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让我任性一回吧
“对不起，及桑”，刚到驻店，还未站稳，祝亭午低声道。
“你不必道歉，我应该感谢你的，之前你从玄三甲手下救我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伤势太重出现了幻觉，没想到真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在守护！只是---这次你暴露了身份，怕是会引来滔天大祸”，及桑担忧地看着祝亭午，接着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回来的路上我在想你当初遭遇的那些不公，能在蛇谷生存下来我不知道你经历了多少磨难，也许超越我的想象，但是，身份的暴露必然会引来奉月葵献的震怒，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了，哎，我总是给周围人带来无数的麻烦和痛苦----”
“及桑，你没有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你带给我的都是快乐和幸福，因为有人我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我们现在就走，好吗”祝亭午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泪光。
“恩，我们走，现在就走---”，及桑一边擦拭着祝亭午的眼泪，一边无声地哭泣。
过柳收到消息，携带曲阿和辛影赶到绿藤时，早已众人散去，“是及桑的气息，她应该已经成功取得炎火之心了，我们回去找他们”，终于！过柳等待了两千年的远古樾，终于要苏醒了，原本应该兴奋至极的他却并没有当初想的那么快乐，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再与远古樾重逢的画面，甚至不惜牺牲及桑。
回想起这几千年的时光，当年远古樾面临必杀阵的围堵，国母拼死救了她一命，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又遭遇旸谷暗算，被卷入虚无空间，等过柳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远古樾被打入虚无的那一幕，过柳翻遍万年书卷，在绝望中终于找到有前人跨越两个世界的记载，古卷记载，世界一分为六，就像六棱镜的六个面一样，只有在时间、空间重合的地方，才有机会跨越虚无到达彼岸，曾经有祖先跨越三个世界，临终之前将所见所闻记载于鱼皮之上，但世人当时处于大混战时代，无暇深思与探索其中奥秘，至此此说法并未流传开来，只是被当做戏文中的天方夜谭。
“太阳和月亮在龙斗之尾相会，空间相交，时光停滞，有凰穿行”，过柳用了整整一千年找到交汇之处，硬生生割裂自己的能量环，取出一缕，倾注了自己的精神力于环上，经过细心培养植入凤凰的神环，于交汇之日进入虚无之地，当找到远古樾时，过柳发现她濒临死亡，精神涣散，一千多年的孤独与彷徨几乎扼杀了远古樾的灵识，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谁，所在何处，过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朔月决定孤注一掷，无论跳入哪一个世界，必须得让远古樾储蓄能量，找回意识，他需要一个载体来承载远古樾的灵魂和意识，慢慢休养生息，等恢复到一定程度即可唤醒她。
说到底，及桑只是一个载体而已，他想要的一直是远古樾，他要救的也是远古樾。他依稀记得远古樾500岁那年，国母带着远古樾来找他，只一眼，他就明白了国母的用意，那种羁绊是无可比拟的，过柳瞬间沦陷，从此眼里心里全是远古樾，哪怕全世界的人伤害远古樾，他也会站出来保护她。
“统帅，统帅”，曲阿的叫声把过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们不是要回去找主子吗？走啊----”
“是，我们得回去找她”，唤醒远古樾，这就是过柳的宿命，无论如何都要唤醒远古樾，过柳反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想要进一步坚定自己的心。
踏入及桑房间之前，过柳再次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见无人回应，过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玉简，“过柳，我还不想死，我的命我自己选。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我会主动归还你的远古樾”。
过柳的双手止不住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定，很坚定地坚持了两千年的努力，只为唤醒远古樾，然而，夜深时分他想起在另一个世界陪伴柳毅的那个人是及桑，给他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快乐，无条件地相信他，甚至愿意把命交给他，她是那么的热情奔放，就像太阳一样，散发着活力和光芒，她又是那么的古灵精怪，一直逗弄他，捉弄他，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哄着他，在他慌张的时候握紧他的手，似乎她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每一次，她挑逗他的时候，他都会心跳加速，看着她那张天真快乐的脸庞，他想吻上去，但每一次，他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他爱的应该是远古樾，而不是这个载体容器，为了让自己记得更深刻，他甚至会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能量痕，以此来警醒自己，保持清醒，专注目标，如今，他的手臂上烙印着三条触目惊心的划痕，每当伤痕要痊愈的时候就会被再次划开，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对得起远古樾。
“也好，也好，及桑，一年的时间我帮你们顶住，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说完，过柳双手掩面而泣。站在一旁的曲阿看到消息正欲大喊大叫，看到过柳的反应不禁吓了一跳，直愣愣地站在一旁，辛影拉着曲阿的衣袖退了出去，刚刚掩上房门，就听到过柳的啜泣声变成了放肆的大哭。
“原来他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辛影回头望着屋内，感慨道。
“这是什么地方？”及桑欢快地问道。
