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痛苦的真相
接下来就简单了。
柳白亲自见证了柳沐拜师的环节。
按问道天的礼仪，拜师不是件小事，有着严格的流程和规矩。
白正卿身为现代人，倒是无所谓这些，不过为了安柳白的心，他硬着头皮把整套流程走了一遍。
等拜师结束，都已经是晚上了。
吃完拜师宴，柳白便匆匆离去了。
柳沐目送他离开，久久未能释怀。
其实今天对柳沐来说是很突然的。
他不知道柳白这么做的用意，但从小就聪明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听话留下了。
而且他能感受到今天刚认识的这位师父虽然年轻，但对待他很和蔼。
白正卿陪着柳沐站在大门口，直到柳白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拍了拍柳沐的肩膀道：“小沐，你爹用心良苦，你可不能辜负他一番心意。”
柳沐郑重点头道：“师父，我知道。”
白正卿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乖，进去吧。”
…………
魔侦局的天才院长白正卿突然多了一个徒弟，这让御魔学院的学员都羡慕不已。
虽然御魔学院向来有教无类，但徒弟跟学员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
就看段天涯、秦子奕、吕幻丝他们看待柳沐的宠溺眼神，很多人便暗暗发誓得更加努力，争取也能拜得一位名师。
现代人对于师徒关系的概念与问道天里的人虽然不太一样，称呼也不是师父而是老师，但其实对待徒弟的感情都是共通的。
白正卿如今成为了柳沐的师父，心里感觉多了一份责任。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初段天涯他们的心情。
不能误人子弟啊。
白正卿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制定柳沐的修炼计划了。
如今的柳沐虽然才13岁，但修为并不低，达到了气蕴级与明智级巅峰，如果放在魔侦局，妥妥的已经可以胜任一级分局局长之职了。
可他毕竟还小，心性各方面尚未完全成熟，也没经受过御魔学院系统的教导，白正卿还是打算从基础做起，给他先洗洗脑。
洗脑一说当然是玩笑话，主要是为了先教授他一些正确的思想观念，以免以后误入歧途。
从小跟着柳白在魔鬼势力中成长起来，柳沐即便再懂事，对是非观念也一定与现代的孩子不太一样，这一步是必须要做的。
再说，要跨入第三阶段，心性、心态都会是关键。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柳沐的思想品德课便开课了。
一开始这孩子还有点不太适应，不过白正卿亲自教导他，他也只能老实听着。
后来白正卿不断给他讲述一些外界的情况，倒是渐渐引起了柳沐的兴趣。
从小没有去过外界的他，对白正卿口中描述的那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外界有严格的律法，任何违背律法的行为都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白正卿说道。
柳沐举手提问道：“师父，你所说的政权制定律法，可问道天内并没有这样的政权，我们又为何非要在心里给自己加上这么一道枷锁呢？”
“因为我们是人，与魔鬼是不一样的。”白正卿一脸郑重：“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有道德底线、有善恶观，即便在这里没有律法束缚，道德也是我们必须遵循的原则，否则与魔鬼何异？”柳沐支着脑袋想着，似乎还无法完全消化这样的观念。
这怪不得他。
从小在魔鬼群中长大的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接受这一套思想。
“好了，这些你回去慢慢想，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白正卿拍拍手道：“今天的思想课就到这里，接下来给你上修炼课。”
“好耶。”柳沐兴奋的挥拳道。
相比于读书，他还是更喜欢修炼，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
“你现在的境界卡在了第二阶段的瓶颈一直无法突破，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正卿提问道。
柳沐点了点小脑袋：“我知道，因为我心性还不够成熟，无法理解意与混元的意义。”
白正卿点头道：“的确，这是很关键的原因，但也不是全部原因。”
“以御魔体系来说，从第二阶段突破至第三阶段主要有两种方法。一是竖立起明确的目标，坚定自己的信念。二是充分理解身体或者精神的构造，使之向着进一步的方向缓缓转化。”
“可以说，魔侦局的历史上大多突破到第三阶段的御魔师都是采用的第一种方法，这是一种相对来说简单一些，也更容易成功的方法。”
“但你修的是巫法，相当于真武、真灵之法，你没有别的选择，必须两种条件都满足才能晋升。”
“心性的转变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师父打算先教你如何认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
