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节,靖王府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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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了,王庄头又安排着把大棚保暖的帘子取了,知道柳儿喜欢吃新米,靠在湖边的田,他留了二块,约有二亩大小,依旧种了稻米。
路小七在柳庄前后已呆一个多月,柳儿是花样翻新的带着他玩,算着自己还没带他去打过兔子,这天,就跟王明商量了,大家一起巡山,顺便猎点野味来加菜,路小七在家也是打过猎的,深好这一口,得了此信,早齐齐准备好了,晚上,找王明先去挖陷井,王明也由得他折腾,带着工具,两人自去挖了。
路小七并没有叫上柳儿,在一块住了快一个月了,他几乎什么也强不过柳儿,这次是安心要出出风头的啦。先下去埋下伏笔。
第二天一早,各各装束停当,柳儿装模作样的拿着弩,一身利落的咖啡色的短打,绣着卐字的箭袖,脚上穿着硬牛皮底的软面长靴,路小七最喜灰色,此时也穿着件银烟灰的短打,穿着牛皮靴,手里也拿着弓,腰上别着匕,小柱子及王明手里的六个十五六岁的护院也都准备停当,黄黄白白家一家七口,浩浩荡荡地开向大花山。
这周庄的荆棘隔离栏在大小花山的外侧,差不多在山腰的位置,山外侧腰线以上就能行人,但柳儿一般叫王明不要穿着鲜色衣服在林子里走,以防山外的人见到,柳儿是想营造出一个大小花山是荒山的假像,来以策安全。所以护院队基本上的衣服就是黑色及深绿色。
都是半大小子,又刚帮着忙完春种,能出来干点喜欢的事,个个都无比开心,赶到山里。个个大显神箭,不一会儿就猎了三支兔子,二只野鸡在手,大小花山山小,本就没有什么儿狼呀这些大型动物,王明也放心让路小七在前面领头出风头,走到下了陷井的地点,路小七挖的十几个陷井居然没落空一个,都有斩获,看着柳儿眼里出的崇拜目光。小七爷终于心理平衡了,挥得更加的好,
柳儿自然是一无所获。箭都射完了,一只没中,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在中午吃中餐时,坚决不肯给他吃自己做的蛋糕,小七哥只能赔罪道歉,二人拉拉扯扯一场,才一个得了一只没受伤的活兔子,一人吃上了每天必吃总也没吃怕的蛋糕。
收获是很大的。一行人带回了十五只兔子,二十只野鸡,最激动人心的就是。黄黄白白,从龙头山哪边,追了一群鹿子过来,王明同路小七一众,捉住了二只跑不快的小鹿子。都伤得不重,箭射在腿上。柳儿开心极了,宣布占为已有,让小厮捆了,送到养殖场,交给郑老二医伤,宣布要开一个养圈场,后来,郑老二果然是有本事的,后来柳庄的鹿场最多时节,有鹿五十多只。
回到庄子里,柳儿将三只白色的兔子放在郑老二育小鸡的竹编笼子里,最后也展壮大,当然后现王明带着护院队专门捉了不少白色的兔子来也立下大功的。珍绣坊用白免皮做的一些棉袄、披风的滚边,带动了一场流行的风暴。
在柳庄玩得乐不思蜀的路小七不知道,他不思蜀不代表蜀不思他,堂堂靖亲王的嫡三子,说破大天来,也不可能丢一张诗不成诗,词不成词的小纸片,就可以一走了之的。他老人家逃之夭夭,窝到柳儿家活得快活自在,靖亲王府却天翻地覆。
靖王爷日子很是难过,里外受气,加上比自己年长的皇侄当今的皇上,龙体欠恙,自己得宫里常跑着,哪一溜皇侄孙们没一个省油,都盯着哪位子,想入非非。
府里面,靖亲王被痛失爱子的王妃吵得头大如斗,王妃最爱的七子,却在这节骨眼一抬脚跑了,你说跑就跑罢,问题的关键是,等奶娘们一整理,再回禀上来,才知道,死小子居然身无分文,一个下人没带就走得无影无踪。
靖亲王叹气,这是什么人生的什么儿子,四六不懂的呢!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别说这小子还称不上什么英雄。你好歹带上个万儿八千的,老子我也放心不是!靖王爷气结,只能撒开手下去查,先还悄悄的,偷偷的,怕丢人,没想到结果,查来查去,什么亲戚朋友家,别院庄子,就皇宫里悄悄查了他最喜欢来往的几个皇子的宫殿,小七爷真正一道金光后就影打无踪了。