祝亭午神秘地笑笑，“这个地方呀，谁都找不到，这是吾山国最北面的蛇谷，因为常年被蛇族侵占，几乎没有人能突破外围的蛇阵，当时我就是被这个村子里的一户人家救了的，这个村子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蛇阵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他们从不出去，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这里没有一个异化人，据这里的老人讲，曾经有一个神居于此处，降服众蛇族，驯服蛇族让他们世代供奉保护自己的后代，因此这里的人也都自称是神人的后代。”
“他们会欢迎我吗？”及桑胆怯地问道。
“哈哈哈哈”，祝亭午仰面大笑，“没想到一向自信过分的及桑大美女还有这么自卑的时候哦！哎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然你答应了嫁给我，而我呢？又是这个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帅哥，你将来就是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帅哥的媳妇，他们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喂，你又不正经了”，及桑气恼地捶打着他。
“只有对你，我才不正经，哈哈哈”，说着，二人朝着炊烟的方向走去。
“牧伯伯----”，祝亭午冲着正在忙碌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小男孩大声喊道。
“亭午，哈哈哈，是亭午吗？”，老人凝视了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问道。祝亭午小跑着向前，以便老人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这一走就是50年，怪不得我的祖父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你一次，我算是运气好的，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你两次，快坐快坐”，老人搬来竹椅示意二人坐下。
“牧伯伯，这是您孙子吧？”祝亭午问道。
“是啊，叮当，快来，叫恩人”，老人拉着小男孩过来，小男孩怯生生地望着祝亭午和及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就是不开口，“这孩子，哎，他父亲刚走，生了重病，他母亲悲痛不已，不久后也走了，这孩子受到了惊吓，自此也是鲜少开口讲话，有时候啊，我俩老爷们一天都讲不上一句话，咳咳”，老人叹息着说道，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也许是长期劳累的原因，他的视力似乎不太好，几次去拿扫帚都摸了个空，最后及桑帮着把扫帚递给老人。
“我应该早点回来看你们，说不定能帮助到他们”，祝亭午语气遗憾的说。
“你回来也没用的，你知道的，我们这个村子啊，就是禁用各种能量，也不允许人的异化，否则会被处死。可是这么多年来，也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少代，您每段时间都会给我们带来大量的药物和物品，我们整个村子都感激你啊，要说报恩，您这都庇佑我们两千多年了，我们怎能还苛责您呢？”
及桑感受到老人心灵的纯净，这种纯净是外面那个世界所没有的。
“牧伯伯，我们要在村子里扎根生活了，以后我都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们，好不好？”亭午原本想说逗留一段时间，但仔细想想怕及桑起疑心，随即改口。
老人看上去非常开心，“这是您的伴侣吗？”
“是的，不过，牧伯伯，我们尚未举办仪式，我想在这里由牧伯伯见证帮我们做个结发仪式”，亭午说着，慢慢把及桑揽入怀里。
“好，好啊，时间可有定下呀？”
“自然是越快越好”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晚如何？”
及桑瞥了一眼祝亭午，示意他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怕是连衣服都没时间准备。
祝亭午显然并不在意这些，明知及桑的示意，还是一口答应了牧伯伯。
老人欢快地拍手叫好，紧接着开始吩咐小男孩各家各户告知消息，筹集物资，就在村子的北面空地上举办庆典。
及桑一直在旁侧挤眉弄眼疯狂暗示祝亭午，但祝亭午却憋着笑一脸正经地与牧伯商量着仪式的各项流程。
好不容易煎熬了两个时辰，及桑终于等到祝亭午与牧伯商定完毕，祝亭午起身感谢牧伯的操持，并表示及桑是第一次来村里，有很多美好的风景想带及桑欣赏，剩下的事就全权交给牧伯了。
刚一出门，及桑就一把卡住了祝亭午的右臂，佯装生气地责问道，“你这样显得我是有多着急啊，会惹来别人的笑话的，人家还以为我是有多想出嫁呢，就不能缓一缓，等个十天半月的，非要那么着急明天就办了？”
“哈哈哈哈---”，祝亭午肆无忌惮地狂笑着，都不用旁人猜，就知道他开心得快要疯了，“及桑呀，你是不了解这里的人，其实在这里，没有那么多俗套的，只要行的端做得正，没有人会嘲笑你的，难道你不着急吗？”祝亭午突然一脸正经地看着及桑，“我这么一个大帅哥，难道你丝毫不馋我的身子吗？”
及桑一听此言，瞬间脸胀得通红，虽然在另一个世界这些虎狼之词不算什么，但自从来到这里，这类话语会被认为是对人的一种冒犯，自然不敢轻易开口，没想到祝亭午如今都厚颜到这个地步了，“你----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了都---”
看着及桑着急掩饰的样子，祝亭午更加开心了，“好了好了，是我馋你，好不好，我已经忍了那么久，再忍下去我就废了---”
及桑瞥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不上道了，这家伙是要过上嘴瘾了，及桑哼了一声，走到山坡转角处的时候，四下无人时，及桑猛地转身用全身重量把祝亭午扑倒在地，一脸恶笑地压在他身上，缓缓撩起祝亭午的一缕黑发，绕在手指上慢慢把玩，身体更是无限接近祝亭午的胸膛，及桑能清晰感受到祝亭午心跳的加速，如同捣蒜一般，由规律慢慢变得毫无章法，及桑低下头，用双唇轻轻摩沙祝亭午的脸颊，从额头移动到鼻尖，再慢慢移动到双唇，一开始是蜻蜓点水般地触碰，随着祝亭午的双手游走，及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亲吻的力度越来越大。
“我爱你，及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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