白正卿的话，柳沐听得很入神，这是他从未接受过的教导。
听完这一番话后，他心中也终于有了一些底气。
当初柳白教导他的时候，完全是从巫法的角度去教授，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长大一些、懂的事情多一些、经历的多一些，破境就自然而然了。”
对巫人来说，修习巫法便是在各种尝试中破境。
第一和第二阶段还好，肉身与精神的锤炼还算是有迹可循，但涉及到第三阶段，巫法就有点碰运气的意思了。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御魔体系大行其道的原因。
因为它有严谨的方法和步骤，不像巫法那样盲人摸象。
可以说，要将巫法修到第三、第四阶段，天赋与运气缺一不可。
魔侦局虽然第三阶段的人才也不算多，但那是受限于修炼环境。
如果外界也有问道天这样的修炼环境，魔侦局的总副恐怕就要溢出来了。
没见这段时间，魔侦局的学员们各个进步神速吗？
这就是体系优越性的体现。
白正卿知道柳沐并不懂这些，所以说的很细致。
好在柳沐足够聪明，很多话虽然第一次听，但理解起来很快。
说完理论，白正卿便带着他仔细感受身体的每个部分。
他用自己的混元包裹住柳沐的精神，游走于身体的每个角落，感受着每一块肌肉、皮肤、脏腑的构造特性，让柳沐受益匪浅。
同时他还将柳沐的大脑构成具现于他的眼前，仔细讲解着精神发挥作用的过程。
这就像拿着菜谱还有大厨手把手教做菜一样，简直开了挂。
仅仅经过一天的修炼，柳沐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
如果能一直这样修炼下去，他相信不出一月，他便有机会完成第二条件的修炼。
到时候便只剩悟性这一关了。
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他便能毫无阻碍的跨入第三阶段，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
白正卿本来是打算待几天就独自离开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但柳沐的突然出现让他在同城暂时住了下来。
平时进行肉身锻炼时，他都会让柳沐跟着学员们一起。
这是在让他亲身体会肉身的变化，从而能更快的掌握自己的身体。
至于精神方面，白正卿也有特定的修炼方法。
在其他时间，白正卿则会亲自教导他正确的思想观念，以期能帮助他尽快成长。
另外，闲暇之余，白正卿还花了些时间翻阅着从祝神部顺来的典籍。
之前从炎浆域回来后，都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他也没机会静下心来翻看，这次算是难得的平静，他得尽快消化这些信息才行。
有了巫人村的书籍做底，这次他看书的速度快了很多。
仅仅花了大半个月，他便将祝神部的典籍看了个遍。
只是看完后，他的心情直接跌入了谷底。
在祝神部的典籍中，他了解到了很多问道天的小秘密，比如天神部的女天神有恋尸癖、武神部的武神有一具铜人私藏，是他平时用来磨练武技的法宝。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
真正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两件事。
第一是关于森顿的实力猜测。
根据为数不多的几次森顿出手的记录，祝神部对他的实力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三百多年前，森顿还未修至巅峰，但与当时的天神一战却未分胜负。
两百多年前，森顿证道原神。
不过他的证道之路并不顺利，他是杀了前任原神而夺位的，可见当时，他的实力已经要强于一般的神明。
一百多年前，武神独战戮神部杀屠二神不败，于是找上了当今天道榜排行最高的森顿一战，最终结果无人知晓。
但从武神部中传出过一则消息，武神回去后便闭关了。
有人说他有了新的感悟，但在祝神部看来，恐怕是他受伤疗伤去了。
从这些战绩中，祝神部猜测，森顿如今的实力恐怕足以战两名神明联手，甚至要更厉害。
面对这样一位实力彪悍的大敌，白正卿心情自然很沉重。
原本战胜爆神董烈的那点小得意也被他收了起来。
所谓人外有人，古人诚不欺我。
但这件事只是让他有些忌惮，并不是他心情沉重的根本原因。
第二件事才是让他心情死寂的罪魁祸首。
根据祝神部的记载，问道天历史上被揭露过的智武双修之人足有十多位，有几位是有明确的身份记载的。
从这些记载中不难看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人魔混种的变异者。
为此，在问道天之中，人魔杂交的行为还曾风靡一时。
只是变异概率太低，而且不变异的话，这些人一辈子都只能做普通人，所以最终这件事便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从这条记载中，白正卿终于正视起了一个问题。
他应该也是人魔混种的变异者。
那就意味着他并非他父母亲生。
这才是让他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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