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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离开卧房关上门,房间里灯光昏暗,窗纱在微微拂动,雨声噼里啪啦敲击在玻璃和窗檐上,像是走失的少女,惊慌的脚步。
我将水盆放在床头,拧了一条湿毛巾,握住周容深的手轻轻为他擦拭,他没有什么知觉,温和顺从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暖,这一刻我就像一个妻子照顾疲惫应酬的丈夫,我很满足,我也愿意为了这份满足,遗忘我对另一个男人的渴望。
我擦干净周容深每一寸肌肤后,在他额头吻了吻,脱掉衣服躺在他怀里,胸膛传出浅浅的呼吸,他是那么滚烫,那么宽厚,在我最肮脏不堪颠沛流离的年华里,还给我一个女人最柔软简单的样子。
我凝视他安静好看的脸庞,枕在柔软雪白的棉花里,他眉头微皱,颧骨隐约泛起一层醉后的潮红,这是周容深最脆弱的时候,此时天塌地陷他也不会醒来。没有枪林弹雨中的凌厉和杀气,没有身穿警服的疏离和冷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被爱他的女人爱着,被依赖他的女人拥抱着。
我唇挨着他的咽喉,小声问他,"容深,我们现在是不是爱情的样子。"
他一声不响,回应我的只有冗长的呼吸声,我笑着在他唇上深深吻下去,"我爱你,什么都不能阻止。"
我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刺目的光线洒在我眼睛上,从一场有些残忍的梦中醒来,周容深侧卧在旁边,他拥抱着我潮湿的身体,眼睛里是温柔宠溺的笑意,我分不清梦和现实,盯着他看了许久,他用手指撩开我脸上的头发,"这么睡不累吗。"
他慵懒沙哑的声音让我终于确定自己已经摆脱了那个梦,我咧开嘴笑出来,我刚想说不累,才发现自己脖子僵住了,动一下疼得眼前发黑,他小心翼翼从我后面抽出自己的手臂,我意识到他要离开,我立刻握住他的手,将他再次拉回我身上。
"容深,抱着我,我还没有醒。"
我缠住他身体,像一条柔韧修长的水草,他被我缠得动弹不得,只好妥协我的撒娇,他问我是不是做了噩梦,我说是,我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噩梦,所有人都死了,我生不如死。
他笑着骂我又胡说。
可我真真切切做了那个梦,码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烟雾滔滔,无数尸体被炸得血肉模糊,七零八落,我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周容深,甚至连他染满鲜血的警服都下落不明,乔苍从尸横遍野中站起来,他受了伤,可他还活着,他举起手里的黑枪对准了我。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死死攥着周容深的睡衣,"答应我,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去做危险的事。"
他低下头凝视我惊惶无措的样子,有些不解问我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非要他答应我,也不要问为什么。
他被我磨得没法子,只好吻我的唇,堵住我带着哭腔的逼迫。
我睫毛颤抖着,蜷缩在他怀中,仰起头迎合他越来越深入的吻,辗转痴缠间,我一声声喊他名字,他有些意乱情迷,一只手手探入我胸口,在上面用力揉捏着,等他已经不受控制游走到我腿间时,我按住让他停下来。
"容深,以后每个早晨,我都要在你怀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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