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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剑碑上的露珠凝结成霜时,刘玄掌心的幼苗突然扎根碑面。嫩芽穿透青铜碑身的刹那,三百年前被抹去的铭文浮现金光。谭小枚颈后的铃铛印记突然灼痛,她转身时望见碑文倒影里的自己——九尾妖狐虚影的眉心,赫然嵌着半枚镜月之匙!
“这不是石碑...“刘玄的指尖触及碑面,青铜突然软化如泥。幼苗根系在碑内勾勒出星图脉络,每颗星辰都是凝固的月光石。当第七颗星辰亮起时,整座剑碑突然透明,露出内部悬浮的青铜棺椁——棺盖上插着的,正是昨夜碎裂的镜月之匙!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绷直:“别碰!“她话音未落,刘玄的玄黄血已渗入碑体。棺椁表面的饕餮纹突然蠕动,化作三百条青铜小蛇钻入他的经脉。每钻入一条,他眼中的晨曦就黯淡一分,待最后一条蛇尾消失,瞳孔已变成纯粹的月白色。
剑碑突然发出凤鸣,声波震碎碑面冰霜。飞溅的冰晶在空中凝成水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场景——刘玄看见自己跪在青铜巨树残骸前,正将青鸾幼苗插入树根。幼苗生长时掀开的地层下,露出九具山岳棺椁组成的星图,每具棺椁都延伸出锁链缠住谭小枚的脚踝!
“未来残影。“谭小枚的异瞳淌出银血,她撕下袖口缠住刘玄手腕。布料上的妖族密文触及青铜碑时,碑内棺椁突然开启,涌出的不是尸气而是浓缩的月光。月光触及幼苗,竟在碑前凝成初代家主夫人的虚影。
虚影指尖轻点,刘玄怀中的青鸾剑残片突然飞起。碎片在月光中重组,剑脊浮现的却不是“玄“字,而是妖族密文书写的“月“字!当剑尖触及棺椁中的镜月之匙时,整座浪琴山废墟突然升起三百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锁链末端系着刘玄的七窍。
“以身为祭...“初代家主夫人的叹息声中,刘玄的魔种位置突然裂开。钻出的不是梧桐枝,而是半截染血的镜月之匙。钥匙插入剑碑的瞬间,他看见恐怖真相——所谓的青鸾剑碑,实则是初代家主用妻子脊骨炼制的镇魂钉!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燃起黑白火焰,火焰触及的青铜柱表面浮现血色卦象。当“坎“卦亮起时,刘玄的七窍突然涌出玄黄血,血液顺着锁链注入青铜柱,激活了埋藏地底的庞然大物。整座沅水郡突然震颤,所有古井同时喷出裹着符纸的青铜碎片。
碎片在空中重组,凝成三百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时期的刘玄,最古老的镜面里,婴儿额心的魔种竟是初代家主夫人亲手种下的月光石!当第九十九面铜镜亮起时,谭小枚颈后的铃铛印记突然脱落,化作青铜钥匙插入剑碑缺口。
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剑碑裂成两半。碑心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粘稠如蜜的玄黄血。血泊中浮起九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的竟是刘氏历代家主的魂魄!第七盏灯中的三长老残魂突然睁眼:“快毁灯...月匙要醒了...“
刘玄的镜月之匙突然不受控地飞向血泊。钥匙触及血面的刹那,浪琴山地脉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深埋的镜湖。湖面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三百年前的青铜巨树,树冠上悬挂的也不是果实,而是历代刘氏家主被抽离的命格!
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抱住青铜灯:“这是寄魂灯!“她的妖血顺着灯盏纹路流淌,点燃的琉璃火中浮现惊人画面——每任家主继位时饮下的玄黄血酒里,都沉着一枚青铜铃铛碎片。而所有碎片拼合后,正是谭小枚颈后消失的印记!
青鸾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入刘玄心口。没有鲜血涌出,剑尖挑出的是一枚跳动的月光石。当石头触及镜湖时,湖面突然沸腾,三百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顶端都站着与刘玄容貌相同的少年。他们的心脏位置空空如也,手中却捧着滴血的青铜铃铛。
“月宫门开!“初代家主夫人的虚影突然凝实。她撕开自己的胸膛,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块残缺的镜月之匙。当残匙与刘玄手中的半块拼合时,所有水柱突然静止,少年们手中的铃铛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青铜门。
门扉开启的刹那,刘玄看见门内跪着三百名被锁链贯穿的修士——他们的道袍上绣着三十年前屠魔战役的徽记,而锁链末端系着的,正是自己丹田处的青铜棺椁!
谭小枚的尖叫声突然传来。刘玄转头看见她的三条狐尾正在融化,琉璃火中浮现出青铜巨树根系缠绕的恐怖真相:所有看似被解救的刘氏族人,后颈都浮现出铃铛印记,他们的瞳孔深处,初代家主夫人的面容正在苏醒......
青铜门内的锁链突然绷直,刘玄丹田处的棺椁发出碎裂声。三百名修士同时抬头,他们的眼眶中钻出青铜根须,根须末端系着的命牌上赫然刻着刘玄的生辰八字!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最年长的修士嘶吼着扯开衣襟,心口处的血洞涌出月光。所有月光汇聚成束,穿透青铜门击中刘玄手中的镜月之匙。钥匙突然融化,银白色液体顺着他的经脉逆流,在魔种位置凝成月轮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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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枚的狐尾彻底消融,琉璃火却在她眉心凝成第三只眼。竖瞳睁开刹那,青铜巨树的根系突然显形——每根须脉都连接着刘氏族人的铃铛印记,而所有印记正通过地脉向剑碑输送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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