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羽翼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面圣
“殿下，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贵为皇子，自有您的地位，还怕那些眼红的人说三道四吗？更何况，如今的您可不是两年前刚刚回京的时候了，几番功劳加身，谁敢辱您半个字？这次老奴来就是奉陛下口谕，召您入宫的，陛下对您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可是大为赞赏啊，这不，您回京之前，还特地召中廷府和中书令商议封赏的事呢。”
“如此，那就多谢几位中书大人和公公您了，本王即刻就入京，不过，眼睛看不见，还得劳烦公公与本王一起了，多加照顾一下，日后定当报答。”
“害，瞧殿下说的，老奴只是个传口谕的，回去当然也是和殿下您一起啊，不然这口谕不是也白传了嘛，照顾殿下是老奴应该做的。殿下，那咱们这就进宫吧？”
“好，这就走，陛下召见，当然越快越好。小兰，去拿些银票，就当是给公公的谢礼了。”
“殿下，这~”
“哎，公公应得的，我们走吧。小梅、小菊，你们也跟上，等会儿就在宫门口等本王出来就行。”
“是，殿下。”
“老奴也就却之不恭了，殿下，您跟上了。”
风羽跟着朱公公来到了养居殿中，陛下就坐在那儿正看着书呢，旁边瑜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也都在，正外眼瞧着门口呢。
陛下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轻声一笑，“你们别急了，已经到了。”
门外传来朱公公一声喊：“陛下，怀王殿下到！”
“进来吧。”
风羽抬脚进殿，朝着声音的源头拜了下去，“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吧，过来说话。”
两位娘娘，尤其是瑜妃娘娘，看见风羽蒙着眼的样子，眼泪都快留下了了。
“泽儿，到母妃这儿来，让母妃看看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风羽听见了母妃的声音，也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正好碰到瑜妃伸过来的手。
“儿臣见过母妃，云姨，我现在觉得还好啊，说不定哪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没事儿逞什么能，非要自己瞎拿主意，得亏王叔去的及时，不然你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了！”
陛下倒是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拍了拍风羽的肩膀，笑着说道：“男子汉，就应该有所担当，朕觉得泽儿这次就做得很好，战场上风云变幻，别说一夜了，有的时候瞬息万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如果东洋人联合赵谦当夜就大肆行动，王叔即便去了也不会如此顺利，朕要表扬你！”
“父皇谬赞了，儿臣惶恐，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儿臣身为皇子，该做的。”
“嗯，觉悟很好，你在百姓间也留下了很好的名声啊，朕打算这次一并封赏，不知道你想要些什么？”
风羽不太明白，刚回京就要几次一并，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这样有些人会不会起什么心思。
陛下一眼洞穿他的心思，“泽儿啊，有些事你还得慢慢学，我秦家乃天子世家，朕乃当今皇上，一次可以是怕人闲言，但数次再无作为，那就是朕的过失了，底下的人可以有所疑虑，但皇权毕竟是皇权，有的事朕要去做，他们就得听着，你明白了吗？”
风羽仔细想了很久，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恩威，既要有恩，也要有威，高位者哪怕有所顾虑，也要保持高位的权威，这是为君之道。”
你也算是聪慧，一点就透，朕是一国之君，不必也不能事事都听别人的意见，所以有的事朕要去做，而后果可能就要你去承担。“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我相信我可以处理好的。“
”那就好，明日早朝，你一同上殿，朕要加写圣旨，奖赏于你，殿前即便有人疑问，那些人也会替你解决，他们不会现在就驳了朕的话，不过，殿下，那些声称站在你一边的人，你也要小心。“
”父皇，儿臣有个疑虑，为何那些人的党羽不能一一拔除呢？父皇掌管天下，如果潜心要试探某个人的话，应该总会有破绽和把柄才对。“
