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叛逃
第一百五十四章叛逃
那密道着实是窄小,若是几年前,段木涯还能走的轻松自如,只是这一两年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段木涯已经长成了身长七尺的俊朗青年,再从这密道中行进,就显得十分局促,走到拐角之处,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头上的石头磕到前额。还没等走出这密道,段木涯却已经是被撞得鼻青脸肿了。
幽暗的密道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在这密道之中,段木涯又无法疾行,只得这么慢慢的摸索着前行,约么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密道的出口还是未能出现,段木涯也不禁心生疑虑,这条密道当真是有出口的嘛?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段木涯就这般走着,似乎那无穷无尽的幽暗密道便是自己眼下要面对的现实一般。自己好像走入了一个不能回头死胡同,伴随着自己的是一个又一个看不清真相的谜团和未知的危险,只是自己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因为只要是自己退缩了,就会被永远的留在这阴影里,再也没有出路。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段木涯终于在密道的前方看到了一丝丝微光,那微弱的光芒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段木涯也顾不得撞在自己身上和脑袋上的石块,竟是附着身子向着那个出微光的方向跑了过去。
“吱呦。”
一声轻响,段木涯推开了一个厚厚的木板,爬出了密道。外面点点月光照进了这个空间,莫不是自己已经在那密道中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吗!
深吸了一口气,释放着心中的压抑之情。
只是这刺鼻的酒味儿昭示着此处多半是一个酒窖。
打眼看去,果然四周摆满了一坛一坛的酒码的整整齐齐。闻起来,这坛子中贮藏的怕都是些烈酒。
虽然对酒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但压抑已久的心情还是驱使着段木涯端起了一坛烈酒一饮而尽。管什么世俗礼法,此刻的段木涯便是想做就做了,想喝就喝了。算是放纵吧,放纵自己真的逃出生天,重获自由;算是放纵吧,放纵自己醉上一晚,也许在梦里还能还牵挂之人再会面;算是放纵吧,放纵自己沉沉睡去,忘却了这世间所有的冤屈。
段木涯抱着被自己喝光的一坛酒,忽然想到了云州的那个夜晚,不禁轻叹一声,低低自语道:“段木涯啊段木涯,你负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啊。”
不知何时,段木涯终于失去了意识,就这么一身酒气的睡了过去。只是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在梦中见到了何人,遇到了何事。
昔日镇,离炎居。
八大门派领头之人齐聚于此,显然,段木涯叛逃离去,已经被现。段木涯的凭空失踪虽然被各大掌教暂时瞒下,但大家思来想去,整个昔日镇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段木涯的,也只有眼前的离炎才能做到了吧。
离炎见众人有逼宫之意,但自己又着实不知段木涯去向,冷冷道:“诸位道友,我玄火宫自始至终并非参与门下弟子段木涯叛乱之事,为的便是避嫌。而且,幽掌教与星寒掌教将他关在何处我玄火宫上下也无一人知晓。如今你们看不住人,又要来此与我难,是为何意!”
见离炎动怒,其余七派掌教也不好再过多难,只是幽雨升似乎极是不甘心,冷笑一声道:“好个无人知晓,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日圈禁段木涯之后,离炎道友还曾向皇甫前辈打听过那孽障之事,如今却以这理由搪塞我们,倒叫人不甚信服。”
离炎闻言更是怒上心头,狠狠道:“段木涯怎么说也是我玄火宫弟子,虽说他泯灭人性,弑师害友,但这也毕竟是我玄火宫家事,就算是处理也应该是我们清理门户。当日他被你们关了起来,我这个做师伯的岂能不管不顾他的死活!再者说,皇甫前辈也可与我佐证,当日我只是向他确保了段木涯性命无忧,旁的再无多问,皇甫前辈可有此事?”
