、胡狼、赤虎回来,我们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医生医生:对不起,你们的朋友由于腰部已经受伤,之后又被大量轮奸,原本就很虚弱,现在又咬舌自尽,我没有办法救回来,你们的朋友已经死了我哇的一声,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大哭金宝莉抱着我怒吼: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混蛋??就为了几个臭钱,弄死多少人?告诉你!有种也杀了我们,我们死也不会签字,你们统统去死吧!我突然像发了疯一样,跳起来往强纳森冲过去,旁边士兵连忙拉住我,我像地狱来的女鬼一样大吼:我要掐死你!我要杀了你!还我的威那、还我的威那??胡狼看我歇斯底里,眼神示意一下,旁边士兵用枪托把我打晕,金宝莉连忙接住我,并以怨毒的眼神瞪着强纳森强纳森叹口气,说:待会儿美奈子要是醒来,请你转告她,我无意弄死她的朋友,这是意外,请她节哀??至于股份转让书,晚点再说吧??强纳森等人转身离开,士兵们把晕倒的我放在平板车上,推回地下密室,一路上谁也没说话,也不敢调戏金宝莉,因为她满是泪痕的俏脸变得像恶鬼罗刹,生人勿近??-------镜头一转,加州强纳森豪宅总部,cia、fbi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整座豪宅翻了个底朝天,大姊、艾咪、依晴、双枪侠、天枢子、龙鹰、杰森都在现场,由于强纳森走的匆忙,许多东西来不及带走,居然发现清玄剑天枢子原本伸手欲接,没想到大姊看到清玄剑一把抱在怀里、放声大哭双枪侠小声地在天枢子耳朵旁边说:你们师叔临终前曾经跟她求婚,她现在是睹物思人,由得她吧天枢子点点头,转头问杰森:还有什幺发现吗?杰森:收穫不少,他们虽然把很多文件、电脑硬碟、资料带走,临走前还不忘用机枪扫射电脑,但他太小看我们的专家了,只要电脑还在,我们还是可以还原出很多资料;另外,从过去这边使用的电脑纪录,我们找到不少上网的纪录,所以这些人的帐号已经知道,无论是谁,跑到哪里,只要他们上网,我们马上就能追踪到他们另外,街头、卫星监视系统已经找到他们的踪迹,他们现在在太浩湖艾咪大喜:那我们还不赶快去救人杰森:呵呵??还用得着你说,我们的人早就出发,勘查地形,并检查有什幺陷阱;还有,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我把你们安排到fbi洛杉矶总部暂时安置,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大姊吸了吸鼻子说:我们明白元fbi的好意,那就打扰了杰森:呵呵??这样就好,这边已经搜查的差不多,我们先回总部吧,我有些礼物要送你们--------众人回到fbi总部,杰森带大姊等人到了一个诺大的房间,四面都是白色墙壁,凡尼莎等人全都在这里,只不过她们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紧身盔甲,盔甲十分贴身、舒适,男的显得高大威猛,女的显得婀娜多姿,另外每个人都有一顶头盔,大家正在试盔甲的性能大姊:你们这是什幺打扮?麻由美:大姊,你们回来啦?资料收集的顺利吗?我们身上的盔甲是杰森送我们的,好看吗?杰森:这是我们太空总署(nasa)跟国防部共同研发的最新武装战甲戴上头盔以后,水火不侵,防弹、防毒,就算被手榴弹炸到也不会受伤,但火箭炮就不敢保证了;另外,腰带按钮是体力增幅装置按下去以后,战斗力提升50%,跳得会比一般人高,体力、攻击力、防守力也大幅提升,就算是女人,一拳也可以轻易打破水泥墙;最后,这套战甲还有防热能感应装置之前的忍者们的隐身术虽然厉害,但逃不了体温被发现这个缺点,而且气味消除,狗也闻不到,总之,穿上这套战甲以后都没有这些问题;头盔除了有保护作用以外,内部还有通讯装置、热能感应装置、望远镜等等?功能,这些装置只要把护目镜放下来就可以看到了龙鹰:简直是如虎添翼,实在太好了杰森:由于你们习惯用刀剑,我担心会有断掉问题,我现在送你们钛合金刀剑,材质跟太空梭相同,堪称世上最锋利、最坚硬的刀剑(接下来几名工作人员推进来许多中国剑、武士刀、花岗岩)天枢子拿起其中一把剑,感觉比想像中轻,随手一劈,坚硬的花岗岩像豆腐被劈开,众人纷纷发出讚叹声,接着大家各自拿自己喜欢的刀剑,并且试劈花岗岩,全都爱不释手;此时龙鹰拿起一把钛合金武士刀,接着拔出背后的刀,两刀用力互砍,钛合金武士刀应声劈断,龙鹰手中的刀连一个缺口都没有,杰森惊讶到合不拢嘴龙鹰:哈哈??钛合金武士刀虽然锋利,但我手中的刀是幻之一族代代相传的神龙昇天刀这把刀的原始材料来自天外陨石,要知道陨石经过大气层高热摩擦,等掉到陆地上已经经过大自然的千锤百炼,坚硬程度不是地球上的矿石可以比拟;我们的祖先花了5年时间锻造才完成,锋利无匹,这把刀是族长的信物,只有首领才能拥有,至今已经传了300年天枢子:哈哈??巧了,我背后的剑也是一样,也是陨石剑说完也拿起一把钛合金剑一砍而断,我们的祖师爷在400年前得到陨石,花了6年时间完成,一共铸造2把,一把就是大姊手上的清玄剑另一把就是我手上的震乾坤我手上这一把也是掌门信物,师父担心我这趟下山有危险,所以暂时先把震乾坤借我,回到武当还要还他龙鹰:没想到这幺巧,你也有陨石剑(天枢子微笑不语)杰森:呃??没想到你们的刀剑坚硬、锋利至此,不过其他人还是可以使用钛合金刀剑啦潘蜜拉在杰森脸上亲一口说:谢谢你送我们这幺棒的礼物杰森红着脸,抓抓头:你们习惯一下新武器,我先出去准备,今晚准备出发救人杰森出去后,大家试着操练新玩具全都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今晚的大战??-----------夜,大姊等人穿上武装战甲全体出动,到达强纳森位于太浩湖豪宅据点2000公尺外,现场布满重兵,现场人员看到杰森行了一个军礼杰森:查的怎幺样了?谍报人员:是,豪宅内的监视系统已经骇入,里面所有情形全部掌握清楚,从萤幕上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情形,就算修改画面也没问题杰森:很好,人在里面吗?谍报人员:2个都关在地下密室,走廊上有几名士兵把守,她们似乎受到什幺打击,一直抱在一起哭,但健康情况良好杰森:豪宅内外可有陷阱?估计有多少士兵?谍报人员:有,豪宅前面的湖,500公尺内有水雷跟红外线感应装置,要是有人想从水路进去,就算不碰到水雷,也绝对会碰到红外线,里面肯定马上知道;别墅后方的山林布满密密麻麻的各种陷阱,不适合大军进入,而且这些陷阱不是由电脑控制,所以关不掉,攻进去的方式只有正面的唯一联外道路,至于士兵嘛??由于有些地方没有装监视摄影机所以不能100%确定,但几百人跑不掉龙鹰:既然如此,我们选择正面进攻金刚:正面火力最强,我们死伤会很大龙鹰:我跟空雷王、陆震王先以隐身术潜进去,一方面确保人质安全,另一方面可以在内部制造骚动,你们再从正面进攻,这样或许可以减少死伤大家正在商量的时候,外面军官进来报告,他说有一位自称海鸣皇的人要求进来,大家呆了一呆龙鹰:海鸣皇?他伤得这幺重,不在医院休养,来这里干嘛?杰森:先把人请进来脸色苍白的海鸣皇进来,大家先扶他坐下,接着询问他为何来此海鸣皇:嘿嘿??我听说你们今晚要攻打强纳森,而且别墅总部的位置就在湖的旁边,讲到操纵水还有谁比我更厉害?练了一辈子水遁忍术就是为了今晚,我一定要让他们嚐嚐海啸的滋味,还有替武藏跟自己的左臂报仇陆震王:呵呵??莫非你要用那一招?那我也要让他们嚐嚐地震的滋味杰森:海啸?地震?你们在说什幺啊?2个人对杰森笑笑,一副你等一下就知道的表情龙鹰:那好吧,海鸣王,我们3个人进去之后,会先救人质,然后带往高处,等我们通知,你再施展忍术海鸣皇:放心,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施展一次,之后就拜託你们了天枢子:我会用内力护住海鸣王,使他不会太累,应该不会有事;假如你们真的可以弄出海啸,那我们可以趁着对方阵脚大乱的时候从正面杀进去,这样我方死伤会比较少大姊:就这幺办,大家出发,龙鹰,拜託你们了龙鹰比一个ya,跟空雷王、陆震王出发,杰森下令大军分3个梯次往前推进1000公尺,接着大家屏息等待龙鹰的消息??(第17章——完)第十八章——太浩湖风云(下)龙鹰、空雷王、陆震王在月夜下高速行走,当接近别墅总部500公尺左右,全部把护目镜放下来并打开热能感应装置眼前一切景象变成黑白带点绿色,只有丛林内的动物是红、橘还带有绿蓝色陆震王:没想到从热能感应装置看出去的景色是这样,好有趣喔空雷王:别说那幺多废话,快问总部,关押美奈子、金宝莉、威那的地下密室位置在哪里龙鹰:快到别墅了,我们开始用隐身术;你们记住,进去之后尽量不要杀人,以免打草惊蛇,等救出人质,带往最高处,然后再通知杰森他们开始进攻说话间3人到达别墅附近,只见别墅内外灯火通明,许多士兵牵着狼狗来回巡逻,要不是3人身穿武装战甲恐怕已经被狼狗发现3人趁巡逻空档从围墙翻进别墅,头盔内的通讯器告诉他们如何走,凭着隐身术,3人有惊无险地到达地下密室的走廊,龙鹰很快地瞄了一下龙鹰:总部,这边有很多监视器,请干扰一下总部:没问题,已经弄了假影像,对方会认为走廊上还有士兵,人质还是好好关在房里,可以动手了龙鹰等3人以飞快的速度进入走廊,走廊内6名士兵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其中5名士兵瞬间击晕,连呼叫声也没有,现场只留下一名士兵还清醒,陆震王在他背后用手勒住脖子,并拿刀架住喉咙说:输入门上的密码士兵乖乖照办,门打开以后陆震王把士兵勒晕,3个人闪进密室我跟金宝莉还在沈浸在悲伤里,门突然打开,闪进3名身穿盔甲的黑衣人,我们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问:你们是谁?龙鹰把头盔脱下来,露出本来面目说:我的名字叫龙鹰,是炎天使哥顿王国请来的忍者,特地来救你们,外面还有大军准备攻打进来,请跟我们走,请问还有一位威那小姐在哪里?我跟金宝莉再度流泪说:威那??她死在我们面前,她已经死了??呜?呜??龙鹰:可恶,晚了一步,事已至此请二位节哀;由于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脱离险境再说我跟金宝莉擦擦眼泪,说:没错,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走出房门,看到地上晕倒的士兵身上有枪,拿了几把长、短枪跟子弹、手榴弹,接着由空雷王、陆震王在前面开路,龙鹰在后面保护,一路往别墅高处走,沿路上所有的监视设备都被窜改,所以无人发现我们逃脱,要是碰到巡逻士兵,3名忍者总能先发制人把对方打晕,对于他们的本事,让我跟金宝莉佩服不已,我们5人愈走愈往上我忍不住问:这里是往别墅的最上层走,再上去好像类似尖塔的地方,我们上去干嘛?龙鹰:因为别墅敌人太多,你们又不懂隐身术就这样出去一定会被发现,要是打起来,我担心保护不了你们,所以先走到最高处,等一下等着看好戏吧我跟金宝莉半信半疑,跟着3人走到塔顶龙鹰:报告总部,人质平安救出,我们现在在尖塔顶,大家可以动手了通讯器那边传来大家的欢呼声、尖叫声,就算隔着头盔我们都能听到大家:太好了、太棒了??哇??请美奈子、金宝莉跟我们讲话龙鹰叹一口气,跟空雷王脱下头盔让我们戴上,我跟金宝莉说:大家好吗?你们辛苦了通讯器那头全部喜极而泣,我们也跟着流下喜悦的眼泪,大家简单说了几句龙鹰忍不住打岔:呃??不好意思泼你们冷水,我了解你们很开心,但我们还没脱离险境好吗?有话不能待会儿再说吗?大家这会儿才回过神,尴尬地笑了几声,在还头盔给2人时,我听到一个男人说:进攻!-----------镜头回到大姊、杰森这边,大家知道我们成功救出,并且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全军再安静地再往前推进400公尺,接着海鸣皇、天枢子走进湖里,众人屏息等待,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幺;只见天枢子双手在面前画出一个圆圈,真气运走全身,背后出现一个以气形成的太极图案,接着双掌拍向海鸣皇的背面,只见海鸣皇全身一震,苍白的脸瞬间恢复红润海鸣皇忍不住讚叹道:今天总算见识到中国功夫的内功我觉得全身充满力量,比受伤前的状态还要更好,断臂的伤口也不痛了,实在太厉害了天枢子:呵呵??过奖,现在要看你表演了海鸣皇:看我的吧只见海鸣皇闭上双眼,单手在虚空中结了许多手印,接着手放进水里,手印加快进行,不一会儿,平静的湖水从2人身边开始发出阵阵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扩散,随着2人的真气运行愈快,涟漪愈来愈激烈,最后变成浪花,2人身前的湖水开始急剧退潮,露出乾涸的土地,站在最近的杰森、大姊等人以及所有特战队员个个目瞪口呆,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太浩湖的湖水退掉一半,湖水与湖水之间受到挤压,形成一个又高又巨大的水墙停在半空中翻滚、凝聚更多湖水,巨大的水墙停在湖中心大约2分钟就是不落下来,别墅的士兵们也发现这个奇异的现象,纷纷走出来查看,议论纷纷海鸣皇双眼一睁,大吼:雾隐奥义——万将奔腾只见凝聚在半空中的巨大水墙化成一条条海龙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别墅,所有敌兵吓得四散奔逃,但怎幺可能快得过海啸除了我们置身的高塔以外,巨大海啸瞬间淹没整栋别墅总部,而湖水的水位拿捏得宜,5层楼高的别墅只淹到4楼;沖进去的湖水还带有强纳森放在水里的水雷,碰到别墅就爆,别墅后方的森林陷阱也跟着被湖水沖刷的引爆,整座别墅爆炸声四起,敌方不少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强大水流沖得撞上建筑物惨死,还有的人被爆裂物炸死;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完全乱成一团;站在旁边观看的我方军队全都吓得说不出话,不少特战队员被眼前惊人的景象震摄到腿软、瘫坐在地上在别墅顶端的我们看到海啸有如万马奔腾一样冲过来,我跟金宝莉吓的尖叫,只见陆震王双手往墙壁一拍,整个塔顶瞬间变成坚硬的岩石,数以千万吨计的湖水沖得整栋别墅天摇地动,但我们所在的位置却稳如泰山看着湖水有如怪兽一般吞没整栋别墅,我连忙问:这是怎幺回事?空雷王:这是我们的伙伴海鸣皇的绝技雾隐奥义——万将奔腾可以引起海啸;不过,也太夸张了吧,海鸣皇何时有这种功力?龙鹰:我想应该是天枢子帮他的缘故,他的内力深不见底金宝莉:我不懂你们在说什幺,但这幺大的海啸要是人为的,那你们真是怪?怪?不??是超人龙鹰:呵呵??总之我们是友非敌,等一下会有大战,请准备一下吧我跟金宝莉紧握着手上的冲锋枪说:这些人全都该死,我们随时可以战斗龙鹰等3人笑笑不语,静待退潮??---湖水一波波沖刷了几次以后,渐渐消退,但水还是很多,海鸣皇遥空一指,大吼:开只见我军前方道路上的水像摩西开红海一样,往左右两旁迅速退去,乾掉又带着潮湿的道路出现在大家面前海鸣皇看着呆若木鸡的大姊们说:还愣着干嘛?上啊!众人这才回过神,大姊、杰森:呃?呃?大?大家拿起武器,跟着我冲啊!所有人员拿起枪,由4台装甲车、6台坦克车开道,跟着大姊、杰森往前冲艾咪经过海鸣皇、天枢子身旁,忍不住停下来说:你实在太夸张了,这招实在厉害,我以后绝对不会住在水边的房子海鸣皇:哈哈??海啸不是那幺容易发生啦,而且要不是有天枢子的内力帮忙,我也发挥不了这幺强大的威力天枢子:呵呵??客气了,如此厉害的忍术我也办不到,雾隐忍术的确神妙无比,今天真是大开眼界随着湖水逐渐消退,2个人功成身退,天枢子把海鸣皇交给几名特战队员照顾,就拔出手中剑,往前一抛,人似闪电般射出,站在剑上用御剑飞行往别墅飞去,海鸣皇跟其他特战队员看得眼都大了特战队员:呃?呃?我们是不是眼花啊?继海啸之后,现在又看到会飞的人,我们是在作梦吧?海鸣皇:你们不懂别乱说,这是传说中剑法最高境界——御剑飞行,没有强大内力跟高明的轻功根本不可能,没想到今天这幺幸运,能亲眼目睹这个失传剑术,不知道龙鹰跟他相比,谁比较厉害?特战队员们摇着手说:嘿嘿??别问我们的意见,你们都是从神话故事里面走出来的人物,都是超人我们除了佩服还是佩服海鸣皇:唉,真是九不搭八,扶我回营帐休息吧??--------------镜头转到强纳森、胡狼、赤虎这边;他们运气好,在最顶楼的房间跟医生开会,逃过一劫,看到强大海啸沖得整栋别墅总部天摇地动,不少士兵淹死或被自己的水雷炸死,气到跳脚,当湖水渐渐消退,胡狼赶紧用广播做心理喊话,叫众士兵不要惊慌,并且集合、重组阵势;赤虎则是直接跑下去查看灾情跟稳定军心强纳森抓着医生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是敌袭快告诉我,你那个脑域开发的药做的怎幺样了?医生:敌??敌袭?应该不可能吧,人类怎幺可能操控大自然的水?你想太多了吧强纳森:那你告诉我,海啸之前一定会发生大地震,刚刚又没有地震,湖水急剧退潮,并在湖心凝聚成高墙足足有2分钟之久,然后才沖过来,怎幺解释?你赶快告诉我,药做得怎幺样了?医生:我?我完成其中之一;嗯?也不能说100%完成,因为有什幺副作用还不知道,总之吃下去以后脑域开发大约20%,人就会变成超人;另外一种,可以开发至40%,但还没做实验,吃下去以后会发生什幺事情我也不知道2人说话期间外面炮声隆隆,3个人连忙往窗外查看,只见坦克车、装甲车、一堆特战部队杀了进来,强纳森的士兵还没回过神,被打得人仰马翻,幸亏赤虎赶到,连忙稳定军心,指挥士兵们跟对方火拼强纳森:医生,你看到没有?