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
“哎？”
韩秀晶有点疑惑，抬头看着海昆。
“海昆先生，您说的失去自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相信我……我明知道你是警方卧底，你是被派来挑拨我和李子成关系，让重组帝日派和北师门派、金门集团大打出手的，但是我依旧没有动你。”
海昆微笑着说道：“只要我表面上扣押你，你失去了自由，警方的命令怎么可能传递给你？”
“你收不到警方信息，不用担心出卖自己的丈夫。”
“不就可以安心生下你们的孩子了吗？”
“等生下你们的孩子，你就算是对你的丈夫以死谢罪，想必也是没有任何遗憾的，对吗？”
韩秀晶睁大了眼睛：“啊？还可以这样？”
“海昆先生的意思是，我可以把你这里作为避难所，等生了孩子以后再出去？”
“是的，只是明面上，我告诉外界的是，你被我扣押了，失去了自由。”海昆说道，“被我保护着，同样是失去自由，你认为如何呢？”
韩秀晶有些不安。
海昆的提议听上去很好，但是韩秀晶不安的是——她的社会阅历实在是太少。
分辨不出来，海昆到底是真的为她着想，让她安心生下孩子还是用这种说辞，哄骗她留下来。
见她犹豫动摇，海昆继续说道：“李夫人，你最近一定失眠多梦吧？而且经常夜里惊醒，甚至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流泪。”
“因为这样的事情，你的肚子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但是你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不舒服。”
韩秀晶吃惊地看向海昆：“海昆先生，您怎么知道？”
仿佛就像是亲眼见到一样！
“十分凑巧，我对妇科还算有些了解。”
海昆说道：“你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未来的一个月内，必然流产，孩子顺利出生是不可能的。”
以前为了顺利接生秦京茹她们，何雨柱是看了不少妇产相关的书籍，不过这一次，倒不完全是因为妇产书籍。
而是因为海昆提前知道一部分剧情，因此从结果推测过程，当然不会有错。
韩秀晶可是被姜科长逼得精神焦虑到流产。
海昆说的都是典型的精神焦虑的症状，对于心内怀着愧疚不安的韩秀晶来说，当然不可能没有。
对韩秀晶来说，海昆的话也带着一些离谱的感觉。
你一个帮派的领头人，被警察、金门集团都看在眼里，当作威胁的存在，到头来居然对妇科比较了解？
你是不是学的有点太杂乱了？
这两样根本毫不相干啊。
试想一下，左手手术刀，右手大砍刀，同样是“砍人”……
韩秀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给逗笑了，忍不住轻笑一声，连焦虑的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怎么样，李夫人，你相信了一点吗？”
韩秀晶点点头，撩起头发的发丝，对海昆点头微笑：“是的，我相信了。”
“海昆先生，谢谢您；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我就在您的保护下，度过一段时间吧。”
海昆见她心情正好，又问了一句：“李子成理事那边，你准备怎么说？你告诉他，谁派你来的？”
韩秀晶立刻说道：“李仲久的人。”
“警察那边是让我这么说，还跟我说了详细的外貌，说我把外貌描述给我丈夫，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我丈夫就能够知道那是李仲久的人。”
海昆点点头，心说：高局长、姜科长他们果然是现在已经制定了新世界计划，并且按照计划实施着。
搅局的“重组帝日派”海昆，新世界计划不需要，最好除掉。
北师门派丁青和在虎派李仲久，最好也互相敌视，打起来。
最后是他们的傀儡张秀基上台，成为金门集团的董事。
这个躲在暗处打冷枪的猥琐计划，就是新世界计划；海昆的第一个目标，成为金门集团的会长，显然就跟这个计划是完全冲突的。
不仅仅是跟计划完全冲突，而且跟石东出、张秀基、丁青、李仲久也完全冲突。
石东出是统合三个帮派，合法化洗白的枭雄，拥有对金门集团的绝对控制力。
张秀基试图暗杀石东出后，咸鱼翻身，从隐退的吉祥物，成为金门集团的新会长。
丁青表面上看起来，是石东出一直培养的继承人，包括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可以顺利继承金门集团，这个位置也是不会撒手的。
李仲久更是不会让其他人登上金门集团会长位置：在他看来，石东出是在虎派老大，他是在虎派老二，金门集团就是在虎派统治其他两个帮派。石东出会长之后，不就是我李仲久继续统治金门集团？
幸好，海昆有底气，否则这种全是敌人的局面，还真是有些复杂。
正想着，手下成仁勇快步走过来：“大哥！金门集团北师门派的丁青和李子成来了！”
“嗯，请他们过来。”海昆说道。
成仁勇点点头，走向外面。
没过多久，一个卷毛，吊儿郎当的中年人和一个眉头紧蹙、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名手下，来到了会客室。
海昆、韩秀晶以及海昆的几名手下都在会客室内等着。
海昆上前跟卷毛的中年人握手：“我是帝日派海昆，你就是北师门派的丁青先生？”
丁青的眼神变得带有几分凌厉，迅速扫过海昆，又带着笑意跟海昆说道：“真是了不起！”
“这样年轻的年纪，居然就完成了组建新帝日派的行动。”
“我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感觉新帝日派的小伙子们都很有精神，非常厉害啊！”
“丁青先生太客气了。”海昆微笑，“不过是刚刚吃饱饭，显得有些精神而已。”
“而且，我们并不叫作新帝日派，就叫做帝日派，只不过是重组了一下，这一点我们之前说的很清楚。”
“是吧，李子成理事？”
李子成正望着自己妻子韩秀晶，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韩秀晶露出了笑容，招招手。
李子成见她这样，紧蹙的眉头也不由地展开。
安心之余又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我在外面都快急疯了，她倒是过得不错，还有心情笑呢。
