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讨价还价
“他的修为也跌落了吗？”陈枫自然记得那女子说让陆定一小心赤霞宗，那与这位尹宗主是脱不了关系的。看老僧说起尹笑的表情，好像对此人极为忌惮。陈枫在流云宗倒是听人说起，赤霞宗是南唐有数的强宗。赤霞山脉的命名也是因为赤霞宗的缘故。
“他的修为没有跌落，反而增强了。现在，他可能早已经成为秘尊，或者只有一步之遥吧。”不知何时，陆定一走了过来，虽然表情悲痛，但是却也恢复了一位宗主该有的从容。
同入禁地，一个人修为大跌，另一个人修为大涨。陈枫想，那时候定然生了很多故事。
陈枫没有猜错，陆定一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悲愤和懊悔之色。禁地之行是他此生最惨痛的经历，如今妻子葬身他乡，与此也有莫大的关系。只是，哪怕是罗姓老者是他亲近的师兄，他也绝不透露在禁地之中到底生了什么。
老僧和陆定一说到这里，陈枫已经能够猜想出他们留住自己，定然是对禁地生出了想法。可是，自己能够为他们做什么？纵然自己的修为超出了一般的秘士，能够与秘师相抗衡，可眼前有两个宗主，他们手下并不缺少秘师。
不过，陈枫不会主动询问这个问题。接下来，双方如果要合作，就看各自有何筹码了。自己的信息暴露得越少，对自己接下来越有好处。
“既然鸣煞之地如此凶险，那么当年的阴煞宗是如何从中取利的呢？”不需要老僧解释，陈枫已经推断出阴煞宗是靠什么晋升为阴煞教的。这个南唐秘界最大谜团已经被解开了一些，可阴煞宗崛起之快，又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因为有缘人。”老僧的目光紧盯着陈枫，缓缓地说。
老僧的目光让陈枫心里有些毛，老僧年岁很大，但是对禁地却如此热衷，远在陆罗二人之上。
“禁地的每一次开启，都会随之出现一个禁地有缘人。跟随禁地有缘人，便有很大的机率躲过风险，从而获取巨大的利益。不过，历来禁地有缘人都不是出自赤霞山脉甚至南唐，反而是来自南唐之外。所以，每次禁地之行，获益的反而都是赤霞山之外的人。直到上一次，赤霞宗的尹宗主便遇到了禁地有缘人，才安然离开。这是禁地有缘人的说法便是尹宗主说出来的。”说到这里，老僧看向了陆定一。他也定然清楚这个说法的来龙去脉。只是陆定一对禁地之行只字不言，让他有些无奈，他恨不得想将梵音阵用在陆定一的身上。
“难道大师认为我便是禁地有缘人？”
“正是。”
“赤霞山脉中来自外界的人数不胜数，大师为何认定我。”
“凭感觉。”
感觉？难道这老僧也和自己一样，学习了类似感应秘术之类的本领？
“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忝为大觉寺主持，同时也是大觉宗的宗主，法号觉慧。”
“觉慧大师，哪怕你的感觉准确，可是你觉得连秘尊都畏惧的禁地，我一个秘士出入，能有存活的余地吗？”
“施主是有缘人。”
“就算禁地不害我，也难保别人不害我。大觉宗、青霞宗难道没有仇家吗？就比如那赤霞宗，他们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青霞宗做到。到时候尹笑若是对我出手，我岂不是直接毙命，有缘也变成无缘了。”
陈枫所提的这个问题确实关键。秘界中常有人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况不让对手壮大对自己本身就有好处。
“贫僧会努力护着施主的周全的。”
“大师莫怪小子不恭敬，您是尹笑的对手吗？”
“不是。”
“那怎能护我？”
“贫僧自然会尽全力。施主有更好的办法吗？”觉慧的话明显有些干巴巴的。
陈枫心中感慨，自己与老僧打交道很多次，觉慧的修为大概是最高的，但是却少了些高僧的风范。也许是赤霞山各宗的竞争太激烈，让老僧沾染了太多的红尘气息。陈枫想到了茗云，他对禅的领悟却远在觉慧之上。就是夺宝之地中那位苏锦的师父，恐怕也要比觉慧更会装深沉。
不过，陈枫很快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这未免也太小看一个秘宗的，他们哪一个不是精于算计？看来，觉慧是装出来的。和陈枫打交道，表现得直白浅显一些反而有好处。
“自然是让我更强。若是大师做不到，我宁死都不会去禁地的。与其死在那里，还不如现在给我个痛快。”
“这倒是。若是施主能够多些保命的手段，我们自然就轻松一些。另外施主放心，我们是绝不会做出有害施主的事情。”
陈枫并没有接这个话头，转而问：“请问大师，禁地开启还要多久？”
“距离三百年一次的固定开启尚需很久，可三百年中，经常会有一两次意外开启。上一次陆宗主和尹宗主等人得以进入，我观天地异象，这次开启，近则数月之内，长则三五年之内。”
“开启的时间有多久呢？”
“三百年一次的固定开启是半年，三百年间的偶然开启是三个月。”
“那么大家怎么知道禁地何时开启？难道有人守在那里？”
“禁地入口的位置历来飘忽不定，开启时间也不好把握。不过禁地每次开启之前，入口处都会天生异象，倒是给了大家充足的准备时间。”
“那好。我便和大师明说，要我与大觉宗合作可以，但是大觉宗要全力提升我的修为。但是大师还是放下让我加入大觉宗的念头，我不愿意当和尚。”陈枫一下堵住了觉慧要说的话。
“那好，大觉宗一定尽量满足施主的要求。”
“我第一个要求便是能够在藏经楼再待上十天。”这是陈枫绕了半天圈子的目的。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凭空生出了想留下来的冲动，仿佛有什么在呼唤自己。
“这……”觉慧做出很为难的表情。
“反正我都闯进来了，只要这次不出去，还是进来一次而已。我可以答应大师，不翻看大觉宗的典籍，你完全可以用禁制将它们保护起来。”
“那好吧。便以十天为限，如何？”为了拉拢住陈枫，觉慧爽快答应。
“可以。”陈枫也觉得十天足够了。自己身上便有多门秘术，自己留在这里，多学几门秘术有作用，但效果也不是很大。陈枫想要揭开的是这里为何能生出对自己的吸引力。
很快，觉慧便带着陆罗二人离开了，陈枫只觉的浑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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