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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光看着谢长安半藏在灯影里的安静的脸,对方认认真真拿出纸条和笔,很明显早就准备好的,打开竹制笔盖,笔尖上还蘸着未干的朱砂。
“朱砂辟邪,写起来灵一些。”谢长安如是道。
祝玄光忽然想起大翮游仙里对方让他再努力活一活,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意识到这个徒弟很重情。
她不止对故友和师父重情,一切对她好过的人或事,她都记得,并希望能长久留住。
叹息在风中轻轻滑过,他接过纸笔,又拿过河灯。
“你离远点,许愿时不能有旁人近身。”
谢长安:?
她从没听过这种规矩,但还是依言走开。
其实她也觉得将愿望寄托在河灯上太不靠谱了,但问题是祝玄光飞升这种事情,放眼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有把握做到,包括祝玄光自己。
这已经不是单凭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就像许多人毕生孜孜不倦亦不得所求,他们未必是向上天或神明祈求,只是给自己内心一个寄望。
有了寄望,就有动力去达成。
看着他写完折好纸条放入河灯,却因为蜡烛和底座过于狭小,塞了好几次才塞进去,居然有些笨手笨脚,谢长安想起堂堂天下第一人在大翮游仙里半死不活,那副求死不得还被她强迫到处拖着跑的狼狈模样,莫名就有点想笑。
祝玄光敏锐捕捉到轻微的动静,朝她望过来。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来放。”
被当场发现,谢长安只好过去代劳。
“你方才在笑什么?”祝玄光问。
谢长安道:“想起大翮游仙里的事。”
提起这个,祝玄光也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