刚刚的海啸不是巧合吧,药在哪里?快拿过来;另外,胡狼,你赶快让直升机部队升空,还有,准备出动骷髅部队胡狼:那美奈子、金宝莉怎幺办?强纳森:她们关在地下密室,刚刚的海啸这幺大,我想她们应该已经淹死了;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跟敌人作战;医生,带我去拿药强纳森、医生走掉以后,胡狼连忙以无线电询问骷髅部队情况,一名小队长回报,死了4、5个但还有50几人可以作战,胡狼命令全体出动,接着抓起武器,冲出去加入作战---------------别墅内外炮声隆隆,我方的坦克车、装甲车炮弹连发,炸得敌方人仰马翻,别墅墙面降下来,伸出许多机枪炮还击,中央庭院凹陷下去,许多还在流水的坦克部队鱼贯出来,跟我方坦克部队对轰,别墅后方出现许多战斗直昇机,不断以飞弹、机枪炮攻击,我方军队伤亡惨重,节节败退,杰森连忙通知后勤部队支援,我方也飞出许多直昇机跟敌人在空中追逐、对战,双方机枪炮、飞弹在空中爆出一个又一个火花;地面上,支援部队一到,再加上金刚、杰森指挥得当,形式逐渐拉成均势;杰森连忙通知附近的军营派兵支援,强纳森的军队逐渐陷入苦战此时,我跟龙鹰等5人从敌人阵营内部出现,龙鹰、空雷王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把身上的武装战甲脱下来给我们穿上,自己只穿简单的黑色紧身衣;我们到达庭院,眼前出现无数敌兵,陆震王结几个手印,双掌往地下一拍,使出雾隐奥义——地龙的刚剑只见地面的土石、别墅的外墙化成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土龙,逢人便吞噬、拉入泥土、墙壁内活埋,情况诡异绝伦,其他士兵连忙转身回击,数不清的子弹射向我们5人,陆震王双手化掌为爪,拉着土地往上一翻,使出雾隐奥义——罗生门只见我们面前出现3座钢筋、砂石汇聚的土墙,无数子弹完全被土墙挡住,我们完全没事;此时空雷王双手结印,然后双掌往天一举,漆黑的夜空突然雷声大作,空雷王大吼雾隐奥义——万雷惊天杀天上出现一道道雷电往敌军四周劈下,别说敌兵,连被雷电劈中的坦克车也像被无数的炮弹打中一样,纷纷爆炸,大大减轻我军的压力,此时天枢子像神仙一样从天而降,脚下宝剑——震乾坤回到手上,跟我们说:大家都没事吧?我们一起杀出去我们一声呐喊,全部杀出去,龙鹰等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敌兵内部穿梭,所到之处有如狂风扫落叶,敌人被砍得支离破碎,我跟金宝莉也拼命用手中机枪扫射,中间虽然也被打中几枪,幸好身穿护甲,完全没事,庭院内杀声震天,庭外大姊等人跟特战部队也杀到,短兵相接,坦克车、装甲车变成无用武之地,因为乱发炮会伤到自己人,敌兵被我们杀得七零八落,胡狼、赤虎耳朵内的通讯器接到强纳森的命令,带着十几名士兵且战且退回别墅内胡狼等人退入屋内不久,从别墅四周出现骷髅部队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手中机枪、枪榴弹、手榴弹连环发射,只要有人靠近特战队员徒手就把人的脖子扭断,特战队员们开枪疯狂反击,有些骷髅士兵全身都是弹孔,半边脑袋还被轰掉,但战斗力丝毫不受影响,持续猛攻,我方军队何曾见过如此怪物,阵势大乱,军心大受影响,大姊等人按下腰带上的体能增幅装置每个人的战甲肌肉部份高高隆起,身体感觉出现源源不绝的力量,拔出钛合金刀剑就往骷髅部队冲杀,对方也拔出开山刀还击,普通的开山刀一碰到钛合金刀剑应声而断,于是他们抓起地上的钢筋、断树,举重若轻、飞快挥舞攻打,跟大姊等人打得难分难解庭院里打得天昏地暗,屋内胡狼、赤虎到达医务所,跟强纳森、医生汇合强纳森:外面情况怎幺样?胡狼:不乐观,外面的军队原本实力就很坚强,而且又惊动到附近的军队,援军源源不断,我们早晚战败强纳森:可恶,没想到对方这幺厉害,对方火力太强大了,能力已经超越哥顿王国、炎天使集团的势力范围,我看一定是政府在后面撑腰赤虎:政府?那我们绝对赢不了,该撤退吗?胡狼:就算撤退也要让他们知道猎豹部队的厉害强纳森:你有什幺好主意?胡狼:让我吃下脑域开发20%的药我跟他们决一死战,你们逃跑赤虎:不行,你跟强纳森还有大事要做,必须活着,药给我跟旁边的几名士兵吃吧,你们快走胡狼:嗯??好,事到如今我也不婆妈,你们自己小心,能跑就跑,愿真主阿拉与你同在医生:你记住,吃下药以后大约5分钟发作,你们会变成超人但药效只能维持3个小时,过了以后打回原形,而且全身无力,所以自己斟酌好时间;另外,此药还没命名,该叫什幺好呢?胡狼搭着赤虎的肩膀说:这种药是第一次用于实战,赤虎既然是第一个实验品,就用他的名字作为药名吧,部队取名梦魔要让这些美军连做梦都害怕我的部队赤虎:哈哈??谢谢队长,这是我的荣幸;3个小时太够了,你们快走强纳森等人跟护卫士兵拿了重要的资料、物品、电脑离开后,赤虎跟5名士兵吃下药,刹那间感觉全身有如火烧,又像堕入冰窖,忽冷忽热十分难受,6个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脑域急速开发,全身皮肤变红,思想所到之处,皮肤开始硬化以及出现鳞甲,身体也跟着巨大化,变得身高有250公分,他们的衣服完全被撑破,长裤变成破碎的短裤;当痛苦过去,6个人感觉思路清晰无比,眼睛可以透过墙壁,看到墙后情况,再稍微聚精会神的观看,方圆十公里的情况都看得见、听得到,而且在外面作战的敌我双方动作感觉变得很慢,连在空中飞射的子弹、飞弹也慢得像乌龟爬,感觉虽然奇特,但杀意滔天,6个人脚一蹬,人如炮弹一般撞上墙壁,内镶钢板的水泥墙像纸扎的一样被撞破6个大洞,6个人瞬间到达庭院战场??------------在战场中的我军逐渐控制局面,敌兵不是战死就是投降,最麻烦的还是骷髅部队,不怕痛、不怕死,力大无穷,不少我方人马被杀得人仰马翻,大姊等人由于知道他们的弱点就是砍掉他们的头,所以招招往头部招呼麻由美砍掉一个骷髅士兵的头以后,断了头的士兵,脖子边喷血边继续追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得尖叫,大树无情的砸下来,幸亏依晴眼明手快,抱住麻由美滚到一旁,说你要是害怕,不要勉强,可以撤退到后方军营,没有人会笑你的麻由美:人家第一次上战场嘛,害怕是正常的吧,难道你不怕吗?依晴:怕啊,但我知道怕也没用,而且还会导致自己死得快,为了美奈子拼了!麻由美虽然怕得发抖,但还是坚定地说:那我也不怕,我也一定要第一时间救回美奈子此时断头士兵杀来,2女一左一右把对方砍成两半,勇气大增,接着再去支援其他人;我跟金宝莉这边打得轻松,最强的人几乎全在我们身边,龙鹰用分身术化成几十个身影把敌兵斩瓜切菜般干掉,不时手上还发出火龙弹打飞远方敌人,天枢子太极拳、御剑飞行齐发,敌方士兵毫无招架之力,空雷王、陆震王雷电、砂石四射,所向披靡,我们只需找空档开枪就够,子弹打完,满地都是枪补给;后来骷髅士兵出现,4大高手看到仇人出现,不约而同联合击杀,只见骷髅士兵被砍得支离破碎,断肢残骸四处散落当战况渐渐稳定,大家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别墅5楼墙壁被撞破几个大洞,6个全身布满红色鳞甲的怪物如飞将军一般从天而降,特战部队万枪齐发,其中夹杂不少火箭炮、飞弹,6名怪物站在原地,完全不闪不避,任由炮弹轰到自己身上,大家狂轰了3分多钟才停,现场烟雾弥漫,从烟雾中6名怪物分6面冲出来,其中一名冲到一台坦克面前,双手抓住炮管就把好几十吨重的坦克车举起来,当成大槌挥舞,坦克车内的特战队员被远远抛出车外,我方阵脚大乱,所有人连忙冲过去用钛合金刀剑在他身上乱砍,锋利无匹的刀剑只能造成轻微割伤,影响有限,相反的,对方的战车武器要是被砸到可不是说笑,所有人分成5个小组对付其他5只怪物,由于对方太强,大家都开启强化装置勉强不落下风,杰森下令,大军后撤,只留着我们这几个身穿武装战甲的人跟怪物们继续作战怪物皮坚肉厚、迅捷如风,无论什幺东西到他们手上都变成杀伤力奇大的武器;天璇子、天玑子、双枪侠、艾咪、大姊联合攻打一只,坦克槌左右轰击,地面满怖一个个坑洞,天璇子以武当缠丝剑卷住坦克槌,然后带一引,天机子配合双手握剑砍小腿,怪物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双枪侠、大姊、艾咪见机不可失,举起刀剑,使出全身力气往怪物背面疯狂砍杀,增幅器全面发挥作用,红色鳞甲居然被砍掉不少,四散纷飞,露出鳞甲里面的肌肉,天玑子人剑合一,跳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型,一剑刺入右后背,怪物发出怒吼,回身扫出一拳,天玑子被远远打飞,痛彻心菲,要不是有战甲保护,恐怕早见阎罗王怪物站起来,手中的坦克槌挥舞如飞,艾咪趁着空档,一刀刺进左边腋下,一击而中,刀也不要了,赶紧后撤,坦克槌险险从面前飞过,怪物身中两剑,把插在身上的刀剑拔出来,丢到地上,接着再攻,身上的两处伤口居然慢慢癒合,而且新的鳞甲迅速长出来;天璇子赶过去挑起地上刀剑,然后抛回给天机子、艾咪;接着飞身到怪物头上,使出剑困愁城只见手中剑化作千万,剑光把怪物的头包起来旋转、切割,无数的鳞甲被割得四散飞溅,接着天璇子看准时机,一剑刺入没有鳞甲保护的头顶,怪物发出凄厉的叫声,一拳打中天璇子,天璇子当场吐得整个头盔内部都是血,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怪物摇摇晃晃正准备拔出头顶上的长剑,双枪侠、大姊论起刀剑往他身上乱砍,钛合金刀伤害有限清玄剑不愧是最硬的陨石剑大片鳞甲被砍掉,艾咪飞身过来,一刀刺入心脏,整把刀前入后出,居然连怪物的心脏也被插出体外,插在刀尖上的怪异心脏好像有生命的物体,血管像八爪鱼一样翻动,并想爬回体内,大姊连忙冲到怪物背后,一剑砍断所有血管;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双手挥舞坦克槌,被打到的任何物体都被击成飞灰,大姊等人四散躲避,怪物垂死挣扎没多久,终于力尽,两腿一跪,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大姊等人屏息等待良久,确定怪物真的死了才走上前查看双枪侠:强纳森真有一套,居然发明出这样的怪物,差一点被打死;天璇子你们没事吧天璇子脱掉头盔,脸上都是血,说:没事啦,死不了大家立即调整呼吸,赶去帮其他几组人马----------凡尼莎、潘蜜拉、天权子、金刚为一组狂攻一个怪物,只见他随手抓旁边的岩石就丢,抓到钢筋、大树、军车、机车就打,总之毫无章法,什幺都是武器,4人边闪边还击,偏偏怪物皮坚肉厚,钛合金刀剑只能对他造成轻伤,完全不影响攻势,金刚火大,丢下手中武士刀,以擅长的拳击揍对方,此举无异有勇无谋,只见怪物被打了几拳不痛不痒,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还击几拳,金刚照单全收,全身打凹多处,整个人飞出去,连头盔也被打飞,在半空中不断吐血,要不是装甲防御力够强,自己的身体也很结实,恐怕早就命丧拳下金刚被打飞,凡尼莎等人心下一惊,攻势倍加凌厉,但愈打愈害怕,因为眼前怪物即使砍掉头,他还可以把头捡起来、装回去,不到,30秒完全癒合,继续攻击;对于凡尼莎等人而言,眼前怪物完全没有弱点,怪物顺手丢了几条石柱,凡尼莎、天权子的下半身被石柱压住,暂时无法动弹,只剩潘蜜拉站在怪物面前,拿刀的手不断在发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姊、天璇子杀到(双枪侠、艾咪、天玑子去支援其他人,顺便告诉大家怪物的弱点)两个人以极快速度挥舞手中宝剑,把怪物背部的鳞甲劈出一大片缺口,露出内里肌肉,接着大姊用力一刺,把他的心脏刺出体外,鲜血差一点喷到潘蜜拉身上,她看到怪物的心脏是绿色的,像八爪鱼一样舞动,眼前的一切超乎想像,吓到腿软、瘫坐在地上,怪物发出刺耳怒吼,转身就是一爪,不料大姊、天权子一击得手后,早就躲得远远的大姊喊道:潘蜜拉,别坐在地上,赶快砍掉连结心脏的那些触鬚!潘蜜拉虽然有听到,但还是腿软、动不了,旁边闪出刚刚脱困的天权子,一剑砍断所有触鬚,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手、脚挥舞乱打,附近所有物品无论是战车、岩石、树木等等??任何东西都被击成粉末,大姊、天璇子有经验,赶紧拉着其他人远远躲开,等怪物力尽倒地,大家才松一口气潘蜜拉扑到大姊怀里大哭:呜~哇~大姊~要是你再晚点来,我们就要死了,我好害怕??天权子搬开石柱把凡尼莎拉出来,凡尼莎也害怕的不断流眼泪,说:这幺可怕的怪物难怪潘蜜拉吓到腿软,因为我也好害怕,第一次跟死神如此接近大姊把2个人抱入怀中不断抚摸她们的头轻声安慰:乖啦、乖啦??我们虽然学过格斗技但毕竟没有打过仗,我也害怕啊,所以没关系啦,你们表现已经很好了;这样,你们在这边照顾金刚,我得再去帮其他人凡尼莎、潘蜜拉:嗯嗯??那你们要小心点喔大姊亲了2个人一下,就跟大家支援去了,随着大姊等人加入,怪物们一一倒下,其中我方虽然有不少人受伤,但性命无碍,局势愈来愈乐观??------------我、金宝莉、龙鹰、天枢子、空雷王、陆震王联手攻击赤虎,他不亏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变成怪物以后变得更难对付,只见他身手矫捷、力大无穷又异常冷静,他边打边观察我们的强弱,对最弱的我跟金宝莉穷追猛打,使龙鹰等人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无法完全发挥应有的实力陆震王用忍术地龙百裂破把四周的砂石、钢筋、水泥化成利剑攻击赤虎全身,只见他左闪右避,不时伸手打烂攻来的砂石利剑,还随手拿起大岩石丢回去反攻,炮弹般的岩石被打中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纷纷躲避;我跟金宝莉发现枪炮对他无效,只是暂缓攻势,而龙鹰等人为了保护我们破绽百出,被偷袭多次,身上多处受伤,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跟金宝莉抓住空档,索性躲到龙鹰等人的背后,如此一来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打一场天枢子丢出宝剑,使出武当必杀绝技御剑飞行——剑气纵横只见一剑变两剑、两剑变万剑,满天剑雨如花洒下,赤虎双手护头,剑雨刺遍全身上下,鳞甲纷飞但立即恢复正常,伤害有限,空雷王招引万雷狂轰,赤虎被强大电流轰飞,瞬间起身,丢出有如炮弹一般的钢筋、水泥块,空雷王多处被打伤仍然浴血奋战,此时陆震王引发许多用砂石组成的尖刺石柱,把赤虎从庭院打进屋内,龙鹰立即追杀进去赤虎摔进屋内客厅,龙鹰一进去在半空中以分身术化成几十个身影,手上宝刀喷火,从四面八方砍向赤虎,只见他双手抓起两张长沙发当武器飞快挥舞,双方你来我往,许多分身被打中,变成轻烟消失在空中,剩下的分身还是从四面八方劈斩对手,劈碎的鳞甲伤口冒火,癒合速度大受影响,我们跟着进入屋内,我跟金宝莉见机不可失,立即用手上的榴弹炮疯狂轰炸,赤虎第一次全身喷血,丢下沙发残骸往2楼掠去,空雷王的手往墙壁一插,抓到墙壁内的电线,运用忍术控制整间屋子的电;楼梯、走廊的墙壁冒出一条条电龙,追杀赤虎,只见他伤上加伤,双臂往墙壁一抓,整面墙壁连带电线被抓破,接着把手上的碎石当成武器丢向我们,大家四散躲避的同时,赤虎突然出现在空雷王面前,由于来势太快,空雷王还来不及反应,身上中了多拳,空雷王当场吐血,整个人被打飞、撞破墙壁,从2楼摔到一楼庭院龙鹰、天枢子怒不可遏,手中刀剑化成刀剑海浪劈向对手,赤虎劲贯双臂,双臂出现用骨头组成的骨头刀坚硬程度不亚于陨石刀剑只见3人从二楼打到三楼,接着一路打上去,别墅总部被3人打得千疮百孔,大量钢筋、水泥、家俱从屋内轰出屋外,整间别墅都在震动,到处喷出浓浓黑烟、火光,站在外面准备过来支援的大姊、杰森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无法想像屋内战况有多激烈大家听到轰隆一声,只见天枢子、龙鹰、赤虎3人冲出别墅最上层屋顶,3个人在半空中激烈交战,天枢子、龙鹰多处受伤,赤虎身上鳞甲被砍掉不少,也是受伤流血;我跟金宝莉、陆震王尾随跟上,我看到赤虎背上的鳞甲被破坏的最多,连忙举起火箭炮,对准背部一炮射出,飞弹后面拖着长长的火焰,一炮打中赤虎的背,鳞甲飞溅而出,露出里面的正常肌肉,天枢子看机不可失,在半空中双手抓住剑柄、剑尖,双脚踏在剑身上借力,只见震乾坤一弯一弹,整个人如炮弹飞出,天枢子双手抓剑,人如陀螺旋转,人剑合一,成功刺中赤虎背后,在高速旋转下连人带剑刺穿赤虎的身体赤虎看着胸口大洞,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抓住飞出体外天枢子的脚,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人往下用力一摔,只听见轰隆一声,天枢子像陨石坠地一样先把屋顶撞破一个大洞,接着撞破5楼地板,一路摔到2楼才停下来,整栋别墅剧烈震荡,彷彿随时会塌掉;天枢子身体陷在2楼自己撞凹的大洞里,不断吐血,受了严重内伤,全身战甲也跟着爆裂,要不是内功深厚,早就惨死当场赤虎:哈哈哈??看到没有,臭道士死了,这一点小伤我马上就恢复过来,然后我要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天枢子被摔飞,龙鹰大惊,连忙使出雾隐奥义——幻影炎龙斩只见龙鹰手中宝刀跟全身喷火,在夜空中形成一条巨大的火龙,把赤虎完全吞噬,无数的刀影在他的身上来回劈斩,已经伤痕累累的赤虎别说胸口的伤口癒合了,连护身鳞甲也逐渐脱落,龙鹰的刀劈得他遍体鳞伤,在完全无法控制身形的情况下,赤虎从空中摔落到庭院,龙鹰跟着飞身下来,气喘吁吁,依然持刀对着赤虎,不敢有半分松懈赤虎:哎?