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太后心虚了？
慈宁宫内，小宫女轻轻摇晃手里的金铃，太后眉头舒展，缓缓的开口说道：“灵儿，你手里的金铃可是个好物件儿，每当哀家听见你摇铃，心里总是前所未有的舒心。”
唤做灵儿的宫女露出一个机灵的表情，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若是喜欢奴婢摇铃，奴婢便给您摇铃一辈子。”
这正是无名居主子卫灵儿的绝活，手持一只精巧的金铃，那金铃的声音悦耳，引人神往，轻轻摇晃，便可被她催眠，忆起此生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太后笑出声来，宠溺的点了点小宫女的额头：“鬼丫头，就属你最机灵，偏偏你来宫里的时日最短，却最得哀家的欢心。”
“奴婢一直对太后娘娘感恩戴德，太后娘娘庇护，是太后娘娘疼我。”小宫女乖巧的说道。
太后的眼神更加慈祥，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说起来也怪，她最近老是梦见先贤妃和先淑妃，还有其他先皇的妃子。
无一例外，都是她曾经害过的嫔妃们，她们都一个个满身沾着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要她还她们命来。
她不信鬼神，却也怕了，亏心事做多了，觉都睡不踏实，她越来越依赖小宫女手里的金玲。
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卫灵儿悄悄地溜出了皇宫，容雅洁看着她前来，好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她微微一笑：“事情办的怎样了？”
卫灵儿够了勾唇，无比得意的说道：“现在她最依赖的人就是我，没有我的金玲，她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那是因为她的亏心事做的太多，太多的冤魂向她索命。”容雅洁冷哼一声。
卫灵儿也不反驳她，清清淡淡的开口说道：“五公主，你要我办的事情，我正在用我的方式，至于怎么让她写下罪己书，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我就放心了，正是因为当时的证人全部都没有了，所以才会用这个法子，你最擅长催眠，可以问出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卫灵儿莞尔一笑，说道：“您向主子借我的时候，不正是看重这一点吗？”
说完，她对容雅洁行了一礼：“小的还要多谢公主抬举。”
容雅洁清清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还真如容璟说的一般。”
身上的江湖气味太重。
她回到慈宁宫，太后正因为找不到她而大发雷霆，卫灵儿看着她一头的冷汗，“太后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宫里？”太后一脸不悦。
“姑姑让我去领这个月的月银，奴才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卫灵儿说道。
太后抓住她的手，“我又梦见那些故人了，哀家从来不相信鬼神，但是她们老是缠着我，是不是走的不安生。”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做什么？”卫灵儿宽慰道。
太后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早就化成灰了。”
可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会梦见她们，她们一个个鲜血淋漓的现在她的面前，向她索命呢。
太后的身子惊出一身冷汗，她的手指冰凉，抓住卫灵儿的手，微微用力。
她轻声说道：“哀家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经历了一些常人没有经历的事情，可是这一路走来，谁的手上不是鲜血淋漓，他们都应该明白。”
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不应该再向哀家索命。
眼前的小宫女听到这些，没有丝毫的害怕，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宫女，突然看见她纯净的眼眸，忽而想到自己刚刚进宫的时候，眼睛也是这般的纯净。
只是后来为了生存，不得已。
她陷害的第一个人是谁？用的什么手段？
人太多了，多到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
容璟一脸凝重，望着崔斌写下的诉状，容九淡淡的开口，“崔斌对自己通敌叛国的事情供认不讳，唯独和太后有所瓜葛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样下去，恐怕五公主又要失望了。”
他挑了挑眉，清清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以为皇姐真的在乎崔斌的罪状？”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真的审出点什么来，那容元启才真的容不下我了。”容璟感慨说道。
容九不解：“这道圣旨不是皇帝亲自颁布的吗？让您审一审崔家还有没有其他作奸犯科的事情。”
他摇摇头，“若是真的审出崔斌与后宫勾结，皇帝的脸面往哪放？撕破这张脸的人是我，以后更讨不到好果子吃。”
“……”
见他还是一脸困惑，容璟解释说道：“五姐的意思是，诛心。”
说完，他将罪状收好，轻声说道：“旁人来问，就说这件案子牵扯甚多，我还没有审问清楚。”
容九的眸子暗了暗，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太后派人到大理寺打探，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容九让人放话出去，太后甚是关心案件的进程，这话无疑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听说，皇上已经半月有余没有去太后的寝宫请安了。
母子间生了嫌隙，便不好再和好如初了。
太后揉揉发疼的眉心，整日愁容满面，她做恶梦的习惯没有任何的改善，唯独喜欢卫灵儿摇金铃。
这日，她抓住卫灵儿的手，“梦里的那些人越来越放肆了，近日，有些下等东西，也敢闯进哀家的梦里，她们一个个哭喊着，要哀家赔她们的命。”
“太后是整个后宫之主，那些蝼蚁，本就应该匍匐在您的脚下。”卫灵儿宽慰说道。
太后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不沾血的。”
她的思绪慢慢飘远，飘向很远的地方，她的声线有些恍惚：“记得是十七年前，当时的贤妃很得宠，先帝对她宠到几乎无视后宫其他女人的存在，可那又怎样，只要威胁到皇家的利益，皇上还不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她死的时候，她的女儿不过是个三岁女娃。”
“当初，可是发生了什么？”卫灵儿一脸天真无邪。
太后松下警惕，“当时，就是我悄悄的将厌胜之术的诅咒之物，交给皇上的，她是个单纯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太单纯了，所以，哀家要帮她一把，帮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卫灵儿明白，她口中的离开，就是让贤妃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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