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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窑炉上的烟已经从黑烟变成了白烟,说明这一窑焦炭已经炼熟,焦油去尽,开炉了。
煤炼焦后得到的煤焦油中,主要成分就是苯,等可以收集焦油的炉建好了,就可以把苯和油泥搅拌加热后,再把混合物拿去蒸馏,剩下的就是羊毛脂。
正因为今天是炼焦开炉的日子,赵虎头一大早就起来,马步都没有蹲,就拖着正在练习枪法的小舅舅出门了。
开炉也很简单,开窑、浇水、熄火,就搞定了。
说是这么说,但这开炉还是折腾了一整日,尤其是有不熟悉的庄户,在靠近开窑的白烟后,要不是赵虎头吼的快,差点就被烫到——哪怕是在后世有抗生素的年代,大面积烫伤也是能要人命的。
然后便是出炉。
普通的银灰色焦炭,带着一些孔,不是很大块,以赵虎头的眼光来看,当然是一般般——没有精选只是水洗过的煤,效果差强人意。
“舅舅,你将就一下——”赵虎头向右抬头,却没有看到一直在身边的小舅舅,再转头一看,他的小舅舅已经蹲到新扒出来的焦块前,对着那东西又捏又照,几乎要控制不住大家闺秀、不,是簪婴世族的宝贵修养了。
“银、银霜炭?”过了许久,种彦崇才嘶了一声,克制住险些流下来的哈喇子,“真是银霜炭吗?”
他实在是没忍住,拿起一块,就放到一边还有余热的炭火中一番猛吹,在呛咳中将那块炭火点燃,又夹出来一番猛吸……
“真是银霜炭!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取一盆入屋以铜罩盖染,足支一昼夜。且入此室处,温暖如春。”他看着赵虎头神色苍白,明明是强健的身子,如今却有几份摇摇欲坠……
“是么,你满意就好。”赵虎头挑眉头笑道:“这碳可以用来炼铁了吧?”
“炼铁?”种彦崇忍不住提高了语调,“你知道银霜碳在汴京城,是多少钱一斤吗?你居然用它炼铁?”
赵虎头骄傲又放纵地抬头:“那,舅舅你炼是不炼?”
种彦崇磨了磨牙齿:“炼,当然炼!”
不过炼钢就不是能随意炼的了,那可煤焦窑危险多了,除了专业的炼铁匠人,还需去兵器监报备。
赵虎头吩咐山水,让她去把焦炭分一些给庄户做工钱,便让人好好看守,准备先回家,准备下一步打算。
山水效率很快,片刻之后,就回到公子身边,表示已经完成任务。
……
就在赵虎头离开不久,七里坡的小学堂里,叫王洋的教书先生完成了今天的课程,让这些小家伙们记得温习功课后,便收拾起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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