哎?怎幺会有痛觉,嘠?嘠?你们这群杂碎,只需片刻我的伤口便会癒合,看我把你们杀光,嘠?嘠?怎?怎幺伤口不会癒合?力量还逐渐流失?可?可恶啊??难道我会?死?赤虎双眼一瞪,终于死亡,死后的尸体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身体,龙鹰精神一松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喘气,美乐蒂从后面抱住他亲了一下说:龙鹰!你好棒哦!终于打倒这个怪物了龙鹰:哈哈??轻一点,这是大家的功劳,我现在浑身痠痛;话说回来,这个赤虎真厉害,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待会儿要开香槟庆祝??对了,你们赶快去看看天枢子的情况我跟金宝莉、陆震王扶着天枢子从屋内走出来说:放心吧,我们都没事啦??-----------------我跟金宝莉把头盔脱掉,大姊等人全部开心地又叫又跳,大家把头盔抛飞,飞扑向我们,依晴、凡尼莎、麻由美、潘蜜拉最先到,4位美女把我扑倒在地上,对着我猛亲,并且哭得梨花带雨,说: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现在看你安然无恙就好了??4位美女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温暖在心里,我轻抚她们的头说:没事啦,别哭了,你们怎幺这幺勇敢跑来救我,对方是职业军人,很危险耶依晴:你不知道女人在爱情面前会变得很伟大吗?就算怕还是会坚持到底我:呵呵??好、好??我永远爱你们??4位美女把我拉起来,大姊、艾咪等人全都上来跟我一一拥抱、亲吻,我也激动落泪,天枢子、龙鹰在旁边微笑,杰森则指挥谍报人员进屋搜索;无意见我看了一下金宝莉,发现双枪侠、金刚虽然也对她又抱又亲,可是她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我,虽然开心但脸上充满妒意我马上明白她的想法,就带着大家走到金宝莉那里,我说:大家,过去的这段时间要不是有金宝莉在我身边不断鼓励我、支持我,我想我应该早就屈服;所以在我心里,金宝莉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我爱她的程度跟你们一样,希望你们也能接受她,像爱我一样爱她一番话让金宝莉笑颜逐开,依晴、大姊等人纷纷围上去跟她拥抱、亲吻,我也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热吻,金宝莉被我吻的浑身发热,吻完之后,她满脸通红,害羞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身边为什幺有这幺多红粉知己了我抱着她,大笑:哈哈??因为我对她们一视同仁,大家都是一家人,欢迎你也加入我们(大家纷纷说好)金宝莉笑笑说:好吧,那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喽双枪侠、金刚:那我们也要加入我:呵呵??好啊,欢迎3位新成员加入,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对于我们多了3位新的家人,大家固然高兴,但后来知道威那香消玉殒也十分难过,此时杰森搜查完毕,回来跟我们说:在别墅下面发现有潜水艇的码头,里面有几艘20人坐的小型潜水艇,我想强纳森他们应该是坐潜水艇逃走了金宝莉:可恶,还是让他逃走,接下来该怎幺办?杰森:今天攻破这个总部,相信对强纳森而言绝对是重伤短时间难有作为,接下来我们会把强纳森全球名下的财产冻结,也会对他跟胡狼下全球通缉令,抓到他们是早晚的事我:还是要小心,他们的骷髅部队、梦魔部队不是普通的厉害,还不知道他手上还有什幺杀手锏杰森:有了这次经验,我们会更小心;对了,强纳森在加州的豪宅里,发现许多浑浑噩噩的女人,她们都是警方寻找多时的失踪人口,其中有许多女人是政治家、富豪的老婆、女儿,她们看起来完全癡傻,假如就这样送回去,她们的家人一定会追究,我们也不好办;对此,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什幺?我跟金宝莉不约而同的说:绿恶魔那是破坏人脑的强力春药,不过我们知道解药藏在哪里,你带我们回强纳森的加州总部,我找出来给你们杰森:哈哈??那太好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分析解药成份,大量制造,她们有救了由于强纳森、胡狼还没落网,大家觉得还不能大意,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暂时住在fbi总部,等抓到强纳森等人再说;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下别墅总部,诺大的豪宅变成断垣残壁,心里多少有点释怀,但想到未来还不知道会面临什幺样的怪物,心里又变得沈重虽然杰森不断地说这已经是国家问题,叫我们不必参与但我们坚持因为我方许多人死在强纳森等人的手上,所以这也是私人恩怨杰森想一想,我们有太多能人异士,对于攻打强纳森、胡狼绝对是一大助力,所以也不再坚持-------------------就在大家离开别墅总部时,谁也没注意,别墅正面入口处还有2、3台监视摄影机还在正常运作,正面对着别墅庭院,把战况完整记录下来,并传送到身处太浩湖底,强纳森的潜水艇上强纳森:没想到美奈子、金宝莉她们可以找到如此厉害的帮手,连骷髅部队、梦魔部队也哉在她们手上医生:那是因为还没有人知道脑域开发药——赤虎用于实战是怎幺样,他们会输,是输在对自己的优缺点认识不够,这次的战斗是很好的数据资料,以后只要把心脏部位鳞甲强化,那就没有缺点了胡狼:不管怎幺说,赤虎这一仗打得漂亮,虽败犹荣;要不是有天枢子、龙鹰这票怪人,美军根本不是对手,我相信,赤虎跟战死的士兵灵魂与阿拉同在医生:我们接下来该怎幺办?强纳森:终极计画快要开始,我们先去其他据点休息、整顿,接着联络我们部署在全美的士兵集合起来,准备开始行动胡狼:呵呵??要是终极计画成功,你就是世界之王了,还有什幺梦想呢?强纳森:哈哈??我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想把美奈子、金宝莉这票人碎尸万段,因为她们,我的损失惨重胡狼: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她们死定了接下来大家研究终极计画细节,潜水艇在太浩湖底缓缓前进,消失在黑暗中??-------镜头回到fbi总部,大家休养、疗伤,美国最先进的医学加上天枢子、龙鹰自己的祖传秘方,双重治疗下,大家的内、外伤迅速复原;最高兴的是海鸣皇,杰森送他最先进的生物机器手臂戴上去之后是用大脑皮下组织操控,灵活性跟原本的手臂差不多,而且机器手臂还内藏许多先进武器(容后再表)对海鸣皇而言更是如虎添翼;在休养期间,我们把握机会更加了解武装战甲的性能,龙鹰、天枢子也抽空教我们刀法、剑法,虽然是临时抱佛脚,总比什幺都不会要好,接下来就等强纳森再次出现,所有恩怨做一个了断??(第1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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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小说全文番外_说道陈容的媚公卿,《媚公卿》作者:林家成【文案】她执意要嫁给他,最终自焚而死。重生后,在这个讲究门第风骨的魏晋时代,她起于卑暗,胸怀机谋……第一章何必更新时间2011-2-2811:28:28字数:2889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阁楼中,纱窗后,烛泪点点,人影相依。  陈容呆呆地站在榕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她的唇,已在不知不觉中抿得死紧。  灯火通明中,笑语声不断传来。那笑声是如此欢快,如此烂漫,仿佛人世间从无痛苦,也仿佛春花从来灿烂。  一个柔细的声音突兀的从她的背后传来,“是你?郎君不是将你休弃了吗?你怎地还在这里?是了,是了,在你的苦苦泣求中,郎君答应了留你几宿。”  恶毒的语言中,一阵馨香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到了陈容的身侧。她顺着陈容的目光望去,在对上阁楼中那双双依偎的身影时,她的嘴角狠狠一抽。  不过,那眼中所有的妒恨,在看到呆若木鸡的陈容时,又转为快意。柔细的哧笑声再次响起,“噫,那不是你族姐么?你千方百计地把她挤掉,逼得郎君娶你为妻时,定没有想到,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你的族姐有一天还是回来了,还是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吧?”  娇小的美人啧啧连声,她哧笑道:“百般算计,却落了个休弃的下场,陈氏阿容,我要是你,干脆一把火烧了自身算了!”  娇小美人的话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极尽恶毒。可不管她怎么嘲讽挖苦,眼前这个与她敌对多年的老对手,却一直没有吭声。这一刻,一直泼辣阴毒的陈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只是痴痴呆呆地望着纱窗后相依相偎的人影,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娇小的美人见她不吭声,格格笑道:“是了,听闻郎君自娶你过门后,却一直没有近过你的。啧啧啧,枉陈氏阿容素有才貌双全的名声,却一直到被休弃,郎君都对你不屑一顾!”  这一句话,如一把剑一样,血淋淋地上刺进了陈容的心脏!  呼地一声,一直呆呆傻傻的陈容突然转过身来。  她直愣愣的目光中,含着让人惊惧的阴沉,娇小的美人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出几步!  陈容向娇小的美人逼出一步。  娇小的美人一惊,她一边后退,一边急急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陈容面对着惊慌失色的美人,冷冷一笑,不知不觉中,她已逼得这个美人靠上了一根榕树干。  就在那娇小的美人吓得尖叫时,只见寒光一闪,““叮”地一声,一柄短剑从她的发鬓穿过,重重地插入树干里,直入三分!  “啊”  娇小的美人惊声尖叫起来。  “闭嘴!”  陈容沉沉一喝,这一喝,极冷,煞气十足。娇小的美人一凛,果真应声闭紧了双唇。  陈容盯着她,月光下,她双眼黑亮黑亮,幽深如狼!  她盯着她,冷冷地说道:“本来,我这一剑是想杀了你的。不过想一想,你卢美人极善作伪,平素又颇得他的看重。留着你,还是能给我那姐姐添点心头刺。”  陈容说到这里,嗖地一声把短剑抽回。剑刚入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护卫大声问道:“何人在此?”“可有刺客?”  “无事。”两个女人同时回出一句。  众护卫这时也看清了两女,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向后退去:陈氏与卢美人向来不和,两人只要在一起,便会非常热闹,他们已经习惯了。  护卫们一退,陈容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卢美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到寒意刺骨。她打了一个哆嗦,这一刻,竟是在想着:像陈氏这般骄傲的人,居然痴恋上郎君那样无情的男人,也是可怜。  想到这里,卢美人一声长叹,她意兴全无的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卢美人才踏入院落,突然听得东厢院喧嚣声大作。她猛地回过头去,却见东边浓烟滚滚,火光隐隐。  “走水啦,走水啦”  一阵阵急喝奔跑声中,卢美人心脏猛地一跳,她连外裳也顾不得披上,便急急向东厢房跑去那是陈容所在的院落,以那女人刚烈狠辣的性格,说不定真听了她的话,举火了。  卢美人急急跑去时,正好看到主殿方向,她的郎君与郎君新娶的夫人也在向东厢房跑去。  三人同时来到了东厢。  刚刚跨入院门,突然的,一阵疯狂的大笑声传来,那笑声声嘶力竭中,含着无边的痛和恨,以及悔。  卢美人急冲几步,猛一抬头,便脸白如雪!  “劈劈啪啪”声中,东边的阁楼已经倒塌大半,只剩下最西侧的那面墙还杵在那里,却也是摇摇晃晃,滚滚的浓烟飘满了整个院落。火焰翻滚中,那个一袭罗衣,披散着长发仰天长笑的女人,可不正是陈容?  她,她当真了!  卢美人脸色灰败,她向后踉跄退出一步!这时刻,一种难以形容的怜悯和悲伤席卷着她!  突然的,她听得身侧传来郎君地命令声,“救人,救人”  急喝几句后,她听得郎君向左右问道:“怎地起了火?”  “是夫人,不,是陈氏喝退我们,自己点的火。”  郎君明显惊住了,他急急转头看向火海中的陈容,冷漠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陈容,你这是何苦?”  直逼入半空,红通通的火焰照耀下,郎君那俊美威严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愕。  火海中的陈容没有回答,她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郎君,疯狂地笑着。她仰着头,展开双臂,笑声嘶哑,似是长歌也似是大哭。随着一股火焰腾地一声缠上她的身,她那含着痛楚的笑声更响亮更疯狂了。  见状,郎君皱起了眉头,他手一挥,冷冷喝道:“既然她想死,便成全她吧。”说到这里,他长袖一甩,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竟是把那渐渐被烈焰吞噬的女人丢在背后。  卢美人错愕地望着郎君绝情的背影,这一刻,一种刻骨的寒意侵袭着她。她急急转身看向陈容,看到的,是更加用力大笑的她。可是笑着笑着,卢美人清楚地看到,两行泪水如珍珠般从陈容的脸上滑落,滴入火中,化为灰烬!她更清楚地看到,泪流满面的陈容那疯狂的大笑声,渐渐转为哧笑,嘲讽痛楚的笑声中,卢美人听到陈容一声又一声地嘶叫道:“何必!何必!何必……”  笑声越来越小,渐渐转为虚无。  “啊”  尖叫声撕破了夜空,被塌中,陈容腾地坐直,手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喘息了一阵后,她走下床塌,就着牛油灯看向几案上的铜镜。  铜镜中的小少女,长得精致秀美,此时此刻,那脸上冷汗淋漓,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惊恐疯狂。  她慢慢举起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汗水。  隔间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一个温柔关切的声音从门坎后传来,“阿容,又做噩梦了?”  陈容背转过身,她吸了一口气,回道:“现已无事。”  门坎后伸出一个妇人的头来,她朝着陈容的背影细细地瞅了瞅,低声劝慰道:“南方有我族人,阿容尽管宽心。”  “我知道,退下罢。”  听着那脚步声慢慢退远,陈容再次伸袖拭去汗水,转身走到几案前,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跪坐下。  铜镜中,那个美丽青涩的少女,正睁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回望着她。  陈容的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口细白牙齿,她轻轻说道:“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是么?”  镜中人,对她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望着这样的微笑,陈容显得很满意,她站了起来,从几上拿起牛角梳,慢慢地梳理着凌乱的长发。  铜镜中的她,有一张属于十四五岁,还没有长开的,青涩中透着明艳的脸。  她,回到从前了。  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痴恋,所有的执迷不悟,所有的恨和痛楚,竟在一觉醒来后,变成了记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后来经历的一切,身体却还是十五稚龄时!  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时间,苍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来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时。  