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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姑娘都嫁出了门,家里头显然的空荡下来,当初因为生的姑娘多,又有着一群的姨娘,这些都要一人一个小院子的,君家的宅子自然是非常大的,现在一下子空了大半,连带着老太太也不在了,屋子里头就显得静悄悄的。
君老爷跟君长宁还不觉得,他们一个要处理生意,一个要闭门苦读,张氏却有些情绪低落起来。以往她还能教教女儿们管家,或者听着他们说说逗趣的话,现在只能跟丫鬟嬷嬷说话了,下人毕竟是下人,有些话小姐会说,下人们哪里敢说。
张氏无聊了,就把心思都放到了丈夫跟儿子身上,使劲的给他们进补,连说老爷做生意辛苦,十郎读书也辛苦,愣是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让两人都闻风而逃。君长宁还有一个齐家可以分担,可怜的君老爷在这个月中又是胖了一圈儿。
君长宁暗道这样下去可不成,一屋子的姨娘没事可做也是瞎折腾,张氏也不能一天到晚都是管家,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让她管。想了想便将这个世界还未完善的骨牌给完善了,变成了中州国粹的麻将牌,成功的将后院女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至少不用闲得发慌了。
麻将让一群女人有了事情做,后院时不时都能听到碰吃的声音,就是君老爷有时候兴致来了也要摸两把,倒是将这种游戏渐渐的传播出去,让一群小姐夫人都喜欢来君家玩麻将牌,当然,其中有多少人是来相看君长宁的,只有张氏心中清楚。
君长宁的婚事一直都是张氏的心病,儿子长得太好看了,要是找一个不漂亮的媳妇那就不般配,但要是好看的姑娘又要人品好家世好的,哪里那么容易找。这些年来上门打听十郎婚事的不少,但张氏看着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选女婿和选儿媳的标准显然大为不同,在张氏的心中,自家儿子都能配上一个公主。
当然,君长宁是绝对不喜欢配公主的,燕朝这个规矩跟中州某个朝代相似,驸马是爵不是官,基本上手中没权利,而且不参与朝政,当了驸马基本上就断了前程,基本上有才学的人都不乐意走这条路,唯一要庆幸的就是当今圣上就一个公主,而且早早的就已经嫁出去,学子们不需要有这个担心。
君老爷的心思跟张氏却有些不同,在他想来君家钱财已经是不缺,长宁要是身上没有婚约,参加科举的时候得了哪位贵人的青眼,到时候当了乘龙快婿,对他在官场也是有大大的好处。至于会不会妻贵夫弱什么的,完全不在君老爷的考虑中,自家十郎还能被一个女人拿捏住不成。
君长宁却跟君老爷的心思不同,这些年他跟燕弘一直没有断了联络,但从偶尔的书信往来中就可以看出,朝廷现在正是夺位博储的关键时候,当初圣上下令进宫的王爷嫡子都已经成年,并且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像燕弘也已经在北方边境驻扎多年,在军中有了威望。
储君之争向来都是腥风血雨,而在朝多年的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没有参与,这时候他贸贸然的冲进去,直接被规划到哪一个派系的话十分危险。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分到较为偏远的地方,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回来,当然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操作的。在他心中,自然是希望燕弘能登上那个位置。
君长宁的期望却不太可能成真,燕弘没有醇亲王的支持,不过是一个光头将军,难道他要靠着北方驻军造反不成,真要是那么做的话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有一个,这些年中,燕弘已经谈婚论嫁了三任正妻,但都在过门之前就病逝,其中要说没有猫腻的话谁都不会相信。
这其中或许是那些想要夺取储君之位的兄弟动手,也有可能是醇亲王府中那些人动的手。反正燕弘有了一个克妻之名,那些世家再想要把女儿嫁过去的话也得掂量掂量,而且燕弘在朝中没有助力,失去联姻的帮助,对他来说无遗是巨大的打击。毕竟现在可不是乱世,只靠着军权就能得天下,天平盛世中,朝廷的力量更为重要一些。再说燕弘手中的兵权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君长宁这边有些拿捏不定,那边却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开了口。这日君长宁上县衙跟两位老师问学的时候,顾庭兴欲言又止,程越无眼中闪过一丝趣味,忽然哈哈一笑说道:“老顾呀,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娘娘腔,有话就直说,就算是不成,难道十郎还能不认了你这个老师?”
君长宁投以疑惑的眼神,顾庭兴老脸一红,想到女儿的话又是叹了口气,抬头瞧了长宁一眼,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小娃娃已经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就把周围都给比下去,端能成为君子如玉,也难怪女儿对他念念不忘,想到这些又是冤孽,在他看来,长宁对玉荷多有照顾,大部分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也罢,长宁啊,今天老夫就厚着脸皮开了这个口。你觉得我家女儿如何?”
“玉荷?”君长宁微微一愣,他对那姑娘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羞红的脸颊,低垂着的脑袋,偶尔自己带一些小玩意给玉荷玉辉的时候,两人都会很开心。因为顾庭兴和程越无的关系,三个孩子的关系非常不错,每次他来的时候玉辉都是缠着一起玩,玉荷虽有收敛,但都会站在旁边看着。
顾庭兴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也不是老夫自夸,我家玉荷除了容貌普通了一些,但凡妇德女红都没有一点不好的。娶妻娶贤,纳妾纳美,这一点却也算不上什么。只是老夫这辈子恐怕也就是这位置了,以后也帮不得你什么。”这话听来,顾庭兴显示是不觉得女婿纳妾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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