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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调戏之语,轻浮的纨绔子弟就爱招猫逗狗似的调戏人,以看别人羞窘为乐。
沈馥脸不红心不跳,微笑说道:“过奖。”
陆既明又看了他一眼,对凌仙儿说道:“你先出去。”
凌仙儿应了一声,正要走,沈馥一把将他扯住。开玩笑,那日在醇园闹了个大乌龙,即便没人认识沈馥,满城里也在传陆大少和个俊俏男人厮混,今日再偷偷摸摸地弄个什么,又变成了陆大少和个俊俏男人在妓院里厮混,更不得了。
再说了,这儿是人多嘴杂的妓院,消息传得更快。
“小事而已,一下子就说完了,不必麻烦回避。”沈馥说道,“那日在大少的藏书室落下了一枚钻石戒指,不知道大少见到没。”
陆既明歪在沙发上,说道:“什么样儿的?”
沈馥大概比划了下大小,陆既明扑哧一下笑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么小一枚戒指,掉在哪儿怎么看得见?”
沈馥:“......”
陆既明敷衍道:“我回去看看吧。”
沈馥脑子转了转,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实不相瞒,这枚戒指虽然小,却是家母病逝前留给我的,虽不值钱,但却很重要。”
也不怕露馅,戒指买的是二手的,仔细看起来也有点痕迹。
陆既明说道:“知道了,找到了就找人给你递话。”
沈馥连忙感谢,转身走了,反手带上门的时候,门还没关严实,那凌仙儿已经挨到陆既明的怀里去了。陆既明和他眼神对上,举起酒杯和他遥相致意。目光一触即分,很快,陆既明就沉醉在温柔乡里了,沈馥也关上了门。
好一个散财如散花的浪荡少爷,沈馥略带些刻薄地想道,想必陆既明这辈子都没受过什么委屈,没吃过什么亏,才这样目中无人,整一个绣花枕头。
回家的路上,沈馥买了一大袋酥糖,嘎嘣嘎嘣嚼着回去。到家的时候沈令仪正在挠头打算盘算账,小阿在旁边帮着看,他过目不忘,心算也厉害。
沈馥反手塞了一颗糖进小阿嘴巴里,问道:“算什么呢?”
沈令仪披着睡袍,头发也没梳整齐,边打算盘边说道:“平洲地贵,吃喝也贵,再不宰个肥羊就过不下去了。”
他们仨上一个宰的肥羊是豫北一个富绅,那富绅爱沈令仪爱得不行,流水样的礼物送来,就为了讨沈令仪做第五房姨太太。正好北边拥兵占地的大军阀严一海要抢豫北的地盘,开始打仗了。他们仨赚足了,趁乱变卖了东西一走了之。
出豫北时正好遇上了鸿福绸庄的沈家,他们假称当地富户,把人家家里的消息明里暗里套了个干净,分道扬镳之后,他们就冒认了这一家,到了平洲来,打算在繁华之地再宰个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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