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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醒了。”怀里的人生龙活虎起来,字字精神,哪有半分困意。
落地,从他手里接过公文包,蒋楚牵出一个礼貌假笑:“我到了,谢谢。”
说是道谢,行为举止说是逐客令也不为过。
还记恨先前在办公室里下她面子的事呢,男人心知,并不见恼,过河拆桥的事她没少做,惯性偏袒。
视线从公文包掠到眼眸里,伸手在她没什么肉的脸颊上捏了捏,轻声道:“早点休息。”
纵容和警告被他拿捏得很精准,不至于刻板,也并非玩笑,总之不讨厌。
她点头,郑瞿徽亲了亲她的额头,哄小孩似的夸了句乖,然后如她所愿地离开。
眼睁睁看着他走,几步路罢了,蒋楚怔忪了好一会儿才醒神,电梯已经直达负一楼。
这么好说话?真是奇了。
蒋楚的诧异很合理。
郑瞿徽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不知道底线这个东西会因人而异。
回归正轨。
郑瞿徽照例将她的一日叁餐安排妥当,甚至无形监督。
蒋楚也学聪明了,吃没吃完都在下班前清理证物,哪怕突击检查也能理直气壮地接受他的审视,只是无意识避免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比测谎仪还尖锐。
平安无事下是她的小聪明和他的不计较。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在猎人和射手的旗鼓相当里逐渐走偏,趋于幼稚化。
更像是……一场猫鼠游戏。
连蒋芊都掌不住的小怪物又怎会甘心作鼠辈,不过是装得像。
再转念一想,她愿意装,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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