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章 风水轮流转
“我回来了。”云雁突然睁开眼，望着凛紫一笑：“刚才谁在说祭天时的形象很重要？若你当场化为本尊，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吧。”
“凌云梯会在祭礼上，检测持剑的内心，进入他们的记忆。”凛紫回答：“如果道心不坚，很可能被这种能量迷惑，陷在幻境里无法脱离。”
“不能让你出事。”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慎重：“我不能再次失去你。”
“因为……如果失去，便是真正的永别。”他低头叹息一声：“你的魂魄已被天道惩戒磨损，无法支撑再一次重塑肉身。”
“被论剑山毁了一次肉身，算是因祸得福。”云雁带着劝慰道：“进入万华镜后，我吞噬了折羽的恶魇，魂力强度比以前还高，也踏入了天境剑域。”
“不要使用它。”凛紫顿时万分紧张：“特别是面对夜逝水的时候，你重伤未痊愈，会因此毙命的。”
“可是此招能够杀了他。”云雁别过头去：“只要顺利锁定了目标，我就能无视修为等级，将他从世上除去。”
“还有许多办法，可以与之对抗。”凛紫恳切道：“神州不能失去紫姬。”
“我死了，也算赎了商红羽在你身上犯下的罪。”云雁一边说话，一边和他朝上攀登，这一次，并无奇怪的压力袭上。
但她轻描淡写的话，却使凛紫感觉到莫大压力。那仙剑沉默片刻，坚决道：“如果你陨落，我便陪着你一起……将残魂送回天地铜炉，消逝在世间。”
“不想再选择别的持剑。”他注视云雁，认真道：“再也经受不了失败与失望。”
云雁听他说出此话，微怔住后笑道：“罢了，以后再也不提起此事，话说回来，我也是很惜命的。”
凛紫的神情依然认真，握住手的力量加重了一些：“那么答应我，还未修炼到，能够抵抗反噬之前，不要用天命绝杀去锁定金帝。”
云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剑修重诺，凛紫见她答允下来，这才消除紧张，恢复了平时的从容。此刻银色阶梯已快走到尽头，朝上方望去，登天台上人影绰绰。朝下方俯视，凌云梯的禁制终于消除，鲲吾等人正跟随在后，一步步朝山上攀登。
然而凭风台和凌云梯，都代表着修士与凡俗的脱离，走向一个崭新神妙的世界。于是下方广场的人群，除了修士可以沿梯上行，凡人包括各国王侯，都不得不停留在原地，满脸敬慕地仰视凌云梯。
纵然是王族贵胄，也无法企及一名，哪怕是刚入仙门的小修。这就是世间的规则，没有人能够改变。云雁侧身望向黑压压的人群，心中颇为感慨。
而人们现紫姬正回头望下来，猛地出一阵阵欢呼。这欢呼的话语声势浩大，就算相隔遥远，也被风声卷起，在山崖间荡起回音，立刻传递到耳中。
他们在喊：“我等唯愿天人尊，无上转于救世轮。”
“刚才那少妇也对我说过此话，而且……”云雁听得清晰，用手指抵住额头，对凛紫疑惑道：“好像在很久以前，我曾听过它，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
“就是字面上的含义。”凛紫在身侧回答，仰望着苍穹：“在这些人们眼底，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人。被天界派遣下凡，拯救他们出苦难的无上之尊。”
“今天观礼紫姬与赤姬的即位典礼，他们会反复祝祷。”他微笑：“以寄托对你们的爱慕与敬意。”
“是吗？”云雁沉思片刻，出苦涩笑意：“可我自己都时常陷入迷惘深渊，又如何能够把握救世轮。”
抬眼看见目光炯炯的凛紫，她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你不用做教导主任，我明白，从现在开始，将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不用扮演。”凛紫低声回应，语气充满坚定：“你就是那个人。”
他们悄悄说着话，没有留意到凌云梯已走完了尽头，脚步踏在了登天台上。登天台与下方的凭风台一样，修建在山崖之间，在云雾与峭壁之间临渊而出，景致雄奇。
它宽阔的广场上，此刻也聚集了不少人，但个个都具备灵气，是修仙界的人士。因为天璇国的仪仗队，只负责运送星君、持剑和他们的剑卫。所以徐泽龙早早带着周晴与郭小冬，随着修士大队，赶到了这里。
见到云雁身着锦绣华服，披着一头晶莹剔透的梦幻紫，与凛紫并肩登上凌云梯，他们三人立刻喜笑颜开，努力朝这边急急挥手。
云雁遥望到他们，因繁复祭礼感觉有些局促的心情，总算彻底放松下来。她正要抛开身边的人，朝三人方向走，却被凛紫拦住，笑眯眯阻止：“等仪式过后，你要怎么都行。”
“但现在，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他小声说话，抬袖指向登天台的人们：“看看，都来了些谁？”
“萧清宇和七峰长老来了不少，连天任峰主凌秋荷也来了。”云雁有些吃惊：“琳琅的报道不是说，论剑山正陷入水深火热的内战中吗？”
“紫姬与赤姬即位，乃天下大事。”凛紫回答：“无论如何，论剑山都会派遣人来。”
“想着前不久，这些人还组团一起，在诛仙台上把我给杀了。”云雁说到这里，情绪开始复杂起来：“现在又组团在一起，前来为我朝贺……当真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啊。”
“所以才要你和我站在一起。”凛紫握紧她的手：“这样便不会再有人，像以前一样，胆敢对你蓄意加害。”
云雁却对他笑道：“如今的我已踏入天境剑域，就算是来十个萧清宇，也能把他当场格杀。”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射寒芒扫向众修：“想要再加害我，便等着玉石俱焚吧。”
抬眼望见凛紫面露忧色，她莞尔一笑：“不用担心，我并非睚眦必报的人，也不想杀论剑山主，闹得天下沸沸扬扬。”
“但有的东西，还是需要拿回来。”说完此话，云雁掠过自己的仙剑，衣袂蹁跹如一只彩蝶，迎风飞舞，瞬间挪移到了凌秋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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