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五七 这事有点复杂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状况。
关山身上的伤显示他死前遭遇了非人的虐待,能造成这种伤痕,证明关山受虐待的时间一定很长,我觉得有八成可能他是被人虐待致死,那么说明了一个问题,当时同牢房,除了杀人凶手,其他人也有问题,不是帮忙,就是袖手旁观,监狱的监管也有问题,起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结果。
我很愤怒,之前知道关山死了,我没有愤怒,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好,可以了,心里有点空荡荡,就这样,就完了,那个时候,我关注的重点不在关山死了这件事上,我关注的点在于关山为什么死,到底是谁动的手,谁在针对他。
现在,看到关山的尸体,我头皮麻,因为死的很惨,就算他不是关珊的弟弟,这样死了,也让人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死彻彻底底的就是别人的安排,这里面有很多人都参与其中,有的人只做了一点点的事情,多一点点的漠视,少一点点的良心,他们认为没有什么,无所谓,可是这些事一点点积累,造成的结果便是一个人的死亡。
谁的错,很多人都有错,可法不责众。
所以,除了震惊心痛,我还有一丝失望,虽然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虽然明白一些潜规则,可是我没想到关山的死是这么的血淋淋,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关珊爸摇着关珊妈,关珊妈醒过来,嚎哭。
方远航在一旁说:“哎呀,节哀节哀,别哭这么大声啊!”
造成了这一切,还让人小点声哭,有心吗?耽误你升官财了?
我抓住方远航的脖领子,冷声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方远航说:“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想动手打人是不是,就算你认识人也不能随便打人,这里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
我说:“别他妈的惹我,别说在这里打你了,外边我也敢打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知道疯狗吗?它咬人的时候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你是不是个官,只要你惹到它了,它就咬,疯狂的咬,狠狠的咬,咬下你的肉,咬的你血流如注。”
方远航说:“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说的挺好吗?不能这么玩人的。”
跟在方远航身后的两个人要过来动手,想要救下方远航,我说:“滚!”
骂了一句,我这个时候很愤怒,声音不大,但是很有气势,我杀过人,杀过人就是跟没杀过不一样,那是一种很玄的感觉,我这一骂,两个人停住了脚步,有些猥琐,可能我比较凶,也可能我身上杀气腾腾。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好好说话,别动手,好吗?”
其中一个人打着商量。
我说:“问你一个问题,你家里人要被这样对待,身上都是伤,你会不会愤怒,你是好好说话,还是不好好说话。”
那人看了一眼关山的尸体,犹豫了一下,没说话,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尸体都会明白一些事,能够联想到的只是黑暗和残忍。
我说:“没话说就给我闭嘴。”
我拽着方远航,把他拽到了关山面前,我说:“你他妈的给我仔细看看,看看他身上的伤,然后回答我。”
方远航看了一眼关山,便别过了头,他说:“让我说什么啊!”
我说:“你他妈的眼睛瞎了,没看出来他是被虐待死的,你们监狱的人干什么吃的,让人被虐待成这样死的,你们花着纳税人的钱,不干人事,不觉得羞愧吗?他要是没有身上这伤,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这种情况,你敢说你们监狱里的人没被收买,牢房里的犯人没听令进行,你最好他妈的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晚上,关山的冤魂去找你去,跟你把账算个清楚。”
方远航一听这个被吓到了,他对着关山说:“那个,这事跟我没关系啊!你可别找我,该找谁就找谁,我就是跟着处理这事,我也尽心尽力了,咱们行行好,千万别来啊!就这么说定了。”
方远航真的被吓到了,一边说身子一边哆嗦。
我心中的火无处安放,那边关山爸妈哭的撕心裂肺,哭声钻入我脑中,快将我撕碎,我感觉很不舒服,想要离开这里,关山的眼睛睁着,脸白的渗人,一个词,死不瞑目。
方远航说:“要不我看先办后事吧。”
我冷笑一声,说:“我要不呢,我要先讨个说法呢,我要把他尸体放在市政府门口呢,你觉得怎么样?”
方远航说:“别别别,兄弟,哥,叔叔,你千万别乱来啊!你这一闹,我可就完了。”
领导让方远航处理这件事,结果搞这么大,方远航绝对死定了。
我说:“这不正合你意,上边的大领导搞下来了,你不就能上位了。”
方远航说:“话可不能乱说。”
看他样子慌慌张张,我知道我说中了他心思,肯定有一瞬间,他这么想过,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上边的领导被牵连,他便能往上走走,人,就是为了自己的考虑。
我松开手,方远航连忙跑到了一边,离着关山远远的。
我拿出了手机,对着关山拍照,我估计这事不好收场,怪不得刚才方远航一直让我们签免责书,原来知道我们看到尸体要爆炸。
拍了好几张,方远航反应过来,他喊道:“快点,抢他手机,别让他拍。”
我说:“谁来,我弄死谁,不信就过来。”
方远航说:“何必呢,你拍了你也带不走,就算你有关系,往大了闹也没好处,真相你们都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话,谁家出了这事都挺糟心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你对抗的了吗?”
我对抗的了吗?
这句话说的好。
确实我能抵抗的了几个人,但我对抗不了这个体制,只要在这个体制之中,所有人都会抱团在一起。
我看了方远航一眼,他说了几句真话,可是这事不放在自己身上,无法体会到那种痛苦,我不动声色,把刚才拍摄的照片了出去。
就算没收了我手机,我也能拿到照片。
方远航叹了一口气,说:“兄弟,我话都跟你说透了,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为难,我只能往上边说了,这是监狱,进来就难走,你认识的人能帮你多少,不夸张的说,那个人知道你这么做,第一个收拾你的就是他,因为你在拆他的台啊!”
我算明白了,为什么李国明身后的势力会那么的大,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是利益集团,有共同的诉求,他们一个帮一个,因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想要反抗,我明白我反抗不了,但是偏偏想要试一试,我感觉很憋屈,那种没办法抵抗的感觉很不好。
其实我不仅仅为了关山,为他讨一个公道,更是为了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能公平一些。
我想,应该是关山的事触动了我某一处神经。
我说:“我的话也说透了,这事我要一个交代,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让他跟关山一样。”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不理智了,很冲动。
刚说完,有人进来了,看着我,冷声说:“你管谁要交代。”
我冷笑,说:“谁挡路,我就管谁要交代。”
来人说:“你好大的口气。”
我往前买了一步,这时候,齐语兰进来了,拦住了我,她说:“董宁,别冲动。”
看到齐语兰,我说:“你来了。”
她来了,我有了主心骨,齐语兰走到我面前,说:“董宁,你先跟我走。”
我一愣,说:“这什么意思?”
我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我还以为齐语兰是站在我这边的,看她的意思也是息事宁人。
齐语兰犹豫了一下,说:“这事...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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