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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土,男人连等都不等,黑皮鞋将烟蒂碾进草皮里,冒雨往外出,都不用说,人群有序空出一道路给男人,打伞的人匆忙跟着。
“还下雨呢,陆哥等等我呀。”
进了别墅,一张黑白遗照放在展台中央,下面摆满了花圈,陆渊踢了踢展台,照片被踢的一震歪了位置。
“尸体都埋了,还装这样式。”
张睿吓得连伞也顾不得收了,跑到陆渊跟前忙说,“哎哟陆哥,咱才刚回来,都没站稳让人听去可怎么好。”
说着将遗照摆好,摆完又嫌晦气在西装上使劲擦着手,打眼功夫,身旁的男人又抽起了烟,自从回了安城,这烟就没断过,张睿只当陆渊是着急。
吴四海一死,绿林社没了头目,中心圈子就那些人,一个个摆的是云淡风轻的做派,背地里早铆足了劲,只待争抢坐高位,早前被吴四海“发配”到宝岛的陆渊相比其他人自然没有优势。
陆渊靠在门板上抽烟,吐出的长烟熏得凤眼微眯,回安城前刚在宝岛收拾完一群人,连夜赶回,两三天没合眼,尼古丁的苦味在嘴中晕开,刺激混沌的大脑,思绪被带回到四年前。
彼时电信技术兴起,听说宝岛有人用电信网做六合彩赚了好一笔钱,吴四海也想做,就让他去了,这一去就是四年,等人死了才回来,或者说是被允许回来。
别看现在这块业务绿林社做得风生水起,可起初并不吃香,电信本就有技术门槛,谁都没有经验,全部都是从零开始。
说的好听是看重,实际就是边缘化,吴四海就是打着让他死的算盘,不给钱不给人,全凭他一人单打独斗,孤立无援,因为生意和当地“同行”起了利益冲突,到宝岛那一年他差点死在那儿。
而这一切除了早埋进土里的吴四海,还是托林书音的“福”,那张小嘴搁吴四海面前不知说了什么,直接让人笃定他图谋不轨,意图谋害散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陆渊咬着烟嘴,眼睛一瞬不移盯着那个曼妙的身影,不过林书音说的也没错,自己当时确实有这个意思,伺候了老子还想让他给儿子打工,吴四海想的可太美了。
原本寂静的庭院熙熙攘攘,林书音清脆的喊叫尤为明显,陆渊倚着门框没有动,静声看戏。
原来来的是警务处总警司——宋文柏,现年32岁,四年前他被赶到宝岛之后不久,宋文柏入职总警司职位,破例提拔,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总警司。
黑白泾渭分明可人心并非一成不变,吴四海罪大恶极,却证据不足,还提前找好了替罪羊,经过审判堪堪服刑三个月,出狱当晚就死在监狱门口,坊间猜测是警局看不下去雇佣的杀手。
宋文柏这次来祭奠是次要的,主要是盘问相关人员情况,尽快查明事实还警局清誉。
如果不是吴四海身份特殊,事关绿林社,也用不着让总警司亲自出面。
墓碑上的白菊被扔在地上,似是不解气,林书音又愤愤踩上几脚,草皮上的雨水溅了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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