这一年,她与所有的平城人,因为就要临近的战火,仓促迁向南方,回归本族,然后遇到那个命中的魔障!  不过,现在不是魔障了。陈容对着铜镜一笑,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脸,低低地说道:“以前是你执迷不悟,做尽蠢事。既然苍天令你重新来过,那么新的棋局,当由你来执子围杀,陈容,你说是么?”  镜中的人,再次回给她一个极灿烂极灿烂的笑容!  第二章小人  更新时间2011-2-2811:30:39字数:2205  纱窗外,星空高远,清冷如许,疏疏淡淡的几颗星挂在浩瀚长空上,显得十分寂寥。  陈容把目光从铜镜上移开,便盯上了夜空,直是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她才身子向后一倚,闭起双眼,静等时间流逝。  这几晚,每次从噩梦般的往事中惊醒,她总是这样呆坐到天明。不是为了怀念,也不是因为恨太强烈,而是因为,她喜欢这样宁静地坐着,可以仰望天空,可以一遍又一遍地体会着再世为人的惊喜!  慢慢的,一道薄雾浮现在天地间,慢慢的,一个两个的人语声,在清新的晨空中响起。  那声音,开始只有一个两个,渐渐的越来越多,渐渐的,那声音转为嘈杂。  脚步声响,昨晚那个温柔关切的中年女声传来,“阿容,起塌了么?”  陈容站了起来,道:“起了。”  中年女声连忙说道:“上前,为阿容洗漱。”  “吱呀”声响,一个端着水盆的婢女走入房内,中年妇人也来到陈容身后,为她梳理起长发来。  中年妇人生得一张圆圆脸,眼睛很小,弯弯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宁和慈祥。她小心地看了陈容一眼,说道:“仆人都在准备,随时可以上路了。”  陈容‘恩’了一声,中年妇人见她脸色平和,心下一松,又说道:“阿容,这地方已非善地,必须南迁了。我们陈家比起各大家族还是好的,毕竟我们在南方各地都有支族。”  陈容‘恩’了一声。  中年妇人见她应得轻快,神情也不似前两天那般恍惚,心中大喜,又说道:“阿容你明白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陈容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阿容,行装已备,何时起程?”  听着这男子熟悉的声音,陈容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中年男子怔了怔,回答道:“辛丑日。”  辛丑日?陈容腾地站了起来,辛丑日!是了,三天后的半夜,她迎来了平生第一次劫难。  在中年妇人的诧异中,她又慢慢坐下,“你是吴叔?”  门外那中年男子更诧异了,他大声应道:“是啊,我是吴叔。阿容,你怎么了?”说着说着,他径直推开房门,一张瘦削中略显苍白,下颌稀稀疏疏地留着几根鼠须的脸出现在陈容面前。  在陈容梳洗的当口,他一个男子这么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实在是失礼。  陈容向中年男子抬头看去。再世为人,她方能从这张看起来斯文和善的脸上,看到那隐藏的狠毒!  眼前这个人,本是她父亲周游时救回来的一个士人。一直以来,他被父亲当作朋友,恭而敬之地养在府中,还要求她与府中仆役都以‘叔’字相称!  可就是这个人,竟勾结盗贼,在她准备南迁的前一天晚上破门而入,把她的家财抢劫一空后逃之夭夭。  若不是父亲在书房中还秘密备有一些黄金,上一世的她根本到不了南方,早沦为乞丐了!  陈容盯着吴叔,慢腾腾地说道:“下午起程!”  “什么?下午起程?阿容,为什么不多等几日?”  陈容暗中冷笑一声,她沉着脸,喝道:“我说了,下午便起程。”  她毕竟年纪还小,平素没有积威,那中年男子看向陈容的身后,叫道:“平妪,你跟阿容说说罢,南迁是何等大事,怎能说走就走?”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声音一提,大声说道:“何况,阿容你连做了几夜噩梦了,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多休息两日?”  圆脸慈祥的妇人连忙上前,对着陈容说道:“女郎,吴叔此言有理……”她刚一开口,陈容便打断了的话,喝道:“我说了,下午起程!”  吴叔正在反驳,对上她黑不见底的双眼时,不知为什么,竟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颤,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哑在了咽中。  陈容收回目光,命令道:“带上房门。”  吴叔一愣,方才醒悟她说的是自己,他愕愕地关上房门,心中一阵不安:阿容这是怎么了?变化这么大?  吴叔一走,陈容便来到了书房。书房中,摆满了厚厚的竹简和帛书。以前,家财被吴叔勾结盗贼抢劫一空后,走投无路的她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若出现意外,可至书房一观。她在书房中一阵疯狂地哭叫打闹后,无意中发现这些竹简帛书中藏有大量的金叶子。便是这些金叶子,使她绝处逢生。  外面,“叮叮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仆役奴婢们在忙着收拾。现在各处院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马上便要转到书房了。  那些人语声,喧嚣声,粗野匹夫们地叫嚷声,可真是动听啊。以前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陈容慢腾腾地在塌几上跪坐下,信手打开一卷帛书,耳中却在专注地倾听着那充满生机的种种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叫声从门外传来,“阿容可在书房?孙老来了。”  是吴叔的声音!  陈容脸孔一沉:他还是不死心啊,竟然连孙老也搬来了!  吴叔地大叫声再次传来,“平妪,阿容可在书房?孙老知道她身体不好后,前来探望了。你快快告知阿容,令她出迎。”  陈容站了起来,在平妪回答前她清脆地应道:“来了。”说罢,她推开了书房门。  苑门处,站着一个须发苍白的老人,他便是孙老,她的父亲在离去之前,嘱咐过孙老,要他照看管教陈容的。在这个老人面前,她没有说话权!  陈容瞟了脸带得意的吴叔一眼,敛襟一礼,“见过孙老。”  孙老点了点头,他走到陈容面前,朝她上下打量着,“听说你夜夜做噩梦,可请过医和巫?”  陈容摇了摇头,答道:“无。”  孙老皱起了眉头,吴叔见状,马上在一侧说道:“老丈你快劝劝阿容,她这种情况,却说什么过了中午便要动身。此去南方,路途何等遥远?若是出现一二不妥,岂不是悔之莫及?”  孙老点了点头,他目光瞟向站在陈容身后的平妪,说道:“平妪,把你家女郎请入房中,三日后再起程。”  “是!”  孙老又转向左右的奴婢们叮嘱道:“此事不可儿戏。你们看好阿容,要是她再耍倔强性子,就锁了她!”  “是!”  “还不去把巫和医都请来?”  “是!”  孙老的命令一句接一句,话一说完,长袖一甩,便转身离去。  吴叔朝着陈容等人瞟了一眼,在无人注意时得意一笑,提步跟上了孙老。  第三章散财  更新时间2011-2-2815:23:56字数:2449  被孙老这么一说,院落中本来忙碌着的众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抬头看着陈容,等着她地指示。  陈容沉思片刻,抬头向左右说道:“召集府中所有家丁奴婢,便说我有事吩咐。”  “是。”  “平妪,你带人把所有财物都搬到院落里来。”  平妪傻傻地看着陈容,直到她重复了一遍,她才应道:“是。”这时她的心中满是惊异:这几天女郎真是变化太大了,我一点也看不懂她了。  陈府虽然只有陈容一个主子在,可这些年来,她的父亲担任平城的治中从事,虽只是个八品官,却也积累了不少财物,陈容的父兄在离去时,曾带走了大批财物,可就算是剩下的那一点,也塞满了整个院落。  在这个时代,金子也罢,五铢钱也罢,都难以广泛流通。真正令世人信奉的货币,是布帛粮食之类。在这种朝不保夕,战乱极其频繁的时期,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最为流行。  不过一刻钟,院落里便站满了奴仆婢女。孙老还没有离去,他与吴叔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好奇地向陈容望来。  陈容跪坐在平妪为她准备的塌上,她随意地瞟了一眼众人,向左右问道:“府中共有多少人?”  “七十有三。”  陈容点了点头,她端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她虽然只有十五,可这一刻,前世那十几年修养而来的富贵之气,令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雍容得体。  孙老在一侧点了点头,他吃惊地想道:听说陈氏是百年公卿世家,果然不虚。阿容这么一个支族庶子的庶女,又年纪小小的,就有了一种金马玉堂的贵气,这是陈氏的血统高贵所致啊。  陈容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扫过院落中众人,淡淡地说道:“战乱将至,陈氏将举家南迁。有愿意离开陈氏,自谋去路者,每人一匹布,五斗米!愿意相随于我的,亦是一匹布五斗米。”  这话一出,瞬时四野一静。  吴叔大惊,他情不自禁地上冲一步,可是脚步抬得高高,却怎么也跨不下去他凭什么来阻止?  陈容见到半天都没有动静,转头看向平妪,皱眉唤道:“妪?”声音微提。  平妪张着嘴傻呼呼地望着陈容,在对上她黑不见底的双眼时,她惊醒过来,急急抢上前,叫道:“不可,不可,阿容,府中米布已然不多,分不匀啊。”  陈容淡淡地说道:“少了,便以帛粟代替。”  “可是,可是,府中只有这些家财,这么几十号人分下去,陈府财物五不存一!”平妪有点气急,她尖声叫道:“这一路千里迢迢,路途多变。就算一路顺利,到了南方,没有了财物女郎又如何生存?阿容,大人和你兄长至今尚无音信,你不可把家财一散而空啊!”  平妪的话字字贴心,确实是忠仆之言。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弱质女流,府中又没有几十个悍勇的护卫,她怎么保得住这些家财?便是今天不散去,这一路南迁,近千里路程,她这么点帮手带着数十辆马车招摇而过,不知会被多少人多少势力盯上,到得那时,别说是家财,便是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上一次,自己光是携带那些金叶子,就因为几次露财而被歹徒盯上,险些致命!  陈容转眸瞟过众仆,这一眼,她从众人中看到了七八个与平妪一样忧心忡忡的面孔。至于别的奴婢,这时都压抑着欢喜,紧张地望着她,他们害怕她反悔呢。  陈容收回目光时,略略扫过吴叔,以及站在奴仆中的几个年青杂役。  这一扫,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摇了摇头,陈容淡淡地说道:“妪,钱财者,阿堵物也。如此乱世,你们有了这些帛和米,也好过一些。”  她不愿意再说什么,右手一挥,大声唤道:“吴叔!”  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吴叔身上。  这一看,不少人皱起了眉头,平妪便扯着嗓子唤道:“吴叔,阿容唤你呢。”  此时的吴叔,表情特别古怪,他脸色青紫,一脸怒色中又带着一抹惊惶,那左足还举在空中。也不知道他是要前进一步,还是要向后退?怪了,他这般单脚着地,就不累么?  众人的目光,终于让吴叔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迎上了陈容的双眼。  陈容望着他,慢慢一笑,双眼眯了起来,她清脆地说道:“吴叔,你是识字之人,整个平城之人,都赞你公正。你且上前一步,助阿容一臂之力。”  吴叔呆呆地问道:“助你一臂之力?”  陈容的双眼眯得更厉害了,她笑得很开怀,这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开怀,令得以名士自诩,于钱财不屑一顾的孙老连连点头:只有遇到大事,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啊。我还以为阿容分财之举是胡闹呢,现在看她如此开心,竟是真淡泊!这孩子,真不愧姓陈!  陈容开怀的,清脆中带着豪气地叫道:“是啊,阿容请吴叔主笔,把这些财物分下去。叔为人公正,定能分得众人心服。”  陈容说到这里,眉头一挑,有点错愕地大声叫道:“吴叔,吴叔?你怎地还在发怔?莫非你不愿意?”  吴叔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他咽了一下口水,白着脸讷讷地说道:“我自是愿意,愿意。”  “如此,叔怎么还不上前来?时已不早了。”  “是,是,我上前来。”  在吴叔步伐僵硬地向前走去时,孙老的长叹声在他身后响起,“吴阳吴阳,稚女尚且粪土钱财,你这士人怎地面色大变?行止僵僵,双眼浑浑?哎,你逊她多矣!”  这时的人,喜欢点评人物,长者地点评,往往能影响人一生。此刻孙老这话一出,吴阳瘦长的脸,青白里透着黑气了。  吴阳慢腾腾地来到了陈容的身侧。  陈容站了起来,她以袖掩嘴,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道:“财帛分好后,诸位想去想留请便。”  一边说,她一边懒洋洋地向寝房走去。  七十几个人虽然不多,也用了两个时辰,吴阳才把他们一一打发。  收起笔,吴阳在众仆的欢笑声中站起身来,他呆呆地望着由原来的大山,变成小土堆的财物,只觉得脚步似有千斤重。  天啊!那一批人可没有一个吃素的啊,这些东西给他们填牙缝也嫌不足,他们要是怪罪起来,我,我可如何是好?  垂头丧气的他,连孙老向他告辞离去都不曾注意。  中心惶惶中,吴阳双眼一亮:听说陈府中还有一样珍奇之物,或许那物可以满足他们!  正当吴阳如此想来的时候,寝房内传来陈容清脆的声音,“吴叔,平妪,尚叟。”  三人一愣,同时应道:“在。”  “还有几人没有离去?”  “十五人。”  “不错。我这里有一物,极是不凡,想请你们三人领着那十五人,把它送给王公府中。便说:家中父兄不在,我一弱质女流实无担当。愿以家君留下的奇珍相送,只求我陈府能入王府队列,与他们同行。”  说到这里,寝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与此同时,一道红灿灿的,晶莹剔透,美妙美伦的宝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看到这物,吴阳眼前一黑,差点晕死在地。  第四章碎宝  更新时间2011-3-19:21:21字数:2569  这宝物通身流光,却是一个三尺高的珊瑚,形如树状。这珊瑚生于海底,极难取得,何况眼前这珊瑚晶莹剔透,几无瑕疵!  真是这宝物!吴阳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急急叫道:“阿容不可,万万不可。”  他大呼小叫到这里,见陈容瞅着自己的眼神颇为诧异,连收回神志,解释道:“方才女郎便散去了大半家财,现在整个府中,也只有这一样物事拿得出手,难不成阿容你连大人留下的最后一样宝物也留不得,非要把它送出不成?”他颇为语重声长地叹道:“女郎,成家难而败家易,此事一出,恐怕世人都说你败家啊。”  “败家?”  陈容眨了眨眼,黑渗渗的双眼中隐含讥诮,她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拿着的珊瑚这个动作一做出,不止是吴阳,连平妪等人也急叫出声。  陈容她嘴角一扁,极为不屑地说道:“俗物耳,吴叔过矣。”  她不再理会吴叔,盯向平妪两人,喝道:“你们抬上它,也不用蒙纱了,马上送到王公府中。”  不蒙纱?那就是要招摇过市了!  吴叔惊叫道:“万万不可!”  陈容斜眼睨向他,冷冷地问道:“为何不可?”  吴叔哑了,他讷讷半晌,才回答她道:“这等宝物,易招贼盗。”  陈容一笑,她眯着双眼,一边打量着吴叔的表情,一边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珊瑚,极为随意地说道:“把它送到王府,它就是王家的东西。就是招贼,也是他王家招贼,与我何干?与卿何干?”  最后四个字,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加重了语气。  一时之间,吴阳直觉得众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自己,他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行,这东西万万不能让阿容给送了去,该死的!这小姑子这么倔强,要怎么说服她的好?  就在吴阳苦苦寻思时,陈容冲着院落中的众人叫道:“把那沉香几抬来。如此精美的珊瑚,岂能卧于寻常之木?”  “啊?是,是!”  几个奴仆连忙奔入堂房,抬起了停放在堂房中的一个小小圆几这个纯由沉香木做成的几,是陈家所剩无几的值钱物事之一,它是吴阳早早便相中了的。  这一下,吴阳眼都红了,特别在看到苑门外面,有几个眼熟的鬼崇身影时,他的脸孔直是涨得紫红。  