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安详地趴在桌子上
南曦指着一大滩血迹，问道：“对了，俞警官，你有没有觉得尸体的死状很奇怪？”
俞子昊收回目光，低声道：“他双手被切割，按理说应该十分痛苦，但他没有挣扎的痕迹，很安详地趴在桌子上。”
“你们来问我不在场证明，肯定是怀疑这案子是小秦，也就是我这个被强行贴上小秦标签的人作案。”
南曦向前走了几步，索性坐在切割机工作台上，懒洋洋地说道，“先不讨论这个小秦是不是跟秦广王有关，我们来谈谈这个案子。如果真的是小秦的连环作案，为什么是左手？
秦广王杀人以来，没有用过左手，另外我也看了尸体的照片，他的坐姿很随意，脑袋是晕过去的时候磕到桌子上，如果是秦广王的做法，他会把脚摆整齐，把鞋子擦干净，还有脑袋不会这样歪着，秦广王有强烈的强迫症和洁癖。”
“我也认为这案子跟秦广王无关。虽然张振涛是一个经常压榨员工的守财奴，‘为民除害’这一点的确跟秦广王和小秦的理念相似，但是秦广王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作案不会如此密集，更加不会在现场留下那么多血迹。”
首次听到俞子昊一次性说这么多，南曦立刻就乐了，笑说道：“你现在愿意跟我分享了！不错！不错！看来冰山警察，也不是那么冷嘛！”
迟疑地反应过来他刚刚真的跟她谈起了案子，俞子昊俊脸一秒再次绷了起来：“这是凶案现场，没有其他事，请你出去！”
“事倒是没事了，现场我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但俞帅哥，我还没看够呢！”
南曦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小人得志’的笑。
“……”
幸好这里非常昏暗，只是靠他们自己带的手电筒照着地上，不然俞子昊看到南曦勾笑的脸，说不定真控制不住要发飙！
玩笑开够了，南曦也乖乖地从工作台跳下来，大大咧咧地向俞子昊走过来，笑说道：“这么讨厌的老板，肯定很多员工看他不爽吧？祝你尽快破案。”
南曦的提示，俞子昊岂会没想到：“自以为是！”
冷冷吐出一句，俞子昊连看也没看南曦一眼。
无趣的南曦走出大门，立刻就变成一张严肃疑惑脸。
“奇怪了，这里没有阴气，难道真的是人为？那切割机怎么做到刚好切开他的脉搏，又是怎么做到让他不挣扎的？”
冷风呼啸而过，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南曦脚下响起，却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没有阴气的原因有两个，一个真的是人为，另一个就是因为鬼魂在他身上逗留的时间不长。”
“那我们还要查吗？”脚下的声音问道。
“走吧，不是秦广王的案，本小姐没兴趣查。”
南曦淡然的抬腿离开了。
俞子昊在现场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他越看越难以费解，地上没有一点拖拽的痕迹，张振涛似是自己坐到工作台面前，自己把手放进去，然后因失血昏迷，脑袋才会重重砸在桌子上。
可他一个老板，还是极其贪财的老板，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原因的‘自杀’。
可他杀，却又半点痕迹也没有。
这一晚，俞子昊的休息就在车里度过，早上再精细筛查了一遍，列出更多与张振涛有矛盾的嫌疑人，但他们用的全是右手。
俞子昊是第一个回到警局的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他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把什么可能性都除掉，却无法解读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俞子昊不禁脱口喃喃了一句。
“有！真的有！”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俞子昊猛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的开腔：“你是警察，怎么可以相信这些东西？”
尹天眷畏畏缩缩的把椅子拉到俞子昊身旁，一边握住他脖子上带的护身符，一边低声说道：
“子昊，你听我说，其实我小时候撞过鬼，大病了一场，请了三个天师都解决不了，后来去了大道观，求那里最有名的静心方丈帮忙，静心方丈为我念了七天的经，我才病好。”
“你小时候，是不是家人说的？”
“不是，我那时候九岁了，我懂事了的！”尹天眷坚定地说，“我小时候胆子可大了，我自己跑上山去玩，偷吃了人家坟前的东西，后来我怎么样都下不了山，后来我在山上哭了，不知不觉哭到晕倒了。
后来慢慢有意识，我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来，听到老爸老妈喊我，但我就是没法睁开眼睛，身体没法动弹。他们找天师作法，带我去大道观，一切我都知。你以为我真的胆子那么小吗，那一次，我足足被困了一个月，自那以后我才会这么怕鬼的。”
在警局里，待人最真诚的就是尹天眷和叶馨了，尹天眷虽然胆子小，但性格确是很诚实。
“子昊，是不是你也碰到那种东西了？”
尹天眷多事精的体质又上线了。
俞子昊无语般的扫了他一眼，命令他去工作，自己却把注意力落在一堆嫌疑人的照片上面。
其实现在最让俞子昊费解的不是嫌疑人是谁，而是对方怎么做到毫无痕迹？
会不会是他漏了什么没发现？
趁着现在是白天，俞子昊又去了一遍现场，现场除了张振涛被切割的血迹之外，的确干净整洁，没有任何被拖拽的痕迹。
失望的俞子昊步行回去，不知不觉却走进了本来可以绕开的诡异街。
白天的诡异街，同样散发着跟名字一样的诡异气息。
俞子昊发现自己的不妥，走到76号的时候便停下脚步，准备转身之际，却发现了一个白天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高挑而妩媚的女人缓缓向俞子昊走来，其他店铺的人看见，纷纷恭敬地向她打招呼，然后像见鬼一样躲回店铺里面。
一个个的，好似很惧怕女人一般。
“你不是晚上才出现的么？”俞子昊居然首先开口了。
毕竟南曦每次出现都是晚上，而且她的店也是三更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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