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冥蛇之变

金霞扭曲如龙蛇，不过这次并非金霞自身的变化，而是方林空跟金霞中的战士第一次交手气劲爆，引起的惊天震波。

金霞跟青霞，本身的能量正好两极分化。各不相容。若是青霞中生灵闯入金霞，自身的能量便会被急遽吸蚀，反之，金霞中的生灵闯入青霞，亦是会觉得自身的力量在飞速流泻出体外。

因此，当两道霞光碰触的时候，两边的生灵，才会短暂的交战。两道霞光一旦分开，两边的生灵就不敢纠缠，各自跃回自己生存的霞光一边。

同理，每当青、金二气中的战士，击杀了一个敌人，对方的能量就会被吞吸，很快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方林空这样的闯入了金霞，在战斗时，会非常吃亏。而且丹霄子早就察觉到，到了青、金二气的尾端，战斗已经极为稀少，甚至就算青、金二气交碰，两边的战士也不会寻衅战斗。

古神桀沌制造神将仙师是非常缓慢的。到了后来往往因为对手的力量相当，战斗很难达到击杀对方的目的。因此越是强大的青神谛仙，便提升品阶越为缓慢。到了后来，其实已经无法靠击杀敌人，来吞吸能量升级。只能靠自身的缓缓修炼，来进入最后的进化。

丹霄子进入古神桀沌体内已经有数次，知道这里的神将不过七位，仙师也仅仅五人。方林空想要完成最后的进化，没有他的帮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除非方林空也有耐心修炼个几千年再说。

方林空也知道，自己的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因此开始便出尽了全力。可是敌对方的谛仙也已经到了极强的境界，虽然没有方林空这么勇悍，但是却轻灵迅捷，变化无边。

若是在真是空间，方林空就算有魔门四宝在手，也低档不过对方。但是在这里历经血战磨练，方林空已经全然不惧对方的精妙法术。

青神身体强悍，战力惊人。谛仙精气充盈，法术奥妙。方林空已经逐渐知道了青神跟谛仙之间的区别。把巨灵变挥到了极限之后，方林空持强破巧。无论对方使用什么法术，一概用强横无匹的肉体硬扛下来。然后立刻施以反击。两团青、金色的光团经历无数次撞击之后。方林空的强横身体，亦是布满了累累伤痕。而对方的背后长翎也已经被折断不少，座下的神兽，更被方林空激战中一拳轰中大脑，砸成了一团五色肉酱。

感到自己体内灵能在急速流失，方林空不再恋战，虎吼一声，一掌横切，急速窜起的青霞凝聚成一道吞吐离合的刀光，砍向了对手，而天坎逆刃给方林空隐藏在青色刀光之中，同时出手了。

对方的谛仙战将，也觉得方林空这一击强猛无匹，他在金霞中不但不会流失能量，还能快速恢复。因此，战斗到了这个时候，他对方林空的硬拼，怡然无惧。清啸一声，足悬虚空，狂烈的旋转起来。背后的金彩翅膀，搅动护身金霞，升起一团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雷，迎着方林空的青色刀光反击过来。

方林空硬是一咬牙，把刀光一沉，避过了光雷的砸击。在对方谛仙战将的空洞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奇异的起伏灵波。

方林空这般拼命，连在他背后不远处观战的丹霄子都吓了一跳。但是，双方战况之激烈，就算他也插不进手去。只能看着方林空跟那名谛仙战将两败俱伤。那团光雷的威力，巨大无比，方林空的一半身躯被当场轰掉。

而谛仙战将则勉强轰散了方林空的刀光，却被隐藏在内的天坎逆刃直接给封印。惨烈的景象，让丹霄子也觉得心中不忍。

“去掉了一半的身躯，这小子肯定死的不能再死。我真不该骗他来继续这场大战。”

丹霄子感叹刚过，方林空的残破躯体突然又挺立起来。在丹霄子的惊讶眼神里，不断的吞纳金霞中的能量，在修复自身的躯体。

“这小子，真是妖怪！不对，地球上我见过的妖怪多了，哪里有这么强悍的生命力，居然被轰飞了一半的躯体还都不死。难道！这小子已经悟到了那层境界？”

