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当年

聂天这时走到王佃民的身前，半蹲下身子，掏出香烟递给王佃民，王佃民一挥手说不抽烟，但是躺椅一侧的地上满是烟头。

聂天也没强求，这时自己点上一根，抬头看着王佃民道，“王老，我爸当年只是工厂的一个普通职工，很可能说出名字你都未必记得，但是你想想，当年有多少这样普通的人冤死在这场人为的灾难之中了，他们当中有你不认识的，肯定也有你认识的熟人，您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您难道就不想要一个公道么？”

王佃民听聂天这么一说，一双眼睛盯着聂天看了许久后，这才一叹，“年轻人，不是我不帮你，只是现在事情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好多人，好多事，都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了，你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你做不了什么！你斗不过他们的！”

聂天一听这话，就知道当年的事肯定是有什么蹊跷，这就更加坚定聂天要知道真相的决心了，他立刻和王佃民道，“能不能斗得过他们是一回事，但是我爸要是连谁害死了他都不知道，将死不瞑目，除了我爸，还有几十个您曾经的老同事，老朋友……他们也将死不瞑目啊……”

聂天做戏做全套，这时居然要做出一副要给王佃民下跪的姿势，嘴上还说着，“王老，我求你了……”

王佃民一见如此，立刻伸手托住了聂天，没让他跪下，又是一声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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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这时在一侧劝王佃民，“王老，我哥当年也是天风化工厂的员工，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前几年还是去世了，身上所有的内脏都几乎衰竭了……死的很惨……”

王佃民听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最终看了一眼聂天和阿福，随即和聂天道，“你去把门关上！”

聂天一听这话，知道王佃民肯定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了，立刻过去将房门关上，还特意反锁了起来。

再回到王佃民身前的时候，王佃民示意他和阿福坐在床边上，将自己的躺椅搬着面朝床边，这才坐了下来，朝聂天一伸手，“你刚才那烟是九五至尊吧？这可是好烟哪……”

聂天一听这话，立刻将整合都掏了出来，拿出一个递给王佃民，替他点上手，将剩余的都塞到王佃民的手里。

王佃民抽着香烟，看着手里九五至尊金黄色的烟盒，不禁又看了看聂天，“你抽这样的烟，说明你的生活水平不差啊，说不定你还真有什么本事把这个案子给翻了呢！”

聂天则和王佃民说道，“钱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以后王老您要是有这方面需要，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王佃民点了点头，“钱我就不需要了，已经有很多人都给我送过钱了！目的是什么，你们应该也知道！”

聂天明白王佃民的意思，肯定是有人给过他钱，而且可能还不少，导致他现在对钱已经没什么欲望了。

王佃民则继续说道，“当年的事，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你刚才提过的卫朗，我印象很深，当年出事的时候，他本来应该当值的，但是突然却请假了，但是最奇怪的是，明明请假的他，我在工厂却见过他……之后工厂就出事了，我当时只是路过出事点，离那边还有将近几百米远，都伤成了现在这样，可想而知，那些在出事点的人，是怎么个情况！”

聂天立刻问王佃民，“事后难道就没有调查出事的原因么？”

王佃民说道，“当然调查了，而且是省里派来的专家组，还有中央下来的监察组，不过最终的调查结果却是意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佃民一声冷笑，“什么意外，分明就是人为……”

聂天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佃民则深吸了一口香烟后，朝聂天道，“当时我们工厂刚刚进了一批比较昂贵的化学品，还生了几次被窃事件，这件事查了很久，最后怀疑可能是工厂内部员工所为，而且不是一般的普通员工，很可能是高层或者技术人员……你说的那个卫朗，就是怀疑对象之一，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所以不了了之了……之后没多久就出事故了！”

说到这里时，王佃民沉吟了一会后，继续和聂天说道，“当时厂里有一个谣传，也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聂天闻言立刻问，“什么谣传？”

王佃民立刻说道，“新进的那批化学原料，据说可以分解出生产毒品的硝酸盐，而这种分解，似乎成本比传统的制造硝酸盐要少很多工序，也就是能省很多钱！”

聂天听到这里，心下顿时一凛，似乎逐渐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很多事情目前还没有联系起来，还需要一个关键的引子。

这个时候王佃民说道，“所以我们工厂当时有一个新区，里面的工房怀疑就是在生产毒品，因为那里是工厂里的唯一严禁地，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事点就在那里……”

聂天一听到这些，立刻说道，“也就是说，是有人有意引灾难，为的是把那里的一切毁尸灭迹？”

王佃民点了点头道，“事后很多原厂的人都这么人为，但是毕竟那里都被炸没了，也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留下，况且那个时代的科技展水品也不高，也不可能从当时的土壤和空气中检测到什么，而最关键的是，即便检测到了什么，也没有用，因为我们工厂用的化学原料，本来就有制毒的成分在内，所以我说，没有什么真相和公道了，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

聂天一阵唏嘘地看着王佃民，随即问道，“事后谁来看过你，给过你钱？”

“看我的人多了！”王佃民道，“当时我是其中一个厂房的主任，在厂里还是有些威望的，而且也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当时的厂领导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下去，所以不停的有人来找我，给我送各种东西，也有钱，就是希望我不要乱说话，而且能安抚住那些工人以及出事工人的家属不要闹事……”

聂天立刻问王佃民，“那卫朗呢？”

“卫朗？”王佃民说道，“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还以为他也死在那了呢？直到很多年以后，我看新闻，才知道，这个家伙原来是个日本人，而且还是日本什么财团的老板……嘿嘿，现在当年负责那块新区域的三个人，哪个不是大老板？一个搞房地产，一个搞电子产品，都混的是风生水起，嘿嘿，只有我们这些人，现在只能混吃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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