就在那圆几抬来时,吴阳嗖地上前一步,伸手便向陈容手中的珊瑚抢去。  “啊”  见此情形,四周惊呼阵阵!  转眼间,吴阳的手便摸到了珊瑚的根部。  结果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么强行抢去,竟然感觉不到陈容地抵抗!随着珊瑚一到手,吴阳涨红的瘦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容刚刚浮现,就在吴阳双手回转时,被他的巨力推倒的陈容向侧一歪。她这一歪不要紧,可她那压在珊瑚树下的长袖,却随之被带动!  一道红光如流星,闪电般射向地面!  不管是陈容,还是吴阳,都来不及惊呼,便看到那华艳之极,毫无瑕疵的珊瑚树一歪,沉沉地摔向地面。  “不”吴阳大吼一声,双手齐出,整个人向前一仆,抱向那珊瑚树!  也许是人逼到极境给激发了潜力,电光火石中,吴阳的双手竟然抱到了珊瑚!他急急地双手一合,惊喜地大叫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大叫大嚷声中,吴阳连忙站起,他却没有注意,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片裙摆。  吴阳的一脚刚刚踩上裙摆,便听到陈容痛哼一声,向侧急抽。他本来重心便是不稳,现在脚下被陈容一带,整个人便是向前一冲一仆。  “砰”  沉闷的巨响传来的同时,是“叮”地一阵脆响!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院落中,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看着以狗啃屎的姿势仆倒在地的吴阳,看着被他压得实实的地面。在他左侧的身体下,众人还可以看到摔成了小儿拳头大小的几块珊瑚枝!  吴阳一动不动地仆在地上,他像是陷入了昏迷当中,整个人躯体僵硬。  安静,无比的安静。  突然的,陈容有点稚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极为愤怒,“吴叔,往岁你流落无依,是家君收留于你。古人说,一岁之恩不可忘,我陈家对你,不止是一饭之恩吧?请你告诉我,你为何非要抢我这家的这根珊瑚?宁可把它打碎,也不愿意让我把它送给王家?”  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这一刻,因为冷漠而威严之极。  吴叔没有回话,他依然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不是真晕厥了。  陈容沉着脸,她断然喝道:“来人!”  “是。”  “吴阳此人,身为士人,竟趁我陈家父兄不在时,图谋我家财物。现在更是打碎了我家的无价之宝。如今诸族南迁,衙中无人主事,这等小人无法送官。你们把他扔出陈府,把他的所作所为遍告世人!”  这时刻的陈容,既威且煞,众人凛然间,也不敢为吴阳说话了。当下便有几个仆人上前,架起了吴阳。  他们刚刚把吴阳抬起,吴阳便陡然睁开了双眼,他怒视着陈容,疾呼道:“你,你这小姑子!你敢动我?你竟取动我?”  他目眦欲裂,消瘦的脸上涨得通红,凶形毕露。  这一下,那些本来还同情着他的平妪等人,同时产生了一抹厌恶之色:这人打坏了主人家的无价之宝,居然没有惭愧之心,不但装晕,在主人指责后还如此大言不惭。看来他真是如阿容所说的那样,胸怀险恶啊!  面对怒形于色的吴阳,陈容却是一脸平静,她看着他,目光中丝毫没有慌乱。就在吴阳心中一惊时,几个壮健的仆人已经一拥而下,把他凌空举起。  “干甚么?放下我,你们快放下我!”吴阳慌乱的大叫起来,他手脚齐动,想要挣脱。  可他一个文弱士人,在没有人愿意放水的情况下,哪里挣得动?六个汉子结结实实地压着他,把他举到半空,抬向府门。  直走出了院落门,吴阳还在慌乱的大叫着。只是那大叫声,由一开始对陈容地唾骂,变成了哭求,变得再也听不见。  不一会,六人整齐划一的叫声传入内苑,传入陈容的耳中,“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吴阳小人也!趁主家郎君不在,图谋财物,出言相欺,今弃之”  六个响亮的嗓门,整齐划一地吼叫了三遍后,声音才不再传来。  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喧嚣声,平妪碎步靠上陈容,她关切地望着她,低声说道:“阿容,休要伤心……反正此物你都准备送人了。”  陈容抬起头来,她朝着平妪一笑,这一笑极为灿烂。在众人的惊愕中,她悠然一笑,“我没有伤心。”  她怎么可能伤心?她家父兄不在,她一个女孩子以依附之事相求,任何人收留她都是应该的。  可她偏偏要送出这种奇珍来求这么一件小事,不说是送给名声显贵的王家,便是送给城中的巨贪,也没有人敢收不管谁收了,都大损清名。  她之所以拿出珊瑚,便是想把它打碎的,没有想到吴阳那人还真识相,居然主动顶扛。  平妪在一侧惊异地问道:“女郎因何不伤心?”  陈容不答,她只是望着大门方向,目光高远,清艳的脸上,浮出一抹悠然自得,“王家的人快到了吧?听闻王家是明日起程,你们下去准备一下,不要拖慢了人家。”  一众愕然。  第五章王家有七郎  更新时间2011-3-29:43:26字数:2152  直到陈容长袖一甩,转身返回到寝房,众人还在面面相觑。半晌,一人问向平妪,“平妪?阿容此言当真?”  平妪瞪了那人一眼,道:“不管当不当真,准备妥当了总不会错的。”  “是是。”  就在众人络绎散去,开始各自忙活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门吏满头大汗跑来,对着陈容所在的寝房说道:“禀女郎,王家七郎来了。”  哗  所有人都止了步,回过头来,愕愕地望着陈容的房间。  竟是王家七郎!天啊,竟是王家七郎亲自前来!  王家可不是一般的门第,整个平城中,王家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何况,来的还是王家七郎。  在平城这样的地方,住的自然只是各大家族的支系,如陈容的父亲,只是江南陈家的一根支脉,王家也是如此。  可是这王家七郎,却是名声霍霍的王族本家之人!那可是车骑雍容,衣履风流,往来无白丁,出入尽鸿儒的门户。那样的门户,一族之人在朝庭为高官者,足有十几人!那样的门户,如皇家一样,是站在云端之上,让世人仰望的!  世人都说,这种的门户出来的郎君都有神仙之姿。他们不知道此言妥不妥当,但是平城人人都知道,这个三个月前到达平城的王家七郎,却是真正的神仙中人!  陈容对于这些家仆来说,也是身份高贵之人,可她的身份与这王家七郎一比,却有云泥之别,河汉之远!  门吏的声音一落,陈容便急急走出她散家财,碎珊瑚,想得到的便是王氏地看重。如能与他们同行,这一路上会太平很多,要是能与他们结交一番,到了南方后更是好处多多。她没有想到效果大好,居然钩到了王氏本族中,有玉树之称的王家七郎!  这时的她,光洁的小足上套着一双木履,宽大的紫色衣袍,衬得她肌肤如玉,那精美的脸上,双眼熠熠生辉,平空扫去不少青涩之气。  陈容也没有问那门吏王家七郎所在,便这般大步跨出了院落。果然,她刚刚走出林荫道,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飘荡,仿佛是山间流泉,天下行云,说不出的自由和悠然。  顺着琴声,陈容来到了广场上,那里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琴声正是从马车中传来。  马车外,站着二十几个傻呼呼的人,这些人都用倾慕中带着痴呆地目光望着马车中,竖起双耳倾听着琴声。  陈容没有,她大步向那马车走去,随着她的走动,木履‘拖拖拖’的声音不时传出,在这种琴声飘荡时,显得特别突兀和刺耳。最可恼的是,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木履每一下着地,都拍打在琴声转折处,直是让听的人感觉到一口气总是转不过来,哽在胸口难受得紧。  不知不觉中,众人都对着陈容怒目而视,这时的他们,浑然忘记了陈容还是他们的主子。  马车中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清悦的笑声悠然传来,“女郎突突而来,可是琴音不美?”  陈容脚步没停,她径直向那马车走去,格格一笑,清脆地回道:“琴音倒是甚美,然而我心中有事,听不进这悠然之音。”  马车中那清悦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那人问道:“女郎心有何虑?”  陈容一笑,她这时已走到了马车旁。  在众人的惊愕中,只见她直直地伸出手,一边揭向那马车帘,一边无比自然地回道:“早听说过王家七郎有神仙之姿,玉山之美,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闻君前来,不胜欣喜。因恐郎君兴尽而返,让陈容不得一见,故心中惶急!”  话音一落,她呼地一声,已把马车帘一掀而开!  哗  一道七彩华光射入她的眼中,这一刻,她竟是不由自主地侧了侧眼,避了开来。  就在她避开的同时,马车中的人低低而笑,“女郎为见我而来。既已见到,因何侧目?”  陈容伸手揉了揉眼,答道:“我一妙龄少女,见到郎君天人般的容貌,心中突突,实不敢直视!”  马车中,清笑声更响了。这笑声如冰玉相击,极清极润!  而陈容,这个时候终于转过头,正眼看向马车中的少年。  这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他约摸十七八岁年纪。  少年俊美如玉,他双眼黑如点漆,正含着笑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对上他这样的笑容,陈容的心,还真的突突地跳了一下下!  要知道,她刚刚经过情伤,又是再世为人。本来她都以为,自己的心再也不会为男人跳动了的。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感觉到那心的砰然而动,可见眼前之人是何等的俊美。  少年五官之俊美自是不用说了,最重要的是,他那眉宇神色间,有着一种悠然神秘的气质,仿佛是那山上千年不化的冰,映着初升的阳光般瑰丽,也仿佛是古谭中的水,在春日的柳枝飘摇中,有着一种极致的宁静。  不知不觉中,陈容当真看痴了去。  美男子望着她,见她虽然看呆了去,那漆黑的双眸却一清到底,不由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问道:“卿何所见也?”  陆容扬唇一笑,双眸兀自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俊美无畴的脸,道:“今日方知,何谓谪仙!”  美男子哈哈一笑。  在他的笑声中,陈容向后一退,毫不在意的,也毫不犹豫地马车帘拉下,隔绝了他与她之间的视线。  王家七郎清悦的笑声再次传来,“卿既心悦,何故匆匆退去?”  陆容长叹一声,回道:“郎君容貌太盛了。我还要嫁人生子的,今日见了君,从此后,再有何方男人能够入眼?”  王家七郎大乐,他大笑一阵后,琴声悠扬再起。  流荡如春水的旋律中,王家七郎低笑道:“我来平城数月,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今日方才听到陈家出了一个散尽家财的女郎。匆匆前来,竟是不虚此行!”  他说到这里,清喝一声,“走罢。”两字一吐出,琴音止息。  直到他的马车出了府门,他也没有走下马车,更没有向陈容提出要她与王家人一道同行的事。  一个老仆疑惑地望着那离去的马车,走到陈容身后,不安地说道:“阿容,王家这是什么意思?”  陈容收回目光,得意一笑,“什么意思?王家同意了,明日我们与他们一道上路!”  第六章上路  更新时间2011-3-220:22:47字数:2366  陈府开始忙活起来,留下的十几个奴仆,开始把所剩不多的米帛之物装上马车。  经过陈容这么一散财,剩下的财物,只能装上十辆马车,其中三辆用来装米帛之物,一辆装的是她的衣饰,剩下六辆,都是用来装竹简书册。  前一次,陈容只装了一辆马车的书简,这些书简,是用来藏金叶子的,其余的都付之一炷。回到南方后的几十年,她都背负了一个‘俗物’的名声,士人们遣责她,说她宁可在马车中装满衣饰,也不愿意带上珍贵之极的书简。  在这个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清议风华’的年代,俗物的名声,完全可以毁去一个士族少女的前程。此后十几年,饶是她用尽心机,费尽手段,也没有办法挽回已经毁去的形像。  夜了。  这一夜,大门紧闭,轮流守卫着的陈府,自始至终都很安静,一直都没有意外之客来访。想来也是,白日时陈容散去家财地行为,已传遍了平城。哪个不长相的盗贼,会冒风险来抢劫这种小鱼小虾?  第二天转眼便到了。  一大早,王府便派上仆役前来,通知陈府中人直接前往南城门处汇合。  这时刻,陈家已经把行李整理完毕,当下陈容便坐上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南城门。  街道上,到处都是马车,挤挤攘攘中,众人都在向南城门赶去。  陈容的马车驶在街道中时,不时有人向她看来。隐隐中,议论声不绝于耳,“她便是陈氏阿容。”  “好一个美人儿。”  “听闻她昨日把家财都散给府中的仆役婢女了,你看她的车队,偌大的陈府,只有十几辆马车,那消息果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神仙般的王家七郎都亲去拜访了。”  “危难之时见人心啊,这陈氏阿容听说是个玩劣的,可她能在胡骑将至时,行这种仗义疏财之举,实是难能,实是难能。”  此起彼伏地议论声中,陈容微微一笑,慢慢收回了目光。  不一会,陈容便出了南城门。一出城门,她便看到了王家的车队,一眼望去,从视野的尽头一直到城门处,都是王府的旗帜。果然好大的声势。  陈容的马车一驶近,便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策马靠近,朗声叫道:“可是陈氏阿容?”  一日之间,陈氏阿容响彻平城。若是往昔,那青年只会以‘陈氏’相呼。  陈容把车帘再掀开一些,清脆地应道:“是。我便是陈容。”  那青年一袭紫色披风,五官端秀,闻言他呵呵一笑,道:“果然是个美人。你们陈府人少,还是到队列中间来吧,这样安全些。”  陈容清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她就在马车中朝着那青年一礼,道:“谢过五郎。”  王五郎目光晶亮地望着陈容,摇头道:“七郎说过陈氏阿容虽是女子,却是个性情疏朗的。没有想到阿容在我面前如此多礼。”他说到这里,连连摇头,状似失望。  陈容抿唇一笑,暗暗忖道:你可不是王家七郎。在你的面前礼数不足,可是会被忌恨的!  在王五郎地引导下,陈家的马车驶向队列的中间。王府的马车是如此之多,直是浩浩荡荡看不到边际。相比起他们来,陈府太不够看了。  一路走过,陈容听到王府中人低声议论着,从他的话中得知,这一次想与王府一道同行的小家族不知凡几,有很多家族甚至奉上了比陈容拿出的那珊瑚还要珍贵的物品,可王府通通拒绝了。  陈府的马车一入队,车队便开拔了,马蹄翻飞间卷起的烟尘,渐渐遮住了众人地视线。  陈容回过头来望着那越去越远的平城城墙。在她的记忆中,一个月后胡骑踏入此城,在把城中不曾离去的众人抢劫一空后,一把火把这个繁华的小江南变成了灰烬。  从此后,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平城,成了她记忆中的名字。只有午夜梦回,她才走入那熟悉的院落,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想着想着,陈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的,王五郎的笑声传来,“阿容因何太息?”  陈容低声回道:“想到再见无期,心中难受。”  王五郎沉默起来。  队伍走了两个时辰后,尽了主人礼节的王五郎便告辞离去,回到了队伍最前列。  接下来,陈容是在闭目养神中度过。远远的,走在前列的王家女郎们的笑声不断传来。那些少女平素养在深闺,哪里出过什么远门?这一次虽然是逃难,可在她们的心中,还是新鲜感胜过一切的。  行到中午时,众人开始用餐。  坐在马车中,陈容望着王府那铺在草地上的白缎,以及缎上摆成了长龙的塌几,暗暗摇了摇头。  塌几上,酒肉飘香。她注意到,这些王府中人,每一个女郎和郎君面前,便摆了四个塌几。塌上满满地尽是食物。  她知道,这种人家,吃不完的食物是一定会扔掉的。  想了想,陈容对驾车的尚叟说道:“叟,上前。”  “是。”  陈容的马车一出现在正在用餐的王府众人眼前,嗖嗖嗖,便有几十双目光向她看来。远远的,王五郎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陈容一晃,笑道:“阿容来了?来来来,上塌一起就食。”  陈容摇了摇头,朝他福了福以示回礼,然后她令尚叟赶着马车来到了王府家长王卓的那一处。  陈容的目光略略一瞟,没有见到王七郎,便连忙收回了视线。  她走下马车,对着正在进食的王卓福了福,清脆地说道:“见过王公。”  王卓诧异地看着她,圆圆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阿容为何而来?”  陈容再次一福,道:“小女子有言要说。”  “讲。”  “此去南方,除了我们这些士族外,还有大量的庶民也在南迁。