丹霄子心里惊讶，方林空这时的大脑却如同亿万颗星球同时爆炸一样，无数的意念火山一样爆出来。未来者刻下的记忆，神兽白龙赠与的知识，他从小到大的一生回想……无数的念头不知从哪里一口气全都冒了出来。方林空似乎觉得自己的有一层东西，隐隐约约的却怎么也摸不到。

“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作甚么？我到底怎么了？噢！嗷嗷！吼……”

当方林空看到了自己消失的半边身体，脑袋中轰的一声，突然记忆起了一段古怪的文字，不知不觉的便念出口来。

“……冥蛇变化，遂心化形。刚柔如意，聚散离合……应念动意，擎虹聚电，呼风唤云，……”

慢慢的方林空脑海中豁然开朗。

“冥蛇变！这是玄天九变的第二变。我知道了！原来神兽白龙留给我的东西，竟然是这么简单！”

身体的悄悄变化，方林空终于现，掌握了冥蛇变的同时，方林空也抓到了自己久思未清的东西。神兽白龙赠与他的智慧中，关于空间之奥妙的部分。懂得了这个，方林空巨吼一声，震散在他体外纠缠的金色霞光，一股久违的力量蓦然再次出现在他的体内。

“我终于招回自己的力量！”

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宇宙再次跟神念息息相通，方林空不觉喜极而泣。魔门四宝几乎同时绽放出万丈毫光，把青、金两色霞光阻拦在外。本来高大威猛的外貌，亦同时恢复了原本阳光少年的模样。

有了这层护罩，方林空立刻沉浸下来，开始分析转化自己得来的能量。古神桀沌的能量之巨大，几乎无有穷尽。方林空把体内的得来的这股能量合并，力量在瞬间就爆增了五倍。

巨灵变若是对吞纳能量还有限制的话，冥蛇变对能量的需求简直是无限的。方林空现在的肉身，已经介乎虚实之间，随时可以散做元气，又立时能聚诚仁身。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吞纳比他现在十倍百倍的能量，而不虞肉身崩溃。

“师侄！千万不要继续变化，赶快收回法宝。不然惊动了古神桀沌，就糟糕了。”

方林空正自体会新的肉身无穷妙用。被丹霄子这么提醒，才想起自己还在这庞然大物的身体里。丹霄子说话，他怎会不信，连忙把魔门四宝收入体内，体外青色焰光再次升腾起来。不过转眼间，方林空就形成了对护身青霞的完美控制，一个球形的透明护罩在他体外形成。

丹霄子生怕方林空再有什么举动，体外天恶蓝袍一张，把方林空笼罩在内，震开了金霞的束缚，又潜藏到了青霞的深处。

被丹霄子的天恶蓝袍罩住，方林空这才放眼回望，刚才他魔门四宝威，已经把金霞震散，不过断成两截的金霞，已经缓缓凝聚，再次连成了一股。而青霞这边似乎跟金霞息息相关，亦是减缓了飞行的速度，缓缓拉长。

几乎在瞬息之间，金霞就已经修补完成，青霞也恢复了原装。这时丹霄子才抹了把冷汗，对方林空说道：“古神桀沌的神识，超越了我们这个层次，因此极少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细微的事情上。但是若是引起了太大的变故，古神桀沌便会搜索自身，那时我们就想跑也跑不掉了。”

方林空虽然没见古神桀沌有甚威之举，但是先有神兽白龙说辞，后有丹霄子的警告，也不由得他不害怕。再说，这古神桀沌的体积如此庞大，单单心里威压，就已经让方林空不敢造次。

感到自己已经不需再逗留此处，方林空等丹霄子训斥完，抬眼一看，这才现丹霄子样貌奇古，颇似画儿上的神仙人物，眼眶凹陷，双睛淡黄，长拂脑，双手过膝。一身衣服倒也说不上是哪个朝代的，只不过看起来颇为宽大，若是平地上走起来衣袖，袍子都会拖曳在地面上。

方林空眼里向来没有什么尊长，因此对丹霄子的训斥，也不在意。只是问道：“师叔已经抓得金花龙雀，我也能脱身了。若是没事，师叔跟我一起回去如何？”

