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长河

“…”

“…”

‘…’

“你干嘛！好凉啊！”小鬼扶上被她吹得满目雾花的眼睛，这女人，打不了就来这招真是阴险。

‘说话啊！快给师父道歉’真是的，都已经进来N久了，这小鬼还想别扭到几时？

“老头，对不起…”别扭的别开头，虽然…或许是自己不对，可不知为何这次就是难以把道歉说出口。

“是师父，好了，老夫也有不对，应该给你事先提个醒。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接下来老夫…可以带你去看她的魂体，你要去吗”

“当然要了！”而且是越快越好！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做出决定”

“什么意思？”

“那个地方你也见识过了，并不是谁想上便能上”

“那次之所以可以带你上去，是因为它们多少也感觉到了魔息的躁动，若把我堵死放任不管，对它们来说绝对不会有半点好处”所以才会勉强放水让行，可…

或许这小鬼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身后，一直有一双冰冷的眼眸牢牢盯着他们的动向，稍有差池他们便是必死无疑。这群冥川的死士，真的是群棘手却又必须的存在啊。

“…”不懂，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现在暴动已经平定，若想平白无故带你上去不要说老夫无法保你性命，只怕到时连老夫自己能不能偷活下来都完全是个未知数”毕竟和死灵对抗，简直是自寻死路到近乎荒唐。

“老头你等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怎么连一句也听不懂！”

“现在的你的确无法领悟老夫所言语，不过你只用记住，老夫，是这世间现任的唯一一个‘雸魔大祭司’，而我之所以选中你也是因为这项特殊使命”

“我从一开始便在等待这刻的到来”一直一直…

老者挺立的身躯在阳光中打下大大的阴影，这光与暗的相对相应让小鬼的视线无觉混沌。

“？”雸魔大祭司？

“本来老夫还想再多等几年可以让你慢慢接受，可眼下的情况看来，不是我等不起，而是你…或许并不愿意再去等待”毕竟，等待的时间意味着他和她无法见面的时间，这个想来他是怎么都忍受不了。

“…”

“但我也不会bi你，愿不愿意接受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什么时候想好了便来告诉我，我到时自会带你去见她”

“不用到时，我已经想好了！”虽然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唯有一点，他永远不用去考虑半秒。

“好吧”早已猜到一定会是这个答案，可这孩子不问因果的果断决绝，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心悸。

“我一直有个疑问至今无解”

“说吧”

“为什么你会选中我”明明有那么多，即便是用多如牛毛来形容也绝不夸张的人想拜他为师，可为何他偏偏选择了自己？甚至还因此赶走了天资才能都要比自己卓越数倍的凯文。

“魔性…不，确切的说是‘魔神共息’”

“？”魔神共息？什么意思？

“有一类人，在微乎其微的因缘巧合下会侥幸生活在魔与神的中间”亦或者说是边缘…虽然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甚至可能还会带来灭顶之灾…

“时间久了，不免会沾染上魔与神相缠相斥的独特‘息气’。就好比生活在森林之人所独有的野性，生在书香门第世子通身难掩的儒雅之气。而你，毫无疑问便带有这种息气”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魔女也算是让老夫明白了这息气由来的原因。

“拥有这种息气之人无疑是‘雸魔’的不二人选，毕竟…相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类人在能兼容魔性的同时又不会被其反噬，说明了它们之间所独有的通融。因此，这类人更能及时洞察魔息的需要，亦能比较不会存有恶意、仇恨、恐惧，私欲的去客观安抚，平息两息永无休止的相斗相争”

“照你这样说，那偷存在神界的魔族身上不也会无意沾染上神的息气，时间久了自会演变成‘魔神共息’，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的吧”小鬼一点就透的聪慧反问虽然完全正确，却遗漏了老者稍纵即逝的恍惚悲瞳。

“是，你说的没错…”老者缓缓背过身躯，那悄然滑落的无声叹息再次把时光拉回了那条长河…

那条已逝的岁月之河，那里曾经有一个孩子迎着阳光无畏的笑着。只不过那笑容已逐流远去，永远消逝在了昨日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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