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捕乌鳢
这一天，天气一改往日的烈日炎炎，有些薄薄厚厚的云层飘散在天空之上，有意无意地在遮掩着太阳的光辉。山谷之间，阵阵松涛依旧在山风的吹拂之下，此起彼伏。
整个大坝今天却是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几十个闲汉外带一些半大的小子不约而同地涌上了大坝，站在大坝上远远地看着在湖中作业的小船和竹筏。停在大坝外围的一辆水产车也在预示着今天水库围捕乌鳢消息已经不仅仅是在榕树村传开，而是已经有商业嗅觉灵敏的鱼贩子知道了。
乌鳢俗称乌鱼，体呈乌黑色，由背至腹颜色逐渐变浅，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是人们喜爱食用的补益身体的一种鱼类。
乌鱼为底栖肉食凶猛性鱼类，平时喜生活在沿岸泥底水草丛生的浅水区，潜伏在水草中等待时机追捕食物，夜间有时在水的上层游动。象如今莲花水库这样，白天就成群结队地徘徊在固定水域，是一种很少见的现象。榕树村附近一些有着数十年经验的老渔人在看过这样的场景之后，都大为称奇，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岑佳华心里清楚，这些乌鱼肯定是因为‘聚灵阵’的原因而生了变异，才会变得如此狂暴和极富攻击性。这让岑佳华心里起了警觉，看来这个‘聚灵阵’并不是那么的有用，在加快动物生长育的同时，还是会带来一些副作用。
看来，当初想利用‘聚灵阵’的作用在水库里面大举展鱼类养殖业的想法还真的是有些过于想当然了。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后悔就能解决问题了，当然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些有些狂的乌鱼先抓起来才是正理。
这时候，岑佳华抱着‘豆豆’站在1号岛上，看着小岛周围的水域密密麻麻地游弋着数量众多的乌鱼。这些乌鱼的数量比起前几天的还要多了不少，一只只就像荒野中饿了几天的野狼，在伺机等待猎物的出现。
这些经过的‘聚灵阵’进行了催化的乌鱼在保持了乌鱼原有的凶恶本性之外，更是显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在岑佳华旁边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大约40多岁，脑袋中间已经变成了不毛之地，只剩下了周边稀稀疏疏的几根毛做遮掩而已。
这是田州县城的一个水产批商罗安，在听说莲花水库这边有大量的巨型乌鱼出现，准备捕捞的时候，他就在前天亲自开车来看了一下。看到确实是传言不假，就立即和岑佳华定下了预购的口头协议。
在小岛的远处，老陈带着一群汉子划着竹筏，慢慢地围着小岛放下了巨大的拉网。这些拉网长接近百米，宽也有近10米，网底密密麻麻地系着用钨合金做成的长条坠子。这种拉网重量惊人，足足有数百斤，加上网眼很小，一般是用于池塘或者水库清塘所用的。
老陈等到拉网围好之后，开始在网子形成的圈子里面投放一些带着血腥气息的饲料。
这些动物内脏制成的饲料一入水，淡淡的血水就在水库清澈的水里面扩散开来。远远近近的乌鱼嗅觉很灵敏，饿了几天的乌鱼一闻到血腥气息，就一窝蜂地向着投放饲料的地方涌去。
密密麻麻的乌鱼群用很快的速度向着饲料冲过去，紧贴水面的背脊甚至划开了一道道波纹，就如同是一艘艘快速前进的快艇。
只是转眼之间，乌鱼群就跨越了短短十数米的距离，围绕着老陈丢下的饲料争夺起来。一时间，水面上水花四溅，水里面更是一片翻腾，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一直站在围网外面的竹筏上关注着鱼群动向的老陈看到浮游的乌鱼群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围网覆盖的范围。于是他手一挥，通知拉着拉网两端绳索的竹筏上的汉子们开始收网。
两边的竹筏开始行动，带着拉网上下两根绳子的两端都一起向着1号岛进。
因为投放饲料的地点很靠近1号岛，外围的拉网暂时还没有惊扰到鱼群，所以它们依旧在拼命争抢食物，并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临头。
随着两只竹筏不约而同地靠上的岸边，拉网和1号岛的岸边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圈子。圈子里面就是还在忘我抢食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人类的算计之中。
在老陈同志的手势的指挥下，四个汉子各自抓住两根绳子的两边，有节奏地把拉网往岸上拉。这时候，拉网要很有技巧，才能使得网子围成的圈子不出现漏洞，导致鱼儿跑掉。
