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明月宴
同样是佩服，孟岱崎和柳瑾瑜也是不一样的。
除了季箐和莫秋寒偏幼、老，饭桌上都是年轻有为的魔法师，他们都卡在青春气盛的年纪，有点儿阅历卡在性格成形的关键点，对孟岱崎，是个天赋尚佳没有压力的朋友，他的实力中可，领导着大家走的不错。
现在所有人凝在一起，说好听是融入群众，喝酒作乐亲如一体，平时以队长的身份管理队员是有压力的，特别是邵洺，性子扭的很。不过他们是兄弟，路途遥远人言不通总有空历练这帮人。
孟岱崎应这群人轮流灌酒，心中喜忧参半。
如果不是队长，或许会更轻松些，哎……他酒品本来就不好，在家时都有朋友帮忙挡，现在是真想喝点儿，又把持不住越来越多，中途安安静静靠着椅子蜷缩，半睡半醒。
“岩属性，到底是不禁酒。”邵洺做出嫌弃的样子，其实他酒量相当好，不过是被孟岱崎带着发音硬。
说岩系其实不太严谨，孟岱崎的叠加属性暂时对不上属性名列，“岩属”还算靠近，就称之为岩系。若是不熟有瞧不起的歧视嫌疑。
灌倒了孟岱崎，几人注意力转到柳瑾瑜这边，她酒量好，天生的。小时候就听说过她们那边人的酒量都好，基因给力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他们也不是猛灌她。别看柳瑾瑜现在状态不错，放松下来倒是像普通女孩一样，众人还是有着若即若离的分寸感。
她的天赋、决断和文学功底要甩他们一个等级，就算是天赋尚可的季箐在决断和学问上也不比柳瑾瑜强，这是在天赋上。
努力大概能和姬侯持平（从修炼的努力上来说姬侯为众人之最），而且真的是一直在努力。最显眼的就是于决断这点，很明显平日板着脸就为用脑思考这些。
在这两点上远超他们也就算了，偏柳瑾瑜性格还是耿直话少，可能是没时间的过，接触说话都谈论正事。
羡慕，倚靠多了还会产生嫉妒。幸亏大家都能吃到不少好处，她也是速来低调又好相处，有些芥蒂也怀了感激。
终归是迎路走马间对女性同伴有关照，没人刻意灌两人酒。
柳、季两位自认用不着多余的关照，耐不住男女生理心理都有差别。力气上的照顾不说，可不敢乱发火对这两位，趁着喝酒劲儿抱怨打闹，吵一阵说一阵。
推杯换盏间喜笑颜开，强势者么，要权要钱要美人儿，说好听柳、季二人也要这些。不是看不起那些无欲无求的。这时代有家有酒肉就要人有能耐，魔法师算是能耐人的一种，武力值的象征。
少年都有英雄梦，梦想仗剑走天涯的不会是一路跪着走，吃饱穿暖不提，总不会是天天策马吃饼，恰逢安定吹嘘，酒肉朋友要有一堆，真兄弟也要一堆。
她们的想法对季箐像新大陆，男人脑子里都装的这些东西？怪不得男女差异比地区差异都大。
“这要是，在国内，要去城里最好的馆子，吃顿明月席！”孟岱崎搂着邵洺说。
明月席是玄国常见的饭局，一般指亲近到无话不说的兄弟难得相遇约饭。
文人墨客多对这名字有异议，反正大多数人都接受，也就这样一直叫。
徐铭和柳瑾瑜听见这次都愣着心说不好，预感到什么一直不说话。
莫秋寒倒是看得开，与邵洺互换辈分谈天说地。天色越发深，大家各自讲起自己的故事，七嘴八舌乱在一起，好久才顺处完整故事。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孟岱崎就半睡半醒听他们说话，柳瑾瑜则是不是和空闲的人小酌一口。
邵洺是九大家族雷利分支焚缘刀的一个小分支，小到整个分家就只有一个国家级，平日受本家、城里其他实力奚落，邵洺偏是这一代最有种却不受待见的，偏天赋还好。
他脾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磨炼而出，虽说有几个朋友……很多悲惨的事情光凭一些浓缩的字句便能读出。人们对大氏族的嫉妒和恐惧转化成对弱小分支的排挤和歧视，他的处境不会好。
哎，又是个悲剧。
姬侯的故事两位队长早知道，莫秋寒也……中规中矩吧，两个女孩也不大好，季箐为打马虎眼把自己身世抖搂出去。
省去那些彻头彻尾的悲催，柳瑾瑜流浪时给季箐提点让她有了现在的自由身。
