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期间还讲到了铁蛋的定亲对象迟辛夷，阮母言语间都是满意，铁蛋闷头吃饭，变红的耳垂出卖了他。

“那是个好姑娘，这秋收后就有个好日子，咱两家就定了那时候，媳妇过来就有饱饭吃，也不用下地。”

阮清浔脑袋抽了似的接话：“我什么时候都不用下地。”她说完后也后悔了。

阮母简直被她缺根筋的表现气笑了，“那是小宝他爹心疼你。”

阮清浔就不服气了，“那哥哥就不能心疼嫂子吗？娘，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希望别人家怎么对待你的女儿，你就要怎么对待别人家的女儿。”

阮母脸色有些难看，虽然阮清浔说的没错，但是【将心比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阮清浔记得迟辛夷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一定能被攻略，找到他们相处的平衡。

“娘，你尝尝这个鸡汤，里面放了对人好的草药。”阮母顺着台阶下了。

“一会儿你带着小宝他爹和小宝去看看你爷，端一碗鸡汤，我留在灶台上的。”

她爷？那个用五两银子和一支银簪子贿赂她嫁给程毅的老头？那她倒是要见一见。

阮爷爷是一个落第秀才，听说是没钱打通关系才没考上，他家境贫穷，就连赶考的钱都是程爷爷资助的，所以秉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做人原则，他把孙女嫁给了程毅。

所有人都觉得阮清浔是下嫁，所以程毅父母对她百般迁就，阮清浔父母也觉得程家对她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阮清浔却觉得程爷爷是个很聪明的人，有着超乎这个时代的见识。

他看中的是程毅的品质和三观，以及这个男子无限的潜力，而非他当下的处境。

选择一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人远远不如选一个潜力股，阮清浔能理解阮爷爷的想法，她打心底里想看看这个睿智的老人。

阮爷爷已经过上深入浅出的生活，他拥有能支撑他生活的积蓄，他少年不得志，中年丧妻，对什么都没有很大的热情，所以当他涉足红翠的婚事时，让一家人惊掉下巴。

阮清浔一群人到达他的住所时，他正在写字，都说字如其人，这一看就是拥有冰心玉骨的老人。

阮爷爷看见程毅父子难得的开心，还询问小宝有没有识字，在读什么书，听见他还目不识丁时，阮爷爷难得地气红了脸。

“荒唐！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怎么能目不识丁呢。”

阮清浔忙给程毅开脱，“我们正在商讨这件事，商讨结果就是让他和柱子一起在这里学习。”

阮爷爷表情一滞，这块石头砸到自己了？想不到这个孙女倒是聪明了不少。

他不是没有教过孙子，也许是之前铁蛋的天资伤他太深，他没有了教书育人的信心。

现在他只是偶尔指导柱子，那确实是一块好材料，他也有细细雕琢的想法，只是小宝……

他仔细打量这个孩子，看着像是大智若愚，目光清澈，唇红齿白，有着未经世事的纯洁和微怯，罢了罢了，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小宝可有大名？”

程毅回答：“程思朝。”

阮爷爷一眼看破，“孩子他母亲取的名字吧？”

程毅默然，确实是小宝母亲取的名字。

“虽然这名字初读一股儿女情长味，但细想也不无妙处，朝本是希望之意，只愿他永远心怀希望，阳光普照。”

阮清浔狡黠一笑，“小宝，快谢谢你外祖。”

小宝虽然第一次见这个老人，但是心里怀揣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拥有的敬畏之情。

“谢谢外祖。”

阮爷爷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随后他让阮清浔带着孩子先出去，他和程毅有话要说。

阮清浔撇撇嘴，就带着小宝回阮母那里了。

阮爷爷看着阮清浔越走越远，“小毅，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我把我孙女嫁给你并不是真的因为恩情，更多的是因为我看好你，我孙女可以和你苦一阵子，而不是苦一辈子。男儿贵在有志，希望你有一番建树。”

程毅郑重地点头，“爷爷，我一定会努力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孝敬老人，不负我男儿之志。”

阮爷爷心中欣慰，他坚信他没有看错人。

“小宝年纪尚小，我定尽我所能打好他的根基，至于后来他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在于自身。”

程毅回道：“我对小宝没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他略识笔墨，平安喜乐，尊师重道即可，”

“腹有诗书气自华，人一定要读书，方可懂得圣人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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