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回归的前兆
徐云书并没有去理会痛苦挣扎的赵玉郎。
作为梦境生物，晋升时的痛苦是每一只掠食者必须要承担的。
他并不担心会有其他掠食者会趁机攻击赵玉郎，作为五级的掠食者，想守护一只二级野兽的晋升，完全不需要全神贯注。
徐云书趁着这段时间，研究起进山的路线来。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起上次过来时，这片横亘的山脉多了些许怪异之物。
那是一丛丛奇特的蘑孤。
这些蘑孤漫山遍野地开放着，形状千奇百怪，点缀在草木之中，稍不注意就会将它们忽略过去。
徐云书看到这些蘑孤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亲切的气息。
他心中一动，猜测着蘑孤的起由。
正在此时，赵玉郎的晋升完成了。
吞吃下浓疮怪物心脏的赵玉郎成功由二级晋升为三级掠食者，他的身躯变得更加庞大，虽然身形依旧枯干瘦弱，可体内蕴藏的爆发力却比之前高得多。
当然，即便是三级掠食者，也无法抵御毒素的入侵。
赵玉郎理所当然再度被扎了一针，解毒剂的注入让他摆脱了毒素的侵袭。
“感觉怎么样？”
待赵玉郎中毒症状缓解后，徐云书开口问道。
晋升完毕之后，身心舒畅的赵玉郎再度开口说话时，对自身气道的控制明显强了不少，不再嘶嘶漏气了。
只是语调仍旧有些怪异。
“感觉很好，谢谢您，徐先生。”
在晋升完毕之后，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赵玉郎将肚皮吃得鼓胀，这才作罢。
徐云书没有回话，直接用尾巴卷了赵玉郎，踏上回程的路。
比起来时，带一只二级掠食者的情况要稍困难些，不过徐云书仍旧举重若轻。
因实力大增的缘故，赵玉郎在回程的路上，终于看清了他们一路走来的风景。
那被他误认作竹林的地方，竟然是怪异的地衣林地，自毒障遍地处一路行来，又越过峡谷，这才回到了他们建立的要塞之地。
一路行来，崇山峻岭竟都如履平地，赵玉郎被白狼尾巴裹住，无法动弹，心中却犹自惊骇。
五级掠食者的强大实在让他心向往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能跻身此境。
风驰电掣般回到要塞后，徐云书将赵玉郎放在地上，重又扫视四周，见组织成员们依旧在要塞内活动，看起来是在等待他和赵玉郎归来。
瞧热闹在任何时候，都是人类的天性。
徐云书只言片语，就将赵玉郎带走，他们去做了什么，每个人都很关心。
原本跟他们掠食等级持平的赵玉郎，只跟着徐云书出去了不到半小时，就正式晋升为三级掠食者。
这个速度，跟开了挂没什么区别……不，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赵玉郎的确开挂了，而他所依傍的外挂，就是徐先生本人。
在如今的海市分部里，能从二级附身者继续晋升，直至更高等级的人很少。
徐云书算一个，他是最早的附身者之一，一切晋升全凭自己的实力和运气，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而郭小洁也算一个，她跟徐云书关系密切，虽然总不露面，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她和徐云书之间是休戚与共的。
没想到的是，第三个晋升为三级附身者的人，竟然是赵玉郎这家伙。
此人平日里是什么做派，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这也算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的典范了。
结合之前韦高明想要偷偷晋升，却被打压的情况，徐先生这一抬一压间，就将自己的偏好公之于众了。
附身者们互相看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得了好处的赵玉郎并没有表现出飘飘然的情绪来，他始终沉稳得很，当着众人的面，向徐云书鞠躬致谢，随后再投入忙碌中了。
要塞尽管建成，可最后的修饰工作尚未结束。
这兢兢业业的模样，自然是表现给徐云书看的。
毕竟他刚刚得了好处，不费吹灰之力就晋升三级，如今正是心头兴奋的时候，再接再厉，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有晋升四级的机会也未可知。
徐云书倒是没有关注要塞里这些附身者们内心的想法，他全副身心，都集中到研究那些真菌上。
种种迹象表明，郭小洁真的要归来了。
她甚至会带着前所未有的能力回归。
徐云书很期盼郭小洁归来，他也要早做准备，争取收集更多的线索，以应对接下来的荒漠之旅。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徐云书自床上醒来，在鲁英衡的招待下，吃过丰盛早餐，开始了自己现实世界里的行动。
昨晚跟廖小姐通话之后，他意识到，如果要继续追查下去的话，那么这个被诺哈努和梦娜称作“导师”的人，恐怕是绕不过去的。
他应该就是所有事件的主谋。
而找到这个主谋的钥匙，此时已经就在徐云书的脑海里了。
如果说，贾布、诺哈努和梦娜三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共同之处的话，那必然就是三年前，他们共同在一个班级里学习这件事了。
那么，“导师”有没有可能，就是负责教育他们的老师？
徐云书觉得很有可能。
虽然要立下这个假设，需要铺设很多更匪夷所思的前提。
最大的障碍是，如果这位“导师”拥有这样大的能量，那他为什么还会屈就在这样一个扫盲学校里就职呢？
仅仅是为了挑选人才？
这个想法的确有些过于跳脱。
一方面是三人之间的交点的确是三年前的学校班级，另一方面是深入思考后的死局。
徐云书沉吟片刻，最终决定还是从已有的线索出发，尝试着能不能将此人推导出来。
抛去冗余的思考，只将视线聚焦在那一届班级里。
拜之前的探查所赐，徐云书脑海里记录着这所学校所有的档桉资料。
记忆宫殿里，他不断翻找着相关的文档，意图在浩如烟海的资料内，找到异常的部分。
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异常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这所合资学校最后几年的管理异常混乱，文件动不动就残缺不全，这让徐云书很难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最关键的线索。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将目光锁定到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叫克茂。
三年前，任职这座合资学校的数学老师，负责从入学到毕业，所有学生的数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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