陛下的眼神随着这句话变得捉摸不透，”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绝，否则会马失前蹄，打草惊蛇，况且，如果那些人人数众多呢，朕也要再三思虑，除非是治世大罪，否则朕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啊。毕竟，天下的统领者是朕，但天下的归属者是唐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风羽没想到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陛下也会是一个体恤百姓、胸怀天下的君王，看来，在位者的城府有多深不一定就代表着这个人有多坏，纯良也是可能有的啊。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儿臣就先告辞了。“
”等等，你好不容易回京，和你母妃云姨多聊聊，急着走做什么，正好，张太医也在，等会儿让他再给你看看，眼睛可不是小事。“
”也好。“
瑜妃娘娘牵着风羽的手就要离开，”走，跟母妃回坤宇宫坐坐，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去吧。“
风羽跟着母妃来到坤宇宫中，”母妃，我府上那几个侍女是您选的吧。“
”怎么了，不喜欢啊？“
”那倒不是，挺会照顾人的，还不错，而且什么事都向着我，就是全是女的，有点不太习惯。“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难不成这一辈子你都不打算和女生打交道啦，几个侍女怎么了，这方面女人可比男人要细心的多，再说了，你府上陛下派的侍卫不是更多嘛，都是男的。“
”是是是，母妃说的是。“
”对了，听说你和民间几个小丫头挺有缘分的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风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来错了地方。
”母妃，您什么时候变得和师傅一样了，整天嘴里都惦记着我这事儿啊。“
”呸，你个傻孩子，你这个年龄也可以考虑考虑了，虽然二十二，但也不算晚了，你大
哥这个年龄的时候，太子妃都定下来了。“
”我现在还不想想这些，事儿还多着呢，忙都忙不过来。“
”你难道不知道皇家子弟为什么成亲生子都比较早吗？算了，不提也罢，来，过来坐下，吃点儿点心吧，肯定饿了。“
”那当然，母妃亲手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聊着聊着，张太医走了进来，”臣张若玉见过瑜妃娘娘，怀王殿下。“
”张太医，快快进来，给泽儿看一下眼睛。“
风羽端正地坐在榻上动也不动，任凭张太医在自己的头上一顿操作，眼皮子也被翻来翻去。
”殿下，有感觉吗？“
”没有。“
”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能看见闪光吗？“
”看不见。“
半晌之后，张太医才说道：“娘娘，殿下的眼睛并无大碍，毒素也早已驱除，加上殿下功力深厚，伤势已自愈，现在还看不见只是眼角深处的自我保护罢了，需要一定的适应期，待我开几方药，外用兼内服，半月足矣。”
瑜妃大喜，“是吗，那就有劳张太医了。来人，陪张太医去药房抓药。”
“母妃，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又坐了片刻，拿了药方才回去。
坐在马车里，风羽的表情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看样子，四个侍女应该是母妃专门为我准备的，自己人，可是那些侍卫好像不是如此了，自己这一天多的时间想必都在监视之下吧。二爷爷的眼线也不愧遍布大江南北啊，不过，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母妃应该只知道白幽若和楚家的事情，其他的人和事并不知情，父皇的言语间都是激励和警惕，也没有质疑的成分，我去过金陵的事想必京城没有人知道了。
“小菊，绕路去一下集市，晚上多做点好菜，咱们一起庆祝一下。”
“殿下，得了什么封赏这么高兴啊？”
“还不知道，不过张太医说了，半月我的眼睛就能看得见了。”
“真的啊，奴婢恭喜殿下。”
可怜的怀王府，厨房里干活儿的也都是四个侍女负责，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怀王府里的下人少得可怜，不过，这倒是遂了风羽的意，说不定自己也该整顿一下了。
这么大的府邸怎么能只有这么点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风羽就在四名侍女的伺候下，衣带整齐，王爷的着装也是有规制的，一
般只有上朝的时候才穿，并无要求，这是风羽第一次上早朝，自然也该注重一点，印鉴留府，但冠玉必须随身佩戴，黄色官服也要得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养尊处优之辈，虽然风羽只觉得很不舒服，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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