容以为,那些庶民就算倾尽家财,能带的,也不过是可用十天半月的食物。”  王府中人正在用餐的时候,她突然前来,这么侃侃而谈,一时之间,王府的女郎子弟,都皱起了眉头:有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陈氏阿容在人家进食时前来,便已是失礼了。来到这里,她居然大谈那些肮脏粗陋的庶民什么的,真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七郎是什么眼光,竟然对这样的女子赞不绝口?  王家王弟不满的目光,陈容尽数接收。她却只是微笑着,继续侃侃而谈,“有所谓:衣食足后才知荣辱。容以为,那些庶民在把食物吃尽后,只怕会因为饥寒而铤而走险。”  陈容的目光扫向那堆成了长龙般的食物,“一个二个流民王公许是不惧,若是几百数千呢?容以为,在这种时机,饮食可以简单一些。”  说罢,她再次朝着王卓盈盈一福,低喝一声,令得尚叟赶着马车向回驶去。  马车刚刚转过头,陈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屑地哧笑声,“这陈氏阿容真是小心过头了。她自己害怕那些庶民,散去了家财不算,居然还对我们指指点点。哼。”  第七章流民  更新时间2011-3-316:02:53字数:2330  陈容回来后,尚叟闷闷地嘀咕道:“那王家女郎甚是无礼,阿容明明是好意呢。”  他说到这里,朝陈容瞟了瞟。  他看到的,却是眼露精光,毫无懊恼之色的陈容。  吃过饭后,车队再次上路。  晚餐时,王家依然是一派奢华,仿佛他们这次不是逃难,而是去游玩一般。  王家女郎们的新鲜感,在一日又一日的时光流逝中渐渐消失。慢慢的,陈容听到的抱怨声越来越多。  这时刻,陈容已经知道,王家七郎因为还要拜该一个名士,并没有与他们一道同行。  现在是初秋,天空中还有着炎热。马车和人群走动时卷起的漫天烟尘,蒙得众人越来越是灰头土脸。  在这种情况下,讲究贵族风范的王家人每天都要沐浴数次,使得一天只能走上二三十里路。  这样走了七天后,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这些普通的庶民,成群结队地赶向南方。他们在吃完带来的干粮后,开始自发地跟在王家车队的后面。因为每一次王家人吃完饭,都会有大量的剩饭剩菜。  随着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王家人开始厌烦起来。这种浑身脏臭,污秽不堪的流民跟在身后,风一吹来臭飘十里,实在让人受不了。可他们又不敢做出驱赶流民这种有损清议的事,于是王家人只好减少洗漱时间,开始加速。  这些事都与陈容无关。  陈家只有她一个主子,每到饭时,她也只是简单地弄出一荤一素,吃了了事,睡觉的时候,也不像王家人一样非要睡在宽大的帐蓬中,而是卧于马车里。  她现在做得最多的事,是坐在马车中颠覆一个时辰后,会改为骑马,或干脆行走。  陈容粗通武技,体质很好,可以跟着队伍走上几里连气也不喘一下。  “用餐啦,暂歇暂歇”  马蹄‘哒哒’声中,一个骑士一边策着马冲向车队后面,一边大声呐喊。  陈容朝着西边红艳艳的日光看了一眼,纵身跳下马背。  这时刻,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扎的扎营帐,弄的弄饭菜。  平妪看到陈容走来,一边把碗筷摆上马车,一边压低着声音说道:“女郎,好似被你说中了。”  她一边说,一边瞅向三百步远的王家人。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仍然绿意盎然的白杨树上。此时此刻,白杨树下铺上了厚厚的素缎,素缎上摆着塌和几,塌几后面,是衣履光华,个个面目清秀,在夕阳映照下宛如神仙中人的王氏一族。  可这一刻,这些举止雍容都雅的子弟,都皱起了眉头,一脸厌烦中混合着无奈。他们瞪着面前的饭菜,却无一人举起筷子。  因为,在他们身后三四百步处,足足站了数百个流民。这些流民拖儿带女,衣衫褴褛的,他们双目无神地望着王家众人,有些孩子呆呆地望着塌上的酒菜,肮脏的嘴边口水拖得老长。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王家子弟直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一个中年人凑近家长王卓,低声问道:“王公,你看?”  王卓摇了摇头,他径直往嘴里塞了一块狗肉,低低地说道:“视而不见便是。”  “是。”  他是有定力,可众少年子弟明显差了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拿起筷子,恨恨地装满白米饭的碗中戮了几下,厌恶地说道:“父亲也是,怎么就不能赶走那些贱民?”  一个少年在旁应道:“赶走他们是易事,可要是让南方的那些文人知道我们苛待百姓,不免会说三道四。”  另一个少年也说道:“怪哉!平素里这些贱民看到我们,都敬若神仙,恨不得匍匐在地吻我们的脚趾,怎么这会儿却如此胆大?”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这些醉生梦生,不知饥苦两字是何物的门阀子弟。众人寻思了一会,一个少女叫道:“呀,此事可给那陈氏阿容说中了!谁去把她叫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的声音刚落,另一个有点尖有点急的女子声音传来,“不可不可,我料陈容也只是信口胡说的。”  这个女子尖下巴瘦长脸,脸色苍白五官秀丽,正是那日哧笑陈容小心过头的那个。众人一看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拉不下脸来。嘻笑声中,一个圆脸少女哧笑道:“七妹是怕那陈容嘲讽于你吧?”  尖脸秀丽少女听到这话,小脸一板,刚想反驳,又闭上了嘴。  不过,她身边的这些人笑归笑,终是再也没有人提到陈容。  马车中,陈容吃饱后便放下了碗筷,她向平妪吩咐道:“嘱咐众人,这几晚一定要睡在车旁,如没有必要,不可四处游走。”  平妪一怔,她不解地看向陈容,好一会才应道:“是。”她这个女郎,自从那几晚做过噩梦后,是一天比一天地变化大,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一种信服。  平妪收起碗筷,向马车下退去。她刚刚下了马车,便听到马车中,传来她家女郎那压低地嘀咕声,“以前我还对他们敬仰着,原来,也是一些土雕木塑的玩物。”声音中,含着浓浓地失望。  夜,渐渐深了。  今天晚上,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银色的光辉铺照在大地。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夜晚,王家子弟们饶是疲惫不堪,也陶醉在这一片诗情画意中。  陈容缓步靠近吟风弄月的王家众人。  月光下,她那袅娜的身姿,配上明澈如水的双眸,直有一种难言难画的美丽。不知不觉中,好几个王家子弟都回过头来,向她张望而去。  王五郎率先开口唤道:“阿容,今晚明月当空,万里澄澈,我们正在吟诗呢。你也来吧。”  王五郎的声音一落,一个少女格格笑道:“五哥你叫陈容吟诗?那岂不是要了她小命去?”  这话一出,嘻笑声四起。  一个少年望着月光下清美明澈的陈容,忍不住说道:“阿容实乃佳人。如此佳人,还是学一学诗的好。”  那少女又格格笑了起来,“平城人都知道,陈氏阿容喜欢的是鞭子,是骑术,她才不喜欢这些诗啊赋的。”  不管是鞭子还是骑术,都是北方胡人所好。而中原人对胡人的轻鄙,那是发自骨子的,少女的笑声中,含着最明显不过的嘲讽。  陈容转眸盯了那少女一眼,只是一眼,她便发现这少女,正是那一日屑笑自己小心过头的那个。  陈容笑了笑。她朝着众人盈盈一福,道:“陈容若是吟诗,只怕唐突了这明月。”说罢,她向后退去。  她这话说得甚是风雅,王氏众人一怔,好半晌笑声才起。听着那些笑声,陈容嘴角向下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来:本来她这次来,是见那些流民行踪诡秘,眼神不善,想提醒众人的。可现在她不想说了。反正队伍中护卫极多,流民再强,也不会伤了车队的元气。便让他们代她教训教训有些人吧。  第八章流民二  更新时间2011-3-413:42:51字数:2129  求推荐票粉红票。    明月渐渐上移,它浮出杨树梢头,向西方移动,渐渐有,明月被云层遮掩,光辉从天地间淡去。  王氏子弟的喧嚣笑闹声也渐渐远去,渐渐不再。  陈容躺在马车中,毫无睡意。她侧过头,看向马车外。马车外黑压压地一片,只有插在泥土地上的火把,发出点点光芒。在这种夜静人深的时候,那光芒在风中摇曳不已,平添了几分冷寂。  黑暗中,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幽亮幽亮地散发着神秘的光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聆听着的她,突然嘴角向上一扯,露出一抹笑容来。  她目光晶亮地盯着那些渐渐逼近的身影。那些黑影行走时,响声很大,而且时不时有人跌倒在地。隐隐的,还有急促的呼吸声,喘息声,忍耐不住的咳嗽声,压低的喝骂声传来。  那些声音并不大,可在这样夜静人深的时候,还真有些刺耳。  陈容静静地盯着,看着那些人影一簇簇地向车队的头和尾部逼去头部,是王氏主人们所在的地方,那里多的是财宝,尾部,则是王氏粮草聚集所在。  那些人冲入车队后,陈容可以听到,一阵阵压低的惊呼声和搬运东西的声音传来。  一刻钟后,那些黑影已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向外退去了。不过在他们退去的同时,另一批黑影又冲入了队伍中。  一个向前冲去的矮小的黑影,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低呼。低呼声不大,可那被撞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粗壮的嘟囔,“谁撞你爷爷?”  那声音突然而来,就在众人一惊之际,声音的主人睁开眼来。他瞪着铜铃大的双眼瞪了一阵眼前的小个子,终于,他惊声大叫道:“谁?你们是谁?醒来,全都醒来”  饶是众人睡得最深,被这个粗壮的嗓子一嚎,也给惊醒过来。一时间西西索索声四起,惊呼声一片。  蓦地,一个雄壮的声音暴喝而出,“你们这些流民好大的胆子!”  随着暴喝声一传出,火把腾腾点亮,整个车队的人都给惊醒了过来。  王氏族长王卓的声音急急传来,“拦住这些流民!”  他指的,是那些得了东西后,四散逃去的黑影。  随着王卓一开口,整个车队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众护卫衣衫不整地冲了出去,在他们乱七八糟地怒喝声中,一个少女冲了出来,她光着双足,长发披散,愤怒地尖叫道:“我的项链不见了,我那南海珍珠项链不见了。”  另一个王氏子弟大声叫道:“抓住他们,全部抓住!这些贱民,竟然敢行偷盗之事,竟然敢冲撞贵族的行旅,来人,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追赶着流民的护卫们很恼火他们何等身份,何等武力?竟让这些手无寸铁的流民们欺近了身,还偷了东西去!在这种心理里,那王氏子弟最后一喝,给了他们发泄怒火的勇气。  因此,不过片刻后,一个惨叫声传来。它在夜空中凄厉地响起,远远传出,引得山鸣谷应!  这是人临死前发出的叫声!  众人惊住了,他们停下了手中地动作。  就在这时,王家家长王卓的大喝声急急传来,“不得杀人,不得杀人”  他慌乱的,急促地叫声,打破了平静,也令得众人回过神来。  那些红了眼睛的流民在得到这一句话后,那热血上冲的头脑便是一清,他们连声吆喝,急急后退。  王卓的声音再次传来,“各位父老,你们放下所拿之物!不然,休怪王某无情了!”  他的喝声传来时,数百个护卫已经策着马,围上了那些流民。  眼看逃无可逃,流民中,一个粗野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各位弟兄,不要听这老头的。不拿这些东西我们也是饿死,迟早是死,不如死前一博!”  另一个有点尖弱的声音这时说道:“王公,你们一顿所食,可以让我们上百人吃上三天!你行行好,便赐给我们一些粮食吧。”  这些流民,原本都是老实巴结的本份人,若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了,也不敢抢劫贵族。那尖弱的声音一开口,便有数十人乱七八糟地叫道:“王公,给我们一些粮食吧。”  “给了我们粮食才走。”  “对对,给我们粮食,你们只要少食一点,便可以活人无数。”  “若是不给,这条性命也不要了!”  “东西还给你们,只要你们给粮!”  叫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一个少年急急地走到王卓身后,叫道:“父亲,万万不可,万万不能受这些贱民地威胁!”  另一个少年也在旁边叫道:“侄儿以为,还是给了他们粮食吧。”  王卓板着脸,他右手一举,制止了几个后辈的叫嚣后,他沉郁地喝道:“给粮食!王右。”  “在。”  “命令队伍马上起程。”  “是。”  “王亚。”  “在。”  “你带领众护卫,先把这些流民赶到路旁,告诉他们,马上便有粮食分给他们。要他们把拿走的东西尽数上交。”他沉着脸,森森喝道:“若是还有人带头闹事,不妨杀上两个!”  “是。”  “车队走后才可以给粮食。便给五袋粟米吧,你们解开麻袋,驱着车,任由那粟米流落在地。”  王卓最后一句话刚刚落地,几个王族子弟喜笑颜开,一个少年叫道:“正该如此。那些贱民敢威胁我们,我们便让他们趴在地上吃那合了泥土的粟食!”  王家的护卫毕竟训练有数,光论武力,那些又饥又饿的流民便是二十个也打不了他们一个。因此,局势很快便被控制住,不一会,被拿走的东西被一一收回。那些手无寸铁,连跑也跑不了几步的百姓们,在杀了几个头领后,呆若木鸡地站在道路两侧,眼睁睁地看着王家的队伍驶动。直到走在最后面的那辆马车解开绳结,流出大把的粟米时,他们木然无助的眼神才陡然一亮。  陈容懒洋洋地倚在车壁上,倾听着后面流民们发出的欢呼声,叫嚷声。  当东边的天空,浮起一道艳红艳红的阳光时,车队终于彻底摆脱了流民,行走在茫茫的荒野间。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车帘外传来一个恭敬的问话声,“你家女郎可还醒着?王公有请!”  第九章旱灾  更新时间2011-3-58:01:53字数:2029  k期间,需要各种粉红票推荐票k票。  ¥¥  不等尚叟回答,陈容坐直身子,声音清澈地应道:“醒着呢。”  那声音开怀地说道:“甚好甚好。”  陈容的马车开始驶动。  不一会,马车便来到了队伍最前列。这时刻,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袍头发的陈容,已掀开了车帘。  路旁,都是王氏子弟的马车,他们在看到陈容的马车驶来时,同时向她看来。  陈容目光明澈地迎上他们。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有好几人侧过了头,避开了她地注视。至于那个嘲讽过她的少女,则一直没有露面。  陈容的马车驶到了王卓的马车旁。  马车还没有靠近,王卓的笑声便从一侧传来,“阿容啊?靠近些,与你伯父一述如何?”  声音无比慈祥。  陈容躬身应道:“是。”  她的马车靠近了王卓的马车。  王卓早把车帘拉开了,端坐在马车中的他,正双目炯炯地打量着陈容,在陈容向他看来时,王卓叹道:“阿容,伯父悔啊,那一日听了阿容你的劝就好了。”  他说到这里,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确实是悔了。昨晚的事,将是他们这个支族永远的污点!不管是杀流民,还是被流民偷盗,最后被迫放粮的事,都会让他们面对本家地指责!他王卓的政治前途更是暗淡无光了连小股流民都处理不好的人,还能指望他做出治国救民的大事不成?  王卓望着陈容,行了一礼,道:“请阿容前来,伯父是想当面致歉来着。阿容,伯父自负清名,却连你一个妇人也远远不如啊。”  他说得到很诚挚,很诚挚。  陈容却知道,王卓如果不想背上一个愚蠢自负,不知悔改的名声,不管他愿不愿意,还真的要这样向自己致歉不可。  在王卓一礼施来时,陈容连忙侧身避开。她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王公何出此言?举族南迁何等大事,便是圣人也有一二忽略处!”  她的安慰虽然不是很让人动容,却还是中听的。当下王卓脸色更转慈和了。他长吁短叹了两声后,朝陈容说道:“阿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直言。便有所需,也直说便是。”  “是。”  “哎”  陈容瞅了瞅阴沉着脸的王卓,福了福,“陈容告退了。”  “去吧去吧。”  王家经过这么一波事后,终于懂得收敛了。当天中餐,每个王氏子弟的面前,便只摆有四五样食物。  而陈容,也被正式邀请到王氏子弟的队列,与他们共餐同进退。  这时,队伍已经在路上走了二十天了,离开平城已有五百里远,行程已走了一半。  这一天,一个低低地说话声从外面传来,“五哥,我看这道路两旁的田,都干了呢。”  王五郎还没有回答,只听得嗖地一声,车帘掀开,陈容伸出头来。  众王氏子弟都转头看向她,虽然才相处几天,可他们都发现,这个陈容年纪小小,可经起事来十分镇定,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慌乱。  