她是季箐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又是当初心智不熟，季箐的性格、魔法天赋都承蒙柳瑾瑜指导教化，也是当日凭一点真假难分就到向行基地找人。
情分深厚，季箐的偏爱真的太明显，故事只能算是满足众人听八卦的心。只是她讲的详细，或者说她女子的性别注定更惨，几个听故事的心中唏嘘怜悯——
女人原来这么复杂么？万幸投胎好。
喝酒本为助兴，话到此处不适再谈身世之事，何况众人都有预感柳瑾瑜之惨只能更甚。醺醉雅兴之际说些荤词淫句，互相搀扶还跌撞着往屋门走。
“二哥，二哥你，你这么强，肯定受累吧？”醒着的本就不多，柳瑾瑜先送了季箐回屋，后随拉了又重又闹的邵洺。
这货有点儿二哈似的性子，有什么必要说出来。扶伤楼梯说了说了好些羡慕的话，扬言自己定会勤于修炼尽快恢复他们分支的荣光。
向上的楼梯不堪两人重量、凌乱脚步吱呀作响。
他这性格，就算管住心思修炼也没有治理之能，更别说恢复荣光。万幸木楼没有破败到土崩瓦解的程度还有人搀扶，让柳瑾瑜好好扶着送回室内。
半路还有莫秋寒帮衬。他知道邵洺睡觉本就不老实扔到床上，柳瑾瑜更软糯些，摆好身子盖薄被。
没一会呼噜声惊起。
“醒酒么？”莫秋寒沏好一杯醒酒汤。
柳瑾瑜凭观察感知莫秋寒状态不好所以久留：“不。你也别喝了，顺着酒意睡得香。”
听柳瑾瑜这这些有理的话莫秋寒倒是听，可惜浪费了一杯好汤。
“最近，总做噩梦么？”她问。
对方还有戒备的转了下眼珠——是邵洺常说他睡眠不好吃药？
“最近慌乱，常让我想起当年混乱的事。”当年吃苦却不至留下心症，也是有伤在身才致如此。
这事不便多问：“给徐铭的法宝有疗伤用的，过一阵可以找他试试。”
想起往日坎坷磨难，柳瑾瑜不免心中抽搐眼底挂泪。开口粘粘的，开口哽咽：
“往日的事，多是咱们不可控制。过去就罢了，我们，能消化的要消化，不能消化的也要消化。”
她的手搭上莫秋寒的手。女性特敏感的温柔和共情能磨平一些悲伤，也就那点悲伤的消化与否让人偏执，这过程大概三分钟，抚他的柔软拍了又拍，最后目光落在睡香的邵洺身上。
“这小子实心，对他好点儿，他知道。”于公，柳瑾瑜希望莫秋寒不要惹事。于私，柳瑾瑜希望他能看轻沉重的过往。
满泪的四眼相对，先是莫秋寒扑簌簌的流泪，再是柳瑾瑜抬头都无法控住的泪水涌出。
温热的手重拍了拍，柳瑾瑜就此离开。
擦干泪回屋，空间私人的一瞬间更想哭泣。
沉默于心底的痛苦和忍耐，此刻不能自抑闯出封锁向脑海冲击。
痛苦，委屈，好想哭。手指按压眼睛拧出泪水沾满手指，过了一阵才压制住想哭的冲动。
季箐正窝在床上熟睡。女孩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手脚摊开尤占地方。
特别有小时候刚认识的样子也——做人做事大大咧咧。也是是两人住在一起收敛了好多习惯，她小时候很敏感，很多习惯刻意更改是为了迎合她。
贴心棉袄向来抚平不好情绪，她的心感动的想哭，在想哭的时候做什么都想哭。柳瑾瑜知她懂事付出，撑着困意酒意和呼意为其脱衣盖被。
“谁啊，别闹。”梦话呢喃。
季箐身材很好，真不知道这货每日大吃大喝酒精怎么长出这样的身材。
真可爱，小孩也有可爱之处嘛：“我，乖乖盖被睡觉！”哄小孩。
听见熟悉的声音季箐就听话了。乖乖盖被缩小领地，吧唧几下嘴。
吹灭蜡烛，入被窝。
搞好季箐、柳瑾瑜、邵洺心态，孟队长也能安抚好徐铭和姬侯的心情吧？徐铭……
耳边有熟悉的呼吸声，屋子也黑暗。酒精在体内会催动想要睡觉的人更困，没几时就到了梦里。
沉睡无梦，好觉眠久。
【作者题外话】：看到这里的朋友说句话吧，我希望你能跟我讨论一下纠正作品的错误，也许我们各有各的看法子，也许我不会接受你的意见或建议，但你的意见对我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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