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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超俯瞰着脚下这堆已然彻底失去人形、模糊难辨的烂肉,心中古井无波,有的只是一种大仇得报、尘埃落定的畅然。他微微俯身,伸出那修长且沾满鲜血的右手,五指如钢钳般稳稳握住那团血肉,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畏缩。发力间,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轻而易举地将这承载着罪恶终结的重物拎起。紧接着,他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调动体内那神秘莫测、汹涌澎湃的空间之力。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光芒闪烁之中,他的身影如轻烟般消散,瞬间隐没在原地。
须臾,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陈超现身于贾家院门外。清冷的月光肆意倾洒,将他高大挺拔却又带着几分肃杀之气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地面上。一路上,他仿若穿行于暗夜的幽灵,身形鬼魅,步伐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所经之处,唯有浓稠如墨的寂静紧紧相随。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踩在虚空之上,没有惊扰到哪怕一片落叶、一丝微风。
抵达贾家门前,陈超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将手中那团惨不忍睹的烂肉,稳稳地放置在门槛之前。他缓缓直起腰,目光最后一次冷冷地扫过地上这摊曾经属于贾张氏的血肉,正欲转身离去的瞬间,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家中亲人的面容。那一张张熟悉且温暖的脸庞,此刻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间。
他猛地意识到,若是就这样将这令人毛骨悚然、惊骇万分的场景遗留在原地,一旦清晨来临,被旁人发现,势必会引发一场天翻地覆的恐慌与混乱。而家中的亲人,听闻如此惊悚之事,定会被吓得魂不守舍,陷入无尽的恐惧与担忧之中。这个后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念及此处,陈超暗自庆幸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多了这一层周全的思量。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紧闭双眼,将全部的精神与意念,毫无保留地倾注于体内那神秘空间。刹那间,光芒闪耀,空气中再次泛起剧烈的波动,那团烂肉在这奇异的光芒笼罩下,如同幻影般瞬间消失不见,稳稳地回到了空间的黑暗深处。
此时,贾家门前的地面上,仅余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摊血迹在清冷月色的映照下,宛如一朵盛开的诡异血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血迹的边缘,还微微泛着湿润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那场惨绝人寰、惊心动魄的恐怖之事,也似在向世间宣告,罪恶终会得到应有的审判与惩处 。
的屋内。秦淮如在这熹微晨光的轻抚下,悠悠转醒,双眼仍带着未散尽的朦胧睡意。她下意识地将手往床铺一侧伸去,本想触碰到贾张氏那熟悉的身躯,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落空,让她瞬间清醒,眼神陡然聚焦,直愣愣地看向贾张氏平日里所躺的被窝处。只见那被窝不仅空荡荡的,而且褶皱的被角毫无生气地耷拉着,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人睡过,床铺也早已没了人暖过的温度。
“这老太太,一大早能去哪儿啊?” 秦淮如不禁低声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解。她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坐起,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搭在脸颊两侧。她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急切地在屋内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屋内除了几件破旧的家具和散落一地的杂物,哪有贾张氏的半分影子。
在秦淮如的认知里,贾张氏可是个出了名的懒人,尤其是在这清晨时分,暖和的被窝对她来说,就如同磁石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往常日子里,哪怕是被生理需求所迫,必须得去上厕所,她也总是磨磨蹭蹭,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仿佛那几步路的距离,对她而言就是一场艰难的长途跋涉。不到实在憋不住的地步,她是绝对不会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迈出屋子半步的。
可今天这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贾张氏竟然早早没了人影,这不由得让秦淮如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她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丝,匆忙掀开被子,起身披上一件打满补丁的旧外衣,随手趿拉上那双破旧的布鞋,连鞋带都来不及系,便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向屋外,一心想要弄个明白。
一踏出屋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拂过院角那棵老槐树的树梢,树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秦淮如先是快步朝着院子角落的简易厕所走去,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暗自祈祷着贾张氏只是在里面方便。她走到厕所门口,微微侧身,轻声唤了几声:“妈,您在里头吗?” 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可厕所内却一片死寂,没有传来哪怕一丝回应。
秦淮如站在厕所门口,眼神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她转身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一丝线索。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内心的焦虑与迷茫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开始在脑海中拼命回想,试图记起贾张氏昨晚是否说过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可任凭她怎么绞尽脑汁,却依旧毫无头绪,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
晨曦初破,淡淡的曙光为四合院披上一层薄纱,秦淮如却无心欣赏这景致。她站在贾家院子里,心中对贾张氏的去向本无太多在意。长久以来,贾张氏的尖酸刻薄、蛮横无理,让婆媳间的关系如履薄冰,矛盾重重。但悠悠众口,她不能不防,要是贾张氏莫名失踪,旁人定会拿 “不孝顺” 的帽子扣她,那往后在这院子里,她怕是再无立足之地。这般思量之下,她只能强压着心底的厌烦,在院子周边故作姿态地寻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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