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心照不宣
同一件事情生在不同的人的身上，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靖玫和我。如果偷情的是我，那么我会怎么想？怎么看待靖玫和胖子，又怎么能在杨过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事实上，我并不能在周宁志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当我和胖子再次生关系了之后，再见到周宁志的时候，其实内心很胆怯。就像是小时候偷了父母的几元钱，又像是在超市里偷了几袋盐。
我记得靖玫为我讲过一个故事。
一位非常有钱的女子，二十几岁，未婚。她拥有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豪华轿车以及一栋三百多平米的别墅。她吃穿不愁，过着以来张口饭来伸手，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多人都羡慕这样的女子很多男人也很想追求这样的女子。
然而，她却有一个怪癖：她控制不住自己在各种商场内偷东西，大到雕牌洗衣液，小到一根绣花针。她什么都偷，每一次去超市，总会偷一样东西带出来。其实她偷的大部分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偷。
终于有一次，她因为偷了一条内裤而被抓到了，抓到的原因是她忘记了把上面的防盗扣拆下来了。当警察了解到她富二代的身份之后，非常好奇地问：“你既然那么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这位女子的回答让警察也很无奈：“我并不需要偷到的东西，只是特别喜欢偷东西时那种刺激的感觉。”
或者，靖玫的心就存在着这种想法，但我不确定，反正我的心里似乎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被传统、正统的观念所掩盖，它存在，但它没有芽成长。
杨过说对靖玫是真爱，我看未必。
这世界不存在真爱，我和周宁志也不是。我们只是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地点遇到了对方，当有人用枪对着我的头让我离开周宁志，否则就一枪打死我的时候，我会痛快地说：我不爱。人心使然，谁都不能强装高尚。
换成周宁志，恐怕也会如此。
杨过和靖玫如果是爱，那我和周宁志便是真爱。
靖玫爱周宁志吗？我想不是的，在我目前对靖玫的了解来看，靖玫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下家，但是她找的下家质量不怎么优秀，还不如找裴晶晶来得实在。
我问靖玫：“你和胖子在一起多久了，有一年了吧？”
靖玫摇摇头：“没有，但也快了，怎么了？”
我说：“我感觉和周宁志一起有点腻了。”其实我一点都不腻，只是想借此引出靖玫的话而已，靖玫在听到我如此说，肯定会有一番感慨。
靖玫叹息道：“你想换一个男人呀？姿势都用完了是吧？”
我心想靖玫果然老成，她和我一样喜欢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这样就避免了出现错误的机会。靖玫在保护自己，她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无心的随后一说。
“是呀，我想换一个，你觉得裴晶晶到底怎么样？”
靖玫知道我和裴晶晶的过去，所以她在听完了我说的话之后真的是在认真的考虑我说的话。我点了支烟，等着她回答我。过了一会，她说：“他和周宁志差不多。”
“差不多是多少？”
靖玫讶异地看着我：“你不会吧？”
“是啊。”
我的表情看起来应该很认真，靖玫不会对我产生怀疑。她又是认真地想了想：“真的都差不多。”
“哦，我还是觉得裴晶晶好一些，他至少能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
靖玫沉默了一会：“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突然问：“你有没有这种想法？就是，当你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到另外一个男人而让你……怎么说呢，欲火焚身？”
靖玫看着我，突然笑了笑。
我知道靖玫的笑容是因为她的事被我说中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在组织语言，决定是否要对我说。
我在等待着她。
如果她说了，我会装作很惊讶，然后再用很自然很“理所应当”、“你应该如此的”的表情来应对。我并不是觉得她的做法错了，反倒是觉得，我应该表达出我支持她的态度。
“那你觉得胖子和裴晶晶比起来怎么样？”
“当然是裴晶晶好呀。”我想也不想的说，“至少裴晶晶不吹牛。”
靖玫又是笑了，说：“那你觉得杨过怎么呢？”
“那得看和谁比了。”
“和周宁志比。”靖玫说，“周宁志和杨过起来，谁更好一些？”
“那得看比什么方面了。”我说，“你问我是哪一个方面呀？”
“对女人的态度。”靖玫说。
