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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是赵辉的,能找到这儿,你一定是见过杨璐了。来,小心,迈一大步,哇,好大的雨……”
何止好大的雨,几乎是顷刻间风狂雨骤,雷电交加。
我们坐定在凉亭,许诺解释,“我就是出来走走散个心,本来打算马上回去的,结果你找来了,这雨也下来了。哦,有点降温,你还可以吗?”
“我当然没事。”昏黄的灯光掩映在雨帘后,这样够安全,我终于能放心大胆的看她,好像下巴颏更尖了,“你,你怎么样?”
许诺大大叹气,即便雷声雨声声声入耳,我都清清楚楚听到她的叹气声,她把年久失修的破凳子往我跟前挪挪,肩膀耷拉下去,趴桌上,“我不好,特别不好……”
许队长泰半是压力大到撑不足,不管不顾,就把她的案子给我兜个底儿掉。这一回的案子倒不比上次找我帮忙的那个更复杂,对许诺来说,她知道重要嫌疑人是谁,可她就是无法参悟,疑凶是用什么方式把死者给弄死的。可怜的丫头拖着长音,“你不知道,我对着一个骷髅头,和各种锤子棍子等等可能成为凶器的物件,做各种测试,一个来礼拜,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死者是一位力学专家的妻子,随丈夫来本市参加学术研讨会。据说是因为这位女士身体不太好,长期失眠,丈夫不放心妻子独自在家,才携妻同行,没料想睡一觉起来,妻子毙于床畔。这位教授的大名我有耳闻,姓常名征,而且我也颇为关注他在专业内的表现,如果这次不是去参加港大的交流会,我甚至可能会去听他的报告。可许诺的叙述里,常教授是她的首席疑凶
许诺说据常夫人的病历看,她长期失眠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解剖结果显示,常夫人死前服用的安眠药过量,但不足致死,她的死因是颅底出血。常夫人的额头虽有外伤,可是创面细小,完全没有引起伤口下的颅骨损伤。既然颅骨没有损伤,颅底出血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据调查,常夫人在出事当晚,曾与常教授发生过争执。常教授也证实了这个说法,而常夫人额头的伤口,就是在争执当中,与教授发生推搡,不小心撞到柜角留下的。可是法医鉴证,伤口上并没有酒店家具留下的颗粒,反而残留有橡胶颗粒,以此来看,常教授在说谎。另有很重要的一点,常夫人的脑伤肿胀程度说明,软组织中的白血球含量很高,受伤时间超过六个钟头以上。偏偏死者死亡时间上推断,常夫人应该是在受伤后不到六个钟头就死了,死人的伤口,为何还有白细胞参加工作?伤口来历不明,作案工具不明,常教授又说谎……。
许诺强调,“我一直,一直,一直,在试,用各种方式来测量打击力度,怎样才能做到打击面小,不造成骨折,但又能产生颅底出血,可……”她摊手,崩溃状,“我就是找不到,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