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签订契约
“李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之前让你久等了。”
秦月夕率先开口，对她未能及时醒来而让鬼手李白跑一趟表示歉意。
“是李某去得早了，秦姑娘无需介意，来，请坐。”
他示意秦月夕坐下，自己也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立刻就有下人将茶水奉上。
鬼手李端起茶杯痛饮起来，完全没了昨日烹煮功夫茶时的闲适淡然。
他一口气将一杯茶喝光之后，伸手一抹嘴巴，畅快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留意着秦月夕的反应。
秦月夕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和轻视。
“李某之所有没有等到秦姑娘就先行离开，是因为想到可以用一种新的材料，便有些手痒难耐，赶着回来试验一下想法可行，还请秦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失约。”
鬼手李虽然让账房给秦月夕留了话，当面见到后还是要详细解释一下。
这也就是秦月夕入了他的眼，再换个旁人他都不可能多说一个字。
“原本就是我的原因，与李先生无关，又谈何失约。”
秦月夕摇摇头，她来可不是跟鬼手李互相争着认错道歉，简单地说了一句后立刻切入了正题。
“李先生，我想你能去找我，想必已经有了结论。我来就是想知道这个，毕竟我现在是急着用。”
“秦姑娘，你那图纸上的东西，我能保证可以造出来的有几样，还有两三样的材料有些材料李某闻所未闻，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鬼手李面露一丝愧色，要他承认自己也有造不出来的东西，实在有些堕他的名头。
“其他好说，那套银针先生能造出来吗?”
秦月夕最关注的就是银针，针灸的应用范围可就广了，其他以后若有机缘再说也不迟。
“这个姑娘放心，无非是锻造时手劲分寸的问题，倒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我刚才回来就是因为发现可以用一种材料进行替代，可以增加银针的柔韧性，做到柔而不软，刚而不折。”
鬼手李自信满满地说，一说到他的专业强项，连眼睛也跟着变得熠熠生辉。
“那李先生多久可以将银针造出来？我不能日日守在这边，家里还有诸多琐事，最快今日下午就要回去了。”
秦月夕听到这个消息，心头微微一松，她盘算着东西一拿到手，经她试用过没有问题之后，就立刻开始给顾梓晨做第三阶段的治疗。
“那一套银针估计要三日左右，不如秦姑娘留个地址给我，到时候东西打造出来，我派人给姑娘送去，也省得你往来颠簸。”
鬼手李略微估算了一番，给了她一个大概的时间，又主动提出会送货上门，却没有提到一句跟报酬有关的话题。
“那好，我便留个地址。”
秦月夕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想到鬼手李这样有钱有人脉的人想查到她的身份和住址再容易不过了，毕竟顾梓晨可是曾经的相国大公子，总会有人眼睛一直盯着不放的。
她没有必要以无用的防备来让鬼手李心生不满，因此便痛快地写下了顾家的地址。
“那李先生既然接了我的委托，不知这报酬……”
鬼手李虽然没提这个问题，但秦月夕却不能不提，人家也没说白做工不是，天下哪儿有不劳而获的说法。
“这就不必了。”
鬼手李摇头拒绝道：“姑娘的图纸也让我获得不少灵感，甚至有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东西都能豁然开朗，这可不是银钱能买来的，我又怎么能昧着良心再向姑娘要钱。”
他这番话让秦月夕对他平添几分好感。
这人虽然是孤僻自负了些，但胸怀坦荡磊落，又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就从他刚才说的话人品就可见一斑。
只是他不想占秦月夕的便宜，恰好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做买卖本就讲究钱货两讫，她虽然是提供了图纸给鬼手李，激发了他对工艺一道更深的理解和精进，但报酬还是要给的。
就比如她昨晚也是被邓主管给的方子激发了灵感，可照样还是要付买药钱一样。
一码归一码，分得清楚才能说得明白，不至于再额外生出什么事端来。
秦月夕并没有把心里所想如实说出来，只是略略表达了她希望一码归一码的意思，鬼手李那般人精似的人物一听就心下了然，也就不再提什么免费打造的话了。
“那这样，到底报酬几何，现在我也定不下来，毕竟这东西我就没见别人有用过。秦姑娘若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咱们就等以后我将其他东西都造出来，再一并算吧。”
鬼手李提出了个折中的法子，两人各退一步，秦月夕听了也觉得可以接受，便就这样约定了。
约定还要落实在笔头上，鬼手李府上就养着一个专门拟订文书的先生，他的一应契约都是这位先生拟出来的，因此写下一份契约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秦月夕将文书细细看过，其中并没有什么隐晦的文字陷阱，就是简单地说明情况，之后约定报酬再议而已。
秦月夕和鬼手李分别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各执一份，这份契约就算是成了。
“签了这文书，我的银针就拜托李先生多多费心了。”
她心愿达成，就萌生了去意，家里还有六十亩地等着收拾出来，赶在夏季最后的播种期前将种子撒下去呢。
鬼手李也看出秦月夕无心多留，便豪爽地说：“秦姑娘请放心，在下爱惜羽毛，既然与你签订了契约，便一定会全力以赴。”
“原本在下还想做东，至少设宴招待姑娘一下，不过见姑娘似是归心似箭，也不好强求。只望姑娘下次若再来此地，还请给在下一个能做东道主的机会。”
秦月夕见他执起茶杯，知道这是准备送客了，便也同样端起茶杯说：“李先生客气，那月夕就先行告辞，回返家中等着收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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