陈容没有注意到他们好奇的目光,只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道路两侧的田野。过了好一会,她向尚叟叫道:“叟,载我见过王公。”  “是。”  马车驶动。  在众少年地注目中,陈容的马车不一会便驶到了王公的马车旁。  就在马车中,陈容朝着王卓福了福,说道:“王公,你看这田野都干了,莫非,此地出现了旱灾?”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两三声哧笑,隐隐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上次父亲对她客气了点,她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了。”  那声音,依然还是那个讽笑过她的,王氏七女涵允的声音。  自从那事后,陈容见到王卓都恭恭敬敬的,也没有再向他建议过什么。  王卓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朝着道路两侧的田野望了望。这田野里是没有什么水,可他隐约记得,这一路来,这种就要收割的田野中都是没有啥水的。  想到这里,王卓点了点头,向陈容说道:“多谢阿容你提醒。”表情中,有点不耐烦。  陈容见状,淡淡一笑,朝着王卓再次行了一礼后,向后退去。  她的马车刚刚与王卓的马车别开,王氏七女涵允便凑过头来,她笑吟吟地盯着陈容,叫道:“陈氏阿容,你莫不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陈容笑了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王卓还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当下她声音微提,认真地说道:“七姑子你若是不信,为什么不令人去问问附近的村民?便是向走在前面的流民询问,也可以知道我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王涵允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懒得去问那些贱民呢。”  她眼珠子一转,见到陈容的马车向后面驶去,又叫道:“喂,你是不是要去问问啊?嘻嘻,我说阿容啊,你一个女子,管这么多事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得个博学的清名,以后好为官出仕?”她说到这里,格格笑了起来。  陈容没有理会她。  她只是赶着马车,来到了队伍的中间。召来陈氏众人后,陈容严肃地说道:“从现在起,如果你们看到水源,务必记得停下来,直到把所有的桶子里都装上了水才可以起程。另外,所有人都不再洗漱,除非极渴,不可动用桶中装上的水!”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直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应道:“是。”  陈容回到马车中,她盯着前方显得灰蒙蒙的天空一会后,伸出头去,再次吩咐道:“平妪,你带人把所有的缎全部打湿再装上马车。”  这一下,众人更吃惊了。他们讷讷半晌,才在陈容的沉喝中应了声是。望着拉下的车帘,平妪凑向尚叟,低声说道:“女郎这是怎么了?如此大惊小怪?”  尚叟摇了摇头。他看向围在身边的同伙,轻声回道:“这次女郎的举止着实怪异,你们秘密照做便是,记得不要说出去。”  “对对。”“正该如此。”  第十章干旱二  更新时间2011-3-515:35:35字数:2273  众仆役齐心合力,也只是弄出了三个大桶,几个小盆。这三个大桶,一个是供陈容沐浴用的,另外两个则是男女婢仆们用来沐浴的。  行走了十几里后,前方出现了一处潭水。陈氏众仆把三个大木桶装满,又把几个洗漱用的小木盆装上水,再把那些厚厚的缎打湿。  王卓皱着眉头,望着身后水潭旁忙来忙去的陈家人,想了想,向左右喝道:“你们也去打几桶水。”  众人一惊,一个王氏子弟叫道:“伯父,何必相信一个妇人的胡言乱语?”  王卓顿然喝道:“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说这么多干嘛?装上便是!”  这二十来天,不管是王氏,还是陈氏,他们吃掉的粮食已有不少,因此空出了一些马车,刚好用来装这些水。  王卓这么一喝,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跟在陈氏的后面装起水来。不过他们只想敷衍了事,总共才装了二十个浴桶的水。  车队继续前进,接下来的十几里路中,已出现了三个大的水谭,望着那些清澈荡漾的水波,王氏众人频频摇头。王卓更是皱着眉头,懊恼地想道:只是一个无知少女在装作博学,我偏偏还听了,还当了一回事。哎,又会成为他人笑柄了!  当天晚上,车队在水源旁安置下来。在众王氏子弟嘲笑的目光中,陈容不动声色地吩咐众人,把那些因为马车颠覆而洒出小半的桶盆重新装满,便在平妪等人的照看下,选个水源干净处洗了个澡。  她自己洗了不打紧,还强行要求众婢仆也去清洗个彻底。  幸好,现在跟在她身边的,都是陈氏的忠仆,他们虽然觉得自家女郎行事大惊小怪,还是安安静静地执行了她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陈容命令众人把厚缎重新在水中打湿后,才开始洗漱起程。  这一天,太阳从东边升起时,便红艳得刺眼。  平妪望向天空,向马车中说道:“女郎,是个大睛天呢。”  马车中,传来陈容低低地应答声。  从昨天下午起,不想去看王家人眼色的陈容,便又回到了车队中间。  车队继续向前驶去。  到了这个时候,王氏子弟再也没有闲玩的心情。在他们的催促下,车队走得飞快,不过一个上午,便冲出了三四十里。  可随着中午来临,天气已是越来越炎热。  那白晃晃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灼得地面都是滚烫滚烫的。马车一走动,那灰尘直是冲天而散,久久不散,看这情形,似乎这地方已有好些时日不曾下过雨了。  这时,前面突然慢了下来。  平妪伸出头去,却见前方烟尘冲天,却是几个身着王氏仆役衣裳的壮汉策马归来。  怪了,这一路很太平啊,王氏怎么派出路探了?  那些壮汉冲到王氏家长面前,也不知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话,一时之间,王氏子弟的嘀咕声埋怨声不绝于耳。  平妪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尚叟在一旁低声说道:“那些人说,前方三十里都没有水源,一路上看到的井都已干涸,那些村民说,此地已有一月不曾下雨了,他们平素吃水,都是在东侧的崎山山脉中打的水。那崎山山脉离此地足有二十里山路,一来一回要一日的光景。”  尚叟说到这里,神色复杂地看向马车中的陈容,眼神不掩惊愕。平妪也是,她傻呼呼地看着那晃动的车帘,讷讷地说道:“女郎,似早已知晓?”  这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平妪注意到,王家的仆役们从马车中提下几个桶来,开始给马喂食。  随着那些清澈的水出现在众人眼前,突然的,一个少女尖声叫道:“伯父,为什么要给这些畜生喂水?天热得这么厉害,我还想洗个澡呢。”  另一个王氏少年也叫道:“父亲,便让我们先洗澡,剩下的水再给这些畜生喝吧。”  车队中静了静,不一会,王卓的命令声传来,“休得胡闹。在找到井水之前,任何一桶水都不可浪费了。”  “叔父,我们只是洗沐,只要不把水溅出来就可以了啊。”  “是啊是啊,这么干净的水给畜生喝了,可真是浪费。”  王卓沉默了一阵后,命令声再次传来,“喂马用的水只限八桶,你们这么多人,这八桶水给谁沐浴的好?不要再闹了,谁也不可用桶中的水沐浴!”  他说到这里,又温和地安慰道:“马喝了水后,我们加紧赶路,务必尽快找到充足的水源,到时你们不管是沐浴还是玩耍,都有的是水。”  这一下,王氏子弟终于不再喧嚣,可隐隐中,那嘀咕和埋怨声还是有的。  平妪刚刚收回注意力,陈容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妪,让我们的马嚼缎中的水吧。”  “是。”  众马喂养过后,再次起程。这一次,每个人都停止了喧嚣,开始全力赶路。  不管是王氏还是陈氏,都为这次南迁做足了准备。可以说,这个车队,是全由马车组成的。每一辆马车,除了四匹马拉着外,还另有两匹马备份。  在这种情况下,三十里的路,一个时辰就赶完了。  可是,天空中依然是骄阳似火,道路两侧,所有的田地依然干涸开裂。一路上,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遇到的水井不但滴水不存,那积得厚厚的枯叶显示出,这地方已得干旱很久了。  这一下,王氏子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妙,队伍中,他们的抱怨声变成了不安地询问声,和咒骂声。  车队继续向前赶去。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开始沉入西边,吹来的风也不再那么炎热。  可车队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中。越是往南行走,他们骇然发现,道路两侧的田野便越是沟壑纵横,干涸得厉害。  这时刻,车队中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被火烧了一般,口渴得厉害。而奔行的马匹,这时也是疲软无力。  偏偏,前方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明明只是初秋,可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片荒芜的枯色!  整个队伍,这时都呈现出一种慌乱和不安,只有嚼过三次缎中水的陈家众马还是精神抖擞。  在众子弟希翼的,不安的眼神中,王卓命令道:“王右,你们把马喂饱喝足,前去探路,看到了水源再来通报!”  “是。”  顿了顿,王卓疲惫的声音响起,“去把陈氏阿容叫过来吧。”  “是。”  应答声刚刚落下,一个王氏子弟急急地说道:“父亲,不可,万万不可。”他压低声音,在王卓询问的眼神中不安地说道:“父亲,你身为王氏家长,却在短短一路间,向陈氏的一个支族庶女连续问询两次。这,岂不是用你老的清名,来成就陈氏阿容?”  第十一章干旱三  更新时间2011-3-620:04:26字数:2770  王卓沉着脸寻思了一会,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车队停下,给马匹再次喂了一点点水后,又起程了。  为了省水,王家没有煮饭,晚餐只发了些干粮。伴随这些干粮发下的,还有一些水。由于人数太多,每十人一组的队伍,都只发到了一盆水。对着西沉的落日,王卓站在车头,严肃地说道:“诸位,剩下的水都发到你们手中了,在没有找到水源前,诸位还是节省为是,”  队伍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在这种种喧嚣声中,王氏七女的声音最为响亮,她尖声叫道:“父亲,分给我们的水,怎能与众人一般多?这贵贱都不分了么?”  一言吐出,四下皆静。  嗖嗖嗖,所有的护卫和婢仆,同时低下了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沉凝和紧张。  王卓对一众高大悍勇的护卫瞟了一眼,转向王氏七女厉声喝道:“闭嘴!既已同路,便得共尝甘苦,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话音一落,王卓如愿以偿地对上众下人感激涕零的目光。  王氏七女哪里被父亲这般喝骂过?当下小脸拉得老长,眼中泪珠滚滚。在她的身侧,是低声埋怨不休的兄弟姐妹。  这时,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轮淡淡的明月。那月光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如果不是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车队继续上路了。随着最后一缕光芒淡去,众护卫都点起了火把,在秋风中,那些火把猎猎作响,给这夜间行动的车队,增添了几分活力。  出于心中的不安,车队走得很快。  陈容坐在马车中,她的队伍人不多,又因为一开始大伙便得到她的嘱咐,除了十分口水才喝点水润润喉外,从不曾浪费,所以过了一天,那桶中的水还是大满。  因此,相比外面的焦虑,陈氏众人显得安稳从容很多。  时间一点一滴地地过去,不知不觉中,车队已走了大半夜,一直走到月上中天时,众人还是绝望地发现,一路没有看到半滴水源!  王氏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无奈之下,王卓只好派人向附近的庶民们询问水源所在。这一问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水源,也有四十里的山路,那山路崎岖难行,就算是当地走惯了山路人,也要两天一夜才能把水担回来。因为这个缘故,村民们在求雨不成后,纷纷变成流民,也向南方迁移了。  这一晚上,车队一直没有停,走到天亮时,渴得疲惫不堪的坐骑,才就着路旁枯草上那少少地露珠补充了水分。当然,王家众人自是不能如畜生一样,去喝那枯草上的露珠。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感觉到事情不妙的王家众人才喝停车队,休的休息,想的想辙。这个时候,他们派出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  中午时,王家最后的一点水也给用完了,所有的人,开始面临着没有止境的干渴。  终于,王氏众子弟的目光,转向了因为一直有水补充,显得精神十足的陈家队伍。  ‘的的的’有马蹄声清脆的在陈容的耳边响起。  平妪凑近头,朝着马车里低声说道:“女郎,王家人来了。”  “恩。”马车里传来的声音,依然平静而从容。  在这种时刻,她这样的语调,让平妪直觉得心神大定。  不一会,王五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阿容,冒昧前来,还请不要见怪。”他的声音中,夹着不好意思。  车帘一掀而开。  王氏众子弟在对上陈容时,同时双眼一亮,露出夹杂着妒忌和艳羡的目光来在这种时候,这个陈氏阿容依然面孔洁净,发丝乌亮,竟是丝毫没有风尘之累。比起她来,他们哪里还有昔日那风流都雅的贵族子弟模样?  陈容微笑着对上王氏众人,她不等他们开口,便曼声说道:“诸位如果不嫌弃,便把这一桶水搬去吧。这桶是我昔日沐浴所用,还算干净。剩下的两个桶,实属府中仆役,恐污了诸位清贵之体。”  她的声音十分诚恳。她知道,这次干旱的范围并不大,过不了几天,他们便可以脱离这种困境。她现在需要的是王家人的好感,以及能被士人们传扬的好名声。  王氏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痛快,来的时候,王氏七女还在心中想过十几句指责她,唾骂她,逼迫她的话,可这些话,竟是一句也配不上用场!  一众愕然后,王五郎清咳一声,带头向她拱了拱手,侧过头去。  不一会,便有三个王家仆役前来,他们抬起陈容的浴桶,便向前面走去。  当水抬到王卓面前时,王氏七女嘴一扁,恨恨地说道:“父亲,只剩半桶了!哼,定是那陈容不停地洗漱,才浪费了那么多!”  她的话音一落地,王卓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他沉声低喝道:“这是什么话?人家愿意把水分给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怨恨不知足?我王家,什么时候生出像你这样的女儿来?”  这话说得很重。  事实上,他不得不喝骂。王氏七女这声音不小,周围听到的人很多。  王氏七女万万没有想到,又被父亲这般责骂。而且这一次,父亲语气中的嫌恶,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当下,她的眼中泪水直涌,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王氏七女呼地一下拉起车帘,缩到了车中,不一会,马车里传来嘤嘤地哭泣声。  一个中年人劝道:“允儿年幼,她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王卓重重喝道:“她与陈氏阿容一般大,怎地她便是年幼,阿容便如此进退得当了?”  他喝到这里,长叹一声,闭上双眼,道:“把阿容请过来吧,哎。”  王家人来请陈容时,陈容没有耽搁,马上便跟在后面赶来了。  远远的,她还在马车中,便对着王卓盈盈一福,无比恭敬地唤道:“陈容见过王公。”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十分的恭敬,这种恭敬,甚至还要胜过前两日。  