人需求什么，就会索要什么。靖玫需求杨过和别人比起来的好坏，所以她不自觉地问了起来，当她问出来了之后，才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不禁转移话题：“你的内衣在哪买的，挺性感的。”
“对女人的态度嘛。”我说，“那自然是周宁志好了，但是在床上，我还是觉得杨过好，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靖玫没再说话，她之前说的已经暴露掉了她心中所想，我知道靖玫也在犹豫，他在等一个机会。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虽然我不知道靖玫到底爱上了杨过哪。
“你和杨过……”我故意问，但只问了一半。
靖玫笑道：“我和杨过怎么啦？上床啦，他给钱，我就陪他上。现在我缺钱，胖子的病天天都需要钱，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其实他一到晚上，就会胃疼。”
靖玫的笑和她说的话有点不符合，当她说完了之后，才现自己竟然是笑着说出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的。我没有点明，她也是在说完了之后，露出了一副伤心的样子。
他们的确是有爱情，但没有爱得那么深，当她找到另外一个可以让她长久依靠的男人是，她会立即甩掉前面的男人，但是靖玫有些不忍心。
她还是心疼胖子的。这也是我一直想让靖玫主动说出来并且表示支持她的根本原因。无论如何，我是站在靖玫这一边的。
靖玫始终没说，至少在今天她没有说。
回到水潭边的时候周宁志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说：“女人的事情你也问，你不知道女人上厕所很复杂的吗？又不像你们男人，走到哪尿到哪！”
周宁志被我一句话逗乐了，随后问我：“你是不是问靖玫关于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了？”
我点了点头。
周宁志问：“那她说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刚才看见靖玫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她看杨过的眼神有些不同。”周宁志说，“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好像看靖玫总是觉得她有蹊跷。”
“那你还支持靖玫吗？”
“当然。”
靖玫似乎知道了我要问的是什么，所以她和我回来之后坐在胖子边上不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和胖子说的悄悄话，就像我现在和周宁志所说话一样。
我们回来之前胖子一直都在和杨过等人吹牛，天南海北海阔天空，整个世界就属胖子话最多。
钓了一会鱼，可能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了，胖子忽然提议说：“要不咱们下河游泳吧？”
在水电站向东二里路，就有一座桥。桥是老百姓自己掏钱建造的，只能走人不能行车，这座桥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走在上面总会嘎吱嘎吱响，很怕桥会突然塌掉。
桥下面有桥墩，其实就是一根巨大的水泥桩，水泥桩的两旁有一个一米五左右深度的平台，那可以站人，但是只能站一个人，其余的人若想站在上面，那上面先站在上面的人就得下来。
这地方是周宁志找的，因为在胖子提出要游泳的时候周宁志就想到了这里。
河水清澈见底，水底有水草和小鱼，偶尔可以看见小鱼儿因为受到了惊吓而跳出水面，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后，又自由地游入了河水中。
十月的天气有点凉，但是河水还是温温的，人泡在里面便已瑟瑟抖。
但是他们似乎是集体得了神经病，都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河里。
“冷吗？”我在岸上问，“水里是不是有蛇呀？”
靖玫也在岸上好奇地问。胖子在水里撅着白花花的屁股说：“不冷，你们下来吧。”
靖玫不屑道：“我不下去，水里太冷了。”
“不冷。”周宁志说，“水里温温的，泡在里面很舒服。”
我心动了，也想下去游一会。我小的时候就喜欢游泳，专门花钱请人教我游泳，后来年纪大了，总觉得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不好意思，所以也就很少游了，今天看他们在水里玩得欢畅，我顿时有了想下去游一圈的心思。
我问靖玫：“你下去吗？”
靖玫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说：“下去吧，我们一起去那边。”我指了指水泥桩的另一端，“我们在那边，他们在这边，不会看见的。”
靖玫还是在犹豫。这时候，胖子突然爬上了岸，站在岸边说：“其实一点都不冷的……”说着，忽然抱起靖玫，一下子把靖玫扔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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