时间一溜过去了一个多月,丢了主人的四大金钢,早前被靖王爷一顿胖揍,待得屁股上的棒伤也好了半个月了。小七爷仍没有消息,此时,偏又逢到世子爷回了京城。不说四人觉得脖子清凉,
靖亲王站在大堂里,看着自己从边关回府的大儿子,也是一脸的难言。二十岁的路元朗坐在左侧雕着佛八宝指轮螺伞盖莲瓶鱼长的一排红木椅的第一把椅子上,脸黑如锅底,眼睛盯着前面刻着锦上添花图样的长八仙供桌,仿佛在研究是不是改成百事如意的图案会不会府里也万事大吉。
在他前面渡着步的靖亲王越觑着自己儿子的脸色,越是心凉 ,忽然回过神来,切!老子凉什么凉,究竟他是爹还是我是爹?立正站好,拂了拂身上的白色用金银线绣满四爪龙纹的内造常服,咳了一声,正待开口,
忽然,堂屋的门被哗啦啦的推开了,一众丫头婆子,拥着王妃,涌进了正堂。刚起的威风立时就灭了。
王妃头上挽着如意髻,也没插钗,就带一绣着详纹的头箍,白着张脸,脂粉未施,带着十分之伤心又伤肝的表情,躺在酸枝木雕牡丹戏凤图案的长椅上,搭着银线暗绣的海棠花暖被,靠着同花色的大靠枕,由四个力大的粗使婆子抬着进了大堂,见到老妻如些娇弱的样,靖王早不知气在何处,忙不跌地陪笑着:
“这怎么话说的呢,你身上不好,使人来说一声,朗儿自会进内堂来侍候的”
一边冲儿子使眼色。见母亲来了,路元朗脸色更黑,硬着腰施了一礼:
“见过母亲”便立在一边,一言不。
见自己如此装扮,也没吓唬住自己硬头犟脑的大儿子,王妃也觉得没面子,自己也不好下台,忙带着哭声:
“朗儿,算母亲求你,小七这事也不全怪他,都是那起子妖精的错,内堂的事,娘亲自去处理,保定不再出错,可小七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你可要想法子找到他,这都快二月啦!他万一要出了什么……我指定跟他走……”
说着,仿佛见到小七有了什么万一一样,泪如雨下,
路元朗刚听到亲兄弟什么的,脸色才略缓了二分,结果跟下来又上旧一套,什么跟他走,脸色更是难看,但回头想想也不能不管不是,只得表态:
“小七是我兄弟,我自会想法寻他,但是这次寻回来,我决不会轻易放过他,父王同母妃都不可以再纵他,如不答应,我不去寻访,任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屋内白铜小香炉的凤凰嘴里袅袅吐出一缕淡淡的幽香,靖王夫妻面面相觑,末了还是王妃开口,“你不会再叫人打他吧?也不会带他去边关吧?”想起上次小七被打,王妃就心如刀搅。
“我自带去交给师傅。”干干脆脆的一句话,撂在堂中
路元朗口里的师傅,是一位得道高僧,在五台山中的法严寺做住持,当年见到路元朗后,机缘巧合下,考校后就决定收入门下。
大师不仅在佛学上造诣是其他大家不能及的,而且才华无人能及,集诗、书、画、篆刻、音律、茶道等于一身,贯穿儒、释、道家思想。路小七要能成为他的弟子,受他教导,将来成就也是不可限量。
最差也差不过大楚闻名全国的路世子,十五岁就成了文武双状元。再说大师也见过路小七一面,道他颇有福德,这般良佳璞玉,日后定有大造化;安康稳似磐石,沅茝沣兰,好生教导日后必当福寿绵。
可在王妃这当娘的心里,当年5岁的大儿子,被这和尚看中带走,这一去就十年后方才归家,虽然文成武就,可是跟自己就是不亲了,王妃可不想再搭上自己的小儿子,自己家大业大,什么荣华富贵都唾手可得,为什么要费这劲。所以一直犟着,不肯放人,这才把小七爷拘在身边呆到十四岁,没想到,大儿子还打着这主意呢。不同意吧,怕他不寻,对自己大儿子的本事,王妃是非常信服的,可同意吧,又着实舍不得……纠结中
靖王毕竟是个王爷,虽说有些惧内,可也是有思想的男人,对大儿子的师傅也是佩服不已的,小七也实在宠得过了头,送去学上几年,自己也省心不是
“行!你做主”王爷俱内不假,可在王府拍板的事还是他亲自拍的,一般他真正强硬起来,王妃也是让着他的,不敢勉强。
路元朗冲自己不省心的双亲施礼告退,让人传一干人等,到书房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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