王卓见状,那皱着的眉头,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他慈祥地朝她挥了挥手,唤道:“阿容近前来。”  “是。”  “阿容,伯父问你,这一次干旱,你是怎么料到的?你为什么如此果断地令人装水,还把缎打湿?难道有什么神明提示了你,使你知道此行有出现如此变故?”  在提到‘神明’两字时,王卓加重了语气,看向陈容的眼神中,不知不觉中添了一分希翼。  陈容明白了他的希翼,当下她盈盈一福,垂着头,极为恭敬地说道:“伯父所料不差。”  六字一出,王卓双眼大亮,四周私语声则是一静。  陈容乖巧的,恭敬地说道:“陈容刚入此州时,曾梦见一白发老人,正对着开裂的田野太息。隔日我听到王家众位哥哥说,田野里的水太少时,突然想起这一梦,这才向王公禀报。”  王卓点了点头,叹道:“原来真是苍天示警。只怪我,不信鬼神啊。”在这时代,儒家正在世人打破,道家佛家横行,而不信鬼神的墨家思想,在民间也有残留。王卓以一句“不信鬼神”来掩饰自己的错误,正是把自己不纳良言的大错轻描淡写地抹去。  这时刻,不止是王卓,便是众王氏子弟,看向陈容的目光中都大有好感。她不但很果断地承认了鬼神示警,又提到王家众位少年早就发现干旱一事。这样一来,世人纵使说起,也只会说他们过于轻率。  王卓伸手抚着胡须,他在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陈容退去。  陈容的马车刚刚驶出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忙又问道:“阿容,不知你梦中老人可有指出,此处干旱还有几日得解?”他问出这等忧国忧民的大话后,再提自己真正想问的话,“我们还要行走几日,便可得脱?”  陈容示意马车返回,她施了一礼,摇了摇头,恭敬地回道:“这,陈容不知也。”在王卓失望的表情中,她不确切地说道:“许用不了多久吧?”  “希望如此,退下吧。”  “是。”  王卓望着陈容渐渐退下的马车,伸手抚了抚长须,突然说道:“这个陈容不错,堪配我王家儿郎!”  第十二章脱困  更新时间2011-3-620:05:03字数:2179  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回道:“可她毕竟是分支的庶女,其父又是庶子。”  王卓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暗暗想道:陈容出身是低微,可经过这两次的事,她在士族中必然名声大振。再说,如果我王家的儿郎娶到了她,岂不是说,她这一路上的表现,只是说明我王家媳妇特别灵慧?我王家的清名,便不会有损了?  王卓想到这里,心中一跳,不由细细地思量起这件事来。  那中年人想了想,又说道:“若是为妾,怕她又不愿意。”  王卓点了点头,忖道:可惜可惜,她那父亲不在此处,这婚姻大事,还得到了南方再定。  当天晚上,派出探路的王家仆役回来了,他们说,从路人口中得知,前去百里便有水源了。  这个消息令得王家人精神大振。当下车队急急起程。  饶是如此,渴得厉害的人和马,足足走到半夜,才走出五十里。  这一次,凌晨的露珠不但马抢着吃,人也开始吃了。当然,王氏众人有陈容那半桶水撑着,还不会沦落到趴在草地上舔露水。这样做的,只有车队中的仆役护卫。  第三天,月上中天时,众人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绿色,侧耳细听,甚至能听到一片哗哗的水声。  听到这水声,车队中陡然响起一片欢呼声。狂喜中,众人不用吩咐,便驱赶着马车急急向前冲去。  这一晚,那欢呼声一直没有断绝。直到天明,还有不少人泡在河水中舍不得起来。  太阳再次挂在了东方。  踏着绿色犹存的道路,倾听着树丛中不时传来的啾啾鸟声,所有的人,都有再世为人的惊喜。  这一刻,众王氏子弟也明显成熟了,他们不再抱怨,并为了那天空飞翔的群鸟而高声欢笑。  “阿容阿容,过来过来。”  王五郎远远地便朝陈容挥着手,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精光闪动。  自昨日见过王公后,陈容便发现,这王家五郎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热情多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闪动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彩。  陈容朝着王五郎点了点头,示意马车驶近。  在这个时代,因为儒家思想被激烈地冲撞着,它对女人们的禁锢,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有的胡人建立的国家中,女人还拥有政治地位,便是在晋王室统治下,寡妇再嫁不是什么稀罕事。至于女子向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慕欢喜,更是时有发生。如历史上,美男子潘安每每出门,便被女人们围观,她们投掷的果实,每一次都装满了潘安的竹筐。另一个美男子卫?d,更是被这些追星的女人围堵致死,给历史上留下了一个“看杀卫?d”的成语。  因此,这时刻王五郎邀请陈容同行,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陈容刚刚靠近,便听到一个王氏七女地埋怨声传来,“五哥,那陈容不过是庶女,她怎么配得上你?你这般对她,着实丢了我王氏的脸!“  陈容一听,皱眉大皱,她低低冷笑一声,对尚叟说道:“叟,且慢行。”  “是。”  她的马车停下时,前方的埋怨声还在传来,“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依我看来,这陈容只配做五哥你的妾室。娶她为妻,哼,她配么?”  最后几字一出,陈容黑不见底,宛如夜空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冷煞。  不过很快,她便把这抹情绪给掩藏起来,她低低地喝道:“不要去了,我们回吧。”  尚叟是有功夫的人,王氏七女的话,他比陈容还要听得清切。当下他重重点了点头,驱赶着马车果断地返回。  王五郎在低声回答了几句后,头一抬,便看到陈容回返的马车,他连忙声音一提,大声叫道:“阿容,阿容,怎地退回了?”  陈容没有回答。  王五郎皱了皱眉,他刚刚准备追出,一个少年在旁叫道:“五哥,别追了。你不可纵容了她。”  王五郎寻思了一然,慢慢地伸出手,示意马车停下。  陈容刚刚退回车队中间,便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喧嚣笑闹声。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不等她看明白,眯着眼睛瞅着前方的尚叟便大声叫道:“女郎,是王家七郎的车队!我们居然与他遇上了!”  尚叟的声音中,含着无比的惊喜。  王家七郎?  陈容的眼前,不由浮现了那个少年美男的身影。掀开车帘,昂头瞅去。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只浩大的队伍,那队伍的阵势,一点也不输于陈容这支。从那飘扬的旗帜看去,可以知道,那队伍中除了王氏七郎王弘外,还有姓瘐的。  怪不得尚叟如此欢喜了,两支队伍这么一会合,他们安全无虞了!  陈容盯着那烟尘高举的前方,说道:“尚叟,我们上前去。”  “是。”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陈容地到来。所有的王氏子弟,都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不一会,两支车队的中间,出现了足有五六十人的队伍,这一支队伍,人人衣履光鲜,个个面目清秀。  这些人中,除了那二十几个王氏子弟外,另外二十几个,都是陈容不曾见过的,想来应该是瘐氏子弟。  这些人围成一圈,谈谈笑笑中,把两个人筹拥其中。陈容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当中,鹤立鸡群,宛如神仙般的王氏七郎王弘。  在王弘的旁边,另有一个气度殊为不凡的青年,不过隔了这么远,视线又被遮拦,陈容看不清那青年的容貌。  正当陈容向他们打量时,她的身边,传来一个感慨声,“听说琅琊王家的本族子弟聚在一起时,时人曾叹息说:琳琅珠玉。现在我看到了这些少年子弟,不知怎地,竟有自形惭秽之感。  说话的是那个经常陪在王卓身边的中年文士,他虽然也是士人出身,其姓氏却是士族中的下品。他说完话后,转头看向马车中的陈容,叹道:“我这番感慨,恐怕只有你这个女人能明白。”  陈容的姓氏虽然尊贵之极,可她的父亲是支族庶子,她自身更是庶女,也可以说是士族中的下品人物,因此这中年文士有此感慨。  陈容没有回答。  只是她看向瘐氏和王氏子弟时,那目光清明之极,根本没有半点自形惭秽之色。中年文士细细地审量了她一阵后,突然说道:“女郎容貌见识都超过常人,怪不得没有我这番感慨。”顿了顿,他忍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奈何,出身太低。”  第十三章惊艳琴音  更新时间2011-3-721:55:17字数:2171  陈容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出身太低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打紧呢?我已重新来过了!陈容握了握拳,向尚叟说道:“叟,再上前一些。”  再上前,便是挤入这些少年少女中了。  陈容的马车驶来时,好几个少年回头向她看来。只是一眼,他们的目光便是一呆,痴在那里。  陈容本来长得精致明艳。再世为人后,她那青涩的美丽中添了一份成熟,这种既有少妇的成熟艳丽,又有少女的青涩稚嫩的风情,让她在一众少女中,特别显眼。  一个瘐姓少年目灼灼地盯着她,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子?”  不等陈容开口,王五郎笑道:“她是平城陈氏之女,名容。”  平城陈氏?这个名号一报出来,众瘐氏子弟的目光大亮。平城的陈氏,只是陈氏的一个小支系,他家的女儿可算不得高贵。既然身份不高,那眼前这个美丽的女郎,他们不管是娶之为妻,或是索之为妾,都难度不大。  在众瘐氏子弟朝着陈容灼灼打量时,陈容的脸上,始终平静如水。  她走下马车,向前走出两步,抬起头,如子夜般黑不见底的双眸,看向被众少女围在中间的王氏七郎王弘。  王弘也在看向她。  四目相对,这个罕见的美男子顿时一笑,这一笑,他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让人眼花的光芒。不知不觉中,陈容又如初次相见那般,把头侧了侧,目光移开。  围着王弘的众少女,陡然见到这种美人一笑,先是一呆,转眼,欢叫声四起。  与王弘一道被堵的瘐氏名士,是个二十来岁,长方脸型,轩眉如剑,长相清俊的青年,他听到这里尖叫声,不由转过头来,顺着王弘的目光看去。  对上美丽的陈容,瘐氏名士哧地一笑,向王弘道:“原来七郎喜欢的是这种美人。”  王弘一晒,道:“她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陈氏阿容。”  瘐姓名士双眼一亮,他再次朝着陈容打量了一番,才收回了目光。  陈容一出现,便令得两个美男子兴趣大起,这事让众少女心中不满,她们向陈容的方向挤来。不一会功夫,一颗颗黑色的头颅,一缕缕飘飞的纱衫,甚至还横了好几辆马车,它们占据了陈容的视线,令得她根本就看不到王弘两人。  陈容收回了目光,回到马车中。  一上马车,她便从车壁间拿出一把七弦琴。  前世的陈容,在她这般年纪时,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  可自从遇到那个人后,她为了摘去自己这个‘庸俗’的帽子,这七弦琴一练便是数年。她也是个极有天份的,练了二年后,便已懂得其中三昧。在她死前,仅凭着这一手琴曲,她已博得个才貌双全的名声。  陈容低着头,把琴就放在几上,然后,右手轻拔琴弦!  随着一连串轻悠飘转的乐声响起,人群的喧嚣声瞬时少退。  陈容没有抬头。  她右手轻勾淡挑,宛如流泉清风的琴声,便如天空上的明月,悄然而来,无声而溢,极尽清华。  喧嚣声消失了。  五六十个少女少女,同时转头看向了陈容。  这时的陈容,只是专注地望着塌上的琴,她那清艳的五官,在这一刻宛如宁静的春水,于树荫下,荡漾着潋滟华丽的光芒。这是一种清澈宁静,与艳丽张扬一道编织而成的美景。  不知不觉中,众少年都看痴了去,也听痴了去。  这些华服子弟,他们地出身,注定了他们的修养。在平日里,这琴棋书画就算不精通,涉猎是一定要有的。  此刻,陈容的琴声一飘来,他们便马上感觉到,这曲琴音非同凡响。  琴从尧舜以来便流行于世,其音清正淡雅,在这个时代,是最被士人们推崇的乐器。可以说,这时的士大夫们,很少有不会弹琴的。不说别人,王家七郎王弘便是个琴技出类拔萃的。  早在初次相见时,王弘从陈容走来的脚步声中,便知道她也是个懂琴技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容的琴竟弹得如此之好!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子,这一手琴曲,弹得飘转明快,流畅如风,泱泱荡荡中,似在他的耳边倾诉着别后的相思,再次相见地欢喜。并且,这种相思和欢喜,如春风般飘荡,如流泉般辗转,于有意无意间,极尽风流。  一般来说,士子名流们弹出的琴声,都以清正优雅空灵为要。可这个小姑子的琴声中,却另有一种与所有人都不同的华丽。  这等琴技,实已不输于他。  不知不觉中,所有的人都昂起头,王弘几人更是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倾听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流水一般的琴声渐渐飘散,渐渐转为虚无。  陈容慢慢抬起头来。  随着她抬头,一缕调皮的碎发散在她玉白的脸颊上。她眼波一转,子夜般的双眸,极深极静地看向了王弘。  四目相对。  陈容冲着他,有点羞涩,也有点欢喜地一笑,然后,她垂下双眸,徐徐说道:“重见君子,不胜欢喜。”  说完这八个字后,她便拉下了车帘。随着马车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动听的吩咐,尚叟驱着马车,重新驶回。  一众窃窃私语中,陈容的马车,驶回了队列当中。  而这时,不管是王氏子弟,还是瘐氏众人,都在向陈容的所在看来。可不管他们怎么顾盼,那马车帘一直都没有拉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王氏少女惊叫道:“这阿容,却是何时学会了这等琴技?”  众人一怔。  王五郎也从痴呆中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过。”  王氏七女冷冷一哼,哧笑道:“这陈氏阿容的琴确实弹得动听。可惜,不过是个支族庶女罢了。”  她的声音不低。  话音一落,已有好几人在那里点头赞同。众少年痴呆的目光更是一清,不知不觉中,那抹傲然中带着不屑的神色,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脸上琴技不凡又如何?长相出色又如何?一个支族庶女的出身,便表明了,她永远都会低他们一等。这种人,不值得为之倾倒。  回过神来的众子弟,迅速地把看向陈容的目光收了回来。  这时,一个瘐姓少女急急地叫道:“啊?弘郎何在?”  王弘?  众女同时转过头寻去,寻来寻去,她们发现王弘和瘐志两个名士,早就坐回了马车中。她们能看到的,只是那一片晃动的车帘。  第十四章孙家小郎  更新时间2011-3-812:01:50字数:1997  马车外,不管是平妪还是尚叟,都是目瞪口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妪才吃吃地问道:“女郎,你,你何时学得这等琴技?”  陈容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低声说道:“我是在梦中学会的。”  不等他们反省过来,陈容声音一沉,命令道:“这事不可说出去,以后若有人问起,你们便说我是父兄离去后开始学琴的。”  平妪和尚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一生都呆在小小的陈府,小小的平城中,并没有什么眼界。陈容说她是梦中学会的,他们虽然不怎么信,却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片刻后,尚叟的声音传来,“是,女郎尽管放心。”旁边,平妪等人也大大地点着头。  在他们简单的头脑中,此刻是想着,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女郎这一次行事,宛如神助,也许这琴技还真是她在梦中所学呢。  马车中,陈容点了点头,吩咐道:“若有人找我,便说我睡了。”  “是。”  这时,车队再次起程。  两个车队混合后,整个队伍直是绵延近十里。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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