皇甫谦见二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淡然一笑,和声道:“幽掌教,段师侄此事玄火宫上下无私无弊,现在大敌当前,又出了这档子怪事,我看多半是南疆蔑天教贼人设法救走了段木涯,想借此让我们互生嫌隙。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未战先乱,岂不是正中了那魔族妖人的下怀啊。”
皇甫谦此言一出,在座的掌教们都纷纷称是,毕竟段木涯已然不知所踪,他是如何逃离地牢,又是从何处逃走的,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若是此时修罗涧与玄火宫再因此事起了争端,便更是乱上加乱了。
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星寒见状竟也破天荒的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和声笑道:“两位师兄且听我一言,那孽障的佩剑九幽还在离炎师兄手中,没了法宝护持,他又身上带伤,纵使是一日一夜未见人影,也未见得能逃得多远。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多派遣些弟子把方圆百里之地都搜个遍,其次就是要防止蔑天教贼人突然难。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皇甫谦见星寒都站出来从中调和,赶忙应道:“不错,我以为星掌教所言甚是,两位还要以大局为重啊。”
见众人劝慰,离炎也便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道:“也罢,既然星掌教已经指出了一条明路,那我玄火宫上下照办便是,只是若再有人诬陷我玄火宫门人,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幽雨升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多言便抽身离去。见幽雨升离去,其余各派掌教也便一一辞别离炎,偌大个房间顿时只剩下了离炎与子尧二人,显得甚是空旷。
“子尧,依你所言,段木涯是今日一早被现逃离了地牢,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昨天午夜时分有人前去劫走了他,只是,又是谁有如此通天之能,既能破除修罗涧与落花宫二派封印法诀,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段木涯离开昔日镇而不被现?”离炎问道。
子尧闻言微微摇头道:“不瞒师叔,段师弟一夜之间便如人间蒸了一般,实在是太过离奇,而且据说那地牢十分隐蔽,只有幽雨升掌教和皇甫谦前辈以及施以封禁之法的修罗涧、落花宫二派高手知晓,若是没有内鬼的话,想要段师弟恐怕是难比登天啊。”
离炎似乎也十分同意子尧的说法,只是若真是有内鬼的话,怕是只有在修罗涧、落花宫和仙蓬屿这三派之中了。
酒窖,清晨。
段木涯缓缓睁开双眼看去,地上散乱的扔着几个被自己喝空了的酒坛子,想要坐起身来,却不想脑袋一阵恶痛,竟是一屁股又栽在了地上,甚是狼狈。
还不等段木涯稳住身形,只听得酒窖的角落来又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响:“哼,才这点酒就受不住了,当真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
段木涯闻言一怔,这声音,便是那指引自己逃出囚牢的神秘人,只是这次的声音并无缥缈之感,难道,他就在附近吗?
“哼,我已按你的计划逃到此处,阁下可否现身一晤?”段木涯问道。
段木涯话音刚落,角落中,酒架后,一个黑衣人缓缓现身而出。
只见那人一身黑袍覆体,一袭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凛冽星目,让人望之生畏。
段木涯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了当日在轮回涧里,叔父段芪口中那害了段氏一族的贼人枯心的装扮,正是如眼前之人一般,一身黑袍,黑纱蒙面。想到此处,段木涯竟是不禁倒退几步,冷冷道:“你,可是枯心?”
那神秘人闻言和声笑道:“噢?看来你已经进过那轮回涧了呀。”
见那神秘人没有否认,段木涯一时间怒火中烧,自己寻了许久的枯心竟然就在面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说自己的法器九幽不在身边,但段木涯还是催动周身真元向枯心打去,可无奈真元刚一汇聚,便突然觉得一阵恶痛袭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枯心见段木涯这般,竟是冷笑一声道:“年轻人,你的奇经八脉已经尽数被那些中土人封住,现在与寻常人无异,我劝你还是先听我一言,再做计较。如若不然,耽误了时日,你身上的冤屈,可就再也洗不清了。”
段木涯缓缓站起身来,还在试图汇聚真元,只是有了方才的打击,这次似乎连真元都难以再聚集起来,虽然战力全无,但眼前站着的就是贼人枯心,自己又如何嫩冷静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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