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复
“巫师？”苏凌瑶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明白为什么全城的女人遭殃了。
这个巫师心也太狠了吧！别人的巫师最多也就害死几个，他一来就是全城的女人？
“是啊，一个巫师，说江中精怪不喜城中女子，要全部投江才能平息精怪的愤怒。
最后只能留下二十几个十来岁的姑娘！
当时满城的女子全部被他们投进江中，就为了能平息什么所谓的精怪愤怒。
他们甚至都不曾想过，自己投进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
全城的男人啊，竟然没有一个对这件事表现出疑问。就认定把女人杀死，就能过上太平的日子了。”红莲，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脸上的泪水连成了线一般。
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一场灾难的人，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那种绝望的感觉吧。
“可是，那个巫师说得没有错，在那之后不久，雨水便停了，江水也不再泛滥。我们没有错！”欧平声音不大却依旧在为当年的行为狡辩。
苏凌瑶这时才意识到，这些人，能够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
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听到一个巫师的一句话就能牺牲自己的亲人啊！还是一整座城的人同时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们问道：“当年女子投江是在什么时候？”
“在江水泛滥严重的时候。”陆利低着头脸色惨白的回答。
苏凌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最后睁开眼道：“陆秀才，你可是读书人啊！竟然也相信这等鬼神之说？”
“可是……事实上，在那之后江水确实再未……”
“那我问你们，女子投江是在几月份，你们经历了多久的水灾？”
那陆利愣了一下，没有作答。剩下的男人也跟着沉默了。
很显然并不愿意面对这件事。
倒是那红莲讥笑道：“怎么？不敢说了？那我来说。当年7月开始大量降水，陆陆续续的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水灾八月底的时候，全城女子被迫投江。九月雨停。”
听到这里，潇筠涵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狠狠的看着地上的这群愚昧的男人，想到竟然这样的男人，有整整一城。
“她们都是当年被留下的女子？”苏凌瑶看着那群妙龄女子。
“我们当年是巫师亲选可以留下来的。不过他之所以留下我们，不过也是为了满足他的兽欲罢了。”其中一个女人红着双眼，恶狠狠的说道：“他们都知道的，他们都知道的。可是他们闭嘴了，还亲自把我们一个个送到了那个巫师的房中。”
“你们还是人吗？9月本来就是慢慢脱离雨季的时候，那时候雨停，跟女子投江有何关系。他们不是你们的亲人吗？”苏凌瑶第一次这般愤怒，甚至感觉到一股无力。
就如同红莲所说，整整一城的男人犯罪，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明明人人都该死，可是朝廷总不能屠城吧！
所以他们选择自己报仇，为那些死去的姐妹，也为了自己。
“所以，我制造妖孽，我让他们生活在恐惧当中，慢慢的杀死他们有什么错？”红莲突然冲着苏凌瑶咆哮道。
苏凌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她不答，红莲开始发笑，笑得凄惨又无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破坏我们的计划，让我们三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凭什么！”
苏凌瑶低着头，她明白之前自己的不安到底怎么回事了，她确实没办法说自己今日行为的对错。
“不管怎么说，你们用妖孽杀人这种事也是犯罪，既然是犯罪，我家娘子拆穿你们又有什么错？”听到这人指责苏凌瑶，潇筠涵不干了。
他的王妃那么好，怎么能让人随便指责。
“他们不该死吗？为了自己活命害死全城的姐妹，他们不该死吗？”红莲质问道。
这一声质问，潇筠涵却无法回答。
苏凌瑶来到红莲面前，轻轻的低下头：“对不起，今日之事我不能说自己做错了，但是也没办法说自己做得对。
对于你们的经历，我……相信我，这件事我们能处理好的。”
“你们能处理好？姑娘，你以为你是谁啊？”那红莲讥笑道。
“本王乃是，当朝秦王。这件事既然本王接手了，必然能够处理好这件事。”见到她质问苏凌瑶，潇筠涵立马上前，站到了苏凌瑶的旁边，为她挡住这女人的怒火。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地上的男人们，一个个脸上都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姚县只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但是秦王的名头他们还是都听说过的。
“秦王殿下，你……你不能听信这些女人的片面之词，这次明明是他们装神弄鬼想要杀害城中百姓。”陆利率先开口，因为不能大声说话，他又忍不住想要喊出声，是以他说话的时候青筋暴起却并没有多大的声音。
潇筠涵却并没有搭理他，他又不是傻的，刚刚这些人明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现在听到自己的身份又想翻案？哪里那么容易。
“呵呵呵……”红莲看着秦王，突然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可是秦王殿下，那又怎么样呢？即便是你，面对一整座城的罪犯，也没办法吧，您总不能屠城吧。”
潇筠涵沉默。他确实做不到。可是这些人又确确实实的该死。
“红莲姑娘，他们为什么说你是外乡人呢？”苏凌瑶却在一旁问起了另一件事。
那红莲愣了一下：“呵，当年，我被自己的亲哥哥送到江边。投进了那湍急的江水之中。或许是我命贝戋吧。我竟然被江水冲到下流活了下来。”
洪克，陆利等人闻言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红莲，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能在那样的江水之中活下来。
“然后，我流浪在外苟活了五年，什么事情都干过，什么苦都受过。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回到这里手刃这些仇人，为了当年的我，还有当年的那些姐妹们报仇。”女人歪了歪脑袋风情万种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们。
“他们当年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导致城中女人减少，又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这几年不敢找外面的女子。见着我这样自己主动进来的……他们自然是万分欢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