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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雯莺自小被苏夫人杨氏买回家调教，从诸暨带出来，一直伺候苏玉萝。苏玉萝待她亲厚，只当她半个姐姐。雯莺伺候她更是尽心尽力。

“小姐昨夜可是没睡好？”

“倒是睡得沉、也算得一夜好眠。只不知何故，身子有些倦乏。”

“用些夫人备的醒神香露，想必能好些。”

说罢，便往脸盆中兑些杨氏为玉萝准备的香露。洗漱毕，又用梳子通了通那一头缎子似的乌发。

“小姐的头发真个儿好。”

雯莺拿着梳子，一边叹，一边与有荣焉。正往苏玉萝鬓边簪一朵珠花，便从镜子里瞧见殷若贞的身影。

殷若贞倚在门边看了会端坐着的苏玉萝，见苏玉萝主仆注意到了她，亲热上前道：“玉萝！”

苏玉萝起身迎她。见她面上敷着粉，眼角眉梢似是添了什么，竟同往日不太一样，道：“你倒是早，可还睡得习惯？”

“还算习惯，我只怕你不习惯。我知你同婉清姐姐再投契不过，换了我过来，你只怕要闷着。”

苏玉萝浅浅一笑：“若贞多虑了。你也知我是个喜静的性子，婉清平日跟我一处也各自看书。若贞不嫌弃的话，你我也可以一处多坐坐。”

“既然玉萝你这样说了，我日后便少不得厚着脸皮多多叨扰。”

玉萝笑道：“只管来叨扰便是。”

殷若贞平日见她形容冷淡，又只泛泛之交，本以为她难以接近。不想她私下也这样平易近人，她接近她，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