丹霄子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突破了二气束缚，哪有这么轻易走了的道理？这古神桀沌体内有无穷宝藏，有师侄帮手，我们若不捞些回去岂不可惜！”

方林空开始还对丹霄子说话，有些愣神，但是随即就恍然大悟。这位师叔既然能跑到古神桀沌体内来抓神兽金花龙雀，自然也不是超然物外的“高人”。古神桀沌也不知亿万年来收集了多少天才地宝，吞纳了多少神兽仙禽，超异生命。若是丹霄子对此毫不动心，那才是奇怪了。

不过方林空也有些纳闷，对丹霄子问道：“师叔本事通天，又是飞升得到的仙人，还需要师侄帮忙些什么？”

丹霄子嘿嘿一笑，说道：“你现在已经修成青神，气息跟古神桀沌全无二致。有些地方古神桀沌的神识防御甚严，我就算有了天恶蓝袍遮掩气息，还是无法蒙混的进去。但是有了师侄就不同了，某些地方古神桀沌是不会防备你的！”

方林空听了，脑筋一转，就知道自己这位师叔有些信不过。但是，他已经能领悟到神兽白龙留给他的空间奥秘，倒也不怕出了什么篓子。

“大不了老子也把那条大泥鳅弄出来，让这古神桀沌跟它再恶斗一场。”

方林空做事从来不是谨小慎微，想到此处，立刻就答应了丹霄子。

按照丹霄子所说，方林空所要做的就是继续冲到青、金二气的尾端。虽然后面的青神谛仙已经极为罕见，但是这两道霞光却甚是绵长。方林空冥蛇变刚刚修成，忍耐不住手心痒痒，因此不断演练今曰所悟道法。

丹霄子藏身天恶蓝袍，看到方林空雀跃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师侄道术惊奇，修为不俗，但是却有两大破绽，你可知道么？”

方林空连道不知，他还真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并非固执不化之辈，深信丹霄子定飞无的放矢。

丹霄子看方林空态度恭谨，便耐心指导曰：“修行者，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己身。你刚才使用的那几件宝物虽然动念激，威力不凡，但是终究是外物，远不及自身修成的护身法术来的随心所欲。你虽然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形成保护光罩，但是终究显得甚是粗陋。不如正式修炼过的威力绝伦，法力精奇。”

“其二，你刚才屡次战斗，虽然手法多样，但是却缺乏一套自成体系的功法。要知道，敌人修行年代一旦久远，多么别处心裁的法术，也难以撼动其心。与其用出奇制胜，还不如精熟一套得意的本事来的实用。”

丹霄子的话，让方林空有些尴尬。他从未有一个正式的师父，连翻实战，也让他知道自身的弱点，但是这些缺憾，方林空却没办事自行弥补上。

他灵机一动，登时向丹霄子细心求教。

“师叔说得甚是，只不过弟子没得到家师多少教诲，自己摸索只怕走错了道路。还望师叔有以赐教！”方林空说得甚是直白，把“这些本事我不会，师叔你交我一些也就是了。”说得委婉了一些，但是目的却半分不错。

丹霄子微微一笑，说道：“师叔怎会藏私？我昆仑仙道护身的道术，最深奥的莫过于三十三天封印诀。每道封印，一符、一咒、一印、一诀。形成三十三道护身符印法阵，绝对不会比你那几件宝贝护身威力小，而且还有克敌制胜的奇妙功效。只不过，修成此法需要极为强横的道力，在人间界是极难修成的。包括你师父在内，当年昆仑十二仙也没一人能修成。但是在古神桀沌的法体之内，却有个大大的好处，就是元气充足不虞缺乏，也许你可以勉力一试！”

三十三天封印诀，是昆仑仙道少数几种理论上完美无缺，但是却无法付诸实践的法术之一。原因无他，修成这些道术所需要的天地元气，实在太庞大了，除非是飞升之后的仙人，能量百倍与人间界之时，才可望一试。但是，飞升后的仙人，极少再次回到人间界，这些法术便成了传说中不可修成的神通。

