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触及底线
人还没踏进乾清宫,便听到嘉庆的呵斥声:“你还敢不敢了?”
心头一揪,脚下步子不免加快。
香罗反复劝慰:“娘娘,慢点儿~~”
儿子连着娘的心,璟婳如何能做到慢呢。
四宝看起来焦急不已,来回在乾清宫门口踱步。
“哎呦,可算来了!”四宝张望着看见璟婳的时候,暗自道。
“参见皇后娘娘~~”四宝打着千儿,脚步却一点没迟疑的跟着璟婳往前走。
“到底什么情况?”璟婳静了下心神,知道还是要了解清楚,避免再次惹怒了皇上。
四宝只好为难的道:“这几日如贵人颇得恩宠,几乎日日都是在乾清宫的。早上三阿哥给皇上请安的时候,可不就是正好碰见如贵人嘛,要,这平日里三阿哥虽年纪可也是礼数周全的爷呢,今个不知怎么了,偏偏没有给如贵人好脸,如贵人亲自递给三阿哥的糕点也被甩开了,三阿哥性子也烈,怎么劝都不肯一句软话,皇上就借着这由头三阿哥管教不善,先是惩治了阿哥所的一帮奴才,接着便开始动气了,这不——”
四宝努了下眼睛,示意皇上正在气头上。
璟婳当下心里酸楚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绵恺还能为什么,左不过是因为听信了流言,感觉如嘉与自己不和罢了。
心中越想越心疼,长舒一口气,便往前走。
四宝轻喊:“娘娘——”
璟婳明白,四宝是怕皇上迁怒到自己,可她是绵恺的额娘,莫是迁怒,就是皇上因此对自己有什么惩罚,她都不能往后退,因为闷声挨打的是她的心头肉。
宫门轻启。
鞭笞声、呵斥声、吃痛瑟缩的人儿一下子涌进了璟婳的耳症眼中,震得她顷刻忘记了什么是理智,扑着过去,一下把绵恺搂进怀里,就那么一下,许是碰着绵恺的伤口,人在她怀里“嘶”的一下,璟婳的泪珠当即落了下来,“皇上,绵恺才七岁,若是犯了什么错,您就打臣妾吧,是臣妾管教不善。”
嘉庆拿起鞭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眼中猩红道:“七岁就如此忤逆,若是长大,朕或许是想管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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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嘉此时泪眼婆娑道:“皇上,您就手下留情吧,三阿哥还,嫔妾不计较就不碍事了,都怪嫔妾。”
璟婳心中怒火几乎能把如嘉点燃,她这样猫哭耗子又是何必。
嘉庆叹了口气,看了看皇后,十分失望道:“皇后,三阿哥自是个聪慧的苗子,朕是十分欣慰,可现在你看,礼数不周全,性子又拧劲儿,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你现在也不是以前的璟婳了,你是皇后,慈母多败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璟婳直了直身子,尽力维稳心头的颤抖,这么多年的陪伴与真心,到头来竟换来一句“慈母多败儿”,饮下喉间的酸楚,璟婳心灰意冷回道:“臣妾知罪。”
大约是看到璟婳脸上的面如死灰,嘉庆也觉察自己的太苛刻了,可是,作为皇帝,他已经不习惯承认自己有错了,只是比刚刚声音温和了一些,有些恍惚的朝着四宝吩咐道,“四宝!扶皇后下去休息吧!”
“谢皇上!”璟婳声音冷漠,眼神疏离,传入嘉庆耳中,只让人觉得寒意逼人。
四宝正是急得不行,听了嘉庆的话,赶紧回道:“是。”
香罗早就搓着手帕忍耐不住了,哽咽的望着璟婳,一言不语。
璟婳眼底隐隐升起一抹悲凉,搂着绵恺的手更紧了,“皇额娘带你回去。”
一路上,冷风直往心口里钻,怎么暖都感觉不到温热。
回到景仁宫,看着绵恺身上深一条浅一条的伤痕,璟婳的心都要碎了……
“皇上怎么下得去手呦~~”香罗只看都心有余悸。
绵恺却如同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良久,只了一句:“皇额娘,儿子忍得住。”
绵恺越是这般,璟婳越觉得自己确实太过于温厚,她的善被当成软弱随意践踏,如今,这火都烧到了绵恺这儿,这让璟婳不能忍。
在看到绵恺咬着牙,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的时候,璟婳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如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触及本宫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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