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山村诡事
刚刚起床的郑晓峰恰巧听到这句话。
他知道这都是客套话,于是答道:“村长爷爷,不用您操心了。
我们自己逛一逛,就准备……”
姜一从后面踢了郑晓峰一脚,继续他没说完的话,“行呢,那就麻烦您了。”
太阳明晃晃的,可深井里压出的水冷的直扎人。
三人就着井水洗了脸,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老村长早上蒸了馒头,烧了米粥,还拌个小咸菜,吃的人胃里暖和和的。
吃完饭,三人就跟着老村长的脚步在村里逛起来。
村子是在山脚下,顺着往上走能看到一条踩的比较扎实的路。
老村长被灵力滋养过,身体强健了很多。
走了半个时辰,把郑晓峰和艾米都累坏了,他看着还有余力。
姜一也怕老人过度透支身体,就坐下休息,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野花。
她笑道:“村长爷爷,其实我们三个不是迷路的,而是特意奔咱们村子来的。
我听人说,咱们村里二十多年前总是闹怪事,是真的吗?”
老村长脸色有些严厉,严厉不过三秒钟,表情就垮下来,无奈道:“哎,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二十多年前,我们村子比现在大,一百来户,将近四百口人呢。
村里就靠种地为生,后来有城里人来收山货,日子也还过的去。
后来有人发现家里的鸡陆陆续续的丢,大家互相猜忌,以为让别家抓去炖了。
事情越发展越严重,就连养的牛羊都从圈里跳出来,撞破门跑出去。
那时候有人想开发后山,弄成旅游景点,就因为这事耽搁下来了。”
郑晓峰不解的问:“那牛羊跑出去,你们就不找吗?”
“咋能不找呢?我还亲自去过。
你见过那个场景吗?
牛、羊、猪、鸡、猫、狗它们排成一队,往山里去,随后就走进一片大雾当中。
我们白天还去找过,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这些牛羊的尸首。
都瘦成皮包骨了,身体里的血全被抽干。
要是野兽咬的,动物肯定得挣扎吧,再不济,血滴的到处都是吧。
不仅一点都没有,那些动物身上连点破损都没有。
那些血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鬼,还有谁有能力做这个事?”
艾米大胆说道:“家禽都成那样了?那人呢?有死的吗?”
村长摇摇头,“没有,人还真没有死的。
倒是这些年我们村嫁到外面的丫头,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个。
有人传是得病死的,有人传是我们村女子受到了诅咒。
村里人害怕,可也没处去。
生了丫头就送人,人也不敢往山深处去,倒也相安无事过了些年头。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但凡有点钱,都搬到外面去住了。
现在村里只有五十多口,一百来个人。
年轻的都走了,小孩也不常见。”
村长望向远方,似回想起村里曾经热闹的样子,眉眼间皆是感叹。
姜一想到昨天晚上来下引魂符的人,以及他放出的怪物黑影,牛马的下身,狗头鸡嘴。
看来家禽失踪以及那些嫁出门女人的惨死,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夜晚再次降临,等艾米和郑晓峰睡熟,姜一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
她释放灵力在村庄盘旋,很快找到了被她标识过的人。
姜一动作利落的翻墙离开,找到一户房屋低矮的人家。
房檐下和大铁门上还挂着干枯的杨树枝和五彩葫芦,这是端午节习俗留下的。
五彩葫芦被风吹日晒已经褪色,山里风大,吹动摩擦墙壁有轻微的响动。
姜一细看,其中一个五彩葫芦中央有一团隐雾。
灵力探过去,能感知到浓重的怨气,只是被封印罢了。
古往今来,修习道路有千万条。
有人修行的方法光明磊落,但是功力涨近较慢。
也有的人为了寻求突破,走歪门邪道。
祖师奶奶曾经介绍过,怨气冲天的怨魂对其他鬼怪有震慑作用。
有些修行者会制造怨魂,封印怨魂在家里,只为震慑四方。
姜一从收纳符中摸出张黄表纸,撕成人的形状向半空中一丢。
黄表纸做成的小人在空中迈开步子,直奔五彩葫芦。
小纸人身上带着姜一的灵力,瞬间破开对怨鬼的封印,让怨鬼附身在小纸人身上。
怨鬼重获自由,挣扎着想要脱离小纸人,却被灵力压制的死死的,任由小纸人将它带到姜一手心。
姜一加了道封印,放进收纳符。
这怨鬼死的倒是可怜,没害过人,等超度怨气还能送进轮回门。
每一只鬼,也都是旁人朝思暮想却不得相见的人变化的。
如果没化做厉鬼,没害过人,还是不能赶尽杀绝。
处理完门口的怨鬼,姜一又给自己加了个穿墙符。
她悄无声息来到王老头身旁。
王老头正在酣睡,手机正在枕边。
老头连个密码都没有,倒是方便姜一了。
王老头的v信通讯录很简单,只有一些老人,取名花好月圆,平安幸福之类的,只是相谈甚少。
唯独有个昵称叫“婚嫁”的,和王老头联系最多。
打开一看,无非是“买卖”、“走”这样的字眼。
想通过这么个可能是买来的手机号注册的v信,查到对方的身份还是有点困难。
王老头的儿子王锐男一整天心神不宁。
早上他就把两张照片挂到朋友圈,也有人来询价。
艾米长的好是好,怎奈是个洋妞,人家不稀罕,说生活习惯不同,活着还能对付,死了结婚只求顺心。
王锐男没给人家回复。
他今天没敢让儿子小宝去上幼儿园,生怕遭了事。
夜幕降临,三人关灯睡觉。
王锐男紧紧的贴着儿子和老婆。
他老婆挣扎往旁边靠,“老公,大夏天别挨这么近,真的太热了。”
王锐男只能往旁边靠了靠。
也许是头天没睡好,他迷迷糊糊的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王锐男的老婆伸手拽了拽毯子,盖在身上。
小宝也朝妈妈的身边靠了靠。
王锐男被冻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猛的睁开眼。
外面明月高悬,却没有丁点月光穿透窗帘,屋里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一小簇光。
王锐男打了个哆嗦,伸手按住床,想往妻子和孩子身边靠靠。
入手是冰冷滑腻,就好像摸在了冰面上。
借着小夜灯的光,王锐男看到妻子和孩子就睡在一旁,眉毛和睫毛上都挂满了白霜。
王锐男大声喊着:“老婆!小宝!醒醒!醒醒啊!”
好半晌,王锐男的爱人才悠悠转醒,她吐出一口气,在空中形成白雾。
她醒来第一件事竟是伸手脱自己的衣服。
据科学研究,有两成的人冻死前会主动脱下衣服,甚至一丝不挂。
那是在极寒之下,人的中枢神经出现麻痹而产生很热的自我幻觉,所以不自觉脱下衣服来降温。
王锐男因为有玉坠护体,除了感觉到冷一些,并未有其他异常。
他飞扑向妻子和儿子,试图让玉坠护佑妻儿。
妻子和儿子身上的白霜快速消退着,床周围的冰层却越结越厚。
客厅传来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别以为你有宝贝护体,我就拿你没办法!
等着吧,我要杀了你报仇!哈哈哈哈哈!!”
女鬼的嗓音尖利高亢,就好像用指尖划在铁片上,让人心底发毛。
“今天算我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半晌,周遭恢复平静,女鬼显然是走了。
王锐男一把抄起身旁的手机,给他爹打去电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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