突破人间界晶壁之后，丹霄子自然试过修炼这些法术，有了层间的庞大能量供应之后，丹霄子一一验证了这些道术的可能。其中这三十三天封印诀，护身威力确实不同凡响。

有了丹霄子细心传授，方林空倒也不难理解三十三天封印诀的精髓所在。因为这道法力护壁要一气呵成，因此，修成一道封印并不为难，难的是如何同时修成。昆仑十二仙都曾试炼过这门号称人间界，防御力最强的三大道术，但是最有成就的麒麟子也不过修到了一十三天。

方林空暗自揣摩了一下，现凭自己的真气，最多能一口气修成四道封印，但是他吞纳能量的速度极快，补充的虽然不及消耗，应该也能多支撑六七道封印。这三十三天封印诀有个特异之处，若是没有被彻底击破全部的法力护罩，只要还有一道封印存在，就能即刻恢复过来。但是若被彻底击破，就需要再次重炼。

他自忖无法一气炼成道术，但是怎么也想勉力一试，就算炼成十来层护罩，回到地球之后，也称得上金汤铁壁了。除非八神极出手，别人肯定无法奈何的了如此变态的护身道术。

一念所及，方林空便摩拳擦掌开始修炼。

他开始以元气凝练符咒，法印，默念咒语，配合诀法速度十分缓慢，方便吞吸能量补充消耗。

可是这三十三天封印诀果然十分变态，他才完成第一道封印，就感觉手上的道诀不受控制，体内元气滚滚而出，方林空无奈下只能加快了封印诀的速度。第一道封印诀完成之后，紧接着，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便开始第二道……丹霄子随着方林空向青霞的尾端飘飞，亦同时给方林空护法。若是方林空能修成道术，对他的计划也会多了几分成算，因此丹霄子也不想出了差错。

方林空身边的青霞，给他源源不断的吸入体内。一个奇异的景象出现了。直径数十公里的青霞，在内部却因为补充不及，出现了一道稀薄空带，随着封印诀的威力呈现，方林空对能量要求的越来越多，他体内在第六道封印出手的时候，就已经空了。他现在全凭吸收青霞蕴涵的能量，来运转三十三天封印诀。可是，补充的速度在快，亦是无法比得上消耗的。这道法诀所需要的能量，比方林空十场大战，都还要多的多。

第九道封印一出，方林空就知道坏了，他补充的能量已经供应不上封印诀的需求，眼看三十三天封印诀就要中断，突然一道强盛的力量灌输进了方林空体内，缓和得一口气，方林空回头一看，却是一名金霞中的谛仙，过来偷袭自己被丹霄子击杀了。

补充来的能量，最多也只能完成两道封印而已。不过方林空缓和了这口气，再次补满了体内的元气。这次他不敢托大，极力运转冥蛇变，身体立刻膨胀起来。冥蛇变虽然能吞吸巨大能量，但是却有一个最为稳定的状态，超过了这个额度，巨大的能量就无法控制了。因此吞吸超越本身稳定状态的巨大能量，最多只能在使用什么超极限强猛招数时，作为储备能量之用。而不可在平常状态下，永远保持这种吃撑到的状态。

凭借冥蛇变储藏了大量能源，方林空一气把三十三天封印诀推到了的二十层，这次他却学的乖了。

天坎逆刃封印了不少的仙禽神兽，也有一些金霞中的谛仙被方林空顺手封印，这时方林空哪还顾忌什么！每当感到真气不济，立刻就释放出来一头，当作补品来用。

丹霄子本来还以为，这道术对于方林空还是过于勉强，却没想到方林空会有这等法子。

随着一声清啸，方林空身上腾起的青焰金霞交相辉映。无数道符咒文字汇成火蛇绕身疾转。先是焰光明灭不定，随即就稳定在方林空身外，凝成一团瑞彩烟霞。在方林空赤裸的身躯皮肤上，绘出无数七彩光焰，组成了繁复无比的咒纹。

丹霄子眼看着方林空大功告成，三十三道符咒法印融入体内，身外那一层淡薄透明，常人难见的法壁其实是复杂无比的阵法组成。心中颇不是滋味。

当年他修炼了几百年，也没能得入门径的法术，竟然给这个小子练成了。

方林空道术大成，心中愉悦。翻身拜倒，对丹霄子说道：“多谢师叔成全！这下，我以后不怕别人围攻了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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