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只争朝夕
接着廖谷锋道:“安哲,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我知道了。”
听了廖谷锋这话,乔梁眨眨眼,就光知道了?再说点别的啊。
乔梁这会对涉及到刘昌兴和尚可的话题是很感兴趣的,很想听廖谷锋多说一些。
乔梁看了一眼安哲,他正带着沉思的表情。
乔梁忍不住插话道:“廖书记,您知道了,然后呢?”
一听乔梁这话,安哲又瞪了乔梁一眼,这小子怎么能问廖谷锋这个,有些放肆。
看安哲瞪自己,乔梁咧咧嘴,知道自己这话不该问,但已经晚了。
接着廖谷锋道:“然后?然后乔梁你小子欠揍!”
“啊——”乔梁叫了一声,接着嘿嘿笑起来。
安哲也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样子。
接着廖谷锋转移话题:“安哲,关于帮扶工作,我赞成你的初步思路,当然,这项工作要在新民同志的全面领导下开展,当然,在帮扶过程中,在具体落实操作中,或许还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甚至有些问题会比较复杂,也可能会超出帮扶工作本身,但即使如此,我们工作的重心还是要围绕帮扶来进行。商业集团定点帮扶凉北,这很好,有乔梁在凉北挂职,相信他会对这项工作的开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安哲道:“是的,乔梁到凉北挂职以来,一直在下面熟悉工作,我这次考察,全程有他陪同,方便很多。”
接着廖谷锋道:“乔梁——”
“到!”乔梁忙道。
“你的老领导来帮扶凉北,你开心不?”
“开心,特别开心!”
“光开心还不行,还要实实在在干些事情。”
“是,您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指示。”
“嗯。”廖谷锋停顿了一下,“今天我和你的老领导谈话,你听到了不少,谈谈你的感想?”
“这个……”乔梁边开车边寻思,“廖书记,我的感想有点复杂,一时三言两语说不清。”
“复杂?有多复杂?”廖谷锋道。
“这个……”乔梁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接着廖谷锋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的老领导谈这些的时候,不避讳你吗?”
乔梁此时留意到一个细节,廖谷锋在和安哲说话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但在和自己说话提到安哲的时候,不提安哲的名字,用老领导来代替。这说明廖谷锋针对不同的谈话对象是很注意称谓的,同时也体现出他对安哲的尊重。
下级尊敬上级理所当然,而上级尊重下级则是一种涵养和教养。
乔梁试探道:“我想是因为您对我的信任。”
“只是信任?”廖谷锋道。
“别的……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乔梁挠挠头。
“唉……”廖谷锋叹了口气,“看你小子平时像个人精,怎么这会成傻蛋了?”
乔梁傻傻笑起来,又挠挠头。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跟你们聊了。”廖谷锋说完挂了电话。
安哲收起手机,目视前方,一会呼了口气。
乔梁边开车边看了一眼安哲:“老大,您认为,廖书记今天不避讳我和您谈这些,除了对我的信任,还有什么?”
安哲看了乔梁一眼:“难道你真是傻蛋?”
“不。”乔梁立刻摇头。
“那你还问?”安哲一瞪眼。
乔梁眨眨眼,接着琢磨起来。
琢磨了一会,乔梁无声笑起来,点点头,嗯,似乎是这样的。
一会安哲道:“梁子,你在凉北挂职如果不顺,如果遇到什么障碍,可以按照自己的风格,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解决。”
安哲这话让乔梁心里一震,他明确感到,安哲在暗示自己什么。
乔梁转头看着安哲:“老大,您为何突然这么说?”
安哲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
乔梁又道:“老大,您突然这么说,莫非和您到凉北后经历的事情,包括今天接到刘部长电话和跟廖书记的通话有关?”
“不需要问的,不要问!”安哲继续目光沉沉看着前方。
“可是——”虽然安哲如此说,乔梁还是忍不住道,“如果我真的按照自己的风格,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解决我遇到的障碍,万一惹出大事呢?”
“你还怕惹事?从江东到凉北,你过去惹的事还少吗?”安哲哼了一声。
乔梁呲牙咧嘴,不错,自己过去确实惹了不少事。
接着安哲道:“但我认为,你过去惹的事,虽然过程和方式有些另类或者出格,但却都是坚持了道义的,结果都是好的,这说明,你在做事的时候,是有自己内心的坚持,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的。”
乔梁又眨眨眼,安哲这话除了对自己的赞赏和信任,还似乎在鼓励自己什么,似乎经历了这次凉北之行,基于他对自己性格和自己在凉北目前现状的了解,他意识到自己是不会甘心被尚可打压排挤的,已经有了想捣鼓某些事情的念头。
有了安哲这暗示和鼓励,乔梁更加坚定了干掉尚可的想法,尼玛,搞,搞起来!