拴着渔网底部的绳子要拉得快一些，好让底下的网子能尽快地聚合在一起，堵住鱼儿逃跑的线路。但是，上面的绳子也是要注意配合，要不然渔网很容易就全部被拉进水里，把水面附近的空间留给鱼儿逃跑了。
就这样，在一阵阵低沉的吆喝声中，老陈指挥着大家把渔网渐渐地拉近了。
渔网已经在水底聚成了一团，在水面也已经布置就绪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套形成了。
这时候，有一些机敏的乌鱼开始觉得周围似乎很不对劲，警觉了起来。
但是，这已经是太晚了！
现情况不妙的乌鱼出于本能，立刻就往水里面钻，却是一头撞上了渔网。于是，整个鱼群像是得到了通知一般，开始在网子中间乱转起来了。
一时间，被网子围住的一个大约10方圆水域里面开始出现了水花四溅的场面，就连刚才抢食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激烈。
如同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乌鱼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开始尝试着别的出路。于是，有的乌鱼开始用尽全力跃出了水面，试图想要跃出渔网覆盖的范围。
一时间，窄窄的水面之中就出现了数十上百条跃出水面的乌鱼，此起彼落，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跳跃的比赛。
但是，早有准备的老陈已经带着几艘竹筏从外围划到了网子附近，然后分别在几个点用竹竿把渔网挂了起来。竹竿把渔网高高挂起，在水面之上的空间里形成了又一道乌鱼难以逾越的鸿沟。
跃出水面的乌鱼纷纷地撞上了渔网，接着一个个头晕脑胀地摔进了水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就这样，曾经不可一世，在整个水库中的食物链占据了最高位置的乌鱼群被聪明的人类用渔网给捕获了。到了最后，圈子围成了一个仅仅几米大小的网箱，开口就正对着1号岛的岸边。
等到网子都固定住了，老陈开始带领着几个汉子开始用网兜捞鱼了。
现在，仅仅几立方米大小的网箱里面足足有数百条乌鱼，整个网箱已经是一片沸腾了。
这些已经被天罗地网给围住的乌鱼情知已经是难逃此劫了，但是它们还是在拼命挣扎，试图挣扎出一条生路出来。
水花四溅的网箱到处是鱼挤鱼、鱼挨鱼，根本就没有再多的空间，老陈他们的网兜只要一捞下去，肯定是能捞上一两条活蹦乱跳的乌鱼。
这些乌鱼到了网兜之中还在剧烈的挣扎，强劲有力的身躯倒是让负责捞鱼的汉子们不时地惊呼！随着一条条乌鱼被扔进了水产商带来的鱼箱之中，它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它们将会在最近的几天成为城里人餐桌上的美味。
伴随着乌鱼拍打水面的声音还有人们接连不断的惊呼声，1号岛上呈现了一副渔场丰收的动人景象。
罗安笑眯眯地说道：“岑老板，你这一网算是赚大了！”
看着罗安胖乎乎的脸庞，岑佳华想起了《大唐双龙传》里面的胖子安隆。两人都是胖子，名字里面都还有一个安字，不知道这个安老板是不是也像那个安老板那样好色呢？
岑佳华看着罗安那几乎已经挤占了脖子位置的下巴，无不恶意地想到。
“赚大？安老板，你可是不知道，就是这些乌鱼，我这个水库基本上就不能养鱼，连养鸭子都要小心翼翼的。”岑佳华眉毛一挑，开口说道：“每年十几万的承包费，我现在还在头痛着怎么整出来呢？”
“要不然你就专门养殖乌鱼，这样下来，你一年的收入就很可观了。”安老板用如同萝卜一样粗细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建议岑佳华道：“只要你能保证提供类似今天这样有活力的乌鱼，我全部包收了。”
岑佳华知道安老板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种凶猛的野生乌鱼因为体格健康，估计肉质比起一般的乌鱼要好上不少，所以安老板才会如此大方地开口。常年经营水产的安老板自然知道这些乌鱼的优秀，当然是不会担心销路的问题。
但是，岑佳华来到这个莲花水库只是因为想要建设一个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庄园，根本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专业的养殖户。
无论是养鸡养鸭养鹅都只是一种尝试，岑佳华试图用一种合适又轻松的手段来保证整个水库的收入能够维持每一年的支出，并且有一些结余来让自己从容地对水库布置和建设。
所以他对于安老板的提议只是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钱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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