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冻手冻脚
望着五人消失在冰原之上，毕方回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
三名游客，四名水手，再加上自己，这便是仅存的人手配置。
总共八个人，其中还有一人需要看着发动机与其他设备，避免出现故障或者冻结，同时照顾其余人的安全，避免发生刚刚的意外。
剩下七人负责两个超过十平米的巨大冰窟，让其在零下五十多度的环境中不冻结，怎么看都是一个极限挑战。
每个人都心生畏惧，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家不要站着了，继续，第二个冰冻暂时不要开了，全力维持住灰鲸呼吸的这一个。”二副当机立断放弃了其中一个，将剩余的人手全部集中到一个冰洞之上。
只剩下七个人，就算无法将灰鲸导向海岸，至少也要保住基本盘，等到下一班人过来换岗。
“只要稍微再坚持一下，等一下还会有人过来的！”
在二副的坚持下，众人终于稀稀拉拉的动了起来，毕方则跑了几步，找到了往回赶的雪橇众。
由于没有下达明确的停止指令，狗蛋带领着众犬冲出去数百米后才意识到毕方消失了，迅速赶回身边。
那位因纽特人说的一点没错，狗蛋的智商的确罕见，普通雪橇犬可注意不到驾车人突然消失，并且还能自己回来。
毕方拍了拍狗蛋的脑袋，割了一块鹿肉奖励它，在雪橇上找到了还是生的驯鹿皮，来不及鞣制，用匕首直接开了三个口子，做成一件简易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顺手捡起刚刚那位水手掉落在地面上的电锯，拉动绳索，开始切割冰块，冻结不久的新冰硬度并不算太高，锋利的钢铁不用按压便轻易地插入其中，碎冰屑飞舞。
【电锯人方奇塔参上！】
【你也想当狗吗？】
极致的寒冷让人身体强烈不适，明明脸上都缠上了布条，却还是感觉冻得要裂开，唯一和空气直接接触的眼睛异常干涩，有种发胀的古怪触感，时不时需要闭目一番，否则毕方真担心自己会被冻瞎。
“我们的皮肤不是唯一一个在极端寒冷的温度下会结冰的地方，如果你在极端寒冷的大风天气，你的眼角膜也会结冰，覆盖在角膜上的眼泪保护层可以使你的眼睛对光敏感从而导致眼睑痉挛。”
“不过这种冻结短时间内是可恢复的，只要你能够及时脱离寒冷环境，角膜就可以恢复，但如果你角膜被冻结了足够长的时间，可能会导致永久性损伤，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带上护目镜。”
毕方闭着眼，等到眼睛重新恢复了知觉才再次睁开，继续投入到切割大业中来。
冰块的切割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毛细作用下，海水会顺着切开的缝隙溢出，倘若是平时自然无所谓，但在零下五十度的环境中，这些海水几秒钟就会冻结成冰，刚刚切开的冰块就会再一次和冰原连接在一切，难以风格，报废一切努力。
否则那位水手也不会在切割开来后还试图用脚踹，差点导致悲剧发生。
“只能更小块的切割了。”
毕方将口罩拉上，后退一步，将切割的面积减小，一点点扩大面积，并且将碎裂的冰块投掷到冰窟中央，掀起涟漪，防止海面冻结。
半小时后，支援依旧没有到来。
众人已经开始有些疲惫。
“怎么还没来，都半小时后，时间完全够啊！”
“我切不动了，这玩意太重了。”
“切不动就休息一下吧，不要勉强，太危险了。”
二副咽了口唾沫，也感觉小臂酸涩，他抬头看向冰原，同样纳闷怎么还没人来。
向四周望去，不管是刚刚挖的，还是之前留下的冰窟，已经全部冻结，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留下过一个大窟窿。
直到一个小时后，两辆雪地摩托匆匆赶来，一共八位水手，两位游客，接替了众人的工作。
有几人立刻瘫倒在地，大口喝着热水。
二副甩着手臂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半路上雪地摩托突然熄火了，结果才半分钟，油箱就被冻住了，根本动不了，我们只能把它拖回去，然后换一辆再赶过来。”为首的人很无奈。
“真是见鬼了！”
这就是北极的极夜，只要稍微一熄火，任何机械交通工具都有报废的风险。
毕方松开了手中的电锯，将其递给了另外一人，转动着有些疲劳的胳膊，其他人还能暂时的休息一下，但毕方在这一个多小时中举着电锯从来没有休息过。
转动着有些酸胀的臂膀，毕方回到的雪橇上，坐在上面休息了一阵。
等到状态略微恢复，毕方来到一处空地上，将泥炭土倒出，用一些火绒点燃，生起了一盆篝火。
接着他掏出两块木碗，将两块淡粉色的“半圆石头”放入其中，并塞了少许碎冰。
【这是啥？】
【老方在煮石头？】
【你们见过粉色的石头吗（吃瓜）】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鹿脑（狗头）】
“是的，就是驯鹿的脑子。”
毕方敲了敲粉色的“半圆石头”，发出和石块一般无二的声响。
软踏踏的鹿脑都不需要什么特殊容器保存，在自然环境中放一两分钟，就冻得跟石块一般无二，随便往袋子里一塞就完事，保存效果也很好，倘若是正常环境，脑子可能不到一天就会发臭腐烂，到时候就根本不能用来鞣制生皮子。
“麝牛皮是用来当睡袋的，用起来并不方便，现在我的衣服御寒效果完全不够，两张驯鹿皮要尽快鞣制变软，然后做成衣物，帮助我们抵御严寒。”
“这些大家伙的皮和麝牛皮有一样的效果，同样毛茸茸，能够抵御零下五十度的低温。”
木碗内的碎冰很快沸腾，将淡粉色的圆石融化，使其颜色变得明显显眼起来，甚至还能看到表皮上裸露的细血管。
将其捣碎，均匀的涂抹在驯鹿皮上，同样的步骤观众并不陌生，毕方也就没有花更多功夫讲解，加快进程，不断对其进行延展和绷扯。
很快两张生皮全部鞣制完成，较硬的部位全部软化下来，只剩下最后的熏烤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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