当然,怎么搞,何时搞,乔梁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思路和计划。
这思路和计划需要时机。
而这时机,则需要自己开动脑筋,用智慧去现并创造。
当然,这时机也需要尚可主动来提供。
当然,以尚可现在的嚣张和狂妄,他会提供的。
乔梁此时有一种紧迫感,自己在凉北只有短短2年的挂职时间,越拖对自己越不利。
尼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夜幕降临时分,乔梁和安哲到了西州。
车子开进西州宾馆,早已知道安哲今天要回来的腾达正在宾馆大堂等候,准备陪安哲共进晚餐。
在对安哲的接待上,腾达表现地是不错的,毕竟安哲和自己是老熟人,而且和自己级别相同,而且还是来帮扶的,当然要尽到地主之谊。
西州市長没来,他陪骆飞下去考察了。
和腾达一起在大堂等候的还有王世宽。
在安哲抵达宾馆之前,腾达接到了刘昌兴的电话,刘昌兴把安哲今天上午在凉北批尚可的事情告诉了腾达。
得知此事,腾达十分意外,我靠,安哲这行为太不符合常理了,尚可是自己的部下,即使批也是该自己来,他怎么能越殂代疱?老熟人也不行啊。
琢磨着刘昌兴告诉自己此事的用意,腾达请示刘昌兴,在今晚自己陪安哲吃晚饭的时候,要不要旁敲侧击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刘昌兴随即给予了否定,他告诉腾达,在安哲面前,要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果安哲主动提出,腾达则要以上级的身份对尚可的行为表示抱歉,同时向安哲表示感谢,感谢他帮自己纠正下级的错误,感谢他对尚可的教导。
听了刘昌兴这话,腾达感到困惑,他很明清,这绝对不是刘昌兴的心里话,既然不是心里话,刘昌兴为何要专门自己打电话如此说呢?
但虽然困惑,腾达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多问刘昌兴什么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熟悉刘昌兴的脾气。
车子停下后,安哲和乔梁进了宾馆大堂,腾达和王世宽站起来跟安哲握手,一番寒暄后,大家一起去餐厅。
喝酒的时候,腾达等着安哲主动提起刘昌兴告诉自己的那事,没想到安哲只字不提。
这让腾达又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一会安哲举起酒杯看着乔梁:“乔縣長今天亲自开车送我,很辛苦,来,我和你喝一杯表示感谢。”
“不辛苦,应该的。”乔梁忙和安哲碰杯,然后一起干了。
腾达笑道:“老安啊,乔縣長是你的老部下,你太客气了。”
安哲正色道:“乔梁以前是我的老部下,但现在却是西州的乔縣長,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
“呵呵,这倒也是。”腾达干笑着,心里嘀咕,这家伙当着自己的和王世宽的面来这一出,不知是什么意思。
接着王世宽给安哲敬酒,腾达看看乔梁,举起酒杯:“乔縣長,来,我也和你喝一杯,你今天开车这么久,确实辛苦。”
“腾书记,我敬您。”乔梁恭敬和腾达碰杯,然后乔梁干了,腾达抿了一下嘴唇,接着放下酒杯。
安哲和王世宽喝完酒看着腾达:“老腾,你提的酒怎么不干?是我老部下资格不够呢,还是我面子不大?”
“哎,你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中午喝多了,今晚酒量有点不行呢。”腾达讪笑了一下,然后举起杯干了,看着安哲,“这回你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安哲点点头,等服务员倒上酒,接着举杯看着腾达,“既然你中午喝多了今晚酒量不行,那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安哲一口干了。
腾达这下有些尴尬了,我靠,这家伙不是成心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既然你干了,我硬撑也是要喝的。”腾达也干了。
放下酒杯,腾达心里有些不痛快。
其实腾达这心里的不痛快,在安哲到西州那天就开始了,虽然自己对安哲热情备至,但安哲却不时在言语间话里有话不轻不重地打自己脸,这让腾达一方面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对安哲和乔梁的关系上被安哲误导生了错判,另一方面又感觉安哲这些年的变化很大,他有时表现地很耿直,有时却又让人感到很莫测。
腾达此时不由想,如果只是把安哲的这种表现归结于乔梁之前遭受的那折腾,似乎有些简单了。
但往深处去想,腾达却又感到模糊。
饭局结束后,腾达和王世宽告辞离去,乔梁陪安哲在宾馆院子里散了会步,也回房歇息。
第二天早饭后,安哲要去考察那家分工帮扶的市直企业,这事和乔梁无关,虽然他很不舍得和安哲分手,也是不能跟着的。
安哲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出后,乔梁开车离开西州宾馆,准备回凉北。如果想看得更快更多,搜維信恭重號“天一下一亦一客”,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
车子还没出西州市区,乔梁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西州的座机。
乔梁随即接通电话:“你好。”
“乔縣長你好,我是西州市组织部办公室的,刚接到省里来的一个重要通知,请你今天务必赶到西州。”
乔梁听了顿时懵逼,尼玛,自己现在就在西州啊,省里来的重要通知?什么通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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