听到海昆的话后，李子成转过头来，微微欠身：“感谢海昆先生，对我妻子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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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这么感谢，我又不是杀人狂；这件事情摆明了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海昆笑了笑。
“请坐吧。”
抬手，让丁青和李子成两人坐下。
丁青和李子成对海昆的印象都很不错——见到面带笑容的韩秀晶，他们就感觉到海昆这个人能够善待韩秀晶，是个挺讲规矩的人。
互相客气两句，该说正事了。
挥挥手，海昆的手下张林秀、金盛旭、成仁勇、朴在秀退出会客室之外。
丁青和李子成也让石武等人退出会客室。
会客室内只剩下海昆、丁青、李子成、韩秀晶四个人。
“海昆先生，您希望率领重组的帝日派进入金门集团，并且取代张秀基的位置，是这样吗？”丁青问道。
海昆微微点头：“是这样。”
“你们之前答应了这件事，有困难吗？”
“的确，有一些困难。”丁青说道，“我们金门集团的石会长，因为遇上了一些事情，目前并不在集团内，要等他回到集团内，再进行调动——”
“我如果能够等他来调动我，就不用你们这么做了。”海昆说道。
的确是这样。
丁青也再一次确定，对方不仅是个讲规矩的人，更是一个聪明人，善于谈判，并不比自己正在谈判的客户更容易对付。
“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没必要向您描述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了。”
“等到石会长回到集团内，我会动用最大努力，让您成为金门集团的一位理事，正式加入金门集团。”
丁青对海昆承诺。
海昆微笑点头：“不错，丁青理事，你的确是很有诚意。”
李子成、韩秀晶都带着感激之意，看向丁青。
丁青对他们笑嘻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至于张秀基理事，如何取代……”
丁青有些苦恼地说道：“海昆先生，我们集团内部是不允许自相残杀的，我把他杀了也不太好。”
“而且，张秀基理事本身已经是处于隐退状态，是不是也没有必要针对？”
海昆笑了笑：“是吗？我可不怎么想。”
“张秀基是原来帝日派的老大，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如果有他在，我就‘名不正言不顺’。”
最后六个字，海昆用普通话说的。
“名不正言不顺啊，说的也是……”丁青说完之后，大喜看向海昆，也换成了普通话，“你是华人？祖籍那里？”
“四九城的。”海昆说道。
“我丽水的！”丁青笑着跟海昆握手。
李子成也上前来握手：“同胞！”
毕竟原着故事设定，北师门派是一个华人组成的帮派，领头的丁青、李子成都是华人——虽然电影里面他们都是塑料普通话，现在倒是说的挺流畅。
“难怪我感觉，这件事里面，海昆先生特别有人情味，符合我们华人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丁青哈哈笑道，“这些棒子国的家伙总是喜欢把事情做绝，还是咱们华人做事情稳妥！”
“既然是华人，这件事我就帮你办了，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
海昆笑了笑：“多谢丁青先生，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合作愉快。”
“既然这样，我们接下来带走我兄弟的女人，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丁青笑呵呵说道。
“有问题。”海昆说道。
气氛霎时间又沉凝起来。
丁青、李子成一起看向海昆。
“海昆先生，你说我们的手下，过来带走我兄弟的女人不合适，容易出现问题，我们相信了。”丁青说道，“现在，我和我兄弟来了，你还认为这件事情不合适？”
“该不会是想要用这种借口，扣押人质吧？”
海昆澹澹说道：“并不是扣押人质。”
“李夫人出现在我这里，是一个阴谋，这个阴谋背后是谁，只要抓不住，李夫人就不能算是安全。”
“你们把李夫人接走，能够保证她下一次不再被人欺骗，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们会尽力避免的。”李子成说道。
海昆笑了笑：“不，你们避免不了。”
李子成和丁青都奇怪地看向他。
我们避免不了，你能避免？你比我们都了解韩秀晶？
“如果你们可以避免，就不会让李夫人承受痛苦这么长时间。”
海昆说道：“李夫人现在出去，依旧是会被骚扰，被人欺骗；她是一个孕妇，再这么下去，是会流产的。”
“什么？是那个狗崽子干的！”丁青怒声喝道。
原来今天不是第一天，而是已经持续了很久？
李子成也是惊怒交加，看向韩秀晶：“是真的吗？”
“是真的。”韩秀晶说道。
李子成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谁干的！”
韩秀晶看向了海昆，眼中带着犹豫——说姜科长，还是说姜科长吩咐的人。
海昆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韩秀晶点点头，把警方给的外貌描述，给丁青、李子成两人描述了一下。
丁青、李子成两人听后，都对视一眼。
这个人，是李仲久麾下的。
这事情还真是李仲久干的！
“等石会长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李仲久这个混蛋。”
丁青说到这里，莫名地扫了一眼韩秀晶和海昆——兄弟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听海昆的话？
好奇怪啊。
“总而言之，我是提议，李夫人暂且居住在我这里进行休养，否则的话，再面临更多压力，她很可能会流产。”
海昆开口说道。
李子成立刻说道：“不必了，我会把她接回去，好好照顾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海昆笑了笑：“是吗？李夫人，你怎么说？”
韩秀晶说道：“子成，我想要留在海昆先生这里，等我休养好了，生下了孩子再回去。”
李子成和丁青都瞪大了眼。
什么？你居然主动要留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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